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別想好事了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省內考察和選擇的事情。
“你這次來，省裡面一定會十分重視，絲毫不會亞於沿海的省份，而且下面多個地市虎視眈眈，都希望可以將你留下。”
“所以我今天與你見面，也是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點，我應該在哪個地方着力？”羅光聰盯着胡銘晨問道。
“嗯？讓我給你指個點？”
“那是，你是本地人嘛，對當地你可比我瞭解得多啊，呵呵。”羅光聰笑着道。
“你是想說，我是不是有一個明確的偏好和選擇了，然後你就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和精力去看別的地方，不做無用功，是這意思吧？”胡銘晨饒有興趣的看着羅光聰道。
“呵呵，也可以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啊，這個項目落在省內，我感覺是巴九不離十了的，最終就看具體在哪裡而已。”羅光聰笑着道。
羅光聰在與胡銘晨的各種交流當中，他已經感受到了胡銘晨的偏好還是比較濃的。
前段時間對其他地方的考察，以其說是在選擇地方，還不如說是比較人家的政策以及學習當地在這方面的佈局，從而到時候使得與朗州方面談判的時候，更加心中有數。
“要說我沒有偏好，那的確是假話，就我的內心來說，我的的確確是希望這個項目落在朗州，助力當地的經濟發展。畢竟是我的家鄉嘛，可是，也僅止於此，真真正正的，哪個地方適合項目落地，還是要你帶着團隊有一個客觀的篩選與評估。這方面，我不會過多插手的。再退一萬步，要是你們考察下來，真的統一覺得朗州不適合這個項目落地，你們也可以說服我，我讓步也不是不可以。”胡銘晨說出了內心的思考和底線道。
主觀上，胡銘晨的的確確是希望項目落地在當地，有點困難，那也可以克服。但是完全違背市場經濟規律，他理性上還是不會幹的。
“好，你有這話，我就容易做了，在來之前，我們就收到了好幾份邀約，其中就包括涼城市，而在我們的初步賽選與判斷中，鎮南是首選。”
“既然人家邀約了，你們就抽空好好走走看看嘛，什麼首選不首選的，通通走一遍了再說。我答應過張偉東，你們會去涼城好好看的，還有桐鄉那邊，我也答應過。”
“你答應？”羅光聰有些納悶，之前沒聽到過相關信息呢。
“我也沒辦法，都神通廣大，找到我了，我能怎麼着，有些面子，不好駁。不過我也只答應你會前往當地考察，其餘的，我啥也沒答應，還有就是，他們似乎只是曉得我與你認識，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真正關係。”胡銘晨解釋道。
“哦，原來這樣......關於你在公司裡面的身份與地位，外人的確是不容易知道。因爲我們並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開財報和詳情。其次，與興盛投資之間是間接控股，而且還從加勒比海的避稅島轉了一圈，除非整條鏈子全部攤開，否則，內部情況就只有我們才清楚。從法律上說，我們實際已經成外資企業了，只不過，大家會將我們當成國內企業看待，不少企業都是這麼做的，只是他們上市了的話，要公佈年報和股東詳情，而我們不需要。”羅光聰恍然之後給胡銘晨道。
“你說，像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那些隱藏的真正鉅富，是不是就是這麼操作的，所以，外界始終不知道他們到底擁有多少財富？”胡銘晨突然問道。
“模式差不多，不過更復雜一些，他們也許牽扯到的企業幾十家，幾百家，然後再互相交叉，而且，他們雖然控制的一些銀行和企業是上市的，可本身背後的企業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申報情況，外界想要搞清楚他們到底涉足的那些行業，控制了哪些企業，有多少資產，幾乎就不太可能。別說一般人，就是國家和相關研究機構也很難辦到。”羅光聰幫胡銘晨操作過金融戰，又是海外回來的，這些情況瞭解得就要多些。
“因爲他們的生意和資產不侷限在一個國家一個地區，除非幾十個國家合起夥來查是吧？”胡銘晨一聽就懂了。
“對，就是這樣，幾十個國家合起夥來查，這實際上也是辦不到的，他們能屹立百年，各種人脈關係錯綜複雜，與一些國家高層過從甚密，一定有人不會配合。再說了，查了又能怎麼樣呢？也不能怎麼樣啊，所以啊，沒有誰會去幹那個事，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被金融攻擊。”羅光聰道。
“所以我們也是在走這條路是吧？”
“是的，也必須走這條路，我們海外的資產本身就分佈廣，並不是來源於某一個市場，橫跨數個國家，走了幾十家銀行的流水，不這麼幹，所有人都會盯着我們。誒，這還是你讓我怎麼做的嘛，怎麼你還反過來問我了呢？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不，不，不，多慮多心了，我懷疑你什麼呢，沒有的事，你是不是對我將你剝離出來負責具體的這麼一個汽車項目有想法？我這麼做，實在是沒有可用的人，等你這邊找到了接替者，你還是要回到以前，回到幕後去的。那些東西你最熟悉，也最清楚，沒有一個可信的人掌握大局，我還真有些不放心。”胡銘晨趕緊擺手道。
實際上，胡銘晨現在也已經對羅光聰沒有任何懷疑了。
“走到前臺，再回到幕後，基本上也不太可能了。我建議你，可以做多塊劃分，就像拼積木那樣，你所信任的人各管一塊，然後由你統籌，這樣的話，再過幾年，除了你，應該就沒有人曉得你傢俱體有多少身家了，更不曉得放在那些地方。”羅光聰不僅沒有顯得高興，還給胡銘晨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胡銘晨詫異的盯着羅光聰：“難道你就不想掌握那麼一個巨大的金融帝國嗎？”
“掌握的資產越大，責任就越大，擔子就越重。而且我說的也是實際的，每個男人都希望可以擁有權力，揮斥方遒，但是從你的角度考慮，拆分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太過於集中，一旦掌握情況的人反水和背叛，那麼就會引發多米諾骨牌，你會損失十分慘重。”羅光聰肅然回答道，“拆分之後就不同了，一個地方一個人出問題，那也僅僅侷限在那個區域那個個體身上，不影響大局。”
“難道你會背叛和反水嗎？”胡銘晨徑直問道。
“我當然不會，我目前的一切都是你給的，老婆孩子也在國內。當然了，就算他們不在國內，我也不會那麼幹，你給我的，三輩子也花不完。可是我不會，不表示今後接替的人不會啊，難道你不未雨綢繆嗎？”
“呵呵呵，只要你不會，那就是最好的未雨綢繆。一個可信任的人，不是那麼好找的，而且，還得懂行，我總不能找些個外行來做嘛。再說，你我都還年輕，後面的事情可以慢慢來。”胡銘晨笑着道。
“你的確年輕，二十來歲，我嘛，就不能比了。我還打算早點退休，享受生活享受天倫之樂呢。我現在就響當羨慕你，想幹啥幹啥，生活事業兩不耽誤。”羅光聰感嘆道。
“退休？四十幾歲就想着退休了呀，別想好事了，二十年後吧。你退休了，我咋辦？你說你羨慕我，其實我沒什麼值得羨慕的，你看我，飛機遊艇享受了嗎？海灘別墅享受了嗎？香車美女享受了嗎？羨慕啥啊羨慕，我一頓飯在食堂裡面也就十幾二十塊錢。前兩天，我出門還擠公交了呢。所以啊，咱們別學圍城，裡面的想出來，外面的想進去。”胡銘晨端起咖啡，瞥了羅光聰一眼道。
“我覺得也是，你說的那些對你都不是問題，你幹嘛還這樣呢。別人是沒那個實力享受，你是有實力偏偏不，就是要裝成個普通人，這一點......我真的是不太搞得明白。”
“因爲我窮過，因爲我們總得有點追求。再說，我也想過，要是我真的像你說的那般去生活，你們不把我當成敗家子看纔怪呢。想建立家業不容易，想敗光卻是輕而易舉。此外，我並不太希望生活在被隔絕的世界中，那會少很多樂趣。古時候的皇帝幹嘛叫寡人？那是因爲真的是孤家寡人。我不希望如此，反正該有的以後我都會有，哪又何必着急呢？”
“所以，我就說你還是值得羨慕的嘛，可以過想過的生活，而我就不行，你也不會讓我那麼自由自在。”羅光聰攤着手道。
“哈哈哈，你會有的，等退休吧，你退休了，就想幹嘛幹嘛去，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以爲你做事我就閒着？呵呵，我做的事也不少的，我也沒有真正的自由......咦，嫂子和保姆買菜回來了，今晚上我們就放下所有的事，我賠你好好喝一杯，放鬆放鬆。”
李卿去買菜，那也是有司機和保姆隨行的，胡銘晨正是看到李卿和保姆進門，才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