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軒尷尬地笑了笑,接着朝她揚了揚手裡的手機。
“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等她出來。我還沒吃晚飯呢,先打電話叫個外賣。”
“誒你還沒吃晚飯啊?”鄧秋一驚一乍地穿着寬大的睡裙跑了出來,“那你剛纔怎麼沒說啊,家裡還有剩飯,要不然給你炒個蛋炒飯如何?”
“好,等你睡着我就走。”他寵溺地笑着,不急不躁地說道,“其實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猜得到是Nancy,我猜她應該是知道我媽媽要來,不想讓你和我媽見面,所以用這樣拙劣的藉口來把你支走……”
“真的沒什麼,只要好好休養就行了。”她摸索着找到枕頭,將身子挪了過去,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擔心我的話,那就讓我好好睡個覺吧!睡眠期間可是身體自我修復的最佳良藥呢。”電怎說個。
“鄧秋,感覺今天你好像我媽哦。”沈心棠關上浴室門時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
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在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是他和Nancy聯合起來設計的一個天衣無縫的圈套。她竟然都沒去回想過,他曾經去過她家裡找她,他擔心緊張她的樣子,他急着把她介紹給他的母親……
“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是誰讓你去找小龍女的?你可以不說話,我來猜一猜。要是我猜對了,你就轉過身來對着我好不好?”
“鄧小姐,萬萬不可!”花文軒連忙叫住她,一臉認真地說道,“女孩子要少接觸油煙啊,對皮膚有害哦。還是我自己來吧!”
短時間裡她還可以堅持一會兒,她也沒想到自己會保持這個姿勢這麼久,現在兩腿又酸又麻,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然後就再也堅持不住地朝後倒了下去。
“好啊,你要你就拿去好了。”沈心棠朝廚房那邊瞟了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想幹什麼?”她本來是義正辭嚴的控訴竟然變得嫵媚起來,倒真的有幾分欲迎還拒的感覺。
“人就是犯賤唄。”他嘆了一口氣,換到她的另一側繼續給她吹。“別的多少人想聽我說話呢,我都懶得和他們說。你不想聽我說,我卻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他就那樣湊在她耳畔說話,熱乎乎的風吹得她耳朵上的汗毛都直了起來,他魅惑的嗓音震顫着她的耳膜,引得她全身彷彿有無數細微的電流火花奔竄,酥酥麻麻,欲拒還迎,連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
“我來幫你!”他搶過她手中的吹風機,細細地幫她吹着頭髮。“吹頭髮的時候,要用低風,只要吹到半乾就行了,夏天裡最好不要用吹風機,讓它自然風乾……”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女人的話都是要反着聽的。”他嘻笑自若地在牀頭坐了下來,溫柔地注視着她的容顏。“我知道你不捨得我走。”
“你再不走,天都要亮啦!”沈心棠被他磨磨蹭蹭的樣子逗笑了。
雖然是六伏天,但夜裡退了暑熱,大開着窗戶,風吹進來還是很涼快的,若是不仔細蓋好被子,也容易受涼的。
“我……我坐不住了!”沈心棠因爲是跪坐着的,全身的力量都壓迫在她疊壓着的雙腿上,本來她這兩天腿就痠痛不已,這樣一來更是雪上加霜。
看這男人多好啊,都不捨得讓女人下廚,生怕傷害到皮膚。沈心棠要是嫁給他,將來該要多幸福啊!
“我可記得的哦,你說過會養我的!”他又撲倒在她身上,與她耳鬢廝磨。“唉,真的不想走誒,阿棠,你快點跟我說那三個字吧!”
花文軒當然不會再犯一次相同的錯誤,他在一見到她往房間衝的時候,他便緊跟着飛奔過去,用手卡在了門框處。
“關於Nancy,我會再好好和她談一下的。”他伸手輕輕拂開垂落在她臉頰的髮絲,用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滿足地喟嘆了一聲。“昨天的事情是她自作主張,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呢。她心裡對我有意,不僅是她,我相信應該有不少女孩子都對我有意的。你看吧,我說的,我很搶手的,你還不相信……你……你怎麼了?”
花文軒炒好了蛋炒飯,問鄧秋要不要吃一點,後者道了謝說自己晚飯吃得很飽。
“不用等我睡着,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她撇了撇嘴,自顧自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你的肌肉怎麼這麼僵硬?”他擡頭看她,手上仍是按揉着她的腿,面露不解之色。“那小龍女到底讓你做了什麼事,爲什麼手上有問題,腿上也有問題?”
“要是你沒來的話,我想我早就已經睡着了。”沈心棠很不給面子地非議了一句。
她的心裡隱隱的又有些過意不去。
不知道是他的威脅奏效了還是她改變策略了,她果然乖乖地停下不動,任由他抱在懷裡。
沈心棠沒有搭理他,覺得自己穿着睡衣出現在一個男人面前很是尷尬,所以她飛快地跑回自己房間,並立即反手關上房門。
“哎,你和花總到底怎麼回事啊?”鄧秋攔住沈心棠,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瘋啦?這麼好的男人你不好好珍惜,把他晾在那裡,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暗處盯着呢!你是不是不想要?你不想要送給我好不好?”
但是她不想告訴他昨晚的事,他已經很內疚了。
“你今晚是不是住這裡啊?”臨走前,她還神秘兮兮地回頭問了一句,“正所謂牀頭吵,牀尾和啊,我懂的。不過你們動靜可要小點兒哦。”
她情緒有些激動,剛剛梳好的頭髮也散落下來,有一綹沾到了嘴角處。她也顧不得去整理頭髮,只想着把眼前這個不但不領情反而還數落她的傢伙給趕出去。
“那就借你家廚房用一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捲起了衣袖。
他鬆開她來,握着她的雙肩,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她。
於是他便不再堅持,而是掀開了薄被讓她躺進去,又替她把被子蓋蓋好。
“啊,是嗎?”鄧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對沈心棠無盡羨慕嫉妒恨起來。
她羞得臉上一下子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鄧秋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激動地想着,引着花文軒進了廚房,把材料都取了出來。然後花文軒便把她趕了出去。
花文軒劇烈地咳嗽起來,剛剛嚥下去的飯粒好像卡在了喉嚨口一般,他趕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已經死了!”沈心棠一把拉上被單矇住頭臉,從被子裡透出混沌的聲音。“請在我的墓誌銘上寫下‘沈心棠死於某人聒噪’字樣!”“沒良心的小東西!”他知道她在故意氣他,倒也並不計較,只是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站起身來,依依不捨地說道,“我真的走啦!明天給你打電話,不許不接,更不許關機哦!”
沈心棠也尷尬不已,伸手用力將他推開。
“還有,我今天說的那些混帳話,我檢討,是我一時衝動,口不擇言。”他愧悔不已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你是那麼愛我在意我,不然也不會瞞着我偷偷跑到貴州那裡去,還受了小龍女的刁難……”
“我給你打120吧!”沈心棠轉頭四處尋找手機。
“那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覺吧!”他替她蓋好被子後,又低頭在她額間輕輕一吻。“明天就不要再去上班了,我的意思是,乾脆辭職吧!休養幾天等身體恢復了,我們就準備結婚事宜吧!”
沈心棠沒有說話,也沒有特別明顯的動作。
花文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伸出雙臂一把抱住她。
“我的手斷了,手斷了,唉喲……”他用另一隻手託着這隻受傷的手,可憐兮兮地叫着,一邊順勢竄進了房間內。
“我知道,”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廓,用更加曖昧而挑-逗性的聲音低低切切地說道,“我喜歡在你身體裡被夾……”
她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
她“切”了一聲,側過身背對着他。
“真是奇怪,我憑什麼養你啊?”沈心棠白了他一眼。
他從她身上滾落下來,二話不說,直接伸出手便摸上了她的大腿。
最重要的是,他所說的話,只是因爲找不到她,只是害怕她出了意外,所以他連飯也顧不上吃,一直找到她家來,執着地等她回來,一定要見到她安好,他才安心。
“沒什麼啦,只不過是太久沒有運動,一時運動過度而已。”沈心棠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又看他這麼關心自己,心裡不由涌上一股暖流,說話語氣也溫柔許多。“你不要管我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去吧!”
“我都說了不會說話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發表意見的。”她重又倒下身去,故作疲倦地說道,“你還是回去吧,我想睡覺了。”
剛剛他們在外面的對話沈心棠都聽到了,她沒想到都這麼晚了花文軒還沒吃晚飯。
“好了,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現在上牀睡覺去吧。”他拍了拍牀,朝牀頭努了努嘴。“你躺着,不用說話,只要聽我說就好。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沈心棠纔剛剛穩定下來的心緒又被他嚇得一驚。
“花文軒,你什麼時候變唐僧啦?”沈心棠有些受不了地吼了他一句,“廢話真多啊!”
頓了頓,他忽然嚴肅起來,雙拳抱胸,氣乎乎地看着她:“我說,爲什麼你對別人言聽計從的,卻一點也不聽我說的話呢?你更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
他因爲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還在撫摸她的臉頰,見她身體往後倒,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堪堪已經拉起來了一半,因爲聽她說“坐不住了”,他心中一慌,竟然被她後墜之力往下一拉,他也不由自主跟着撲倒了過去,正正好好壓在了她的胸口處。
“誰心疼了?你放開我!”她用力地掙扎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力氣這麼大,看來你的手還被夾得不夠疼啊!”
他聽她說得有道理,又看她的神情有些懨懨的,知道她確實是很累了。
“幹嘛老是催我回家?”他不滿地撅起了嘴,“我今晚不可以睡在這裡嗎?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到底那個小龍女怎麼欺負你了,把你折磨成這樣。我心裡不安得很。對了,像這種肌肉勞損,吃什麼東西可以緩解,我去幫你買!”
她之前又是踩他的腳又是打他的臉還夾他的手,他沒有抱怨過一句,沒爲此甩手離開,而是一直耐着性子向她解釋……
這時沈心棠也拿了換洗的衣物走出房間,準備去浴室洗澡。
他說的這些道理,難道她不懂嗎?
頭髮吹得差不多了,他把吹風機關掉,又取了梳子來替她梳理頭髮。
“那怎麼行,你是客人哎,還是第一次上門,怎麼能讓客人下廚的?”鄧秋熱情洋溢地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炒好了。”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公司發生的事的?”感覺到她身體軟化了些,他這才鬆開了對她的鉗制,睡倒在她旁邊,側身望着她。“是誰讓你去問小龍女要最新作品的?”
“你說什麼?”鄧秋沒聽清楚他的咕噥。
“我管你……在哪裡被夾?”她不停地後退着,腦袋轉來轉去,躲避着他湊上來的嘴脣。
“疼的,誰說不疼?”他緊箍着她不許她掙開,抵頭輕輕啃噬着她的耳朵,“不過比起你的疼來,這根本不值一提。我知道,我讓你難堪難過了,讓你心疼心碎了,所以,這是我的報應,你應該幸災樂禍一下的,你說得對,我還疼得不夠,上一次被地鐵門夾手,這次被你的房門夾手,下一次在哪裡被夾好呢?”
“你別動啊,你再動,我會忍不住把你吃掉的!”他緊緊地箍着她,戲謔地說道。
一時間,她心裡又一陣動容。
其實在岜洞部落上山下山造成的肌肉勞損還不是很嚴重,主要是昨晚追小偷加重了症狀,所以纔會雙腿一直這麼僵硬的。
“你一直在我耳邊這樣喋喋不休的,我能睡得着嗎?”她猛然翻身坐起,氣乎乎地看着他,“你不要好奇是誰告訴我的了,我已經和她約定互相保密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小龍女,關於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問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別動!”花文軒卻一臉正色,不輕不重地斥責了她一句,隨即他的雙手都搭上了她的雙腿,一點一點往下按壓下去,有時會輕輕揉捏一下,或是輕輕敲打一下。
“阿棠,答應我,無論多生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關掉手機。”他暗歎一口氣,雖然內心對她充滿了渴望,但顯然現在不是好時機。“我會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了意外,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裡,會不會被人欺負……真的,我不怪你放我鴿子,也不怕你生氣,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我說錯了做錯了,你可以罵我打我,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讓我找不到你,答應我,好不好?”
“撲”的一聲,她不知不覺退到了牀邊,被他順勢往前一撲,兩個人便華麗麗地陷進了寬大的席夢思裡。
他便盛了一份蛋炒飯,端着盤子到客廳來。
她是不是不稀罕他啊,她沈心棠要是不想要的話,那她可就要不客氣地主動出擊啦。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起她的手來,細細檢查一下她指根處的紅腫,還好還好,都沒有破損的地方。
不知道今天她用力打他的時候,手上的泡泡有沒有被弄破。那個泡泡被弄破的時候會流膿出來,會很痛的。
他便接着說道:“知道這件事的相關人員不多,而且我都對他們下達了封口令。但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呢?她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呢?她怎麼會知道你認識小龍女的?對了,你和小龍女很熟嗎?”
話說這死女子在想什麼啊,爲什麼擺一副臭臉給花文軒看啊?
她把他的愛意給全盤否認了。
說起來,反而是她自找的。
“鄧小姐,你看着我吃飯,我會很尷尬哎。”花文軒向鄧秋投去了哀求的一瞥。
她甚至感到到了他身上的堅硬緊緊地抵在了她的下腹處,她的大腦裡轟地一聲炸開,頓時覺得渾身着火一般,口乾舌燥得厲害。
腦袋所及之處,一片柔軟豐盈,有隱隱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尖,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他望着她驚慌不已閃爍如星的眸子也迷亂了起來,這會兒軟玉溫香在懷,眼前是他所愛之人迷離嬌憨的模樣,他身體裡的興奮因子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動起來。
花文軒坐在桌前吃飯,鄧秋給他倒了杯水,順勢也會在了桌子的另一邊,託着下巴看他吃飯。
“你喜歡被人安排你的人生嗎?”她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好端端地幹嘛讓人家辭職?我讓你辭職你幹不幹?”
花文軒聽到聲響時立即從廚房跑了出來,手裡還拿着鍋鏟,愣愣地看了一眼浴室,自言自語地說道,“應該讓人幫她洗的,她手上還受着傷呢……”
他已經這樣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討好,她若不適可而止的話,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
花文軒被她推得離開牀頭,站了起來。
“你不說話,就表示你默認了啊。”他故意激她。
她想問“你的手怎麼樣”“痛不痛”之類的,但是想到自己還在生他的氣,一時間還拉不下這個臉來。
他的語調低沉舒緩,一字一句,無不是發自肺腑。他因剋制着某種**略顯沙啞的嗓音,如帶着些許細沙的溪水,緩緩流過她心田,溫柔,卻又時時摩擦撩撥着她的心。
飽暖思淫-欲,古人誠不欺餘也。
客廳裡擺了一張小桌子,平時沈心棠就和鄧秋坐在這桌子前吃飯。
“口是心非!”鄧秋不滿地鄙薄了她一句,然後看着她走進浴室的身影涼涼地說道,“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好心勸你一句,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像花總這樣的好男人,你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套牢,不然等到他對你失去耐心了你要後悔莫及的喲!”
沈心棠沒有回答他,起身找了吹風機把頭髮上的水分吹乾。
沈心棠低垂着眼,剛剛生出的劍拔弩張在他的一番深情傾訴中消彌殆盡。尤其是他那句“不懷疑,不拋棄,不放棄”,讓她覺得有點慚愧。
“真是難得啊,你竟然笑了!”他好像被鼓舞了士氣般的,重新坐了下來,“你笑了,是不是不再生氣了,我們把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吧,好嗎?”
“幹啊,只要你願意養我就行!”他動情一笑,俏皮地說道。
再說,要不是她自己胡思亂想,認爲他是故意刺激她而黯然離場的話,她也不會遇到小偷了吧?
但她的沉默也很能說明問題,假如不是的話,她應該要說點什麼纔對的。
“不是這三個字哦!”他撐起身子,與她互相對視着,“你還是不相信我,唉!好吧,今天先放過你,誰讓你因爲我而受了傷,傷者最大!那我走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沈心棠又忍不住一陣鼻酸。
沈心棠用力關門時,正好把他的手卡在了門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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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沒精打采地回到了廚房。
“阿棠!”他趕快推開碗筷站了起來,望着她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喉結處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她的頭髮溼漉漉的,被梳得一絲不苟地披垂在肩上,被熱氣燻蒸過的臉蛋白裡透紅,燈光下她的皮膚細緻平滑,像一朵雨後盛開的芙蓉花,有讓人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你可以不說,我來猜。是Nancy告訴你的是不是?”他凝視着她,正色問道。
他並沒有順她的意離開房間,反而把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快走吧!”她雙手用力將他推開,果然說了三個字。
“花文軒,你幹嘛?”沈心棠以爲他心生邪念,臉上又羞又急,一邊朝外面挪動着身體躲避着他的魔爪,一邊憤憤不平地喊道。
“唉喲,我的手……手……”花文軒手上一陣劇痛,不用僞裝,真的緊皺雙眉,痛苦地喊了出來。
“你……誰讓你把手伸進來的?”沈心棠也嚇壞了,連忙打開門,很是緊張擔心卻又嘴硬地說道,“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你……”
“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孤伶伶的寂寞嘛,我陪陪你啊。”鄧秋掩嘴一笑,“不過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進房間去了。”
“誒你真的好煩哎!”沈心棠氣得跳起來,跪坐着身子把他往外推。“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快走!反正我不管做什麼都是錯,我纔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大笨蛋,這總行了吧?”
這是小兩居的房子,客廳也兼了飯廳的功用。
他牢牢地控制着她,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不多會兒,浴室裡的水聲停下了。沈心棠很快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不用了,我沒事!”他不顧手上的痛楚緊緊箍住她,很是自戀又得意地說道,“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吧?你不會不理我的,對嗎?你是不是心疼了?”
鄧秋滿意地看着他的樣子回到房間關上了門,花文軒一邊吃飯一邊心裡非議道,這女孩子還真是,太心直口快了吧?
她不過是因爲太累了,等不到頭髮幹了,想用吹風機吹乾來得快一點,好早點上牀睡覺而已。
“死丫頭,你……”鄧秋作勢要用抱枕扔她,沈心棠怦地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他對她這個溫順的樣子感到滿意,一邊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背部,一邊溫聲說道:“沒錯,就是這樣子,你不要激動,安靜地聽我說。你沒有錯,我知道,你之所以聽Nancy的話,不過是因爲替我着想而已,我再怎麼混蛋,對於這一點還是拎得清的。我只是不想你爲了我去受那樣的苦而已,對於我來說,即使這次發佈會不成功,也只是影響公司本季度的營業額而已,又不是從此就會一蹶不振了。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媽認識的心情有多麼迫切,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我猜Nancy之所以那麼做,應該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媽見面吧,還有昨晚的烏龍事件也是的……你確實是這天下最呆最傻的大笨蛋,我心裡只有你而已,我愛你,天天想着你想得發瘋,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每天一睜眼就可以看到你。我以爲你也和我一樣愛着對方,不懷疑,不拋棄,不放棄。難道是我想錯了,其實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你並不愛我?啊,對哈,說起來,你還欠我那三個字呢!”
“唉,還沒結婚呢就被嫌棄成這樣,”花文軒唉聲嘆氣地說道,“這要是真的結了婚,除了吃飯以外,是不是隨時要用封條把嘴巴封起來啊。哦,對了,接吻的時候可以解禁嗎?”zVXC。
沈心棠無奈地呻-吟一聲,刷地一聲把被子掀開,忍無可忍地衝他吼了句:“姓花的,你有完沒完?”
好像算準了她會來這一招似的,她剛剛掀開被子,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俯下身去,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她氣勢洶洶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