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夏沫兒入住景王府萬更
尚青兒一再地提起夏沫兒,不過就是想讓蘇若璃視夏沫兒爲敵人。
若是這兩人爭鬥了起來,那戲倒是有的看,王妃之位到底會屬於誰,還有待爭議。
畢竟,尚青兒在駕雲國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她自認爲除了身份她樣樣都要強過那夏沫兒。
“如果你這麼認爲,那本王妃也無話可說。窀”
這次,蘇若璃沒有自稱本郡主,特別把本王妃三字咬的很清楚。
她現在是王妃的身份,既然這些人沒把她放在眼裡,她不介意拿身份來壓壓人。
她再怎麼醜,也還是王妃不是,你再怎麼美,也沒當上王妃不是。
尚青兒也是個聰明的,自然曉得蘇若璃這話裡的意思,臉色微變後,卻是笑着離去。
她就不信,景王能真的對一個醜丫頭動情,這其中到底是爲何,她會查清楚。
連權傾朝野的左相之女尚青兒都離去了,那其他的,也沒有在找蘇若璃的麻煩,都散了去。
“郡主,你就該賞他們板子。”
鳶兒替自己主子心寒,望着散去的人,咬牙道:“現在都是王妃了,哪裡容得他們如此放肆。還有,王爺他……”
“好了,鳶兒,你這火爆的脾氣也得改改。”
蘇若璃搖了搖頭,揮手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本郡主沒事。王爺走了更好,我還可以睡個好覺。”
說着,蘇若璃便伸了伸懶腰,好像很困的樣子。
倒不是她怕事,而是這都是小事,她也的確是長的醜,也不是容不得別人說,讓那些心中有氣的罵罵也就算了。若是她整天爲這些小事鬧啊鬧的,還不得把自己氣死。看別人生氣,她可不氣,她要開開心心的,氣死那些罵她的人。
只要那些人不過分,沒有觸及到她的利益,她便全當看戲了。若是他們敢動什麼歪心思來招惹她蘇若璃,她會讓他們知道後悔這倆字是怎麼寫的。
“既如此,那郡主好生歇着。”
雲嬤嬤微微點頭,看了其他幾個丫頭一眼,帶着她們便離開了。
終於安靜了……
瞧着空蕩蕩的院落,那刺眼的大紅燈籠在風中輕擺着,本來很是喜慶,在此刻看來,竟是有些蕭瑟的意味。
蘇若璃掩上房門,吹滅蠟燭,直接和衣躺到了牀上。
不知爲何,本來感覺很累很累的樣子,卻就是怎麼都睡不着。腦海中總是浮現景寒聽見夏沫兒出事後的那張陰沉的臉,想着想着便不禁有些自嘲。
也許,景寒是喜歡夏沫兒的,不然爲何會露出那般情緒,這個男人的性格,她雖猜不透,還是能夠看出一點的,那就是善於控制自己情緒。能讓景寒露出如此狠戾的一面,定是他心中最關心之人。
既然喜歡夏沫兒,又爲何要娶她?
蘇若璃翻來覆去的怎麼都想不通,若說是因爲上一輩子的恩怨,那景寒倒也沒必要如此的。
一夜無眠,天矇矇亮的時候,蘇若璃才沉沉睡去。
早晨,蘇若璃是被吵醒的。
“嘁,這醜女人真是不要臉。”
“就是,醜人多作怪,怪不得王爺大婚之夜就跑了,要是我,也嚇跑了。”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鳶兒咬牙站在外面,直接拿着掃把把人轟出了院子。
雖說蘇若璃提醒過很多次讓鳶兒別這麼暴躁,可她實在是難以忍受,這些人都是吃屎長大的麼,嘴巴這麼臭,大清早的就來打擾她家郡主。郡主可忍,她鳶兒忍不住啊。
聽着外面沒了動靜,蘇若璃也沒了睡意,王府的生活,的確,很無奈啊。
“鳶兒,去給本郡主打些熱水來。”
蘇若璃打開,房門,瞧了眼氣鼓鼓的鳶兒,輕笑出聲,“你這丫頭,說了多少次了,還是如此暴躁。放心,本郡主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郡主教訓的是。”
鳶兒福了福身子,知曉蘇若璃並沒有真的責怪她的意思,不禁嘟囔了句,“可是,他們說話實在是難聽。”
蘇若璃挑眉,笑問道:“他們說什麼了?”
鳶兒看了看蘇若璃,見蘇若璃似乎並未生氣,反而是笑吟吟的模樣,好似並不在意那些閒言碎語,這纔敢把自己在外聽到的那些話告訴蘇若璃。
“奴婢見郡主的藥快用完了,一早便拿着上次郡主給的方子去買藥了。誰知,外面人都在那胡說八道。他們說在別館的時候,郡主你強迫王爺那啥……,而且,而且還硬是撕破了王爺的衣服。不巧,王爺昨夜有事離開,也被人說成是郡主太,醜,嚇跑了王爺。這事情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完全是在敗壞郡主的名聲。”
說着,鳶兒擔心蘇若璃心中不好受,安慰道:“郡主,那些人都是見不得郡主好的,郡主別往心裡去。王爺他,也是有事耽擱了,郡主都別在意,誰都知道,王爺心中還是有郡主的。”
景寒心中有她,她從不這麼認爲。
或許蘇若璃曾經在景寒溫柔的眼神中有一剎那的迷失,但景寒若是心中有一點她的影子,又怎會在新婚之夜一句話不說便帶着墨影離去。
這,讓她蘇若璃情何以堪?
蘇若璃輕輕搖頭,不過,她不在意他心中有無她。
“不過就是些閒言碎語,走自己的路,讓狗亂叫去。”
蘇若璃聳了聳肩,微微一笑,“如果本郡主在意這些,估計早就被氣死了。只要狗不來咬本郡主,本郡主便由着他們亂吠。我們剛來這駕雲國,有些都還不懂,這種情況下,自然也要低調,太過張揚的命都不會怎麼長。”
這一番話,蘇若璃平日裡是不會跟別人說的,自己明白就好了。只是鳶兒這丫頭,脾氣有些衝,又護主,看不得她被欺負,這個性子,不免令她有些擔心。
所以,在這無人的時候,她也把自己心裡話說與鳶兒聽聽。就是不知道這丫頭火爆的性子在遇見事情的時候能不能收斂些了,若是——
“鳶兒,本郡主知道你是爲本郡主好。可你這脾氣若是不改,很難在這裡生存下去。如果你以後在這樣,本郡主只能在外面先給你尋個住處了,免得你惹出什麼亂子。”
這事,蘇若璃也是考慮過的,鳶兒的性子太直了。這丫頭對自己好,她是看在眼裡的,可她擔心的是,鳶兒。若是她不適合這裡,她也只好將她送出去,讓她平平淡淡地過自己的一輩子,免得跟她趟這趟渾水。
聽到蘇若璃有這打算,鳶兒臉色立刻嚇白了,忙給蘇若璃行禮,“郡主,鳶兒錯了,郡主不要趕鳶兒走,鳶兒會改的。”
“鳶兒,本郡主這也是爲你好,你沒事好好想想本郡主說的話。本郡主希望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可不想哪個因爲小事而白白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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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璃拍了拍鳶兒的手,身邊有個親信總是好的,若是鳶兒這性子能改改,那是最好不過了。
鳶兒輕輕點頭,應道:“是,郡主,鳶兒知道了。”
“那就好,去給本郡主打些熱水來,本郡主要好好洗漱一番。”
蘇若璃擺了擺手,衝鳶兒笑道。
既然景寒送了她這份大禮,外面傳言她蘇若璃霸王硬上弓,那她不做點什麼,倒是有點對不住自己了。
蘇若璃不能高調,那她就偶爾換個身份高調一下。
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蘇若璃眯着眼,想象着景寒聽到傳言後的那張臉,很是痛快。
鳶兒離開後,很快便準備好了熱水,在她侍候蘇若璃沐浴更衣的時候,紙兒便去廚房吩咐人給蘇若璃弄了些早膳。
這些人雖然各種鄙視厭惡蘇若璃,卻還是給蘇若璃做了些吃的。畢竟,現在他們都不清楚自家王爺是個什麼意思,而蘇若璃到底也還是王妃,他們又怎敢不從。
蘇若璃沐浴完畢後,換上了一身早已備好的男裝。
沒有蘇若璃的吩咐,那些下人自然無人敢進屋,房門緊閉,直到紙兒敲了敲門,鳶兒才上前去開門。
紙兒端着早膳進屋後,鳶兒立刻掩上了房門。
許是鳶兒今天發怒拿着掃把趕人了,院子裡倒也沒有下人,冷冷靜靜的,倒是方便了蘇若璃做事。
“郡主要出去嗎?”
紙兒進屋,便瞧見一身男裝的蘇若璃。
此刻蘇若璃帶着人皮面具,紙兒起初也是一愣,片刻後也就反應了過來,能讓鳶兒身前侍候,又這個時候在屋裡的也就只有她家郡主了。
蘇若璃微微點頭,拿了幾塊糕點,衝兩人揮了揮手,“嗯,本郡主出去有事。王爺這會估計還在忙夏沫兒的事,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你們在這裡看着,莫讓閒雜人等進來,若有來人,一律擋回去,就說本郡主在休息。”
“是,郡主。”
兩個丫鬟齊齊開口。
蘇若璃點點頭,便趁着沒人的時候溜出了屋子。
景王不在,蘇若璃行動方便許多,而之前她就是特工,想要避開其他人偷偷出王府,也並不是很困難。
之前蘇若璃來的時候,曾與大小事都知曉的那人聊過天,自然對這駕雲國還是有着一些瞭解的。
離開王府之後,蘇若璃便去了人多的鬧市,這裡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閒逛的有,做生意的有,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商販在那販賣東西,順帶着嘮嗑幾句。
蘇若璃邊走邊瞧,聽到最多的話題也不過就是圍繞着她來的。
與其說是在說她蘇若璃,倒不如說是在罵她,反正那些話,根本是不堪入耳。好在,蘇若璃定性強,聽着別人罵她,完全一副事外人的樣子。
“你說,景王怎麼就看上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呢?”
人羣中,有人拍着大腿,一副替景王可惜的樣子。
一個大漢抹了把汗,哈哈笑道:“不過,這女人也夠味,竟然敢霸王硬上弓,那可是王爺啊。”
“我聽到的怎麼跟你們的不一樣,都說那醜郡主會製藥,景王好像是去找郡主看病的。”
蘇若璃擠到人羣中,插了一句。
而就是這句,瞬間引起了別人的興趣。
一大漢看向蘇若璃,瞪了瞪眼,興趣十足的樣子,“小哥,你這話是打哪聽來的,景王有病不去找太醫,找那醜郡主幹啥?”
“我有親戚在那當差,也是無意中聽說的。至於景王爲何找郡主看病,這我就不知道了,許是有些病不方便讓太醫來瞧吧。”
“哦,小哥說的難不成是真的?”
大漢眼睛賊亮賊亮的,扭頭衝其他幾個猥瑣人對視了眼,哈哈笑道:“難不成景王……”
說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襠,有些話不敢說,可是能用眼神交流啊。
見此,周圍圍着八卦的人立刻笑開了。
蘇若璃眯了眯眼,都傳言她蘇若璃霸王硬上弓,其實,景王有病好不好。
雖然她誇大了一點,但還是比較實際的,哪裡像其他人說的那樣。
什麼霸王硬上弓,估計也是景寒乾的好事,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傳聞。與景寒相比,她可是溫柔多了,只是道出了實情罷了,看她多善良。
“哎,小哥,這話若是真的。王爺爲何要娶醜郡主,而又爲何在新婚夜丟下那醜郡主,去找那青梅竹馬夏姑娘,這事,你知道麼?”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知道啊。你說,一好端端的王爺,神仙般的人,偏偏要去娶那奇醜無比不知廉恥的蕩婦,任誰,都會疑惑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去聽,想聽這蘇若璃怎麼說。
蘇若璃眨了眨眼睛,嘁了一聲,“都說郡主醜了,新婚夜對着一張慘不忍睹的臉,估計是人都會做噩夢吧。至於王爺爲何要娶那醜郡主,估計也是跟自己那病有關吧,沒準那醜郡主就能治景王那病。”
“小哥這麼說,爺倒是明白了。”
那大漢哈哈大笑,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當下衝衆人說道:“這王爺定是患了那方面的病而不得治,恰恰這醜郡主有點本事剛剛會治療。而那醜郡主的名聲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好,色的,跟沒見過男人似的。王爺爲了治病,也只能答應醜郡主的要求,娶醜郡主爲妻了。”
蘇若璃嘴角抽了抽,也裝着很有興趣的樣子接了一句,“那醜郡主不是沒見過男人,而是沒上過男人好麼。”
“噗——”
這話一出,立刻又是一陣大笑,“那郡主就是免費給人上,也沒人會要啊,誰能看上這醜女人啊。”
蘇若璃咬牙,嘿嘿笑道:“大哥你說的真對,可你就不怕這話傳到郡主耳朵裡了,萬一那郡主不僅好,色,而且心腸歹毒,你也不怕她把你先奸後殺?”
“嘁……”
那大漢不以爲然,“這鬧市,傳出去了又怎樣,那醜郡主也找不到是誰說的。”
蘇若璃呵呵笑了笑,找不到麼?
“大哥,你說的也是,哈哈……”
蘇若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大漢的肩膀,然後快速地收回了手,好像在正常不過的動作罷了。
望着那大漢得意的笑容,蘇若璃心中冷哼,她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晚上回去等着全身發癢吧,看你還亂說話。
“唉……”
笑聲散去之後,那大漢嘆了一聲,好似惋惜的樣子,可眼中卻是興致不減,繼續在那八卦着,“要說這是個男人估計都無法忍受這麼個醜女人,加上王爺那病,王爺這纔不得不在新婚夜離去。如此說來,一切倒都是說通了。醜郡主倒是想霸王硬上弓,無奈景王行不通啊,哈哈——”
蘇若璃冷哼,看着那哈哈大笑的一羣人,悄悄退出了人羣。
離開之後,蘇若璃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外面的袍子脫了,用石頭綁着沉入了水裡。
“還好,穿了兩件。”
蘇若璃整理了下里面的衣服,又換了另外一張人皮面具,這才悠閒自在地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相信,不過三天,這駕雲國關於景王的事便能傳遍大江南北。她蘇若璃的名聲是臭了,那景寒也別想香,他想置身事外,也得問她蘇若璃願不願意。
回到王府院子裡,鳶兒紙兒都守在門外,看樣子是沒什麼事。
蘇若璃打開窗戶,跳了進去,趕緊換上女裝。
剛忙完這些,景王就回來了,瞧着那門神似的鳶兒和紙兒,景寒冷冷問道,“王妃呢?”
“回王爺,郡主她……”
景寒眸色沉了沉,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既已嫁於本王,這稱呼也該改改了,以後要叫王妃,明白?”
“是,奴婢明白了。”
鳶兒,紙兒福了福身子,低着頭的時候,很是擔憂地朝屋裡瞧了瞧。
郡主,哦不,是王妃根本不在,這可如何是好?
景寒沒有錯過兩個丫鬟的小動作,擺了擺手,就往屋裡走去。
“王爺。”
鳶兒心急地跟上一步,弱弱地說道:“王妃心情有些不好,在休息。”
心情不好?
景寒挑眉,他的小王妃會心情不好?
“讓開!”
冷冷的兩個字,威嚴而又帶着寒意,不帶一絲情感,像是能夠將人凍傷。
鳶兒抖了抖,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吱呀——”
房門被推開了,蘇若璃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臉上似有倦色,“小寒子,回來了?”
咚——
小,小寒子,怎麼聽都是個太監名,這,王妃竟這麼叫?
鳶兒聽言,頓時大驚,若不是紙兒上前攙扶着她,她估計就已經摔倒了過去。
景寒眉毛挑了挑,伸手撫上蘇若璃的眉,溫柔的話音中帶着點點心疼,“璃兒昨夜可是沒睡好?”
這個時候還裝什麼,昨夜那般離去,今天又上演溫柔計,假惺惺。
蘇若璃心中罵了幾句,卻是笑道:“怎麼會,本郡主睡的很好。”
“嗯。”
景寒點頭,目光始終停在蘇若璃的身上,伸手替蘇若璃理了理凌亂的發,溫柔地說道:“以後該稱王妃了,別老郡主郡主的。”
蘇若璃聳了聳肩,“習慣了。”
“唉,由着你吧。”
經過夏沫兒這事,景寒顯然沒有什麼心思的樣子,只是盯着蘇若璃的眼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見蘇若璃不說話,景寒不禁笑了笑,直接便牽起了蘇若璃的手。
“這就用不着你們了,你們兩個去吩咐廚房的準備午膳。”
這話,是對鳶兒和紙兒說的。兩人聽言,立刻明白了景寒的意思。
就說王爺心中是有王妃的,瞧,王爺都打算留在這裡用膳了。
鳶兒心情愉快地跟着紙兒朝廚房走去,心底替自家主子高興。
見鳶兒紙兒離去,蘇若璃轉身回到了房中,往那貴妃榻上一倒,閉上了眼睛,看都不看景寒,只道:“小寒子要留下用膳麼,夏姑娘的事可處理好了。”
景寒拉過一把椅子,坐到蘇若璃身旁,眯眼瞧着蘇若璃,也不答話,卻是問道:“璃兒可是生氣了?”
“生氣?”
蘇若璃睜開眼睛,一臉疑惑地看着景寒,似真的不懂景寒的意思一般,“本郡主爲何生氣?”
景寒輕輕搖頭,伸手捏住了蘇若璃的下巴,“本王昨夜離開確實有要緊之事,璃兒莫要與本王置氣。”
“王爺確實有要緊之事,誰都知道那夏姑娘是王爺的青梅竹馬,那夏姑娘,王爺可寶貝着呢。”蘇若璃眼中染上了一絲嘲諷,抓住景寒捏着她下巴的手,有些憤怒的想將他甩開,但眼看着景寒的眼神越來越冷,一點兒沒有鬆手的意思,蘇若璃不得不深吸一口氣道,口是心非道,“生氣?本郡主知曉自己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閒心。不是本郡主的東西,本郡主向來不怎麼喜歡,特別是男人這東西。不喜歡本郡主的,本郡主就更沒興趣了。”
蘇若璃不明白自己爲何要說這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酸酸的。
不說蘇若璃,許是換了誰,都無法容忍這種事。
就算蘇若璃對景寒尚沒有那個心思,可她也有她的尊嚴和驕傲。這新婚之夜出了這樣的事,景寒一句話不說便離開了,這讓她蘇若璃怎麼想。
你既不喜歡她,那娶她作甚?
還不知道這夏沫兒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蘇若璃又不是傻子,夏沫兒對景寒的心,她明白。新婚之夜夏沫兒來攪上一局,讓她淪爲全國笑柄,這做法。不可謂不狠。
可,對於這些,蘇若璃真的不氣,沒辦法,權當命不好唄。誰讓她沒有一張好看的臉,誰讓她沒有一個可以靠的青梅竹馬。她若不堅強隱忍,誰替她勇敢出頭呢?世人待她再怎麼不好,她也要沒心沒肺笑到斷氣的那一天,可不得便宜那些等着看她笑話的人。
聽到蘇若璃的這些話,景寒輕輕皺眉,心中竟是有點悶悶的,轉念一想,眼睛眯了眯,倏地玩味地問道:“璃兒,可是吃醋了?”
“呵……,呵……”
蘇若璃乾笑兩聲,小臉上滿是嘲弄之色,不禁感嘆出聲,“小寒子,你的自戀度又刷新了哦。”
“嗯?”
景寒疑惑挑眉,見蘇若璃沒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不用想也知道蘇若璃嘴裡說出來的沒好話。
半響,也未見蘇若璃說話,景寒指尖在貴妃榻上敲擊了幾下,擰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瞧着蘇若璃那緊閉的眼,終是下定決心,“璃兒,沫兒可能要在王府住一段時間。”
蘇若璃睜眼,嘴角翹起,臉上盡是瞭然的笑,瞧在景寒眼裡,似乎帶着一種譏諷。
“璃兒,本王這麼做是爲了沫兒的安全,你莫要放在心上。”
瞧着那樣諷刺的笑,景寒心中莫名地不舒服,平日他做事,倒是從不與任何人解釋。
而這一刻,他竟開始把原因說與蘇若璃聽,“沫兒昨天被人擄走了,本王好不容易纔將她救出來。這丫頭受了不小的驚嚇,本王便想把她接到王府小住幾日,也好讓她散散心,整日待在皇宮裡,倒是把她悶着了。在這裡,也很安全。”
景寒說完,才發現蘇若璃沒有反應,心中不免有些懊惱,不明白剛剛跟蘇若璃說這些幹什麼。正當景寒起身,冷冷地準備離開之時。
蘇若璃輕輕一笑,淡淡說道:“這是景王府,王爺想讓誰住,便讓誰住。就是王爺想讓夏姑娘住在這間屋子裡,本郡主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是麼?”
聽見蘇若璃如此大度的話,景寒本該高興的,可他心中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凝視着蘇若璃良久,見她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清冷如雪的眸光瞥向窗外的遠處,再未開口。
廚房裡的廚子把飯菜都準備好後,鳶兒便回到了院子裡。剛剛走到房外,便瞧見蘇若璃在那睡着,景寒在那站着,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
“鐺鐺——”
鳶兒敲了敲房門,道:“王爺,王妃,午膳都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
景寒未曾看向鳶兒,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景寒站在那裡,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令人感到絲毫的暖意,這樣的他,卻是更加清冷了幾分。
鳶兒見此,有些擔憂地瞧了眼蘇若璃,只得先退了下去。
“璃兒,午膳好了,本王就不陪你了。”
景寒看了眼蘇若璃,語氣很溫柔,眼底神色似乎不同以往,竟帶着一絲絲複雜,“你待會若是餓了,便起來去吃些東西。”
景寒臨走之前,從牀上拿了毯子輕輕覆在蘇若璃身上,然後才離開。
然,景寒剛走到門口,卻彷彿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蘇若璃道:“璃兒,外面的傳言,你許是聽說了,不用介意,你,始終是本王的妃,這,誰都改變不了。”
那深情的話語,在此刻聽來,蘇若璃更覺諷刺。他的妃,名義上的妃麼,那些傳言,不都是他景寒的意思。他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想讓她感激他,愛上他,如此,可笑。
蘇若璃閉上眼睛,也懶得理會景寒。罷了罷了,來到這裡,除了那紫晶石,不過都是夢一場,她想那麼多做什麼。想到這紫晶石……
“王爺。”
就在景寒以爲蘇若璃不會跟他說話而準備離去的時候,蘇若璃卻是開口叫住了景寒。
景寒頓住腳步,溫柔含笑地瞧着蘇若璃,“璃兒有話?”
“本郡主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一下,王爺莫要忘記答應過本郡主什麼。只要王爺爲本郡主尋得那剩下的五塊紫晶石,王爺讓本郡主做什麼,本郡主都不會拒絕。”
這話,無疑是有些誆景寒的。待尋得那七塊紫晶石,她就離開了,誰還管得上他景寒。
景寒本以爲蘇若璃是因爲夏沫兒的事情要跟他說上幾句,哪裡料到,這蘇若璃一開口就是紫晶石,心下頓時一沉,脣角有些酸澀意味,說出的話也是陰陽怪調的,“璃兒不用再三提醒本王,這事,本王從未忘記。”
自從蘇若璃來了駕雲國,紫晶石這事,她都跟景寒提了幾次了。這明顯着的,是不信任景寒。而且,讓景寒覺得,蘇若璃太愛財了,七塊紫晶石她都想要,爲此事不止一次地提醒着他。
她不信任他,想到這個,不知不覺間,景寒心中便有些沉悶。
“王爺記着就好。”
蘇若璃再次閉上了眼。
景寒眉頭輕皺,緊握着拳頭離開。
直到景寒離去許久,蘇若璃才睜開眼眸,眸底似有嘲弄之意。
倒不是她不相信景寒,而是景寒這人實在是善變,讓她都弄不清他的真實意圖,萬一景寒變卦不想幫她找紫晶石她找誰說去。
她是爲了紫晶石嫁來的,若景寒變了卦不打算再幫她尋找紫晶石,那她也好提前做準備離開,自己去找尋剩下的紫晶石。
景寒離開了,蘇若璃沒有問他去哪,卻也是明白了。
果然不如蘇若璃所料,景寒再次回府的時候,便把夏沫兒帶回了王府。
心中明明已經猜到了,可當蘇若璃親眼瞧着那跟在景寒身旁一臉幸福的夏沫兒時,蘇若璃不得不承認,她很不高興。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爲毛越來越矯情了。
本來外面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景寒爲了夏沫兒在新婚之夜拋下醜顏郡主絕然離開,王府之中的人更是在背地裡說三道四,完全沒有給蘇若璃好臉色看。
新婚第二天,景寒又將夏沫兒接到了王府,不免證實了別人心中的猜測。景王確實對蘇若璃無意,景王喜歡的是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的夏沫兒。
蘇若璃正在湖邊散步,瞧着那一起散步的兩人,脣角泛起一抹冷嘲。
有在打掃的下人看見這一幕,幸災樂禍的眼神朝着蘇若璃瞟了過去。
“王妃。”
雲嬤嬤跟在蘇若璃身後,輕喚了聲,很是心疼蘇若璃。
都說蘇若璃各種醜陋無恥,可雲嬤嬤卻是瞧的清楚,這郡主跟以前的性子不一樣了。
她覺得,蘇若璃現在似乎更能隱忍了,也從未做過什麼傷害他人的事。
自家老王妃都捧在手心裡的人,自是不會差的,不過就是樣貌不好罷了。而所有不好聽的話,所有難堪的語言都用在了蘇若璃身上。
好在蘇若璃倒也堅強,這若是尋常女子哪裡能受的了,還不得懸樑自盡投湖自殺了。
雖說蘇若璃很是堅強,可最近蘇若璃的處境,卻也令雲嬤嬤很是擔憂。
蘇若璃輕輕一笑,仿若未瞧見那對玉人似的,“嬤嬤,私底下還是喚我郡主好了,這王妃,我擔當不起,也不曾稀罕。”
“王,郡主,你別太難過,景王畢竟太過優秀,就算納了側妃,你也要能看開纔好。”
雲嬤嬤心中嘆息,瞧着蘇若璃,只得出聲安慰。
蘇若璃嘴角輕揚,呵呵笑道:“嬤嬤,你看我像看不開的人嗎?”
“唉……”
瞧着那張笑臉,雲嬤嬤心中嘆息,怕是苦了郡主了。
“寒哥哥,是郡主。”
蘇若璃看見了夏沫兒他們,夏沫兒自然也瞧見了蘇若璃,看着蘇若璃形單影隻一個人,夏沫兒心裡涌現了一股報復的快感,就算寒哥哥娶了這個女人又如何?寒哥哥現在還不是和她在一起?
帶着嘲諷還是炫耀的意圖,夏沫兒當下拉着景寒的手,就朝着蘇若璃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