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在船上待了好幾天，都好幾天沒洗澡……”
“我不介意，不嫌棄……”葉耀東已經開始咬上耳朵了。
要不是冬天衣服穿的又厚又薄，脖子上又有圍巾，他早就已經把她扒光了。
“我介意，我嫌棄，你先別急，我人都過來了，哪裡還差這一時半會，你好歹讓我洗洗。”
“唉，要洗多久啊？”葉耀東只能唉聲嘆氣的放開她。
林秀清白了他一眼，“屋裡有熱水瓶嗎？”
“有是有，但是應該沒多少，我去給你打兩瓶熱水上來，順便給你煮碗麪。”
“食堂的？”
“對。”
“行，那我就不下去了，正好坐着歇會兒。”
葉耀東麻溜的拿着飯盒、臉盆還有熱水瓶下樓。
“喲，東子，這麼快的？”
葉耀東仰頭朝上看去，幾個人都靠在半人高的走廊圍牆上，腦袋伸出來，他狠狠的瞪着他們。
“別瞎幾把亂說，我老婆做了那麼多天的船累了，我給她打點水，買點飯。”
“哦～原來～”
“你們給我等着！”
葉耀東拿着臉盆熱水瓶往食堂跑，讓食堂的工作人員把活接去。
接熱水是快，但是煮麪沒那麼快，他趁着等待的功夫往後門去瞧了一下。
4個孩子的腦袋都挨着腦袋，葉小溪跟裴玉嘰嘰喳喳的在給他們講，這幾天喂兔子的經驗。
“你們不能再餵了，爹說了不能吃太多……”
“……髒了也不能洗，會感冒……”
“你不要抓，會草包長不大……”
葉耀東出聲，“你們幾個餓不餓？面給你們多煮一點？”
“好啊，爹，我餓了，在船上都沒有熱乎的東西吃，一直都吃餅配水。”葉成湖頭也沒擡。
“你們都不累的嗎？精神這麼足？”
“不累，爹，我全身都是勁！”
葉成洋也附和，“對呀，一點都不累，在船上就是無聊，只能看海，要麼睡覺，還好我有變形金剛！”
“別再炫耀你的變形金剛，煩不煩，一直講，走哪裡都要講。”
葉成洋洋洋得意，“就要講，我的變形金剛太帥了，爹，所有人看了都好羨慕我，超厲害……”
葉成湖直接伸手堵着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好，你喜歡就行。”
葉成洋重重點頭，“喜歡，太喜歡了，我最喜歡這個了，可惜還沒期末考量，我們就請假走了，不然我肯定可以再考一百分。”
“吹牛！”葉成湖不服氣的道。
“切，這怎麼是吹牛？我又不是沒考過。”
葉耀東打斷他倆的爭執，“沒關係，爹相信你，等過兩天去魔都，帶你們好好到處逛逛。”
“好啊，好啊。”
兩個都高興的一起點頭。
葉小溪也興奮的跟他們講，“哥哥，洋房好漂亮，房間好大，是粉色的牀，還有大沙發，樓梯也好寬……”
兩人聽的眼睛都亮晶晶。
葉成湖渴望的問，“爹，不能明天就去嗎？”
“你們倆不累，你們娘累壞了，得讓她休息兩天，去魔都還要坐船的。”
“那好吧，那我們就先在這裡玩兩天，等娘休息好了，我們再去。”
“爹，我也想要小兔子……”
“你有變形金剛了，該知足了，你哥什麼都沒有。”
葉成洋想想也對，高興的點頭，一點也沒有被拒絕的失望。
葉成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面好了！”
裡頭傳來喊聲，葉耀東也連忙站起來進去。
喊4個也進去，一人吃一點，反正他前面交代了多煮一點，給4個一人裝一碗，分好了就讓他們在食堂吃。
而林秀清那一份，他用鋁飯盒打包，放臉盆裡，臉盆裡還裝了半盆的清水，這是給她摻熱水洗澡的。
他設想的很周全，反正飯盒有蓋緊，放到水裡也就一會兒，涼一點也沒事，還正好入口，拿上去立馬就能吃了。
不然他又端着一盆水，又提着熱水壺，飯盒燙乎乎的，他也沒有三隻手。
林秀清脫掉外套，在牀上半靠了一會兒，差點都睡着了，聽到開門的聲音才又坐起來。
“這麼快？”
“就煮個面的，能有多難？快點趁熱吃，水都已經打上來了，吃完再洗，洗了再好好睡一覺。”
“你還能讓我先睡覺？”
“嘿嘿，等會一起睡午覺。”
林秀清白了他一眼，先吃麪。
“你不吃？”
“這不早不晚，我哪吃得下，你吃你的。”
她點點頭。
葉耀東也趁着她吃飯，給她東拉西扯講一講這裡發生的事，還有上一回他們過來的事，還有其他七七八八，想到什麼講什麼，隨便聊。
電話裡頭根本講不清，當面閒扯講兩句還更清楚一點。
他也給她講了一下洋房裝修的事，留了一間2樓朝陽的主臥給他們自個睡。
不過前段時間給其他人睡去了，等他們過去要先把牀單被罩換洗了，到時候可以先去睡葉小溪的屋。
“當時走的時候，大家一起離開，我也就沒叫人收拾。”
“沒事，等我過去我再慢慢收拾，反正要住個幾天的，這一點小事哪用得着請人，隨便一點空閒時間我就能幹了。”
“好，我買一臺洗衣機，到時候都丟洗衣機去洗，不用你洗。”
林秀清笑得眼睛彎彎，甜在心裡。
“夠不夠吃？”
“夠了，很飽了，再多我也吃不下了。”
“那你去洗澡吧，碗筷我拿下去洗。”
“好。”
被照顧的感覺太好了，林秀清感受到了小別勝新婚的快樂。
“喲，東子，洗碗啊？”
葉耀東剛下樓又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走廊上趴着的幾個，他理都不理。
“難得啊！平常不是阿江就是成河，要麼就是寶興給你洗的。”
“洗什麼碗啊，咋不多陪陪嫂子？”
葉耀東充耳不聞，直接走。
這些都是閒的蛋疼。
真應該讓他們待在海上，乾死他們。
見不得他們如此悠閒的收錢。
自從多請了一個人後，他們都沒怎麼上船了，只要等漁船回來收貨單，月底到點從他這裡算賬拿錢，別提多爽了。
這錢現在給他們賺的太輕鬆了。
等過年就慫恿他們買船。
葉耀東洗完往回走，又看到二樓走廊上面趴着的一排腦袋。
“東子，洗完了？去陪老婆啊？”
“東子，在打牌不？”
“東子，你兒子呢，怎麼沒看到？”
葉耀東繼續無視他們，直接上樓，走到2樓梯口，看着又齊刷刷轉過頭來望向他的幾人。
“你們要是閒了話，就去碼頭上轉轉，別在這裡礙事。”
“我們怎麼就礙事的，我們又沒有跟你上樓。”
“你們給我等着。”
“呵呵，你快去吧，別在這廢話了。”
葉耀東就恨手上沒有趁手的工具，不然一人給他們一榔頭。
林秀清還在洗澡，輕微的水聲都還從屋裡傳來。
他就站走廊上點了根菸，看着底下的幾顆腦袋，等煙抽的差不多了，都想把菸頭給他們丟去，但是想想，他還是放腳底下踩滅了。
冬天乾燥，萬一丟了哪裡，星星之火可燎原。
不過他可以丟煙盒，剛好就剩最後兩根。
他朝他們露着腦袋的位置走去，就站在他們正上方，趴在圍欄上，又從煙盒裡面裝了一顆石子，然後才瞅準腦袋把煙盒丟了過去。
一丟一個準，正好幾個腦袋都挨着。
阿光摸摸腦袋，“臥槽！你搞偷襲！”
“你還不去洞房，在這裡幹嘛？”阿正問道。
“你以爲我像你們那樣不要臉。”
小小喊道：“那你下來打牌，你不下來打牌，你就是狗！”
“滾。”
“阿東？你在幹嘛？”林秀清剛洗完，聽到外頭的動靜，就裹了一個大棉襖走出來。
“沒幹嘛，走吧，進屋吧，外頭冷，別出來吹風了，坐了那麼久的船，先休息。”
葉耀東不讓她往下看，攬着她進屋了。
“你剛剛跟誰說？”
“跟幾個傻子說話，他們在樓下喊我打牌，我有病啊，老婆好不容易來了，不陪老婆，陪他們打牌，他們就是故意的。”
“水還沒倒……”
“留着，等會我來倒。”
葉耀東幫她把外套脫了掛牆上，催促她先躺進被窩，免得感冒。
“你這是爲了幹那事，現在叫你幹啥都行。”
“可不是嗎？你再不來，我都要憋出病來了，子子孫孫都憋沒了一茬又一茬。”
他邊說也邊將自己的衣服褲子脫了，隨便就往對面的牀上一丟，然後也趕緊鑽進被窩。
“冷死了，還是有人暖被窩舒服。”
“不是有你女兒嗎？”
“別提了，跟她睡都睡不好，一整晚的踢被子，要麼睡在被子上，整晚的漏風。”
“牀有點小，晚上睡覺怎麼安排，我們三個孩子……”
葉耀東調整好被子就摸了過去，“這屋裡兩個上下鋪牀，愛睡哪裡睡哪裡，等會隨便他們選，一人一個牀鋪都夠睡了。”
“他們現在哪裡去了？怎麼沒有上來？”
“在食堂那邊玩兔子，正新鮮的很，不會過來的，剛剛給你煮麪，也給他們一人裝了一碗。別操心他們了，你操心操心我。”
“都壓上來了，還有我啥好操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