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浪只用劍,不用刀,但他還是一個人來了。
就在他即將踏入修羅位面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我說過的,只允許你一個人來!”
範浪聽出,這是焚極天的聲音。
這種隔空傳音,實在算不上什麼高難度的事情,所以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範浪淡淡道:“放心,跟我一起來的這些人,他們會留在這裡,不會踏入修羅位面半步。”
“我指的不是他們,而是你的衆多分身。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身邊藏着許多個分身,加在一起是個不小的麻煩。”焚極天道。
“呵呵,原來是指他們。把我跟分身一網打盡不好麼?”
“沒那個必要,分身又成不了什麼氣候。你要是想來救人,就把你的分身留在這裡,你自己看着辦吧。”
“行,沒問題,那就如你所願,我把分身都留下來,做到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
範浪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擡手晃了晃手腕,一顆顆小光球飛出,分別代表着不同的分身。
這些分身離開本尊,在旁邊化爲人形。他們有自己的獨立人格,看到本尊以身涉險,各有各的想法,有人擔憂,有人漠視,也有人巴不得本尊死掉,好讓自己獲得自由。
範浪乾脆一步到位,不光捨棄了分身,連金陽戰獅這個妖寵都釋放了出來,讓對方在修羅位面之外等待自己。
“怎麼樣?這下可以了吧?”範浪四下問道。
“可以了,你進來吧。我會指引你一路來到我的修羅國度。”焚極天這下滿意了。
讓範浪一個人來,這樣就不會有人給他幫忙了。在這種情況下,焚極天有絕對的自信將其置於死地。
焚極天知道範浪身上有很多厲害手段,光是一件不滅之甲就很難對付,但他並沒有逼迫範浪將這些東西卸掉。
原因很簡單。
一來,把範浪逼得太狠,事情有可能談崩。
二來,讓範浪帶着這些外物,等殺死他之後,就可以把這些外物據爲己有了。
焚極天有着他自己的小算盤。
範浪大步前行,正式踏入修羅位面,就這麼直直的撞在了位面之壁之上,將其硬生生的破開。
等他完全通過之後,位面之壁重新合攏,變得嚴絲合縫。
修羅位面跟人道位面一樣遼闊,儼然就是另外一片星空,不計其數的星辰閃爍光芒,大大小小,近近遠遠。
焚極天“好心好意”的指出了一條路,用光芒畫出了路線。範浪順着路線飛行,他能感受得到,周圍有許許多多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焚極天還真是周到,連傳送陣都爲範浪準備好了,他一路穿梭,經過幾次週轉,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修羅國度,由億萬星辰構成,所有星辰被人爲操控,佈置成爲了規模龐大的陣法,每一顆星辰彼此相連。有一些星辰的地心都被打穿了,地心能量噴涌而出,筆直的衝入到虛空之中,與其他星辰連接在一起。
在正對面,豎立着焚極天的法相,一身破爛的披風,赤着雙手雙腳,靛藍色的肌膚遍佈紋路。法相的體積無比巨大,隨隨便便就能用手指捏起一顆星辰。
在焚極天周圍,還排列着許多修羅族強者的法相,這些都是他的手下,體積都比他要小。
數以億計的星辰,數以億計的修羅族,形成一股撼動宇宙的戰意,對着範浪壓迫而來。
那戰意壓迫化作實質,從上方壓在範浪的身上,逼得他運轉力量抵抗。
如果實力不夠,或者是內心受挫,就會被這戰意活活壓垮,甚至被直接殺死。
範浪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繼續向前走着,在無數修羅族的注視之下,前往了這個修羅國度的主星。
修羅族驍勇善戰,同時敬佩強者,範浪一個人來到這裡,倒是讓許多修羅族另眼相待。
“他就是人中之龍·範浪,還被譽爲宇宙第一天才,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確實有過人之處。”
“哼,他是人族自封的宇宙第一天才,我們修羅族又不承認他。”
“管他什麼天才不天才,敢一個人來這裡,他算是死定了。”
“單槍匹馬來救自己的好兄弟,這份膽色,這種義氣,我是很服氣的。”
“對待這樣的真勇士,就算要殺死他,也得讓他死的光榮一點。這是對勇士的尊重。”
周圍的星辰之上,有無數雙修羅族的眼睛在看着範浪,各有各的看法。
範浪頂着無窮無盡的威壓,一路飛到主星之上,撕破蒼穹之壁,降落了下去。
下面是一片巍峨雄偉的皇城,連牆壁都有萬里之高,凡人站在牆角下,渺小如螻蟻。
皇城爲範浪打開了大門,一條皇家大道鋪在他的腳下,一路綿延出去。兩邊都是嚴陣以待的修羅族軍隊,各個都是精兵強將。如果打人海戰術,足以將範浪淹沒。
範浪一路走到盡頭,來到了皇城核心地帶,終於來到了焚極天的面前。
焚極天坐在高臺的王座之上,一身破衣隨風起舞,冰冷的目光鎖定着範浪,如同毒蛇盯着獵物。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一個人過來了,現在你滿意了吧?”範浪道。
“是很滿意。”焚極天道。
“既然滿意,那就把侯光祖放了吧。你想要的是我,我來了,侯光祖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沒問題,修羅族向來信守承諾,不像你們人族,總喜歡出爾反爾。”
焚極天擡手拍了兩下。
就聽轟隆一聲,暗藏的機關被觸發了,地板轟然開啓,露出了隱藏的密室。密室向上升騰,懸浮到了半空中,內部機關運作,牆壁層層疊疊的打開。
侯光祖顯現出來,他被五花大綁在一根金屬柱上,渾身都是鎖鏈。在他旁邊,站着足足七名修羅族強者,每一個都有瞬間殺死他的實力。
爲了關押侯光祖這個重要的人質,焚極天還真是下了功夫。
這些天裡,侯光祖吃了不少苦頭,但是並沒有性命之憂,傷勢也都已經治好了。
範浪望向侯光祖,眼神動了動,旋即恢復了平靜,向對方微微點頭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焚極天,你不是說要放人麼,怎麼還把他捆在那裡?”範浪質問道。
焚極天咧嘴一笑,指着侯光祖那邊說道:“人就在那裡,你可以自己去解救,我絕不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