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苦海天路的彼岸嗎？”
龍珊望着那兩樽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巨大龍虎石雕，心中的疲憊感彷彿從毛孔中飛散而出，整個心身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蛻變。
戰天明的臉上則是無喜無悲。
三年的苦海天路磨練，讓他心性更加的成穩。
“叮咚！”
“恭喜宿主戰天明，混沌戰體等級提升爲6級，混沌法則提升爲8重。”
這一瞬間，戰天明感覺自己的身體果然發生了驚天的蛻變，不論是力量，防禦，敏捷，還是靈魂力等等，全都蛻變提升，整個人如同獲得了新生一般，而原本在這三年苦海天路的磨練中所積累的疲憊，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哥，我和影兒也獲得了不少好處呢。”小紫的聲音帶着幾絲興奮。
他和影兒本就是神獸，遠非他人所能及，此刻得到蛻變，頓時變得更加強大，就連那神獸的氣息也是提升了許多。
不過，影兒的身體再如何改變，也依舊擺脫不了妖影一族的特性。
沒有攻擊力！
沒有防禦力！
唯有那強大得讓人恐懼的幻術，彷彿能無限提升上去一般。
“嗯？夜師兄？”
突地，戰天明和龍珊都是一怔。
兩人發現，夜知秋居然就站在他們的身旁，只是那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低落。
而再一低頭，只見那兩塊斜倒在地上的斷碑，竟然和三年前一模一樣，連位置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彷彿就在三人看到那斷碑的時候，就已經定住了一般。
只是……
原本遙在天邊的那兩樽龍虎石雕，此刻卻是已經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夜師兄，你沒事吧？”龍珊推了一下夜知秋。
“啊？啊？”夜知秋猛地回過神來。
見到龍珊和戰天明竟然就在眼前，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那一臉的錯愕之色，濃郁無比。
而當他發現，那兩樽龍虎石雕居然就在眼前時，更是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
戰天明的聲音，淡然響起。
龍珊也是似有所明地點了點頭，不過，她似乎並不喜歡多話。
“到底怎麼了？”夜知秋忍不住問道。
戰天明平靜地道：“苦海天路，的確被毀了不少，但是，其中的一部分神效卻是被保留了下來，通過苦海天路已經很難再清晰感悟天道的存在，但對道心的磨練效果卻依舊存在，而我們，自從看到這斷碑之時開始，其實就已經進入了苦海天路的磨練之中。”
“所以，當時我們不往前走，機會也一樣會被用掉。”
“而不管我們在其中花費了多少時間，其實外界不過纔過去了盞茶的功夫而已。”
“最後，只要有人能走完苦海天路，或同行之人全部失敗放棄，所有人都會回到現實中來，抵達這裡或永遠也抵達不了這裡。”
龍珊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而戰天明則是繼續說道：“現在的苦海天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苦海天路那樣，必須擁有求道不熄的堅定道心，才能最終走完，其實，只要能堅持下來，三年時間，必然會走完這條苦海天路，所以，苦海天路的效果也已經無限削弱了。”
“否則，走完苦海天路的時候，只怕我和龍師姐已經獲得了無上道法。”
“但現在，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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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虛幻的三年間裡，戰天明也曾動搖過。
畢竟在這裡消耗的時間太久了，他擔心鳳無雙那裡會有什麼突變，但他沒得選擇，只能走完。
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不走完，可能會錯失相見鳳無雙的機會。
龍珊也是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苦海天路，已經不可能再讓人獲得無上道法了。它，只是一條殘缺不全的苦海天路。”
聞言，夜知秋不禁露出一絲奧悔之色，但同時也有一絲慶幸。
若這苦海天路還是完整的，那自己豈不是已經道心受損？
雖然之前的自己一直沉浸在傷感與自責之中，讓道心受到了不少的壓抑，但隨着清醒過來，卻是已經無礙了。
“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嗎？罷了，雖然我沒有走完苦海天路，但以後的道路卻需要我自己繼續走下去。”
心態，很快便糾正過來。
夜知秋和戰天明，還有龍珊一樣，全都擡頭望向那兩樽巨大的石雕。
這兩樽石雕，皆是高達千丈，氣勢恢弘。
左邊，一條青龍石雕騰飛九天，出雲入雲，栩栩如生，那龍身若隱若現，在其上，還能感受到一絲真龍的龍威，尤其是被那雙龍眸盯着看，更是彷彿被一樽上古實神獸盯着一般，讓人心生怯意。
右邊，一頭白虎呈猛虎下山之勢，張口咆哮，山林搖晃，那粗壯的四肢踩踏在一片狂風之上，彷彿御風而行。
“九五曰：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溼，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覩，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則各從其類也。”戰天明開口低喃道。
這是出於易經，乾卦，九五爻的爻辭。
戰天明原本是不記得的，但隨着對天道的感悟加深，這些話卻是自然而然地從他嘴裡說了出來，而且還想起了出處。
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聽到戰天明所言，龍珊情不自禁地接着說道：“龍爲水物，云爲水汽，故龍吟雲出；虎吼威猛，蕩谷飄風，故虎嘯風生。這兩樽石雕，似乎是要告訴我們什麼道理，或許與前方的山谷有關。”
順着兩樽石雕所守護的寬闊大道望去，是一片迷霧籠罩的山谷。
那裡和戰天明等三人身後的世界，彷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而且，在這兩樽神獸的守護之下，其中更是透着一絲莊重嚴肅的氣氛，就連戰天明等三人也完全感受到了，不禁心生肅穆。
“這是在告訴我們，有相同特質的東西會彼此吸引，相互感通，有美好內在或人格的人只要一站出來，萬物便能清明地見到，有如在天翱翔的飛龍。其中到底透着什麼意思，估計只有進去一看，才能知道。”戰天明開口解釋道。
這些，都是他腦海中突然明悟出來的東西。
這要是放到上一世去，只看見這些古文，他未必能明白。
但現在，就是莫名地知道了其中的含意。
“走吧，我們進去一看究竟。”
言罷，一臉淡然平靜之色的戰天明，已經當先邁步而去。
龍珊和夜知秋也是隨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