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出租司機將車停下來,回頭對徐嘉悅她們說:“這個別墅區嚴禁陌生車輛進入,除非是戶主認證,我只能停在這裡。”
徐嘉悅皺了皺眉頭,看向別墅區金碧輝煌的大門,然後她給司機錢,開門下車。
倪思甜也跟着下車,司機開車離開。
現在是夏日炎炎,太陽最烈的時候。
倪思甜見徐嘉悅跟門口的守衛交談了幾句後,便返身到她身邊,說道:“我們去那邊咖啡屋。”
兩人坐下之後,徐嘉悅又給裴揚撥了個電話,這次更乾脆,手機竟然關機了。
倪思甜看她的臉越來越緊繃,便說道:“裴揚他好不容易纔娶到你,那天手術室外,我第一次看到他臉色那麼難看,風度全失也要衝進去,應該不可能……”
“如果你覺得不可能,爲什麼要加個應該呢?”徐嘉悅放下了手機,擡眸看向倪思甜。
倪思甜微楞了下,她這話確實有點不對。
徐嘉悅垂下眼眸,手捏着杯子,靜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是相信他的。”
“呃?”倪思甜以爲她追來是因爲不信他,那既然信他,爲什麼要追過來。
“我只是最近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他,”徐嘉悅緊抿了抿脣,暗啞道:“我不瞭解除了愛我之外的他是什麼樣子的,我從幼兒園就認識他了,可是我現在發現我所以爲的他和真正的他好像不一樣。”
倪思甜伸手去握住徐嘉悅的手,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只要你知道他愛你是真的不就行了嗎?你哥也說不了解真正的裴揚,可是這也沒有妨礙他們成爲彼此信賴的朋友啊。”
“這不一樣,友情是另一回事,”徐嘉悅搖了搖頭,看向倪思甜說道:“我是以後天天要睡在他身邊的,你可以想想你旁邊睡得那個人,忽然有一天醒來,他的行事作風你都不熟悉嗎?”
倪思甜默然,徐庭川雖然心思也有些深,但在她面前是沒什麼保留的。
“他做的那些事其實都是瞞着我的,如果不是他父親的那個電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把裴炎弄成這樣,如果不是裴家拿出金錢填補,那裴炎或許就死刑,現在這樣也最少是個終身監禁了。”徐嘉悅並不是同情裴炎,裴炎實打實犯過罪,應該要受到處罰的。
走到這一步,裴家的衆人大概是不敢再惹他了,這招殺雞儆猴在目前這階段是相當管用的,可是她竟有些害怕了裴揚的冷絕。
她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如果有一天她做錯了什麼,他是不是也會那麼隱忍按捺着,然後伺機而動。
“他們那樣的家庭就是複雜些的,不能用單純的血緣親情來看待。”倪思甜能理解嘉悅要表達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道:“但是他對你是不一樣的,如果你覺得不瞭解他,那就去了解啊,可以問他,可以把自己心裡所想的全都告訴他,他會願意讓你瞭解的。”
徐嘉悅雙手交握着,一手摩挲着無名指上的鑽戒,彷彿這戒指可以給她安定的力量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