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談攏嗎？”
安南看着空手而回的英格麗特。
他把向選手申請肖像權的事交給英格麗特，選手們還沒聽說過肖像還能賣錢，被半忽悠半利誘的同意了，但是龍族選手全部拒絕了。
不是說巨龍多麼有商業眼光，而是單純的要價超出自由城的承受能力。
要麼開口要幾千金納爾，要麼就是要全部銷售額，就連已經是自由城子民的三頭藍龍：諾克圖裡斯、澤爾加斯特、沃魯瑪尼斯都張嘴索要99%的銷售額，剩下的1%纔是留給安南和工廠和稅收的。
英格麗特搖頭：“它們獅子大開口。”
“真是貪得無厭……”
要不是想着招攬它們，安南已經讓工廠直接去做了。
我做的是別的藍龍紅龍金龍銀龍銅龍，又不是你們的模型，你看哪有你們的名字？
所以巨龍雖說是世界的寵兒，艾倫大陸的頂點，但是風評不佳不是沒有緣由的……
“那模型銷售情況怎麼樣？”
英格麗特繼續道：“每條商業街就分到每個選手各十個，剛上架就售罄了，看不出哪款銷量更高。”
“有錢人還是多啊……”
安南唏噓，200條商業街就是20000個模型，一個模型賣10銀幣，銷售額就超過2000金納爾了。
不過2000金納爾不是純利潤，除了僱傭工人手工製作模型的成本，還要分給選手們利潤五成的肖像使用費。
不過也是一錘子買賣，《全民歌手》結束後就不會這麼好賣了……直到舉辦第二屆。
“對了，顧客對於評委模型的呼聲很大。”
“告訴他們不要急，典藏款會在決賽開始後銷售的。”
你可以永遠相信安南的斂財能力。只要利益足夠，他甚至可以拍賣自己的初夜權。
外人看來或許不能理解，自由城都賺這麼多錢了，怎麼還像惡龍一樣永不饜足——
不過只有自由城人知道，安南大人賺的錢全花在了自由城和人民身上。只有自由城官員知道，他們有多缺錢——給安南100金納爾夠他活的，給他100萬金納爾也能一瞬間花的精光。
晉級賽第三天，今晚會有重頭戲：冠軍人選貝莉·奈特將登場。
貝莉·奈特登場前，第一位特邀嘉賓登場，烘托氣氛。
安南選的不是別人……別鼠，正是在淘汰賽中以970名的好成績落選的鼠人，阿甘。
別看人們對鼠人百般嫌棄，連票都不願投，但對大黑耗子在舞臺上演出還是很支持的，連阿甘這個名字也是安南給它起的。
阿甘也不像想象中落選後會氣急敗壞。它有九十七萬票，算上鼠人偷給它的剛好百萬票，這代表有近百萬人願意給它投票。
就是這百萬人力有多少是藏在人類陣營的鼠人就不知道了。
無論如何，憑藉《全民歌手》，阿甘在人類世界的知名度一躍成爲僅次於傑瑞的鼠人——雖說傑瑞是隻老鼠。
“你們好，我是鼠人阿甘。”
阿甘流利的通用語引起在場觀衆的掌聲。
“三年前，我誕生在南方的下水道，靠着漏下來的垃圾爲食，尾巴被捕鼠夾咬斷半截。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站在太陽下說話。”
阿甘穿着戳出個洞的法斯特褲，伸出的斷尾輕輕擺動。
“我知道你們害怕我們的牙印出現在糧袋上，就像我們夢見火把把我們燒成一團火球。”
“我也深知，和平不是誰原諒誰，而是當鼠人在礦井敲擊礦石的聲音，人類會因發現新礦脈做個好夢而不會認爲是鼠人在攻城。”
“當洞口傳來人類的喊聲時，我們不用在猜那是喊殺聲還是在收取礦物。”
評委席，骷髏王微微偏頭：“安南，你給它準備的臺詞？”
“伊芙琳準備的，她現在對於煽動情緒比我還擅長。”
“說的不錯。”
“確實。”
伊芙琳平日沒少在酒館裡待着。像是什麼吟遊詩人，攬生意的魅魔，鬱郁不得志的落選畫家見得多了。
另一邊，說完感言，阿甘向觀衆們行禮，爪子捧起話筒：“我的演唱不會太好聽。”
“畢竟和平這曲調，總得帶點跑調才真實。”
掌聲之後，阿甘開始了它的演唱。
即使是個不同音律的人，也能明顯聽出阿甘和前面選手的差距，但誰會對一個愛好和平的鼠人苛責更多呢？
歌曲結束後，人們獻上熱烈的戰勝與歡呼。
臺下觀衆席，清道夫的百夫長也鼓起了掌。
氛圍烘托的差不多了，彼得森走上臺。
“讓我們謝謝阿甘，接下來，就讓我們有請來自白銀城的貝莉·奈特，演唱曲目，《我心永恆》！”
舞臺燈光驟暗，一束冷白追光刺破黑暗。
貝莉·奈特立於光柱中央，雙手交迭於腹前——這是她三十年登臺生涯幾乎從未變更的起勢。
第一個音符墜落的瞬間，管風琴同步響起，讓所有觀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比起她現在的表現，前幾場簡直就像是過家家……
這就是艾倫大陸最強歌手之一的水平嗎，安南歎爲觀止，比起超凡力量也不逞多讓了吧……
唱到歌曲高潮處，貝莉·奈特那清冷，高亢的嗓音更是讓人們回到被鼠潮包圍的寒冷之夜。
就在此時，貝莉·奈特身後投映出傑克與露絲隔着一層單薄的門，互相告別的場面。
觀衆們哪經歷過這種視聽場面，紛紛落淚。
最後一個音節淡去，所有人面帶淚光，站起來爲貝莉·奈特鼓掌。
安南：“真（消音）好聽！”
法魯：“嗚嗚嗚太感人了……”
塞壬海妖：“我願稱你爲最強的人類歌手。”
骷髏王：“我彷彿感覺我的心在春心跳動。”
猩紅女王：“呼……你的歌聲讓我想起一千五百年前，那首死亡之曲……”
……
《全民歌手》第三晚結束，貝莉·奈特的票數一騎絕塵。
沒辦法，要論別的歌，人們多少還會有些陌生。
但《我心永恆》在商業街範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加上貝莉·奈特震撼的演出效果，能超越她的整個少之又少。
要是貝莉·奈特在決賽上唱這首歌，冠軍恐怕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