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時候赤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諷刺她那麼無拘無束似得嗤之以鼻的看她,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她罵了她一頓,被罵的狗血淋頭。
那時她怎麼回覆的呢?
哦對了她一臉沒臉沒皮的笑着說:“是怕失去你纔來找你的,這是失誤。”
坦白從寬了!
也許是那個時候的關係太好,好到出人意料吧,所以那時候她才能夠相信着,當時的那一切是真的。
所以那時候那樣的情況下,她的確是寧願忘記,剛剛掉下來前看到的那個,陌生的赤!
那個陌生的赤,是從未見過的冰冷殘酷的赤?
那時候,月輝下的赤彷彿染着一身的血腥氣,英明神武同時奸詐狡猾,甚至老奸巨猾?
只不過,現在被救下來的她,顯得笑容更加沒心沒肺了,她說着那麼煽情的話,卻是依舊那副理所當然,因此她的笑臉上表現得臉不紅心不跳。
反而是赤被她噁心到無語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閉嘴不要說這種噁心的話。
然後他才簡單的指了指那邊停駐的大東西,“那是我的新寵物。”
“!!”
她小時詫異,然後轉爲鄙夷的模樣望着他,她可真是恨不得拿自己的鼻孔看他,賞給她幾百個感嘆號來玩!
她眼前這人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啊~哪有那麼大的寵物的?
“怎麼跑出來了?我只要聽真心話?”赤平平地看她沒有多餘的表現。
嘿,他說真心話?那她還大冒險呢!
天邢舞反而只是嘟了嘟嘴,暗忖:不說,我不說就是不說,有本事逼我說出來啊!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當時不管赤到底是什麼來頭,那時候的她也都是已經是隻知道她已經無法簡簡單單的離開赤了。
因爲那時候,她對他的感情就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給人的感覺就是,至死不渝的!
然而,這身前的這個人,已經將是她難以遺忘的重要之人。
雖然明明不是家人,卻總有着那些堪比家人一樣的重要情緒。
感情上來說他是她最重要的異性了,愛或者不愛?
她不知道?但是那時候她就知道了,這是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她是不能像以前那樣,輕而易舉的扭頭走人了。
然而?剛剛她覺得自己有以前!爲什麼?
她腦海中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兩個字?
當她想要仔細的去深究的時候,她的思緒卻是一片灰茫的。
就像是濃霧掩藏了其餘的雜念,那種種感情,或強或弱,那都被封閉在一個角落裡讓她根本無處尋覓。
即使她知道的,她想要找到的那些東西,其實一直都潛藏在記憶的某處,只是她現在找不到,摸不着,也看不清?
“你怎麼跑出來了的?”
赤好奇,似乎沒有注意到他懷裡那個女孩的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失神情緒,她心頭古怪的望着那遠處的龐大身子:那隻巨之蜈蚣。
“你不回去,我就睡不好?”
她頓了頓,彷彿撩撥他,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含着淚盯着他的手,看到上頭的某個痕跡時,她卻有些恍惚了。
他的手腕上怎麼出現了一種她從未看到過的圖紋形狀?邊層漆黑的,
像是一種什麼惡鬼的圖紋,裡頭卻彷彿隱隱地透着殺伐和冷酷無情。
那個圖,就是赤帝的象徵,她那時候並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因爲失憶了,所以至少從以前到現在,她跟他相處了那麼久,她也都是從未看到過的。
但是也許,只有最近出行太不小心了,才弄上的吧。
刺青?
天邢舞很想摸摸,可是沒膽子,因爲有一種感覺,摸了他就會失去某個人的感覺。
所以她沒有動手。
也因此,她和他還是好好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的。
那時候的他彷彿沒有察覺一樣,微微地嘆了口氣。
看了一眼他的懷裡那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僵在嘴角的女娃娃,忽然默默地笑着,那副溫和的模樣倒是讓她安心了。
貼着他的胸口,很捨不得那股味道,因爲這個氣味,是令她眷戀的氣息,“我?我只是出來,辦點事。沒有不回去。”他如此解釋,當時不疑有他,所以她迴應的時候只是一聲“嗯”。
她微微一笑,彷彿感受到他的情緒有點小糾結,她才說“我知道。”
知道還出來瞎逛喔??
赤,突然很無語。她真是讓他沒話說她,明明自己一個人出來瞎逛,纔是最危險的,卻還是溜達出來了,然而當時的他也不疑有他,畢竟那時候的天邢舞各方面都一如往常,他再怎麼警惕,也會放下心來。
因爲那時候的天邢舞真的讓人心疼。
然而赤不知道的最惡俗的事情是,距離上次的事件已經那麼多年了,被野蠻人一族影響過去那麼久了她居然還是無時無刻都記得那讓她自己戰慄的畫面?
身子上的衣衫支零破碎,小臉上的表情佈滿絕望和悲哀,帶着那滿目的悲涼悽慘,可是確實是無處尋求依靠和保護的?
就像是個可憐蟲。
她那時候的那副模樣,真的是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莫名地焦躁了?
然而時過境遷後當他終於反應過來,身邊的這個女人已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依賴他了?
不知是福是禍。
赤那時也只好嘆了口氣,她雖然不讓自己討厭不讓自己厭惡,可是他也不能讓她一輩子都這樣子吧?
她難道,就不認爲或者是說不覺得他會擔心她?
是麼?
赤略微有些不爽的看着天邢舞,再次看到她的表情很是?委屈的模樣~他焉了,再多的氣焰都消失殆盡了。
他被迫似的搖了搖頭,這算什麼?
她又給他看這什麼什麼~表情?
委屈又是什麼?
她真是夠了?
赤無語,很想阻止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得了,隨她去!
“赤,你知道嗎?你就像是,嗯,像那些我從未見過的家人一樣,在我困難的時候會陪着我,在我悲傷的時候會安慰我,在我需要的時候會鼓勵我,你也會時時刻刻都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感受到溫暖?”她面龐上瑰麗的笑容顯得很純真,很是讓人覺得溫暖,這就彷彿天地都變得寬闊,草木皆綠,一切美好。
然而,這時候的赤卻有些不敢看她那副模樣,其實不知道是爲什麼的,她的笑容豔麗,可是卻讓他覺得有一種只讓他自己覺得不敢看的情緒在流淌,這一切的情緒
都在心底傾瀉。
似乎,是有什麼事讓他不能坦蕩蕩的面對她一樣很糾結。
而他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彷彿在面對母親的溫柔,會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不是該接受,也不知道做錯了事情的自己會不會讓她覺得討厭,會不會讓她覺得受傷,難過。
赤的心裡產生了劇烈的針扎一樣的疼,有些增長的抱歉圍繞着他的心情。
他只是突然好討厭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卻不能改變。
因爲沒辦法,他根本無法改變。
“嗯……是麼。”
所以他只能?用他乾澀的嗓音回覆她,澀澀地,會讓人覺得難受。
她那時候倒是平靜笑了笑,很想告訴他,她那是喜歡他了。
可是,卻被他狀似無心地打斷,“我們回家吧?”
赤水怕她看出點什麼,天邢舞卻因爲這句話鬆了口氣。
“嗯嗯嗯嗯嗯。”
連續五個“嗯”的她點頭,順從地就像是乖巧的貓咪,會盤旋在他身邊,用忽閃閃的表情,用那瑰麗而且亮堂堂的眼神,看他。
他無意似的卻又彷彿有所察覺最後卻是避之不及?
於是僵住。
這讓她愣了愣,心底卻因爲他的表情微微泛疼。
她被他這個表情傷到了,可她不知道她是否是哪裡做錯了什麼?
順着心情,她覺得不好不跟他說今天的事情,於是她開口了:“赤,今天有個叫青龍的人來找過我,他要我跟他離開,說我是他們的頭頭,是他們的領袖。可是我明明不是特別的人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力量,最多也就是暴力了,領袖什麼的很不可思議對吧?”
她就彷彿和以往一樣的,那樣嘰嘰喳喳的說着那看似平淡的事件,卻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赤,臉上的表情在那一刻莫名的猙獰,不,是陰鷙,只是瞬間就變回平常。
那時候她就似乎有些察覺,卻以呆呆的表情不解地望着他,“怎麼了嗎?”
“沒事,想盡早回家罷了,雖然我也才一天不見家,可是你懂我這個念家的人總是奢想早點回去吧?嘿難道你不是麼。”
赤蹙眉問,帶着微微地質疑。而腳下的步伐並不是特別快,卻是將她放下站穩後,他一個人揹着手獨自走向前方。
她不解的表情依舊驚訝的掛在嘴角。
她佇立在原地,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情緒產生,然後在他們身邊飄蕩,而且此前的溫和情緒和氛圍已然一絲不留。
不知所向。
“赤?青龍說這裡是魔神赤帝的封印地這是真的對吧?那麼赤和魔神赤帝,是沒有關係的,對吧?”
她,輕輕地乾巴巴地笑着,生怕他說出一句“我就是”,神經都繃的緊緊的,感覺在下一秒就會崩潰。
赤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的,她不是畏懼,而是不敢置信。
她是不敢相信如果他真的點了頭的話會怎麼樣吧?
而他,或許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赤果決地搖了搖頭,突然回過身來伸手,拍了拍他身前女子裸露的腦門,無言以對一樣,卻是好笑的說,“怎麼會呢,我是赤,不是赤帝,也和赤帝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認識我那麼久的你還不相信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