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赫頭疼欲裂的清醒過來。
混酒的後果。
他掙扎着掀開被子半坐起來,記憶有短暫的斷片,起先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直至他的視線落在粉藍色小碎花牀單上,他才猛的一個激靈擡眸四下張望。
這不是他的房間。
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很小,但收拾齊整。
當他的視線落在地板上那一團褲子時,他的腦神經崩了下,火速低頭看了看自己,光着上身,但是有穿內褲,而牀單被睡得皺巴巴的,似乎很凌亂……
他……酒後亂……性了?
對方是誰?爲什麼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他記得他昨晚出席了同學聚會,然後去了酒吧,然後好像還喝了不少酒,他好像還看見了郭襄和秦芊芊。
對,秦芊芊在那個酒吧跳舞。
是他提議大家去那個酒吧的。
難道是秦芊芊?
Joan說,她在五環外租了個房子住!
蘇赫再次細細打量這間很小卻收拾得很好的房間時,蘇妙冒冒失失的推門進來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哥,你醒啦?”蘇妙站在門口,手上拿着一疊衣服。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赫奇怪,同時不着痕跡的扯過被子遮在身上。
“什麼我怎麼在這裡?這是我們家,我不在這應該在哪?”蘇妙瞥了他兩眼說:“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連自己的家都認不出來嗎?”
“我們家?”蘇赫皺了一下眉,他好像沒來過這間房。
“嚴格意義上說來,是你自己的家。”
蘇赫稍微整理了一下,然而,往深一想,竟是細思極怖:“這是……莊婷悠的房間?”
“是。”蘇妙有問必答,還沒意識到他想歪了什麼。
蘇赫一聽蘇妙這麼說,後背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渾身嗖嗖發涼。
“你臉色不是很好哦,要不要喝點熱水什麼的?我給你倒?”
“不用,我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
莊婷悠和我一起扶你過來的了,不然你以爲你醉成那樣,自己能走過來嗎?”
“她呢?”蘇赫偷瞄了一下地板上的長褲,不動聲色的問,咳,皮帶都沒有抽出來,昨天晚上是個什麼情況?他怎麼一點印像都沒有?
他的眼眸瞥往了桌子下的垃圾蔞,果然,有裡有一團團用過的紙巾。
“她一早大就出去了,不知道幹嘛去,神神秘秘的。”
蘇赫神色微沉,緊抿着脣好一會沒有說話。
“哥,你咋啦?”蘇妙奇怪的看着恍神的蘇赫。
“沒什麼,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哦。”蘇妙擱下衣服,神色怪怪的看了他一眼,關門離開。
蘇赫穿着好之後,神色深深的看了這間有點小的房間一眼,工人房,搬進來這麼久,他還真的是第一次來。
聯想到莊婷悠一大早落荒而逃,他傾刻深皺了眉。
原本以爲是秦芊芊,沒想到竟是莊婷悠。
從房間出來,蘇妙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見他出來,便擡頭問:“哥,你還去公司嗎?”
“不去公司在家裡幹嘛?”
“那你也帶我去你公司吧,莊婷悠不在家裡,我沒事做很無聊啊。”最主要的是,昨晚爲了報復莊婷悠扒她哥的褲子,她拉着她看了泰國恐怖片,兩人嚇得哇哇叫。
所以,今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要一個人呆在家裡。
“莊婷悠去哪了?她今天不回來?”蘇赫雙手插袋,趿着拖鞋站在沙發背面。
“不知道,她沒說,就是一大早把早餐做好了,便匆匆出門去了,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然後,也沒有說得很清楚。
蘇赫沉默了下,也沒有多問,單手插袋面容冷清的抿着脣轉身,回房洗澡。
剛走了幾步,蘇妙便沒頭沒腦的甩了一句聽起來她憋了好久的話:“哥,你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赫腳步一頓,皺皺眉沒有說話,只是側轉過頭來看她。
蘇妙馬上從沙發調整了下位置:“你今天怎麼沒發飆?難道你不討厭莊婷悠她碰你了嗎?”
蘇妙現在很想打莊婷悠的小報告啊,她要告訴他哥,莊婷悠昨天晚上很不要臉的扒他的褲子!
她當然清楚莊婷悠和蘇赫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因爲昨天晚上她衝出去之後,莊婷悠也跟着跑了出來,拉住她拼命的跟她解釋。
儘管她很難相信,但褲子才扒下,應該是沒有來得及發生什麼纔對。
然後一整晚,莊婷悠就睡在了客廳的長沙發上,她早上下來的時候,還看見她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一件薄薄的開衫。
但是,有小報告不打,白白不打啊。
蘇赫不想跟妹妹討論這個問題,他沉聲開口:“我昨晚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的嗎?”蘇妙懷疑的看着他。
“你要跟我去公司嗎?”他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
“當然。”蘇妙一聽哥哥允許她去他的公司,連忙點頭,公司人多啊,光呆着什麼也不幹也比一個人在家裡強。
“我沒時間陪你,我有事要外出,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我都這麼大了,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不是有Joan姐在嗎?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她幫我就好了。”蘇妙一副很乖的樣子,生怕蘇赫不帶她去公司。
“嗯。”蘇赫點點頭,插在袋子裡的手,莫名的捏緊了一張小紙片。
蘇赫領着蘇妙到公司,把她交給了Joan,然後安排了一些事後,驅開往城郊的方向去了。
……
莊婷悠乘坐出租車來到城郊的療養院,下車後的好久,都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因爲,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以目前的身份去面對毫不知情的母親,之前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好像說不出口。
她怎麼能告訴她,秦霜已經不在,而她是秦霜生前的好友,特地前來看望她?這麼一說,肯定要勾起老人家心裡的悲痛了。
糾結來糾結去,直至看門的大爺看不過去,開口勸說:“姑娘,既然來了,就進去吧,門就在裡,不難進啊。”
莊婷悠訕訕的笑了笑說:“我就怕老人家不想看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