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假裝嫌惡地將人地手從自己肩膀上拍開,但是齊夢還是無動於衷,非但如此,但順手在顧淼臉上摸了兩把,顧淼並沒有躲開,輕聲笑了笑道:“我是說真的,想要開始認真學一點東西,出去之後才發現能夠用到的東西太少了,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沒事沒事大不了跟哥混,以後我當影帝了,我包養你啊。”

“好了,知道你家有錢,還是把錢留着娶媳婦吧。”齊夢是有一個女朋友來着,他見過,是隔壁表演班的,模樣是長得清秀,兩個人站在一起倒也是挺般配。

“那既然你要回來住,什麼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嗎?”

“也沒什麼要準備的,當初離開的時候就沒有帶什麼東西。”

當初要離開的時候的確是突然離開的,說來也實在是歪打正着,正碰見劇組的人學校裡選角,自己只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至於自己怎麼被選上,怎麼忽然就拍了戲一直是處於稀裡糊塗的狀態,到後來有公司來找自己簽約都是莫名其妙完成的。

能有這樣的經歷對於大多數在象牙塔裡的學生還是很難得的,惹得許多人羨煞不已。

齊夢是自己在大學裡算得上是一個比較親密的朋友,雖然嘴貧了一點,但是給自己的照顧還是挺多的,開學的時候在主動給自己拎行李來着,看起來就是一派樂於助人陽光學長的模樣,很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生活中也是十分地周到。

聽見自己回來住,將屬於自己位置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乾淨。

上午的課結束之後,顧淼在學校的超市裡賣了些日用品,回到了寢室。

齊夢拿了鑰匙開了門,顧淼忽然發現寢室空了許多。

“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兩個啊,休學一年,組團參加選秀去了,走的時候東西也沒有收拾,他們東西又多,就都堆在你那裡了。”齊夢說着,將他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收了起來。

“所以這段時間就你一個人住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無聊,打遊戲都找不到人!”

顧淼撓了撓頭,這跟自己說也沒用啊,自己也不打遊戲啊,一度因爲這件事覺得自己不合羣。

要收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顧淼一早地躺在了牀上。

寢室硬硬的木板牀,和昨天在霍焱家的那張大牀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自認爲不是那種吃不得苦的人,但是一時間還是感覺不是很舒服。想着他的視線飄到了自己對面的牀鋪上,對面不知道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一共自己也沒有跟他說過兩句話。

那個逗比,在開學第一天就買了一個席夢思,尺寸比學校稍大一點,然後被硬塞進去,牀位比其他人整整高了幾個度。也因爲這樣,牀鋪上的擋板的作用幾乎可以忽視了,開學第二天就因爲從牀上摔下來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

腦袋下面有一個自己獻血得來的玩偶,他躺在牀上,覺得自己現在宛如是一個豌豆公主一般的存在。

夜晚,齊夢出去跟女朋友夜跑,回來洗澡之後,拿起牆上掛着的一把吉他,開始不成調子地彈了起來,彈了兩下,咂咂嘴,搖了搖頭,對着小本子上畫了兩筆。

顧淼聽見聲音,從牀簾裡面伸出了腦袋。

“你那首曲子還沒有寫完嗎?”

“沒有,本來完成了一半,但是後來你離開後好像靈感就斷了,後來便放在那裡了,今天我想着可能寫出一點便再來試一試。”

“好的,那你加油。”

“週末沒有事情,我們一起出去玩吧。”齊夢一邊給吉他調音,一點漫不經心地問道。

“星期六?不行耶。”顧淼爲難道,怎麼現在約人都愛約在週六呢?

霍焱說週六來接他,教授約在週六上午八點在校門口見,現在連齊夢都來。

“爲什麼?”齊夢疑惑地擡起頭。

“週六有點事,再說你不用陪女朋友嗎?”

“她不喜歡看舞臺劇啦。”

“不好意思,不過我是真的去不了。”

“那真是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搞到的票子。那你週六是要去幹什麼。”

顧淼正要說,便聽見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霍焱。

平日裡不覺得,但是那聲線透過手機話筒,只覺得很有磁性,像是自己高中時期喜歡的一個電臺人的聲音。

“回去了嗎?”

“沒有,搬回宿舍了啊?”

“什麼時候?”

“今天。”

那邊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沒告訴我。”

你沒告訴我,這五個字像是埋怨,又像是受到了委屈,顧淼覺得自己是聽錯了,滿不在乎道:“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霍焱噤了聲,顧淼又道:“對了,週六不用來接我了,我有點事,可能也不回去了。”

“嗯。”

霍焱剛剛嗯了一聲,便聽見手機那邊傳來了一聲嗯……不同尋常的聲音。

正想着,那邊忽然又叫了一聲,這下子,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啊~不要,老公,。”學過播音的學生,掐着一口播音腔酥軟的聲音,效果可想而知。

“啊啊啊,好大……”手機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像是掉了的聲音,然後他便只聽見手機“嘟”的一聲掛斷。

霍焱在陽臺上,握着手機,吹着冷風,黑了臉。

這是什麼寢室,窯子嗎?不行!他得想法子把他未婚夫弄出來。

……

顧淼又羞又惱,把玩偶從身下抽出來,齊夢腦袋上砸,沒有對準目標,反而被人一手接住:“寶貝,你這力度不行啊,”

鬧了一通,顧淼便要回答齊夢的問題。

“是教授啊,說是週六有事,讓我等他,具體什麼事情也沒說。”

“你是教授的得意門生,當然是帶你去開小竈啦。”一掃之前的陰霾,齊夢開始嬉皮笑臉道。

提到這件事顧淼便想起了唐子安。

“你知道唐子安嗎?”

“唐子安?你是說那個一直跟在教授身後的跟屁蟲嗎?”

“爲什麼這麼講?”

“什麼?”

“說他是……跟屁蟲。”

“不說了,你怎麼說起他了。”

這些事情能說地來的人並不是很多,父母不懂,因爲自己性格的原因和同學之間也不是很熟悉。野菊花?告訴他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了。

至於霍焱?得了吧,自己跟他並不熟。

顧淼便把那一天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說了,齊夢聽了,把吉他收起來,上了牀。

“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那個傢伙不像是看起來那個樣子的,在社會上混過兩年的,你這種茅廬都沒出過清純大學生能夠鬥得過的。”

齊夢故意將“清純”兩個字咬地很重,顧淼不用看都知道齊夢這個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

“你好好想一想,既然你都不知道教授叫你是幹什麼的,那教授自然也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他又是從哪裡知道姜導要招演員的事情呢?”

“是吼,那他是怎麼知道的,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看到顧淼還是一臉懵的表情,齊夢忍不住翻白眼,要不是兩個人“相隔甚遠”他簡直就像要給他一個暴慄,打醒他,。“他既然敢告訴你,就說明了他並不懼你,或者說是故意想要給你一個下馬威,嚇唬一下你這個呆瓜。”

顧淼自閉了。

“總之,加油啦。這個機會還是挺難得的,好好爭取,如果能得到這個機會,那你的起點就不一樣了,到時候火了,也好拉老公我一把。”

“順其自然吧。”

“你啊,就是得到的太容易了,要是我有這個機會,我就是爬到姜安導演的牀上也要搞到手。”

“咿~,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齊夢聽了,輕聲嗤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

時間很快便到了週六,顧淼趕到校門口的時候已經看到唐子安在那裡等待了。

說實話,這種場面上相見還是挺尷尬,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寧願餘生都不要再見到這個人了。

顧淼沒有說話,心裡默唸,只要把這個人當做是透明人就好了,反正這以後大家都不會再相見了。

兩個人站的很遠,遠遠看過去,像是校門口兩個保安一樣。

顧淼正在放空自己,忽然感覺肩膀被人一撞,擡頭一看,正是唐子安。

他臉上帶着笑,眼神看過去跟上一次由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了,或者說……沒有那麼又攻擊力了。

這傢伙,難道會變臉嗎?

雖然自己並不矮,但是唐子安的身高在自己面前還是很有壓迫性的,處於保護機制,顧淼退後了一步,擺明了自己並不想要再說話。

“上一次是我態度不好,對不起,我回去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很過分,我們公平競爭,之後還可以做朋友啊。”

顧淼審視了看了一下唐子安,見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的演技自己是見過的,不可全信任。

他將圍巾忘臉上拉了拉,幾乎將半張小臉都蓋住。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便一直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

唐子安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之後也便沒有說話。

顧淼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正有好幾雙眼睛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