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邢舞一隻胳膊還被乙闕扯着,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乙闕指指前方在望的修仙涯,道:“晚飯快沒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天邢舞點點頭,道:“有!可以我邊吃,你邊說!”
回了修仙涯,時間的確晚了些,不過衆人也就是剛剛準備吃飯而已。
修仙涯口天邢舞臨時建築的一座大花亭下,衆人正忙着擺放碗筷。
天邢舞一回來,南燭就跑過來道:“師父,師父,畢焰驍師兄抓了一隻烈焰豬回來,夏師兄今晚做了全豬宴!”
天邢舞聽着南燭亂七八糟的稱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賊賊的看了乙闕一眼,心道:你不說,有人說,這裡乙家又不止你一個!
這時畢焰驍的頭髮上還掛着水珠,就從修仙涯下方上來,見到天邢舞回來,微微一笑,道:“還以爲你要很晚纔回來。”
天邢舞嘟着嘴回道:“別提了,我什麼都沒找到。”說着湊上去,看似小聲兒的問道:“看見阿清了沒?”
畢焰驍看看天邢舞身後不遠處陰沉着臉的乙闕,就和什麼都沒發現一樣,道:“可能在給南坪幾個打下手,應該在十號店裡。”
天邢舞眯眯眼一笑,道:“那我去叫他們準備吃飯……”說着就向修仙涯下面衝。
弄得乙闕臉色更是難看,越是不讓天邢舞過問乙家的事情,她還越是興奮的向上湊。
乙闕拉着臉,剛要跟着天邢舞下去。這時畢焰驍對着一旁的南燭道:“你師父就是愛偷懶,說什麼去叫人,誰信?偷懶都偷得理直氣壯……”
乙闕聽到畢焰驍的話,微微的擡擡下巴,並沒有回頭看,而是繼續去追天邢舞。
這個畢焰驍一直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他又是天邢舞的朋友,總是讓乙闕有一種需要提放的錯覺。
見乙闕走遠了,南燭眨眨眼,道:“畢焰驍師兄,乙闕師伯是不是也算是偷懶啊?”說着還指指修仙涯口的方向。
畢焰驍看看冒傻氣的南燭,敲了他頭一下,眯眯眼,道:“那你去把偷懶的人拉回來吧!”
南燭被敲的縮縮脖子,嘀咕道:“我哪裡敢?一個個都很厲害……”然後擡眼看看畢焰驍,道:“畢焰驍師兄,師父說你很厲害,真的麼?”
畢焰驍扯扯嘴角,道:“我們試試?”
“不要了!”南燭趕緊搖頭,這些個人啊!總是拿自己的靈寵開刀,纔不要和他們比試。
畢焰驍回頭看看現在長滿了花草的修仙涯口,轉身向着花亭而去,似乎根本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
乙闕本就是擅長速度,基本上只比天邢舞晚下來幾息而已。
修仙涯十號店裡到處都是盤盤罐罐的,南坪幾名女弟子正在按照指示將菜盛盤。乙天清則很有雜役的樣子,端着一摞的盤子,到處的跟着幾個女弟子後面轉。
“阿清!”天邢舞一眼就看到了乙天清,萬花叢中一點綠,自然顯眼的很。
乙天清見天邢舞過來,放下手中的盤子,道:“師叔,有事麼?”
這時乙闕也跟了下來,擺手道:“沒事,你忙!”說完就把落在店門口的天邢舞扯走了。
弄得屋子裡忙碌的人都是一臉迷茫,這個又怎
麼了?
南黎好奇的跑到門口,向下看看,賊賊的道:“師叔把師姐拉下去了……”
“好了好了。”乙天清趕緊道:“別看啦,趕緊的,要吃飯了。”說着還跑到門口,將南黎拉了回去。
柳柔柔幾個新來的見南黎也被拉了回來,也只好收了好奇寶寶的心思,繼續乖乖的做事。
而這邊乙闕扯着天邢舞一下子就降到了底,落在了巨大的黑隕巖上。
現在黑隕巖上的花卉繁茂,到是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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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別問。”乙闕拉着臉,訓人的樣子到是很像天一道人。
天邢舞甩開乙闕,做到黑隕巖上一塊大大的凸起上,道:“問問怎麼了?”
“你可以去問師父,如果師父告訴你……”
乙闕現在好像特別的喜歡拉天一道人出來壓人,話沒說完就惹來天邢舞一怒,道:“乙闕!你看我不痛快是不是,三兩句就要扯出你那個破爛師父!”
“鄭天邢舞!你可不可以不要整天做掩耳盜鈴的事情!”乙闕一反平時溫和公子的樣子,頭一次也用吼得說話。
天邢舞被乙闕這麼一吼,頓時就委屈了起來,“吼什麼吼!你覺得他好,你去給他做兒子好了!我又哪裡掩耳盜鈴了!?看我不順眼找理由是不是?”
“你不是掩耳盜鈴你是什麼?”乙闕正視着天邢舞,“你不是瀟灑的很麼?怎麼不看着不爽直接跑路?你不是不要爹孃了麼?你賴在天峰門做什麼?”
“你……”
天邢舞回瞪着乙闕,剛要說什麼,乙闕又道:“別跟我說什麼師祖留你下來的,想走你多的是機會!”
“乙闕!”天邢舞一條花藤甩過去,就狠狠的向乙闕抽去。
天邢舞是真的被乙闕的話說中了,惱羞成怒的拿乙闕發泄。乙闕怎麼說也是金丹期的修士,今日又難得的認真,自然一把就抓住了天邢舞甩來的花藤。
然後紅着眼睛道:“你既然這麼想摻和乙家的事情,不如直接去險鳳峰問。你不是本事很大麼?不如連乙家的爛攤子一起接過來好了!”
天邢舞甩了兩下,也沒從乙闕的手中撤回自己的花藤,怒道:“誰愛管你們家的埋汰事兒?你到是想求我管!你們乙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那你就滾遠些!”乙闕就是當初被天邢舞拿去賣,也沒這麼發過脾氣。“師祖、師父都不願和那個地方有瓜葛,你湊什麼湊!?”
“你管我!”天邢舞瞪着乙闕,道:“我好奇不行?”
“你……”乙闕被天邢舞氣的夠嗆,擡手放開天邢舞的花藤,道:“師父真的有苦衷……”
天邢舞也不收回自己的花藤,就讓她們那樣垂到地上,然後安靜了幾息,平靜了剛纔亂吼的心情,才道:“我不想聽你說,我自己會看……”
“看?”乙闕看着已經坐在地上的天邢舞,有些嘲諷的一笑,道:“你就那麼不信任自己的親生爹孃,或者說,你就那麼的信任你那個師父?”
天邢舞擡起頭,也回了乙闕嘲諷的一笑。“你不是也偏袒你那個師父到極致了麼?連當初的事情都不提了!”
“我不是因爲師父的原因……”乙闕知道天邢舞指的是當初他們認識的那段
孽緣,平靜的道:“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時間才能說的清。”
“那我也需要時間。”天邢舞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道:“現在眼見也不一定爲實。”
“好吧!既然你覺得還需要時間。”說着乙闕蹲下身來,看着坐在地上的天邢舞,道:“你就用時間看清楚了再說。”說完拿出一本質地特殊的典籍。
看了看上面依舊如新的封面,道:“一百年前師父從落字涯無字殿借的就是這本書,你要的答案也在這裡。”說着又補充道:“乙家現在烏煙瘴氣的,你真的不要摻和進去。”
天邢舞接過乙闕遞過來的典籍,並沒有着急打開,而是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乙闕,道:“我才懶得管,真的只是好奇。”
乙闕也被天邢舞那氾濫的好奇心打敗了,乾脆也直接坐了下來,道:“好奇也不行。”
“爲什麼?”天邢舞收了典籍,道:“我就不明白了,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是這個表情?”
“還有誰?”乙闕看着天邢舞一副抱怨的樣子道:“你還問過別人?”
天邢舞點點頭,道:“二師父啊!我問他爲什麼不回乙家。”
聽到天邢舞的話,乙闕撫撫額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你還真是敢問。”
“有什麼不敢的!”天邢舞指指上面,道:“一連收了三個乙家的試煉弟子,我怎麼也要和師父請示一下啊!”
乙闕搖搖頭,道:“你不要什麼都胡來好不好?”
天邢舞咋咋嘴,道:“你還真是人老管得多,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麼老氣的時候?”
乙闕被天邢舞的話說的無奈,自從天邢舞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超過百歲,動不動就打擊他活得時間長,像烏龜一類的。
“這和年齡沒關係。”
“別想糊弄我!”天邢舞認真的道:“我在問爲什麼不能和乙家的人接觸?”
乙闕見天邢舞鐵了心要問,也真怕她又惹出什麼事情,無奈的道:“知道什麼是禁藥、禁術嘛?”
天邢舞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禁藥我知道,就是春藥唄!”
乙闕強忍着上手一巴掌的衝動,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春……”乙闕撫撫額頭,道:“算了,不和你解釋了,解釋了也白費。”
說完直接跳過所有解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乙家千年前出了一位大膽的家主,使用禁藥、禁術來提升乙家子弟的潛力和修爲。因爲這個師祖才和乙家斷了往來。”
“禁藥、禁術?都是什麼啊?”天邢舞拔根問底的道:“還有提升潛力和修爲的辦法?聽起來挺不錯的啊?師父幹嘛不高興?”
乙闕既然開了口,自然不會讓天邢舞吊着胃口,否則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說不好。
千年前,乙家出了一位被稱作鬼才的子弟……乙淨珩。
他是當時乙家家主的庶子,生母只是一個凡人的戲子,因着貌美又會處事才被當時的乙家家主收用的。
但以色侍人,還是跟了壽命很長的修士,這乙淨珩的生母畢竟晚景淒涼。確切的說,她連晚景都有不了。因爲凡人容貌衰退的太快,最美的時候也就那幾年或十幾年,怎麼能夠在修士成堆的地方將一衆妻妾比下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