第1327章 節249.對峙
巫妖扮相的阿加飄了出去，將安南一個人留在火海。
亡靈生物就是要笨一些，居然連滅火都不知道。
喔，安南絕不是在說骷髏王先生。
安南從到處是噼啪和倒塌聲的火海之中走出，來到街上。
黑礁石酒館在熊熊燃燒，偏偏整條深夜中的街道寂靜無聲，連奔走呼喊的人影都沒有。
倒是襲擊者們老老實實地僵直在街上。
阿加一出來就釋放了一道大範圍的虛弱光環，絕對實力面前，襲擊者們根本沒有反抗或自殺的可能，紛紛被凝滯在原地。
“基裡安，怎麼是你？”
看見了基裡安的安南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彷彿沒有預料到會是他。
“我多希望能聽到你說只是路過的消息……”
安南精湛的演技讓基裡安滿懷愧疚，不敢和其對視：“抱歉，你太優秀了，讓我嫉妒……”
“擡起頭，看着我。”
安南和他對視數秒：“你不是真兇，對嗎？”
基裡安默然不語。
“讓我想想，能命令你的只有大領主……”
“不——”
“……和埃爾維斯·雷蒙德。”
基裡安稍作沉默，但還是搖頭說：“都不是，就是我嫉妒你的優秀，所以策劃了這次襲擊。很遺憾……”
他帶着言不由衷的痛苦，低聲說“你還活着。”
“事到如今還要說謊嗎？”
安南痛心地說道，話音落下，街道遠處傳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
衛兵們趕來的很“及時”。
讓阿加先回去，它不適合在外人面前露面，哪怕是消息閉塞的破碎山脈。安南和基裡安道：“看吶，你精心維護的那個人早就準備好你的退場了。”
衛兵隊長大步來到他們面前，掃過一個沒死的秘衛，臉色陰沉：“怎麼回事？”
基裡安搶着說道：“我襲擊了叔叔的貴客，安南·裡維斯。”
“什麼！？”
要是現在是新一部魔法影像的演員面試，安南一定會毫不猶豫給這個做作的傢伙不及格。
他打斷他們蹩腳的演戲，和衛兵隊長說：“你我都清楚你爲什麼出現在這兒，走吧，帶我去見大統領，我想他正在等着消息。”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大領主明白，你只需要帶我去。”
衛兵隊長能被派來盯着基裡安，說明知道不少內幕。稍作遲疑，他揮了揮手，讓手下帶走基裡安和秘衛，自己則領着安南前往黃金宮。
路上，安南在想襲擊的起因。
按理說大領主應該還在玩遊戲，而自己裝作陪他玩遊戲，怎麼突然掀桌了呢？
難道是瓊安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弄出了什麼大動靜？
……
安南猜對了一半。
弄出大動靜的是瓊安，又不止是瓊安。
依靠別人給不出的待遇和承諾，瓊安的自由幫如滾雪球般迅速擴大，只用了三天就達到了近五千幫衆，幾乎是整個破碎礦區的三分之一人口。
本來瓊安沒想發展這麼快，只是他們的注意都放在盯着牡蠣幫的動作，奇怪的是牡蠣幫一直沒動靜，然後他們回過頭，發現自由幫多了一大堆人。
他們有些“吃撐了”。
短時間增加大量人口的代價就是混亂隨之到來。你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工人，也並不能算好人。
他們不少都有着偷盜一類的經歷。
而傳播自由之刃理念又因爲人手不夠，收效甚微。
革命不徹底，就是徹底不革命。
不加以控制的話，要不了多久，自由幫就會重新走向其他勢力的老路。
而在瓊安跟喬迪苦思冥想之時，小斯莫和威爾遜領着自由民分散在破碎山脈的各領地，鼓動煤礦的苦工，又不止是苦工，還有生存不下去的農夫，平民。
這些四起的暴動按理來說不會那麼快的傳到當權者耳中，但偏偏雷蒙德大領主是個掌控欲極強的首領。
暴動伊始，他就命令各地領主儘快處理好問題，並趁機詰問他們：我已經將民間的稅率收到了七成，爲什麼那些暴民還有錢去買物資和武器去反抗？
我如果只收了五成的稅，暴民反抗我還能瞭解，因爲經過層層剝削後剩下的錢大概還是夠他們發動暴亂的。但剩下的三成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暴動成功，暴民一定是偷走了本該屬於我的稅金，這羣骯髒的盜賊！
結果領主越是壓制，沒有生路的窮人們的爆發越洶涌，甚至出現了領主被趕出領地的情況。
雷蒙德大領主準備派黃金城的治安官去壓制暴亂的時候，忽然將頻繁出現的暴動和露天煤山，破碎礦區聯繫在一起，察覺到了問題。
“我要更多安南的資料，更多！”
然後，關於自由城和瑞坎爾王國的戰爭細節被端到雷蒙德大領主面前。
傲慢的大領主沒法再繼續傲慢了。
因爲安南的年齡和外表，所滋生出的輕視讓雷蒙德大領主吃了個大虧，他意識到遊戲不能再繼續了。
這次的襲擊像是提醒或警告——讓安南適可而止，這時候收手，大家彼此保持一個體面。
只是可惜，雷蒙德大領主帶着天真的想法走入了和安南的鬥爭——他認爲自己能隨時停止已經開始的遊戲。
來到黃金宮，安南在休息廳見到了窩在牀一樣的沙發裡的雷蒙德大領主。
安南想象的見面會是雷蒙德大領主被肥肉撐開的臃腫臉龐帶着虛假的熱情，張開雙手說：“安南，你沒事就好，真想不到在我的城市會發生這樣的事。”
結果截然相反，雷蒙德大領主的第一句是質問：“你的人做了什麼！”
安南不得不咽回本來屬於自己的質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嘩啦——
雷蒙德大領主摔出一張羊皮紙，扔到安南腳前。
安南低頭，只見上面寫着：泰克領地發生暴亂，領地失守，領主被吊死。
怪不得……這就對應上了。
“你的人殺死了我的領主，搶走了我的領地，這是戰爭！”
雷蒙德發自靈魂的質問：“我只是想要你的錢，而你卻要顛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