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十點鐘準時到家,這是她們家的門禁,專門針對她制定的。超過十點鐘回家,那怕晚回來五分鐘,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沒了,外帶一個月晚上不得外出,所以蘇妙從來不敢遲到一分鐘到家。
別以爲他們蘇家平時相親相愛什麼都好說,關於門禁這個嚴肅的問題,是絕對不容商討的,她親愛的哥哥更是執行人,她就曾因爲遲到了五分鐘回家,就悲催的去餐廳洗了一個月盤子賺零花錢了。
她哥爲什麼會知道她遲迴家?因爲她們家的門鎖是指紋識別的,還能自動記取主人回家的時間,她哥回來的時候,只需要按一按上面的記錄鍵,就能知道她是幾點回的家,根本不需要人監督。
每次說起這種門鎖系統的發明人,蘇妙就恨得牙癢癢的盯着它咀咒一萬遍。
進了院門,淺藍從一處跑了出來,看了她幾眼,停了下來,看着她喵喵的叫了起來。
“怎麼啦淺藍,這麼晚你怎麼跑出來了?”蘇妙蹲了下來,拿手順順它的毛髮,低聲溫柔的問。
莊婷悠這次回來,很奇怪的讓她哥把淺藍給關了起來,她哥居然也沒個解釋,就讓她媽把淺藍關到後院的工人房裡去了。
她每次想問她媽是怎麼回事,但每次匆匆忙忙的上學去,又把這茬給忘記了。
淺藍喵喵的朝她低低迴回的喊了好幾聲,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蘇妙看得心疼極了,便柔聲問:“是不是想深藍了?”
淺藍哪裡會對話,只是喵喵的喊了幾聲,蘇妙見狀,便將它抱了起來,走回屋內。
莊婷悠彼時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着進度條,翻查着閻森的新聞,想着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關於丁靈靈的一星半點的消息,但閻森似乎能耐真的挺大的,關於他的新聞少之又少,更別說是涉及丁靈靈的。
她不死心的翻了一頁又一頁,除了幾條說他正在蘇赫合作的財經消息外,基本沒有半個字提
及他的私人生活,看來這男人在T市,真的不可少窺。
蘇妙抱着貓進來,走到玄關邊換鞋,看見莊婷悠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雖然不太想先打招呼,但多年的教養還是讓她先開了口:“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莊婷悠正在專心致致的投入尋找閻森的蛛絲馬跡之中,突然聽到蘇妙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關掉手機:“蘇妙,你回來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蘇妙換好鞋,瞥她一眼:“我怎麼沒有發出聲響了?我都在院子裡跟淺藍說了好一會的話了,是你太專心了吧?”她說罷,又瞄瞄她藏到身後的手機:“怎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是不是揹着我哥偷人?”
“去,你才偷人。別胡說,萬一讓你哥聽到了他會吃醋的。”莊婷悠把手機放進褲兜裡,起身穿起拖鞋來。
蘇妙只奇怪的笑了笑:“你確定他會吃醋嗎?”
“你怎麼聊天的?沒大沒小,你哥呢?我等他一晚上了,還不回來!”莊婷悠因爲心有千千結,完全忽略了蘇妙懷裡抱着的淺藍,趿着拖鞋走過去,探着頭張望着院子外。
“別看了,他沒跟我在一起,他最近好多應酬,估計沒個兩三點不會回來。我媽呢?他們睡了?”蘇妙若有所思的順順貓咪的毛,轉身走近她說。
“阿姨剛回房,這幾天她要照顧叔叔,又要照顧我,也很累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你龍馬精神的,還要我媽照顧你,你好意思麼你?以前悠……”蘇妙一下止住了差點跳出來的話語,低低眸,原來她也一直把莊婷悠區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人。
莊婷悠沒把話聽全,自然是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便問:“以前什麼?”
“沒有,沒事了,幫我抱一下淺藍,我要上個廁所。”蘇妙說罷,便把懷裡的貓咪一下塞到她的懷裡。
莊婷悠措手不及,只能接住,但是一看見是她最害怕的貓,又連忙往地上一丟。
淺藍慘叫一聲,從地上滾了一圈爬了起來,蘇妙一看,火氣都從頭頂上蹭了出來,她連忙跑過去,又心疼又憤怒的抱起淺藍:“淺藍,你有沒有怎麼樣?哪裡傷着了沒有?”
仔細的把淺藍檢查了一遍後,她又怒目瞪着莊婷悠:“莊婷悠,你是瘋了嗎?淺藍是我哥最喜歡的寵物,它對他的意義有多大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這麼對它!”
莊婷悠手忙腳亂的想要過去,又害怕過去,委屈的對蘇妙解釋說道:“不是,我對貓毛過敏啊,我不是有心的!我怕我會過敏。”
“過什麼敏呀,你不是早就把過敏治好了嗎?你自己還養了一條狗!過敏你還會養狗嗎?”蘇妙生氣極了,淺藍於他們家而言,就像家人一樣,她們兄妹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它陪着媽媽,她們捧在手裡怕化了,竟然被莊婷悠給這樣扔掉!
“我怎麼可能會養狗,我對貓毛過敏啊,我上次都因爲過敏而住進醫院了你不記得了嗎?”莊婷悠一邊解釋,一邊開始不住的撓着頸部。
“妙妙,悠悠,你們怎麼吵起來了?”周月聽到爭吵聲,披着衣服從二樓的樓梯上探頭下來,皺着眉頭一副不明狀況的樣子。
自從莊婷悠從昏迷中醒來以後,很多事情便開始不太對,蘇赫蘇妙兄妹對她的態度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連她都越發感覺,眼前的這個莊婷悠與之前那個莊婷悠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她居然連做飯也不會了,去廚房裡給她打下手,不是摔破盆子,就是把土豆瓜類的皮都削光了,一點兒會做飯的樣子都沒有,這真的很奇怪。
蘇妙見把媽媽驚動了,仰着頭就對媽媽告狀道:“媽,莊婷悠把淺藍給摔了,抱起來用力的往地上摔!”
莊婷悠一聽,連忙解釋道:“不是阿姨,我沒有,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對貓毛過敏,我害怕它才把它扔到地上的,我沒有用力啊。”
她着急的一邊解釋一邊用力的撓着越發癢癢的頸部臉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