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明和夜知秋兩人走上前幾步，順着龍珊的目光朝遠處舉目眺望而去。
迷濛之中，那天地相接之處的盡頭，彷彿有着一龍一虎兩樽巨型雕像聳立在大地之上。
“奇怪，靈魂力掃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夜知秋皺眉說道。
他的靈魂力也很強大，足以掃視到極遠之處。
“上古大能的手段，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戰天明平靜地說道，畢竟，連龍神鎧甲都有着其獨到之處，這玄火印有些不爲常人所理解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
若是它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恐怕也就不值得衆人去爭奪了。
而能引來這麼多的半道境大能修士，也足以玄火印肯定不一般，再說了，玄火印既然是關係到天地道運的至寶，又豈能一般？
“嗯？”
突地，夜知秋眉頭微微一皺。
“這裡不能御空飛行了？”
“嗯。”戰天明點了點頭，“剛纔，我正是因爲感應到了這一點，才帶着你們降落下來的。”
聞言，夜知秋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戰師弟，你覺得那裡會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嗎？”龍珊少有地開口問道。
戰天明搖了搖頭：“無法肯定。這片空間太大了，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印心所在之處，更不知道印心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既然那裡看上去有些不同，那就值得我們過去一看。”
言罷，戰天明已經邁步前行而去。
龍珊與夜知秋互覷了一眼，隨即舉步跟上。
三人很快便發現，這裡不僅不能御空飛行，甚至連走快一些都不能。
只要他們的腳步放開，便會感覺如同被巨嶽壓在了身上一般，而一但將腳步放慢，那種感覺就消失了，着實詭異非常。
“這似乎是古籍中所記載的苦海天路。”龍珊開口道。
聞言，戰天明和夜知秋都轉頭望向她。
龍珊聲音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偶然看到的，據記載，苦海天路是我輩修者窺探天道的三千大道之一，也是唯一一條實化的三千大道，擁有洗滌靈魂與肉身的神奇效果，只要能走完這苦海天路，便會感覺如同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一般。”
“只是……”
遲疑了一下，龍珊才接着說道：“只是，據古籍中記載，想要走完苦海天路，無異於癡人說夢。”
“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這苦海天路根本就不可能走完？”夜知秋問道。
“我也不知道。”龍珊螓首微搖。
畢竟，這都是古籍中記載的隻言片語，而眼前這條路，到底是不是苦海天路，誰都不能肯定。
“你們看，這裡的確是苦海天路。”戰天明聲音突然響起。
龍珊和夜知秋轉頭望向戰天明，見到後者伸手指着前方，不禁目光順移而去。
前方不遠處，兩塊石碑半倒在地上，被黃土埋了一小半，而露出在外的兩半石碑合在一起，正好拼成‘苦海天’三個字，最下方則是還有一個‘足’字傍，至於另一邊的‘各’字，則是已經被斬毀不見了。
“這裡真的是苦海天路？”
夜知秋和龍珊都是怔了一下。
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猜測，但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且，看這苦海天路的石碑，居然半倒在地上，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
“苦海天路難道已經被毀了？是什麼人擁有這等恐怖的力量？”龍珊娥眉輕蹙着，“古籍中的載，苦海天路乃是太古時期便存在的一條通往天道的無上道途，集諸天萬界之道力，凝爲一體，永世長存，不朽於人世，爲什麼會這樣？”
“我知道爲什麼。”戰天明平靜地說道。
聞言，龍珊和夜知秋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戰天明開口。
沉默了片刻，戰天明才道：“這是我們戰家的先祖——戰於風——所毀。”
“什麼？”
龍珊和夜知秋一怔，兩人不敢相信地望着戰天明。
戰天明隨即將自己的先祖戰於風當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驅除域外天魔，最後被無名神劍吞噬心智，幾乎毀掉整個諸天萬界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對於無名神劍就在自己體內的事情，卻是略過沒有提及。
其實，戰天明也是因爲感受到了石碑上那些劍痕的氣息，這才肯定的。
畢竟，他體內擁有無名神劍，對於那些劍痕的感應自然不會錯。
而且從這裡開始，一直延伸到前方去的一大片空間中，他都感受到了無名神劍留下的殘存劍道。
“沒想到，戰師弟的家族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夜知秋感嘆道。
雖然戰天明描述得很簡單，但是，一想到戰於風能以一己之力，逼退當年危及整個諸天萬界的域外天魔，那種澎湃的心情便會不自禁地翻涌起來。
畢竟，身爲九龍學院的天之驕子，夜知秋和龍珊也是知道域外天魔之事的。
但那些離他們還是顯得太遙遠了。
自從九龍大陸和上界分離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域外天魔的傳說。
“也就是說，這條苦海天路，是在被你們戰家的先祖毀掉之後，才被人拿來煉入火焰山中，以增加玄火印的威力？”龍珊猜測道。
“嗯，應該是這樣子的。”戰天明點了點頭。
“雖然苦海天路被毀了，但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將之拿來煉製法寶的，想必當年煉製這玄火印的前輩，必是震動一方的霸主。”夜知秋低喃道，而在說到那位霸主的時候，他眼裡也是閃爍出了無比嚮往的光芒。
上古大能，那幾乎是現代修者仰望的存在。
“若是九龍大陸的道元沒有消失，想必會是另一番景象吧？”龍珊輕喃道。
“道元消失的根源，你們難道不知道？”戰天明隨口問道。
他從龍珊的語氣中，聽出了後者應該是不知道的。
果然！
龍珊和夜知秋都是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但兩人也同樣聽出了戰天明話裡的意思，不禁詫異地望着戰天明。
末了，夜知秋忍不住開口問道：“戰師弟，聽你的意思，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