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滴,沙漠開始有了綠色。全\本//小\說//網
感覺到忽然發生的變化,俄塞里斯掉過頭來,驚訝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流沙之嶺居然變成了綠洲,淚水化成的光暈籠罩到那些黑氣,黑色開始慢慢淡去,最終變成純正的透明。
悲號消失不見,再沒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只是讓人覺得輕鬆、解脫的氣息,無數的透明的影子離開了流沙之嶺的束縛,朝着天上升去。
地上的幾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快樂。
一轉眼,只因爲一個女孩的眼淚,流沙之嶺變成了亡靈國度中的樂土。
天閒已經放開雙手,愛麗娜疲憊地坐在地上,頭靠着天閒的腿,腳下的流沙變成了實地,而那些毒蛇則變成各種溫順的小動物,有羚羊,有兔子,還有梅花鹿,都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
“怎麼會這樣?”俄塞里斯覺得不可思議。
“悲哀,心的悲哀變成對蒼生的憐憫。這就是天淚星的力量啊。”天閒嘆息道。
吳佩真的擺脫了自己的陰影,淚水從她的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
天閒忽然覺得懷中一熱。
他好奇地探手入懷,摸索一陣,等拿出來時,驚奇地發現,七星燈又被點亮了兩盞。
“咦?”天閒驚訝地叫出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天閒。”吳佩輕聲喚道。
“哦。”天閒回過神來。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天閒收起閃耀的七星燈,“走吧,現在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天閒不想多說什麼。
愛麗娜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悲哀。剛纔的一剎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無奈,慢慢直起身子,一個多月支撐着結界,她太累了。
俄塞里斯扶起愛麗娜。
“天閒,謝謝你!”臨走時,愛麗娜忽然回過頭對天閒道。
天閒看着愛麗娜,沒有說話。和人間曾經的王者一樣,高高再上者根本無從體會什麼叫是非。
希望愛麗娜經過這次後能有所改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天閒算是和她打過招呼:“良知沙漏用完後,我會親自送回的。”這話是對俄塞里斯說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俄塞里斯這次沒有說什麼,攙扶着愛麗娜消失在天閒的面前。
“走吧。”看着俄塞里斯已經離開,天閒招呼吳佩,也離開了這昔日的黑暗之窟。
只是不知道阿波非斯回來後會有什麼反應。
重新回到人間,呼吸着略顯污濁的空氣,看着川流而過的人潮,吳佩皺起眉頭。
“這也是一種真實啊,烏托邦並不像禰想的那樣,以後禰會明白的。”天閒知道,經過這次的生死轉化,吳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慕榮華的女孩子,現在她更喜歡平靜和安詳。
“天閒,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膚淺?”吳佩忽然問道。
“膚淺嗎?那倒未必。相對與人類短暫的生命,現在禰有機會好好地去體會生命的真諦。”天閒沒有正面回答吳佩的問題。
膚淺嗎?或許吧,畢竟,人類的生命太短暫,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什麼是生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錯。
飄飄蕩蕩,來到花明心的住處,不知道玉蟾回來沒有,兩人沒有驚動警衛,悄悄來到明心兩姐妹的臥室。
還沒進門,花明心就發現了吳佩。“外面是誰?”花明心問道。
“明心姐的功力好像進步不少嘛。”天閒推開門,這才發現,花語和玉蟾也在這裡。
“天閒,你回來了?”玉蟾大喜。
“嗯!”
三個女人該是在閒話家常,茶几上滿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殘骸。
“禰們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吃零食了?”天閒覺得好笑。
玉蟾還有一說,連花明心和花語都跟着折騰,怎麼說也是天外正神呢。
“要你管!”玉蟾嘟着嘴,一眼就看到天閒身後的吳佩:“小佩?小佩!”
一別就是好幾年,吳佩更漂亮了,特別是因爲繼承了天淚星的那種力量,使得現在的吳佩再也不像以前那個事事膽怯的小女孩。
玉蟾有些激動:“禰真狠心,這麼久都沒個消息,不是天閒告訴我,我都以爲……”
“大姐,對不起,讓禰擔心了。”吳佩成熟許多,不再像往常那麼激動,勉強保持着自己平靜的語氣,但眼中打轉的瑩光卻出賣了她。
玉蟾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姐妹好久不見,明天我讓小文、絲絲她們都來,我們好好聚聚!”
兩姐妹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悄悄話,天閒、花語等人不好打攪,悄悄退了出去。
“語姐,家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禰那麼星急火燎地讓我回來,怎麼又忽然說沒事了。”天閒總算有機會問花語那次在瀛洲時,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那次苗秀來見你,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後來你離開沒多久,秀姐就病倒了,而且是心力交瘁,生機已絕。能用的辦法我都用盡了,卻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我才找你回來。不過後來跑出來一個叫溫柔的神秘女子,居然很容易就將苗秀治好了,所以我就讓你暫時不用回來了。”花語解釋道。
那時候她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經過無數次努力失敗後只好求助天閒,沒想到那溫柔一來,一轉眼的工夫,就把苗秀治好。
“溫柔?對了,我也想問禰們呢,我遇到一個叫溫柔的女人。好像和禰們很熟。”天閒想起在猩猩王那裡見過的女子。
“是不是蒙着臉,額頭還嵌着一塊寶石?”花語問道。
“對,就是她!”
看來是不會錯了,可是這個溫柔究竟是什麼人?
“她現在人呢?”
“不知道,住了幾天,她就不告而別,我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裡。”花明心搖搖頭。
“哎,算了。我可以初步肯定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至少目前如此,如果有惡意,見面時天閒是可以感覺到的。
“她當時有提什麼條件嗎?”天閒隨口問道。
“哦,倒沒具體說什麼,只是說記得欠她一個人情就是了。”花語道。
“人情?教她想幹什麼?”天閒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有條件,可惜不知道那溫柔的真正意圖。
“算了,不管她了。朱絲呢?該沒事了吧?”基本上依娃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
依娃一向是個很實在的人,而且心思縝密,該不會留下什麼尾巴給軍部那幫人抓的。
“絲絲啊?還好,那批救回來的人都在醫院,絲絲的情況算比較好的,至少沒有瘋,只是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沒什麼印象了,估計快出院了。”這種轟動性的消息絕對是封鎖不住的,何況花語她們對這件事還特別留意。
“那就好。”天閒道。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花明心潑天閒冷水,“這次就絲絲一個人沒事,那些殘廢的傢伙大多是有背景的,恐怕軍方還會追究的。”
“追究?按理不會吧!”想到這件事天閒就有火,那羣衣冠禽獸,若不是顧及自己久未沾血腥,早就送他們見閻王去了,哪還有這麼多廢話?
“我看不樂觀,那些人裡有仇鬆的上司,竇德的寶貝公子,既然找不到病因,只有從唯一算完好的絲絲身上打主意了。”恢復天彗星的記憶,對於人間那些齷齪的勾當,花明心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無所知了。
“嗯,倒真是個麻煩,不過按理朱絲畢竟是功臣,他們不會硬來吧。”天閒道,這次的事其實是怪不得朱絲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的任務朱絲還是完成的很好的。
“硬來倒不會,不過真要找麻煩,雞蛋裡也是能挑出骨頭來的。”花明心道。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禰們讓絲絲多注意就是了。”天閒有點頭疼。
三大心魔的勢力範圍是有劃分的。兇魔控制的多是軍隊,社會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麼的,而貪魔掌握的卻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謂政界人士。
現在的情況遠不如外表那麼平靜,三心魔的戰鬥雖然沒擺到檯面上來,但是明爭暗鬥一直就沒停止過。因爲天閒一直處於一種隱居的狀態,還算沒怎麼受到牽連,但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事情說發生就會發生,沒準什麼時候被哪個被心魔控制的傢伙心一橫,朱絲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折騰了這麼些日子,睡覺都沒工夫,禰們誰來陪我?”天閒的惡習又佔了上風,解決不了的事隨便扔一邊就是了,等到時候再說嘛。
“去,誰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話紅了兩張臉。
花語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閒裝可憐。
自從離開瀛洲,連續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花語和明心了,小別勝新婚嘛。
“去去,自己一個人睡去,我們可沒空陪你。”花明心拉着花語就走。
“嘿嘿,這可是禰們逼的。”天閒一向無視人間禮法,當然不會這麼老實。
花明心和花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天閒轉移到一間客房裡,而天閒卻拿着“九轉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着。
“你!”花明心、花語哪會不認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但任她們如何理智,這會也不免吃驚了。
“不用吃驚,星帝經天人五衰進入輪迴,臨終交代我暫代星帝之位。”天閒解釋道。
花明心驚道:“你居然用九轉紫薇冠做這種事?”
九轉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徵,對於天界星神,也是最強大的剋制之物,在它面前,天外衆星神只能予取予求,只是沒想到天閒居然用它來“姦淫婦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
“哼,那沒辦法,誰叫禰們不聽話。”天閒很是得意,自從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語姐和自己爲難,幾個姑奶奶聯起手來,他還真沒辦法,現在有九轉紫薇冠壓着,總算扳回一城,當時接過九轉紫薇冠時到沒有想到可以這麼用。
當然,話也得說回來,花語明心她們對天閒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只不過是拿拿蹺,撒撒嬌罷了,愛人之間的甜蜜不足爲外人道也……
早上,喧鬧的聲音將天閒從睡夢中驚醒。
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
月宗倒是沒偷懶,還不到八點就都忙碌起來。
伸個懶腰,欣賞着兩女的妖媚,天閒覺得很是滿足,要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就好了。
三十六天罡!
三十六天罡,哪是那麼容易湊齊的。
天時地利不說,還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經受一次死劫,從絕對的死亡中擺脫出來,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樣的以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間,最後還要得到某種屬於天罡力量的認可,才能真正成爲天罡三十六宿之一。
其實靜君姐妹都很合適,就是功力還差得太遠,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萬人詛咒或千萬人愛慕。
說到這個,玉蟾是最符合條件的了,可惜天閒是怎麼也捨不得讓玉蟾去經受死劫。誰也不敢保證死劫後人還可以活過來,如果不成功,那就變成真正的生離死別了。
“天閒,想什麼呢?”最體貼的花語輕輕從背後抱住天閒。
“語姐,禰會留戀這個世界嗎?”天閒問道。
“留戀?不知道。”花語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會留戀這人間吧。這個世界太繁華了,我不喜歡,我喜歡像亡魂之森那樣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是啊!”天閒嘆了口氣。
其實天閒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誰會喜歡無聊的喧鬧呢。在天上冷冷看着這個世界的興旺衰敗、潮起潮落,看着滄海變桑田,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對於星神們來說,人間的一世繁華,只不過只一場夢罷了,只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貴。
九天之上,誰不羨慕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織女,誰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恆?可是,永恆這個詞,談何容易。
生命最短暫的人類總喜歡談永恆,可是,幾乎擁有無限生命的星神們才知道永恆的代價。
“對了,我昨天看出吳佩好像有些變化,她是不是已經……”花語問道。
“嗯。”天閒點點頭。
這種事本就沒必要瞞着。
天閒道:“吳佩繼承了擁有淨化之力的天淚星。”
“天淚星!”談到當初曾並肩作戰的好友,花語有些難過。
當初的封魔之戰,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沒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後發生了天人五衰的現象,進入輪迴,如今再想找時,一個也看不到了。
天淚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軟的一個,也是第一個被三心魔所殺的,因爲她的淨化之力實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諱那種絕對的純淨之淚。
“天閒,你還記得天淚嗎?”印象中那是一個可愛膽怯的小女孩,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膽怯的她在面對最兇殘的兇魔時,是她唯一一次沒有退縮,只可惜,綿羊的眼淚永遠無法打動惡狼,她還是沒能逃脫死亡。
兇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於是從此後那個有着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
“記得,特別是她的大眼睛。”
星神們從不畏懼死亡,但像天淚那樣慘死的卻不多。
“天閒,她的眼睛還在兇魔的手裡。”花語小聲道。
“早就不在了。”天閒搖搖頭,“天淚的眼睛是絕對純潔的力量之源,兇魔不會總帶着它。吳佩身上,我找到那雙眼睛,在流沙之嶺,她也證明了這點。”
“流沙之嶺?你去那裡做什麼?”花語呆呆的問道。
“對了,禰看這是什麼?”天閒倒是忘了一件事,將良知沙漏從衣服裡拿了出來。
花明心喜道:“綵衣姨有救了。”
“良知沙漏?你怎麼弄到的?”花語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對俄塞里斯意味着什麼。
“搶來的?”花明心也醒了過來。
“什麼叫搶的?”天閒不高興地道:“我是那種人嗎?爲了這東西我陪俄塞里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嶺。”
“到底怎麼回事?”花語急忙追問道。
“是這樣的……”天閒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從星帝通過神風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後去烏托邦,直到最後的流沙之嶺因爲吳佩的眼淚發生變化,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
明心和花語聽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閒說完,花語才長舒一口氣:“這麼說吳佩得到的力量是來自天淚的雙眼了?”
“嗯,應該是吧,若不是,怎麼能將流沙之嶺變成綠洲。不知爲什麼,天淚的雙眼會落到烏托邦。當時我正是感覺到那種屬於星神的召喚,才正好趕上救了吳佩,奇怪的是,當我賦予吳佩星神之力後,感覺到的召喚也消失了。現在想起來,那正是因爲天淚已經承認吳佩作爲新的主人。”天閒道。
“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說了什麼?”花語道。
“該起了。”天閒笑笑。
總不能就這麼躺在牀上吧,也該起來去看看玉蟾和吳佩了。
來到原本屬於花語的房間,裡面卻多了一個人,是謝雅。
從三女疲憊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們根本沒睡,但精神卻是很好,或者是因爲重逢的喜悅吧。
三女在學校時就表現出不凡的智慧,隨着時間的推移,不可能感覺不到平靜海面下的暗流。
她們比誰都明白,雖然現在社會還很安定,但這只是表面現象,也許一夜之間,戰爭就會在全世界爆發,加上走上社會後,會更加珍惜學校時那種沒有厲害衝突、純潔無暇的友誼,所以三女昨晚幾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閒進來,謝雅顯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閒,我忘了告訴你,謝雅也來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絲絲吧,讓她們姐妹五個好好聚聚。”花明心以爲謝雅和天閒之間有什麼誤會。
對天閒的態度,謝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這種事又不足爲外人道,來的這幾天,當明心等人一向謝雅提到天閒時,謝雅總是刻意迴避着什麼,所以明心纔會有這種誤會。
天閒說:“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沒有顧及的人,而吳佩一直就是個很文靜的人,繼承了天淚星後更顯得安靜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和謝雅一起來的還有個人。”花明心忽然道。
“誰?”天閒不是很在意。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天閒,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閒。
“什麼跟什麼啊?”天閒苦笑。
這是哪跟哪,自己都還沒見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這兒給他上課。
天閒奇問道:“到底是誰啊?”
“誰?問你自己啊!你臨陣脫逃,人家找上門來了。”玉蟾忍不住笑着接道。
“臨陣脫逃?”天閒思索着,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自己沒印象。
“好了,別難爲天閒了,就是那個向你挑戰的村正菊葉。”還是花語體貼,揭開謎底。
這麼一說天閒也想起來了,沒想到村正菊葉居然追到這裡來。
“她?我不是留下東西讓禰給她看嗎,怎麼還來找麻煩?”天閒不耐煩地道。
“那怎麼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東方武者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玉蟾聽出天閒話裡埋怨,生氣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閒的不耐煩是衝着村正菊葉。
村正菊葉是個武癡,本來這是沒什麼的,但偏偏村正菊葉不失爲一個美女,這樣就讓人有點倒胃口了。
天閒眼見這會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還得了,連忙賠着不是。好容易才讓我們的玉大小姐消氣,嘴裡的嘀咕那還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煩拍拍屁股走人。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還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還在生氣。
“是,是我不好!”天閒連聲道。
“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懂,和她決鬥未免無趣。”這話天閒倒不是誇張。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如果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知道,那天閒對她的評價就還高了一點。
村正菊葉該是剛剛由術入道,在門外徘徊,還沒能真正進入武道的門檻。
“你就吹吧,話說回來,天閒,我見你和人鬥法挺厲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麼就難得見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饒有興趣地問道。
玉蟾就看過天閒和柴文動手,別的時候每次天閒都搞出些絢麗的光電效應,看是滿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過怎麼看那也和武學不搭邊。
“有什麼好比的,武學由術入道後基本就和魔法仙術什麼的差不多了。萬法歸宗嘛,無論學什麼,只要能由術入道,禰就會發現,其實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天閒難得給人說教,聽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對了,不說這個。天閒,小佩好像變了許多,她都不肯說發生什麼事,你告訴我吧。”玉蟾撒嬌道。
昨晚秉燭夜談,但吳佩卻總是有點吱吱嗚嗚的。
“有什麼變化?”天閒想裝傻。
“哼,小雅告訴我,現在吳佩的靈力比她還要高。”玉蟾見天閒裝傻,不高興地嘟起嘴來。
“這個!”天閒搔着頭皮,或者是因爲天閒對玉蟾特別關心吧,其實天閒一直不想讓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糾葛中,這會玉蟾問起,天閒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閒,這裡又沒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遲早是我輩中人,你也不用再瞞了,不然玉蟾妹子會想歪的。”花語不知又看出什麼,注視了玉蟾一會道。
語姐都發話了話,天閒還能說什麼,無奈地站起來,閃電般在房間周圍飛行一週,佈下“絕塵大陣”。
“好了,這樣就不怕有人偷聽了。”天閒滿意地道。
“要我回避嗎?”謝雅想離開。
“不用了,禰聽聽也沒關係。”花語出言挽留。
謝雅對天閒確實很好奇,聽花語這麼說,自然也不再堅持。
“還是禰說吧。”天閒不知道從何說起,把包裹扔給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過天閒的包裹,倒是沒有推辭:“其實我想玉蟾和謝雅早就看出來了,天閒並不算人類,嚴格的說,我和小語也一樣,如今的吳佩也是如此。事情說來話長,要從當年的封魔之役說起……”
明心將星神們的來歷大致說了一遍。
吳佩多少已經知道一點,還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謝雅已經驚的目瞪口呆,難怪連大日如來也對天閒那麼客氣。
“玉蟾,禰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告訴禰,可是,那次在三星堆,禰也看到,我不想禰有危險。”天閒做了最後的總結。
“嗯,我瞭解!”玉蟾一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語姐,禰留在這裡……”天閒的未盡之意誰都可以明白。
花語點點頭。玉蟾確實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溝通。
撤去陣法,天閒覺得有點累,不知爲什麼,自從答應星帝即位後,他一直覺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個性使然吧。
獨自和明心來到月宗附近的一處密林,天閒忽然想起什麼事,猛地掉過頭來。
“明心姐,禰見過這個嗎?”天閒拿出來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燈。
“七星燈?”明心遲疑着問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對於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來歷嗎?”七星燈莫名其妙多亮兩盞一直叫天閒覺得很離奇,似乎有什麼自己沒有掌握的關鍵在起着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和一個遠古的傳說有關,傳說當七星燈完全點燃後,世間將再沒有虛僞和罪惡。”花明心努力回憶着。
這個傳說的年紀恐怕比星帝的年齡還要大得多,究竟從哪裡來的,已經沒人想的起來了。
“我只是覺得這東西似乎和我有關,可是又沒有一點印象。說起來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後的記憶,在這之前我是誰,從哪來的,記憶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天閒敲着自己的頭。
天淚星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一般而言,雖然她擁有淨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現也同時標示了悲劇的即將上演。
擔負的責任越大,心中所承擔的憂患也越重,天閒不想這樣。
“天閒,你是從哪得到的這東西?”看天閒半天不說話,花明心小心地問道。
其實明心心中有一個猜測,但事關重大,她不敢說。
“是星帝臨終交給我的。”天閒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師父他們帶回來,禰和語姐說一聲。”
不知爲什麼,天閒從來不會總記掛着某件事,但這次不知爲什麼,天閒總覺得七星燈有什麼不對,直覺地感到很是心煩,想借別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回來呀,玉蟾會不高興的!”明心很是詫異。
“沒事的,我很快回來。”天閒不由明心再說什麼,舉步而出,不過眨眼工夫,就已經消失在花明心的視線中。
如此匆匆別過明心花語等人,倒也不是天閒所期望的,只是花明心的話似乎觸動了天閒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閒產生很不安的感覺。
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仔細想來,自己從哪裡來的竟然一無所知,無奈看看天上。滿天的繁星,依舊閃爍,哪裡纔是屬於自己的家,天閒迷惑了。
高懸在北方的北斗七星只剩下三顆孤零零地掛在天際,而曾經最明亮的北極星則顯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極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復元氣。星帝,你爲什麼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無意識地撫摩着懷裡的那盞七星燈,天閒感到很是無奈。
誰來給他答案呢?
不知不覺間,天閒已經來到曾經多次造訪的地方。
三座聖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結界還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裡。
不經意地穿過那些禁錮着無數死靈的白圈,天閒有些恍惚地朝着中央走去。
忽然間天閒覺得有點不對,那些死靈呢?
周圍那些被禁錮在這裡的死靈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連地上原本少的可憐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閒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開星神之眼。還是沒有,一個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
“不好!。”天閒想到水傲等人的死靈,急忙向裡衝去。
沾染了人類之心的天閒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衝到**的入口處。
天閒總算能鬆一口氣,雖然水傲的死靈已經有些暗淡,不過顯然還在那兒。
“師父!”天閒沖水傲打着招呼。
前幾次天閒都是從花彩衣所在的**入口出入的,所以這是水傲死後第一次相見。
水傲有些疑惑地張望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天閒身上,揉揉眼睛,然後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撲!”天閒被水傲癡傻的表情逗樂了。
天閒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確實沒弄錯,天閒是在叫他。
“徒弟啊,你怎麼纔來。你知道,師父被人困在這很辛苦的。”水傲開始吐苦水。
“辛苦什麼?你已經死了。哪還知道苦?”天閒見水傲沒事,又開始沒大沒小起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水傲連聲罵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見面就咒我。”
“我有嗎?”見到水傲使天閒暫時忘記對自己身世的疑惑。
水傲待他確實如同親生,有這樣一個父親倒也不錯,天閒想着。
“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腸子多,快想辦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並做出一副苦瓜臉想博取同情。
“哦!”天閒不知道又想起什麼,眼珠一轉,又道:“師父,綵衣姨和鳳叔也被困在這呢,你要見嗎?”
“好啊,那你快點啊。”水傲急道。
“好,你等着。”天閒一拉水傲,硬將水傲從困了他許久的結界中給拖了出來。
不等水傲說話,拉着水傲就走。
如此就將三人都聚集到一起。
水傲見到鳳守恆和花彩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師父,你們誰先來?”天閒問道。
“笨,當時是你師父我!”水傲嚷嚷着道。
天閒的方法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當然是他這當師父的來實驗了。
天閒等的就是這句話:“好,先別動。”說完天閒讓水傲出列,拿出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對着水傲比了比,這纔開口唸道:“執掌人類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閒之明,召喚你的沙礫,顛倒短暫的時空,請彌補我心中的遺憾。”說完天閒將已經浮在水傲面前的良知沙漏給顛倒過來。
隨着沙漏的顛倒,無數晶瑩的閃爍着各種光彩的細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時,四周空氣中也有一些類似的沙礫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飄蕩,聚集,向着水傲的靈體飛去,慢慢附着在水傲的靈體表面。
水傲的身體慢慢清晰,開始逐漸勾勒出大體的形態,隨着空氣中沙礫越聚越多,水傲的身體開始有着真實感。
隨着沙漏中最後的一粒細沙滾落,水傲復活了,滿頭的白髮因爲興奮顯得鬚髮蓬張,因爲勤於鍛練,身上的肌肉一點沒有老人該有的鬆弛,一塊塊突現出來,充滿着無窮的生機,一些猙獰的傷口則在他的身體上宣告着水傲一生的功績。
水傲睜開雙眼,很久沒有被肉身束縛的靈體使得他有點不習慣。
“綵衣和守恆呢?”水傲發覺眼前不見了花彩衣和鳳守恆。
恢復身體後,水傲的靈體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當然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花彩衣伉儷。
“師父,我發覺你身材還不錯呢。”天閒看的清楚。
鳳守恆是無所謂,那邊花彩衣的靈體已經脹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條縫鑽下去。
“我說綵衣和守恆呢?”水傲沒聽出天閒的意思。
“師父,冷嗎?”天閒好笑地問道。
“冷?有什麼冷的?”水傲還不是普通的糊塗。
“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閒努努嘴。
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
“師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靈體的,但是靈體卻能清楚地看到人類,因爲你現在變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鳳叔和綵衣姨。”天閒不緊不慢地道。
“那……”水傲先沒反應過來,等天閒那明顯繆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時,他終於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混小子,出你師父我的醜。”水傲說着手忙腳亂地用雙手遮住下體,眼睛四處亂飄,想找到花彩衣的位置。
鳳守恆看到也就罷了,被花彩衣看到可就難看了。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水傲這麼狼狽,天閒哈哈大笑起來。
“混小子,快去給師父找身衣服。”水傲氣急敗壞地罵道。
“叫什麼叫?”天閒眼一翻。
水傲這會還真不敢翻臉:“好徒弟,乖徒弟,師父年紀大了,這樣容易着涼,勞駕,拜託,給師父找身衣裳吧。”
“着涼?某人可是敢在南極裸泳的。”天閒打趣地說着,不過說歸說,他反手朝外面虛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樹葉。
接着,天閒的兩手在身前來回穿梭,不一會就有了一條樹葉縫製的短褲。
“拿,一時找不到,你先將就着吧。”天閒把樹葉褲丟給水傲。
“這?”水傲面有難色。
“不想要,好,拿過來。”天閒作勢要搶。
“好好,總比沒有強。”水傲嘀咕着穿上。
還好,短褲還算結實。
看着水傲這類似原始人的裝扮,天閒才滿意地點點頭。
來的時候想事情,把這碴兒給忘了,現在只好委屈點師父了。鳳叔也好說,就是綵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
想歸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閒又將鳳守恆的靈體還原成肉身,套上一條和水傲一樣的樹葉裝。
鳳守恆的身上就沒有水傲那麼多的傷疤了,顯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嘖嘖稱奇,一個勁在鳳守恆身上摸來摸去,“哎,我說師弟啊。我記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麼現在身上的傷疤變那麼少了?”
搞的鳳守恆尷尬不已,半天才擠出話來:“這個,那個,綵衣她不喜歡我身上那麼多……所以我就找天閒……那個用玉髓……”
“哦……”水傲和天閒一同點頭。
“哦什麼哦?”鳳守恆惱羞成怒。
“還不快動手,怎麼說我也是你岳父,那是你丈母孃。”
“急什麼?我這可是爲你好。丈母孃大人可是徐娘雖老,風韻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響。”天閒理直氣壯地道。
靈體因爲死亡時的記憶,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態,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時就不能保持這樣的形態了,不然那衣服會變成表皮而永遠無法脫落。
拿水傲開開涮無所謂,要是花彩衣也出這種糗,天閒不見得會怕,但明心和花語肯定會劈了他。
“這……”鳳守恆想想也是,不由爲難起來。
“沒關係的。天閒,你動手吧。”花彩衣雖然開始還有點害羞,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很坦然地對天閒道。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語姐還好辦,明心姐太難伺候。”天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嗯。”天閒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想找點能遮羞的東西,讓花彩衣穿樹葉裝都有點對不住丈母孃。
“有了。”天閒靈光一閃。
就當是一事兩便吧,天閒彈個響指。
首先啓動良知沙漏,開始的程序和剛纔沒什麼區別,到當花綵衣的身體被勾勒出模糊形象時,天閒放開良知沙漏。
讓良知的沙礫自行向花彩衣的靈體附着,天閒則飄浮起來。
天閒念道:“大地的衆生,聽我的傾訴。眼前的靈體曾孕育了生命,帶給她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我天閒之名,賦予她星神之力。柔弱的生命們,請你們承認這新的夥伴,其之名天育星。”
天閒的手中化生出新的純白光芒,籠罩在即將成型的花彩衣身上。白光圍繞着花彩衣不住地旋轉,慢慢聚攏,變成了充滿慈愛光澤的白色素服,頭上一襲輕紗到肩,額頭被嵌進一顆血紅寶石,兩眼微闔,雙手拇指、中指虛扣,平放在身子兩側。
此刻的花彩衣彷彿是充滿着慈悲之心的觀音大士,甚至可以叫人產生頂理膜拜的衝動。
“爲什麼?不公平,爲什麼我就要穿這種可笑的短褲?”水傲大叫起來。
隨着花彩衣睜開眼睛,白色的素服變成普通的短裝。
“有什麼好叫的,你那一身肥膘還怕人看啊?”不用天閒開口了,花彩衣接過水傲的話頭。
“好好,你們兩口子一條心,我怕你們,我怕你們。”水傲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
目前的四個人,鳳守恆肯定不會幫着自個,那個混帳徒弟更不可靠。悲哀啊,人家也收徒弟,他也收徒弟。怎麼他就老被徒弟欺負。
水傲假惺惺地抹着眼淚,哭道:“沒天理啊!爲什麼會這樣?”
水傲明顯作假的動作惹得天閒、鳳守恆和花彩衣三人都啞然失笑。
“對了,師父,你們知道以前這裡的那些死靈哪去了嗎?”天閒笑容一收問道。
“死靈?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鳳守恆皺着眉努力回憶,“對了!”
鳳守恆作爲上代炎龍集團總裁,有着驚人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即使在變成靈體後,這點也沒有改變。
“不好,快走!”天閒臉色忽然鉅變。
一股龐大夾雜着毀滅威力的能量正以光速朝這邊接近。
以這股毀滅光線所夾帶的能量,天閒若只一個人絕對有時間逃出它的威力範圍,但現在卻有另外三人在。天閒可以肯定,這股光束是連靈體都可以完全摧毀的。
“星光無限,衆志成城,星帝相招,羣星護法。起!”脫口而出的大喝聲打斷鳳守恆的話。
就在鳳守恆想開口動問,夾帶着毀滅之力的龐大光束已經狠狠撞在天閒剛張出的守護罩上。巨大的壓力在守護罩的接觸面爆發出來,向着四周暴散出去,天閒的雙足因爲這一擊而陷入地下。
“呀!”天閒吐起開聲,努力抵擋着光束的能量。
本該轉眼既逝的時間現在顯得無比的漫長,天閒第一次感覺到危險,長袍因爲真氣被撐,裂開一道道口子。
漫長的攻擊終於過去了,天閒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地上。
“好可怕的威力!”天閒總算鬆了口氣。
造就棄卒悲劇的“毀滅之光”居然重新出現,所攻擊的竟然是創世三聖封印三大魔器的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
“天閒,你沒事吧?”雖然沒有直接承受毀滅之光的威力,但從天閒一頭的汗水,以及撐破衣服,加上四周的一片廢墟,水傲等人可以很清楚地推測出剛纔那股光線的力量。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天閒擺擺手,自己勉強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塵埃。
現在天閒的狼狽樣和水傲有的拼,只是這會兒也沒人有空發笑。
鳳守恆問道:“天閒,剛纔怎麼回事?”
“沒什麼,鳳叔你接着說。”天閒的語氣裡充滿疲倦。
無論他多麼強大,以一己之力承擔神界“氫彈”——“毀滅之光”的威力他也會吃不消的。
“天閒,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回去再談吧?”鳳守恆不放心。
“不,就在這裡說。”天閒堅決地道。
見天閒這麼堅持,鳳守恆也沒辦法了,“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發現有幾個巨人來這裡,用的是古拉丁語。我以前有個朋友是研究拉丁語的,所以我大致聽出什麼意思,好像是有人需要無數被完全奴役的靈體去建造死靈塔,別的還有一些,我就不大聽的懂了,這些我只是半聽半猜的。”
鳳守恆得到的這些資料,得益於曾身爲炎龍集團的總裁,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對於這幾乎絕跡的拉丁語,鳳守恆還能懂得一些皮毛。
“這樣?”天閒點點頭,心頭又是一熱。他知道,七星燈又亮了一盞。
看看空氣中還殘留着未散的能量,再看看鳳守恆和水傲,天閒下定決心,道:“師父,鳳叔,我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天閒難得這麼嚴肅。
平日裡天閒雖然和水傲沒正經。但水傲知道,這個徒弟絕對不簡單。
“師父,事到如今,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天閒揹着手,說出一番話來,從當初封魔殿的失誤到最近接任星帝。
天閒相信,水傲、鳳守恆以及花彩衣都是有分寸的人,更能分清事之輕重。如今的自己實在太累了,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一定會成爲自己得力的臂膀。
“天閒,沒想到你居然揹着這麼重的擔子。”水傲心疼說,難怪從小天閒會有發呆的惡習。
“沒什麼。”天閒笑一笑,這個師父真的對自己很好,而且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端過做師父的架子。
“沒想到,明心她們居然也是,苦了她們了。”花彩衣不勝感慨。
“天閒,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幫你。”鳳守恆表現出超人的冷靜。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一貫的知識範疇,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這裡還殘留着毀滅之光的能量,我想讓師父和鳳叔成爲三十六天罡之二。”天閒說出自己的目的。
“天閒……”鳳守恆一呆,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天閒這麼說其實是給他們留面子。
這次出事前,他也曾以爲自己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但當面對那些心魔的手下時,他才明白,自己那點能力是多麼渺小,何況如今的花彩衣已經幻化。
他想和花彩衣長相廝守,就一定要使自己突破凡人的界限。花彩衣十月懷胎,分別孕育出天慧的兩大分身,在這段時間裡,花彩衣多少受到星神之力的滋潤。這股力量一直就藏在花彩衣的靈魂裡,所以天閒才能使花彩衣升變爲三十六天罡之一。
如今毀滅之光強大的能量卻提供一個新的可能,使水傲和鳳守恆也有成爲星神的機會。
“謝謝你,天閒!”鳳守恆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點點頭,天閒休息一會。
雖然力量還沒能完全恢復,但再拖下去毀滅之光殘留的力量就要散去了。
天閒念道:“我以新任星帝之名,召集遊蕩的能量,賦予眼前生命星神之力。汝等之名,天正、天祿。”
周圍毀滅之光的力量在天閒的引導下分成兩股向水傲和鳳守恆流去。
兩人身上的肌肉一陣蠕動,那條遮羞的樹葉裝變成粉碎,但很快的,一片絕對的黑色和淡青分別纏上水傲和鳳守恆。三十六天罡中和天育星並昇天外雙侶的天祿星,以及最北方的天正星終於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