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陰域的人,我現在對陰域裡的那些傢伙實在是反感到了極點,自從我們開始尋找鬼簡之後不管在哪裡都有他們的身影。
這些傢伙當真是陰魂不散,看來不論我走到哪也甩不掉他們,用附骨之蛆來形容他們一點都不爲過。
“蟲魔,倒是沒聽說過,一個連真身都不敢出來的傢伙也配這個稱號?”
蟲魔的話音剛落,胡魘便冷笑了一聲,而那個由針蟲組成的黑人則是微微一笑,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可不是傻子,有魘王在這裡我哪裡還敢以真身相見,要是我出來的話下場恐怕會和天吳他們一樣。廢話不多說,你們應該很清楚我來的目的,就是要那個小子。”
朝我指了一下,蟲魔又繼續說道:“你們都是從陰域出來的,應該知道主人想要做的事情沒誰能夠阻止他。
所以我奉勸你們還是把那小子交給我,讓我把他帶回陰域,若是你們真的將主人激怒了,有什麼後果我不說你們也很清楚。”
蟲魔倒是直爽,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說明了他的來意。老於頭和耗爺都沒有說話,只是將他們的武器拿了出來,很明顯他們並不打算把我交給這個蟲魔。
“想要對抗我嗎?呵呵,除了魘王之外你們幾個我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現在我的真身未臨,就算是魘王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爲用那幾支火把就能把這些針蟲給消滅了吧?嘿嘿,這些針蟲有一億多隻,每隻針蟲的身上都藏有劇毒。
除非你們能一下把所有的針蟲全都消滅,不然的話倒黴的可是你們,只要有一隻針蟲咬到你們的身上就足以要了你們的命。”
蟲魔顯得很得意,而老於頭和耗爺的臉色則是難看異常。他們知道蟲魔所說的話都不虛,這麼多的針蟲,只要有一隻咬到他們的身上他們恐怕就會死在這裡。
我倒是不擔心,因爲蟲魔不會殺我,他要將我帶到陰域裡去。既然這傢伙不敢對我下手,那不如就有我來對付這些蟲子。
從老於頭手裡又拿過一支火把,我向前走了幾步,左右開弓,手上的兩隻火把全朝蟲魔掄了過去。
蟲魔嚇的急忙朝後飄去,不過我卻不放過他,緊跑幾步火把直接砸在了蟲魔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的腦袋給燒沒了。
不過針蟲馬上又重新凝聚成一個人形,但比剛纔要小了一圈。蟲魔有些憤怒的看着我,冷森森的說道:
“小子,別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要是你再亂來的話那我會讓你吃盡苦頭。”
“吃盡苦頭?憑你也配?”
蟲魔的話引來了胡魘的冷笑聲,胡魘走到我的身邊,用十分不屑的眼光看着蟲魔,說道:“你要是敢傷他一根毫毛,我敢保證不僅是這些蟲子,就連你也走不出這裡。
之前我不想浪費力氣,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辦法對付你和這些讓人噁心的蟲子。既然你知道我,那就應該知道我的能力,除非你是死物,不然的話就不要在我面前猖狂。”
胡魘的夢魘可以針對一切活物,只有拿那些不做夢的死物沒有辦法。不過遇到死物胡魘也不會懼怕,她手中的那支玉簪足可以解決那些死物,除非是太過厲害的。
蟲魔不可能不知道胡魘的厲害,剛纔他說的那一番話也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死死的盯着胡魘,蟲魔半天都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蟲魔才說道:“魘王,不對,現在的魘王已經不是你了,我不應該這樣稱呼你。
胡魘,我既然敢來這裡就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你也用不着威脅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見到分曉了。”
說完之後蟲魔的身體居然分散了開來,那些針蟲全都朝着來時的方向飛走了。
還以爲要跟這個傢伙大戰一場,原來他只是個紙老虎,胡魘幾句話就把他給嚇跑了,這讓我不禁失笑。
“不要小看這個傢伙,他肯定是有什麼厲害的招數,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跑到這裡來了。”
見我臉上掛起了輕蔑的笑容,胡魘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而老於頭他們則是將緊繃的神經都鬆弛了下來,武器也都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還是魘王有本事,幾句話就讓那個傢伙逃之夭夭了,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恐怕我們都會栽在蟲魔的手上。”
起初老於頭在我的眼中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了,但現在我發現他已經變成了低手,別說是蟲魔這種存在,就連天吳和花朗那種首領級別的人物他也無法完全應付。
胡魘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示意老於頭繼續前進,趕緊找到鬼簡好離開這個地方。
我能感覺的出來,胡魘對那個蟲魔還是有些忌憚的,她也不想在那個傢伙上浪費太多的力氣,因爲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呢。
一行人重新出發,這次我們也不忌諱防空洞裡還有什麼了,照明工具從手電改成了火把。
走了一陣,老於頭便停下腳步,因爲前面出現了三個路口,要走哪個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不是說知道鬼簡在什麼地方嗎?怎麼還遲疑了?難道黑婆沒有把道路完全給你指明?”
我說這話是有用意的,一是爲了埋汰一下老於頭,二是想套出老於頭到底是不是通過黑婆得知鬼簡下落的。
不過老於頭這傢伙猴精猴精的,根本就不上我的當,點燃支菸,他蹲在三岔路口的邊上,抽了幾口之後纔開口說道:
“告訴我鬼簡在這裡的人只是指了個大概的方向,具體的位置卻沒有說的那麼詳細,所以還得靠自己尋找。”
看到老於頭抽菸,我的煙癮也上來了,給耗爺發了一根,我們兩個都點上之後,我對老於頭說道:“那怎麼辦,是要分道而行嗎?”
我們這邊有五個人,前面則是個三岔路口,如果要分道而行的話必定會有一個人獨自走一條路,要是那個蟲魔趁着這個機會對我們下手的話可是防不勝防。
不過想想蟲魔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爲了我,他應該不會去找其他人的麻煩。雖然他不將老於頭和耗爺放在眼中,但這兩個老頭也絕不是省油的燈,要是玩起命來恐怕蟲魔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恩,現在來看也只有分道而行了,我和小耗每人走一條路,你們三個則走最後一條。兩個小時之後,不管有沒有找到鬼簡我們都回到這裡匯合。
但如果裡面的地形更加複雜的話那就不用回來了,找到出口出去便是,等我們到了外面再聯繫也不遲。”
老於頭朝胡魘看了一眼,彷彿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胡魘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將煙抽完,老於頭和耗爺就進入了第一個和第二個岔路,而我和胡魘還有田甜則是走進了最後一條岔路。
進了岔路之後地面就變得鬆軟了起來,我朝腳底下一看,見這裡的地面鋪的都是紅土。
剛開始還以爲是火把的光把地面照紅的,但仔細看了一會兒,腳下的土的確是紅的,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以紅土鋪地,之前這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魘淡淡的說了一句,而我卻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見我狐疑的看着她,胡魘一笑,說道:“我以前聽說過一個傳說,據傳但凡是紅土鋪地定然是有重大變故繁生。
是什麼重大變故我猜不出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當時死了很多人。紅土是辟邪之土,或許當時在這裡的人們遇到了什麼邪門的東西吧。”
紅土辟邪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胡魘在這方面懂得要比我多的多,所以對於她的話我也十分相信。
“紅土鋪地,定然有邪物降臨,民間曾有一個說法,食紅土可保邪物不侵,你們看腳下的地面,有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凹坑,我想一定是被當時躲避在這裡的人給吃了。”
這時田甜對我們說了幾句,順着她的指引,我和胡魘也發現了地面上有不少的凹陷處,看樣子好像是被人用手給挖走的。
搖了搖頭,我心說那時候的人可真夠倒黴的,備受戰亂的折磨不說,就連躲到防空洞裡也不得安生,居然還會碰到邪物。
不過一想到我自己的遭遇也比那些人好不了多少我心裡就是一陣悲哀,當初如果不那麼輕易的上了老於頭的當我現在或許就不是這個樣子。
雖然老於頭說即便是他不找到我陰域的人也一樣會找到我,但畢竟是他把我弄到倉庫那裡去的,所以我心裡對他始終還是有一絲責怪。
“咱們得小心一些,或許當年讓這裡人懼怕的邪物還在。”
胡魘提醒了我和田甜一句,我們兩個人都點了點頭,眼睛不住的在四周環顧,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走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的鬆弛下來,此時我們三個已經進入了一個聚集地似的地方,一踏入這個地方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腐臭味兒。
並不是腐肉的味道,而是蔬菜腐爛的味道,用火把往地上一照,原來地上的紅土裡居然有許多爛掉的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