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在幻界之魔界入侵者

玄老拿起珠子在神斧上滾了一圈,口唸咒語,珠子飄到了朱守的頭上,朱守躺在椅子裡一眼不眨地望着珠子,刺眼的光芒射得他的眼睛睜不開。神珠具有催眠功效,朱守神志不清起來,朦朧中他感覺身上似爬滿了無數的小蟲子,小蟲子慢慢地往肉裡鑽,奇癢難耐。朱守想抓撓,可兩手不聽使喚。短暫的奇癢過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氣球不斷地膨脹,近乎要爆炸,周身骨頭“咯吱咯吱”作響,幾乎要散架。朱守充滿了恐懼,他暗暗後悔自已的選擇,他保不準玄老一定是一個善人以及他所說的是真話。他睜不開眼睛,渾身的細胞在做一次痛苦的洗禮。也許,人死前就是這種感覺,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母親和藹可親爬滿皺紋的笑臉,還有瑩瑩的身影一點點放大,瑩瑩衝着他笑,嘴裡叫了一聲“朱守哥”。朱守眼角的淚水流了出來......。

朱守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醒來,玄老就坐在自己身邊癡癡地笑着,朱守渾身依然痠痛,他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勁。他的頭倒能折起來,他折起頭想看看自己有什麼變化,這一看不當緊,把他嚇了一身冷汗。他的雙腿變長了,他伸開胳膊,胳膊也變長了,兩手由原來的短小細嫩變得長長的且粗壯有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臉也變大了。他伴着哭腔說:“快,拿來鏡子讓我看看。”玄老取來鏡子遞給朱守,朱守對鏡觀看,裡面不再是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了,而是一個面容有棱有角,寫滿剛毅的青年。

不知爲何,朱守內心深處嫋嫋升騰出的一種委屈感瞬間吞噬了前所未有的驚訝,使他淚水奪眶而出。成串的淚珠順着面頰源源不斷地流進乾澀的嘴裡,鹹鹹的帶有苦澀。朱守有着堅強的性格,所以哭鼻子的時候很少很少,他的記憶中淚水的味道是鹹中帶着微甜,如今怎麼苦澀了。也許就該如此,苦澀的味道就象徵着成年人未來的生活,艱難困苦別有一番滋味。

玄老遞過來一塊白布,語氣激昂地說:“孩子,擦乾眼淚,男兒是不應該被溫柔的眼淚俘虜的,那只是女人的行爲,在我們幻界裡只有放手一搏,沒有淚水的縱意橫流,你應該學着堅強起來。”玄老把他扶起來,接着說:“你的平衡實驗很成功,恭喜你成爲幻界未來的領主。”朱守一聽不知所措,擦乾眼淚道:“你說什麼?我是你們幻界的未來領主......你開玩笑,我還要回人界呢,那裡有我的親人和朋友。”

玄老說:“你真的不想在幻界發展?”朱守毫不猶豫地點頭稱是。玄老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乾脆說道:“你既然執意要回到人界,我也沒有必要阻攔你,待我作法與你。”說着,玄老拿出神斧,用斧刃放在朱守的腦袋上,朱守想拒絕,可哪裡能動半點,只好任其“宰割”。

斧頭髮出了一團白光,白光緊緊地籠罩在朱守的天靈蓋上,接着,白光開始進入頭顱內,白光眨眼間融進朱守渾身的億萬個細胞內,朱守覺得身子像是泡了一個時辰的熱水澡,暖暖的舒服極了。

玄老停下法事,深吸了一口氣既生氣又有點高興地說:“這下好了,你完全可以在人界和幻界來去自由了,你只要默唸咒語“法力拉卡”,幻靈門隨時爲你敞開,幻霸啵和幻啵霸會在門前迎你,你只要把難處說於他們聽,他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排憂解難。朱守感激地看着玄老,玄老與毒子蕭像極了。

此刻玄老心中也有小九九,他這樣做既滿足了朱守的意願,又兼顧了幻界將來長足的和平發展。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玄老知道,如果將來有一天幻界遭到了外界的侵略,依着朱守的性格,他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可是抵禦外敵強有力的一份子。——薑還是老的辣。

就在玄老滔滔不絕與朱守講解有關幻界有色彩的故事時,一個兵卒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稟告說:“玄老,魔界黑水舵主沐一風前來挑釁,已經挫傷了我幻界多名異士。”玄老眼睛裡流露出波瀾不驚的神色,他怒氣撥撒道:“混帳,一個小小的角色就把你嚇得如此狼狽,太給我們幻界丟臉了,你不配做我們光明世界的勇士,來人,拉出去丟進‘懦夫池’裡喂豺狼去。”

朱守不愧是心智豐滿的奇人,他理解玄老眼前的處境。在外人面前你一個充滿力量的幻界遇到了敵人的騷擾竟然有人亂了陣腳,玄老顏面何存,這場面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朱守暗暗思忖,看來來襲者着實有令人懼怕的手段,來者不善呀!朱守看到兩個兵卒面無表情地應令進來要法辦陣前“懦夫”。朱守說:“慢!”玄老轉身不好意思地看着朱守。朱守說:“玄老,你敢保證你所有的兵卒都沒有臨陣前的惶恐嗎?就是我,聽到魔頭的現身也是心亂如麻,我也應該進‘懦夫池’的。”玄老聽言默不作聲。朱守心中大喜,看來玄老對自己給出的臺階還是毋庸置言的。他接着勸慰玄老說:“大敵當前,讓這位兵卒戴罪立功是上策,還是放了他吧!”

站在腳地上的兩名法辦兵卒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喜悅,所謂官官相衛,兵兵亦相衛也!玄老無力地點點頭,心裡對朱守的讚譽之詞一股腦兒全蹦了出來。

玄老繫上披風,威風浩然地疾呼:“跟我出去看看再做打算。”一行五人魚貫而出。

來到外面,朱守看到空中盤旋一人,一襲黑袍,樣子看不清楚,那人的黑袍被日光照得發出逼人的光亮。黑衣人見玄老出現,先是一陣狂笑,笑聲震耳欲聾,顯然來人內力深厚,是個難對付的傢伙。黑衣人叫嚷道:“玄老龜兒,你終於出來見本舵了,我們約定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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