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女孩笑了,“大哥,我有喜歡的人,也有人類的父親了,以後,我就可以幫你們了。”
從小是它們庇護她,現在她有能力了,就輪到它們讓她照顧了。
巨蟒貼着她的小臉蛋,蹭了蹭,然後用蛇信子靠近她的臉頰,小女子“呵呵”地笑,“大哥,這幾天陪我,好不好。”
“嘶嘶!”
“沒有爲什麼吧,小九九很久沒有見到大哥了,二哥在曲山裡,明天開始就沒人理我了。”
“嘶嘶!”
“嘿嘿,大哥,小九兒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最主要的是,大哥最疼小九兒了!嘿嘿。”
“嘶嘶嘶”
“嗚哇,大哥你知道我餓了吧,帶我去吃飯好不好,我要叫花子的叫花子雞。”
“嘶嘶!”
“誒哇,那我們去問他們要點錢,去問叫花子買?”
“嘶嘶!”
“額,是喲,大哥這麼大個頭,叫花子肯定被你嚇死。”
“嘶嘶嘶嘶。”
“我去找南燭,嗯,就是這個地方的二主子,跟曲山的時候二哥的身份一樣。”
“嘶嘶,嘶嘶!”
“那我去啦咦?大哥你也要一起去啊?那我還得解釋你的事情呢。”
“嘶嘶。”
“沒有討厭唷,小九九在曲山到時候就最喜歡大哥了,然後是二哥”
“嘶嘶,嘶嘶嘶嘶”
“嘿嘿,當然都喜歡啦!!!”
一人一蟒邊走邊聊,進了院落先看到的還是那個好大的背影,以及,他身前的一抹粉紅,月輝下,清冷的光印在小女子的臉上,一片煞白。
“親愛的?”
她並不相信那對擁吻的人會是他南燭,但是似乎真的
她僵住了腳步,乾澀的喉嚨幾乎失了水分,根本無法沾染一分一毫的水漬,她吞了吞唾沫,嗓音乾澀地說不出話來。
巨蟒察覺到那對人影要往房間裡去的時候,看到路線會經過自己和小女子這邊,它自然而然地把她拉到了一邊的小樹叢裡去隱蔽起來。
巨蟒圈住了小女子僵硬的身子,蟒蛇的腦袋前額輕輕的敷在她的慘白的臉上。
巨蟒其實從這女孩子小時候起就知道,她是個天真的女孩,有些驕傲,有些脆弱,有時候佔有慾會很強。但是不管怎麼樣,有些事情只要經過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是認真的到了一種極致,你根本無法想象她這樣的人遭受這樣的事情,事後她會怎麼樣。
巨蟒憐惜地蹭着她的臉,它通靈性地巨目裡有着幾分“你要理解他,相信他”的味道,女孩卻輕輕的哭了,抱着它的軟軟的身子,哭的讓人難受。
而它雖然是蟒蛇,卻也爲她這樣壓抑的哭聲而心口隱隱發酸。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蟒蛇顧不住她晃動的手,她悲哀地咬住了下脣,忍着哭,比撕心裂肺還疼!
“他說過讓我等他的他騙了我。”光着腳丫子哭泣的女孩悲哀的笑着,又哭又笑,“我以爲,我以爲他會愛上我的,但是我錯了,我不是他喜歡的人,更不是他的誰”
“嘶嘶!”地一聲,清脆的石頭落進湖裡的響聲,忽然,月色都進入了黑夜,漫無目的的小
女子涼涼的笑着,滿滿地悽慘,落下一地的可悲,腳丫子一腳重一腳輕地踩在鵝卵石屈就的路面上,涼涼的夜風吹跑了一地的溫暖,淒冷暗無天日地涌進她心裡,哭的累了,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死死的睡去。
“嘶嘶!”地一聲,夾着什麼物件掉下的聲響,蟒蛇的尾巴掀起的石頭,落去湖底激起點點波痕,然後歸於無聲。
清脆的石頭落進湖裡的響聲寂靜後,忽然,那月色都進入了黑夜。
死扛着疲憊的,漫無目的的走着的小女子忽然詭異地涼涼的笑着,黑漆漆的瞳孔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陽光稚氣。
她滿滿地悽慘,落下一地的可悲。
腳丫子一腳重一腳輕地踩在鵝卵石屈就的路面上,只是那涼涼的夜風吹跑了一地的溫暖,淒冷暗無天日地涌進她心裡,哭的累了,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死死的睡去。
她以爲她會在那個時候追上去質問他,或者笑着問他,他在幹嘛,然後他告訴她,這是個意外,他是被迫的,可現實太殘酷了她不僅沒有上去問明白,更是讓自己受了那麼多的苦惱和氣。
她什麼都不想做了,哭也哭夠了,鬧也鬧夠了,此時此刻,她只是覺得自己很累。
月色進了黑空,一路上已經迷失了自己的目標,她爲什麼會覺得,他南燭觸碰到別人就會不屬於自己呢?
她的佔有慾,讓人覺得很累再者,她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若不是巨蟒一直一路上陪着她,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呢。
也許是自己真的太投入了,可是如果不投入,她又能怎麼樣呢?還能成功嗎?她根本不敢想不是認真對待的自己被南燭盯着看的畫面。
倒在了地上,她最後的想法就只有這樣,她真的,已經凌亂了,不管是她的感情,還是別的什麼。
剩下的,只有那暗無天日的黑暗,沒有光明,沒有明天。
“小九!”
一聲急呼,一道黑影“刷”的閃了過來,巨蟒警惕的把小女子圈在自己蛇尾中,一臉戒備地瞪着那個陌生的黑影,它除了曲小九,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它都不熟悉,更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它懷裡的那個小女子心心念唸的人
“孽畜,放開她。”男人的臉色鐵青,看着那個小女子被這個巨蟒抓住了(在他眼裡是這麼一回事,其實事實上又是另一回事就對了)他又是驚又是怕又是懼她受什麼傷害。
對視了很久,見對方都沒有動作的他們一人一蛇,好半餉,大概是蟒蛇率先看出了什麼,眼前這個人很強大,而且除了這個人的強大而且,它能夠感受到,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有給它一種感覺,他是擔心它蛇尾裡的小女子。
“嘶嘶!”
它嘗試與他交流,但是
“嘶嘶!”
“……”
“嘶嘶!”
“……”
老半天也沒有反應,蟒蛇怒了,如果它有口,肯定破口大罵:你丫聽不聽得懂蛇話啊!
好久好久,他才若有所覺直覺,這個蟒蛇是要表達什麼。
南燭一臉的驚慌擔憂都慢慢地沉寂了,漠然而鬱悶地看着它搖頭晃腦。
又過了一會兒
“你說什麼?”
“……”
巨蟒都不曉得它還能說什麼了,根本無法交流。
扭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在夢中都哭着的小女子,無聲的“嘶嘶!”着,它把她遞了出去,愛憐地用它巨大的腦袋蹭了蹭那個小女子的臉,它只是希望它眼前的這個男人照顧好它的這個小女子。
“嘶嘶。”
看着它遞過來的人兒,猶豫地看了一眼,“爲什麼”
他似乎又想起來這個小女子說過,她還有一個大哥,難道
“你是他大哥?”他猶豫了一下,問。
巨蟒“嘶嘶!”地吐着猩紅色的信子,巨目中滿滿的人性化的擔心。
“……”他垂下眼簾,接過那在夢中還在哭泣的小女子,心中莫名一疼,抽搐了似的,幾近下意識地問,“她,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若不是看到什麼而難受痛苦,他實在不知道,他懷裡的這個小女子爲什麼夢裡也要哭泣。
“嘶嘶!”它順着那邊的空地指了指,南燭似乎理解了什麼,蹙了蹙眉,“那個女人,應該是竹簀,但是那個男人絕不是我。”
他這樣說。
巨目裡帶着幾分質疑,“嘶嘶!”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麼,但是我希望她醒過來以後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不是對她自己自我厭惡。”
“……”
“她這樣的女子,絕不會對這種事情而憎惡或者別的,她的話,大概只會對她自己看不起罷了。”
“嘶嘶。”
蛇,看着他,輕輕的吐着信子,給人的感覺,卻是溫順的,它似乎卸下了防備和警惕,南燭說,“帶你去她的住所吧,她應該很需要你陪。”
他很瞭解她。
巨目豎瞳裡帶上了幾分感慨,蛇尾也徹底送開了對小女子的掌控,小女子徹底落在了他懷裡。
睡夢中,她依舊感覺到不安似的蹙了蹙眉。爾後,她卻大概是因爲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而往他的懷裡鑽了鑽,眼角的淚水,劃在他的指尖上,他好奇地用舌尖嚐了嚐,它帶着幾分鹹澀。
“睡着了還可以這樣,也是一種強大吧。”
他帶着一人一蛇往那原路走去,只是走出了自己原先住的院落時,眸底染過了幾分熾熱的冷漠,對,狂盛的寒冷,一臉冰霜難融。
滔天的怒意瞬息而逝去,不留一點點的痕跡。
不曾注意到,也不必時刻注意到,他身後的蛇,豎瞳裡帶着一些驚訝。
巨蟒它已經生活得久了,活的時間也及爲長了,這世界裡它什麼大的小的風吹雨打沒見過?
而今,在它感受到那股熾熱的憤怒後,卻又是由衷地感受到了這個人類的強大,以及對它那個人類小妹九九的心疼和愛惜,這些情緒不會作假,所以它不禁有些欣慰。
竹簀,你已然過分,而我也說過的,後果自負
清晨,鼻尖漫過一股熟悉的味道,在那一聲聲清冷的呼喚聲中,她聽到有個人輕輕的對她說,“我先走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有個溫潤的東西貼着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暖暖的,分離後又有些涼意,帶着她着實眷戀的味道,輕輕的撫摸她的臉,彷彿是捨不得一般,終是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