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準備走了,取證怕是不好進行下去。
大門打開,安瑤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羅亮伸手攬着她的肩膀,野蠻霸道。
林靜之很是着急,可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看着羅亮將安瑤帶走。
一路跟出來,伺機尋找機會跟安瑤說上兩句話。
“喂,你個臭**老跟着我們幹嘛?”林靜之的異常舉動引起一位公子哥的注意,以爲她是想攀附他們這些公子哥。
這些人喜歡玩弄女人,但不喜歡主動送上門的,沒意思,他們要玩就玩那種不好對付的,征服那樣的女人才有快感。
林靜之被抓住了胳膊,臉被強行揚起來,對方瞧着她頗有幾分姿色,動了邪念,“想攀附老子是吧,來,脫了。”
從林靜之再次出現,安瑤就注意到了,這會子聽聞她被人欺負,不顧一切別開羅亮跑過去,將林靜之從那公子哥手中救出。
羅亮納悶,這女人何至於爲了一個應召女這般反應激烈?
羅亮對林靜之有幾分印象,但算不上熟悉,此刻看着這張濃妝豔抹的臉只覺得好像有點印象,似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讓她走吧,剛纔她幫了我。”
原來是因爲這個,羅亮不再揪着林靜之深究。
他一把將安瑤拽回自己身邊,到底還是給安瑤幾分面子的,沒當衆給他難堪。
“滾!”他對林靜之說。
林靜之不安地看向安瑤,這羣人簡直禽獸不如,她跟着羅亮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想說話,偏在這時,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林靜之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項也身後也跟了好些公子哥,同是公子哥,其實也是有差別的。
這一撥西裝革履,個個身上透着貴氣,而羅亮這邊的一羣人就顯得烏煙瘴氣的,跟羣魔亂舞似的。
“兄弟,玩玩?”
羅亮對其不屑一顧,“沒興趣。”
“你沒興趣我有興趣啊,走走走,玩玩去。”項也直接勾住羅亮的肩膀,羅亮掙扎了一下,沒能將他的手別開,對方這是要來強的?
“放手!”羅亮跟他昴上了,玩不玩的輪不到別人來左右他。
“你看你看,都是出來玩的,動這麼大肝火幹嘛?”項也笑着在其胸口錘了一下,看似沒怎麼用力,實則用的都是內勁,那一拳下去羅亮只覺得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了一樣。
“找死啊你!”一把將項也推開,羅亮惱怒不已,叫嚷着讓兄弟們動手收拾項也。
都是一羣好鬧事的,稍微被人煽風點火一下就來勁了。
項也連退幾步,“各位各位,你們可看見了啊,我好心邀請他們玩玩,這不玩也就罷了,還動手了。”
這種地方打鬧都是常事,甚至於打打鬧鬧反而成爲了一種樂趣。
項也下手沒留餘地,羅亮那身子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幾釐米厚的酒瓶子當頭就給雜碎了,這狠辣勁,比龐飛有過之無不及啊。
其他人也都是練家子,羅亮一羣公子哥被打的落花流水的,狼狽不堪。
“等着,有本事你給我等着。”羅亮捂着胸口逃之夭夭,其他的跟屁蟲也跟着跑了。
林靜之將安瑤拉住,“你還跟着去幹什麼,羅亮那就是個瘋子,你再跟着他下去會沒命的。”
安瑤擦掉嘴角的血漬,將林靜之的手別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說完,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時峰十分爲龐飛打抱不平,“那女人……那女人真是腦子秀逗了。”
龐飛沒說話,每次只要提到和安瑤有關的事情,他都是這個樣子。
項也不摻和他們之間的那點事情,帶着其他公子哥們吃喝玩樂去了,把包廂留給龐飛他們。
這次的取證不算順利,只拍到了他們醉生夢死毆打人的畫面,沒有找到具體藏那些東西的地方。
沒有關鍵證據,就無法給他們頂罪。
龐飛倒是不着急,現在已然深入他們內部了,找到證據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倒是林靜之,爲了取證被那些人渣羞辱,“很疼吧?”
林靜之揉了揉胳膊,“沒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關於安瑤的事情,林靜之也不再說什麼。
龐飛嘴上不說話,其實心裡都清楚着呢,否則他也不會讓項也幫忙收拾羅亮他們。
只是安瑤現在的處境似乎很不好,她到底是爲什麼要一直跟着羅亮呢,這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
林靜之知道,龐飛心裡肯定也很想知道爲什麼,只是他嘴上再也不願意提起和安家有關的事情罷了。
晚上她藉故出去買菜和安瑤通過電話,想約她出來見一面。
“不行。”安瑤的聲音壓的很低,應該是躲着接的電話。
羅亮受了那麼大的氣,難保不會將怒火發泄到她身上,那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林靜之真的很擔心安瑤的安危。
“你若是不肯跟我見面,那我就去羅家找你,你現在還是龐飛法律上的妻子,我看他羅亮敢囚禁着你不讓你走?”
“別,那……那明天下午吧,我們就在酒樓見面。”
“好。”
林靜之越發不安。
安瑤現在的處境似乎比想象的還要糟糕,接電話要偷偷摸摸的,出來見個面也要偷偷摸摸的,羅亮也太不是東西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不肯離開羅亮?”安瑤的辦公室裡,林靜之逼問的緊,安瑤始終在逃避。
安瑤神色不安,“靜之,我的時間不多,答應和你見面,也只是想告訴你,別再管我的事情了,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同情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去送死嗎,我做不到!我不管你因爲什麼原因不肯離開羅亮的,從這一刻起,你不準再回去了,我不准你再去做冒險的事情了。”
“不行。”安瑤下意識否定,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爲了龐飛,爲了安家人,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得走了,你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還有,照顧好龐飛,告訴他,結婚證就在我房間衣櫃的第二個抽屜裡,他隨時可以去取,民政局那邊我已經託人打好招呼了,離婚手續隨時都可以辦。”
“安瑤……”
林靜之追上去,還是沒能抓住安瑤的手。
她能留住安瑤,但是留不住她的心。
這件事一定有問題,安瑤的爲人她很清楚,雖然曾經做過傻事,也在羅亮身上犯過糊塗,但還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
林靜之不敢再貿然行動,這件事還是得告訴龐飛,讓他來拿主意。
“龐飛,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林靜之很着急,從一回來就把安瑤的處境原原本本地跟龐飛說了,這都十幾分鍾了,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就是在那剝瓜子。
“給你。”
一把瓜子仁全是給她準備的。
林靜之沒心思去吃,“我知道你根本不會任由安瑤那樣不管她的死活的,你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不管你要做什麼,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好嗎?”
龐飛的身子僵了一下,反手握住林靜之的手,“我什麼也不做,就想陪着你,找找羅亮犯罪的證據,將他徹底搬倒!”
林靜之輕笑一聲,什麼也不說了。
倘若龐飛真能說到做到就好了,可她知道,這根本不可能的。
別說是安瑤了,就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他都會去幫忙。
龐飛就是這樣,只是安瑤傷他傷的太深了,以至於他連安瑤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電話是安露打來的,龐飛沒接。
沒多久,一條微信消息進來,還是安露的,她說她有羅亮犯罪的直接證據。
那日安瑤走後,龐飛也曾找過安露,可惜沒找到。安露的行蹤隱藏的很好,很有可能她的確是拍到了一些重要證據。
當即,他給安露將電話回了過去。
“姐夫,我們見一面吧。”安露聲音中帶着哽咽,沒了龐飛讓她很是不習慣,自己再也不能粘着龐飛,隨時隨地叫他姐夫了,很懷念。
龐飛“嗯”了聲,沒多大反應。
見面的地方就在安露時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地點是龐飛選的,他記得安露偏愛這裡的東西。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安露看見那些做工精美的甜品動物們再也不會笑得傻兮兮,也再不會爲了能吃上一口這裡的甜品就很滿足了。
二人久坐無言,還是安露率先打破的平靜。
將一枚優盤交給龐飛,安露抹了眼角的淚水說,“證據都在這裡面,羅亮他們吸毒、嗑藥、打人等等的罪行我都拍下來了。”
林靜之兩次冒險進入都沒能將羅亮他們犯罪的證據拍下來,且還險些送了命,安露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入那種地方實在危險。
龐飛有心勸說,“以後這種事情,你還是儘量不要摻和了,好好唸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