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雲霞現形

如果說朱絲是豔女的話,這雲霞就是典型的豔婦,畫成柳葉狀的細眉,一對寶石般的眼睛,頭髮用很複雜的花飾盤在頭頂。而且她比朱絲更懂得男人的心理,雖然穿着不是很暴露,卻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體,若隱若現,給人造成無限的想像空間,充滿妖異的誘惑力。

“來,天閒,我給你介紹,這是雲霞,你這次的拍檔。”除玉蟾很熱情地給天閒介紹,一點看不出昨天被人暗算過的痕跡。

“你好,我是天閒。”天閒習慣地伸出右手。“你好。”對面的雲霞嗲聲嗲氣地道,不過伸出的卻是左手。天閒不動聲色地換了一隻手,眼角的餘光發現雲霞挽着提包的手上,似乎有一個很熟悉的傷痕。

“玉蟾啊,聽說昨天你受傷了,擔心死我了!哎,昨天我有點私事,不然早就趕來了。”雲霞和除玉蟾不是第一次打交道,雲霞又是個自來熟,很親熱地巴住了除玉蟾,就不知道她的問候有沒有別的原因。

“吼,呼。”兩聲很不友善的聲音,卻是站在除玉蟾肩頭的玄鳥發出的。對於這個雲霞,玄鳥似乎很排斥,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哎喲,好可愛的小傢伙。”雲霞嬌笑着,想要撫摩玄鳥。“呼。”迎接她的是玄鳥的尖啄。“啊。”雲霞的笑容一收,痛呼着縮手。

“小白!對不起,這小傢伙脾氣不好,可能是不習慣生人吧。”除玉蟾喝止住想要繼續攻擊的玄鳥。

第一天緊張的拍攝很快就結束了,本來男一號是有專門的戲服,不過天閒卻不肯換下身上的白袍,最後也只能作罷,幸好他這衣服比較中性,沒什麼時代特徵。

工作結束後的拍攝場地空無一人,劇組不少人對於精英學院只是聞名,這是第一次親身來到學院裡,早就四處參觀去了。可是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男一女正在竊竊私語。

“我不幹了,你們本來說好只是嚇嚇她,可是現在搞出人命來了,昨天還差點殺了她。”這是一個男聲。

“由不得你了,現在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出了事大不了一走了之,你就準備等死吧。”動聽無比的女聲偏偏陰森的毛骨悚然。

“可是,本來說好,只是嚇唬嚇唬她,讓她收斂一些就好了。可是你們現在弄出人命來了。”

“那是意外,我沒想到她身邊居然有高人相助。”

“可是……”

“小羅,別那麼掃興,難得見面,幹嘛說那些殺風景的話題,來,嗯……哦……啊……”細微的聲音漸漸變成男女粗重的喘息。

“小白,你是說那個新來的女人身上有讓你很不安的氣息?”天閒正在問話。玄鳥似乎喜歡上自己的新家,說什麼也不肯從玉蟾的身上下來,不時在玉蟾衣服裡鑽來鑽去。“色鳥,問你話呢。”天閒氣惱地對剛從玉蟾領口探出腦袋的玄鳥道。“是啊,反正我很不喜歡就是。那不是香水味,倒像是龍涎香的味道。”玄鳥還知道適可而止。不過一邊的朱絲可就沒那麼安分了,打趣道:“大姐夫,我怎麼看着你有點像在吃醋啊。”

“死丫頭,找打啊?”聽朱絲管天閒叫大姐夫,除玉蟾作勢要打。“呵呵,大姐,你可真沒良心,我是爲你好啊。”朱絲忙笑着跑開。

“別鬧了,龍涎香是好東西嘛。小白爲什麼會討厭它的味道啊?”趙清清是所有人裡年紀最大的,當然了,天閒是不算人的。沒有了童心的她雖然沒除玉蟾等人那麼活潑,卻顯得更加理智。

“不是,她的龍涎香是用來護身的,因爲她被很多人的怨氣纏繞,混了雜質的龍涎香味道特別噁心。”玄鳥的嗅覺那可不是普通的靈敏。

“那你對付得了她嗎?”天閒關心的是這些實際的問題。“嗯,可以,不過要保護一個人就不行了,所以最好把小灰叫來幫忙。”玄鳥抱定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心理,決定把貘獸也拉下水。兄弟嘛,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於是睡了幾天的貘獸又上演了一出賴牀的戲碼。在知道罪魁禍首是玄鳥後,兩隻不足三寸高的小東西又打在了一起。

“天閒,你說昨天也是她嗎?”除玉蟾顯得很擔心。“差不多,這女人的手受了傷,雖然藏的好,我還是看到了那個十字傷痕。”天閒肯定地道。

“爲免夜長夢多,還是早點解決吧。”自從那天花語發現除玉蟾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後,不自覺地對她多了幾分牽掛。

“哎。”天閒無聊地朝後坐倒,“來這裡到現在正事都還沒頭緒。那個什麼馮麗麗沒事吧,這幾天太忙,不然已經可以從她那知道真相了。”

“她挺好,那幫人也沒再找過她,不過你還是先忙好大姐的事吧。”柴文插道。經過那次柴白來鬧了一通,雖然柴文還是對天閒有心病,不過已經不那麼針鋒相對了,而且現在五毒只有她孤軍作戰,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對了想不通你怎麼會成了那幫蠱惑女的大姐頭呢,小孩子過家家也學人家搞黑社會。”天閒想起那天的事,好奇地道。

“你可別小看小文手下那幫傢伙組成的‘龍鳳黨’哦,在這裡除了‘如意樓’那幫人,沒人敢不買她們的賬呢。”朱絲替自己的姐妹抱不平,畢竟親疏有別,天閒還只能算預備姐夫,必要時她還是會站在柴文一邊的。

“幾個小孩子瞎胡鬧,能有什麼名堂。”天閒不以爲柴文能成多大氣候。

“你別狗眼看人低。”柴文的火又上來了,“你去收幾個手下來,五局三勝,誰輸誰是小狗。”

“切,我不好意思和你賭這個,不然別人說我欺負你。”天閒忽然發現逗柴文其實挺有趣的。“少來,不敢就是不敢。”柴文氣道。“不是,什麼小狗不小狗的,這太沒意思了,如果你輸了,以後我說什麼你都要聽。”天閒用上了激將法。

“好。”柴文終究是小孩心性,受不得激。“別。”花語沒來的及阻止,只能苦笑道:“柴文你死定了,祈禱天閒不會讓你做什麼痛苦的事吧。”

“哼,他別小看我。我們龍鳳黨裡也有高手的,那些有身份的人是不屑和你計較。”柴文不把花語的話當一回事。

“我好像記得我告訴過你,天閒和炎龍集團有關係哦。”朱絲想起第一次見天閒的情形。

“那又怎麼樣,說好只能讓手下比,要請外人幫忙我還難道不會啊?”柴文不服氣地道。

“可能是我沒說清楚,天閒好像是星宗的宗主。”朱絲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柴文,龍鳳黨那只是在精英學院這個小地方吃的開,而且那些小嘍羅不少都是極有背景的,讓一般人多少有些顧忌,離開這裡,你龍鳳黨是哪顆蔥啊。

知道天閒是星宗宗主身份的只有花語和朱絲,聽到朱絲說出內幕,即使是除玉蟾也嚇了一大跳。

“你是那個神秘組合的人?”除玉蟾的形容正是外界對炎龍集團的感覺。炎龍,虎王一直是東方鼎足而立的兩大組合,近千年來一直維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曾有人戲稱這兩個組合的首腦纔是東半球所有國家的真正首腦,它們掌握着東半球近四成的經濟命脈。

“別一副吃驚的樣子,不過就是個大點的財團罷了。”花語說得很輕鬆,渾不知炎龍集團造成的震撼。

“算了,我認輸。”柴文的心情跌到谷底,眼珠滴溜溜亂轉,暗自盤算着怎麼把剛纔的賭約賴過去。比起那種大規模的組合,她這不成器的龍鳳黨確實只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

“哈哈,太好了。天閒,給小文出個難題,老是不把我這三姐放在眼裡。”朱絲幸災樂禍地拍掌大笑。

“三姐,你不幫我還和着外人欺負我。”柴文正在懊惱,聽了朱絲這些話更是氣憤。

“什麼叫外人,天閒是‘大姐夫’。”朱絲在大姐夫三字上加了重音。“死丫頭,還說,是不是又皮癢了?”除玉蟾又羞又急,剛纔因爲炎龍集團造成的震撼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時間笑罵聲,追逐打鬧聲,桌翻椅倒聲,響成一片。

接下來幾天,拍攝都顯得異常的順利。找不到幕後傷害除玉蟾的黑手,謝雅卻着急得很。她也曾經故意迴避,給兇手製造機會,可是那兇手卻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似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天閒,你看現在怎麼辦?”有些不耐煩的謝雅來找天閒和花語商量。“可能是顧及你在拍攝場吧。”花語揣測地道。

“不像,這幾天我曾經故意離開,還是沒有見到對方動手,而且上次動手也是我在場的時候。”謝雅沉思着搖搖頭。

“那是誰?難道是天閒?”天閒身上散發出的是隻有一些天生異秉的人才能發現的星神之氣,但那和靈力不同,應該不可能對蠱術師造成震懾纔對。

“有可能。”天閒若有所思地道:“對手的純陽陰咒還沒有完成,使用時需要下級役神的幫助,可是神界等級森嚴,凡低級役神遇到上級神怪是必須迴避的。”雖然天閒不認爲有役神可以看透他的本來,但是那種足可以和北斗七星比擬的星氣即使再壓抑也足可以叫普通的役神膽寒了。

“那明天你早點離開看看,我讓大姐晚上的拍攝拖的久一點。”只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再這麼天天疑神疑鬼下去,估計兇手沒抓到,謝雅她自己先累倒了。

“嗯,也好,有小白在,該不會出什麼事纔對。”天閒無意的一句話卻招來謝雅的不滿,怎麼好像她還不如那隻玄鳥?

按照計劃,天閒今天早早就離開了拍攝現場,走時一再交代玄鳥,要小心保護好除玉蟾。玄鳥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天閒這邊前腳離開,暗中一雙眼睛露出了狂喜的神色。根據謝雅的意見,今天的拍攝一直拖到天黑,而除玉蟾、謝雅和她的兩個跟班更是拖拖拉拉一直到半夜才走。精英學院中一片寂靜,聽不到絲毫的聲音,攝影棚中那些用於拍攝的鎂光燈關掉後也顯得有些陰森。忽然一陣寒風掠過,打個呼哨,使得原本就恐怖的氣氛更加濃郁。“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風呢?”除玉蟾朝謝雅使個眼色。她們所在的房間本身是密封的,如果風能吹到這裡,那麼外面的風早就該吹翻天了。

收到除玉蟾信號的謝雅點頭會意,也朝着鍾天和卡拉打出手勢。三人猛地躍出,成犄角之勢在室內站定,各自朗聲念頌起來。“我以神詆之名,隱沒在黑暗中的妖物現形吧。”謝雅拔出不足八寸的雕木杵,衝着前方虛揮。“法歸萬象,邪魔降伏!”鍾天則摸出一把符咒朝着空中撒去。而卡拉則舉着十字架在半空不停畫出十字:“以我主耶和華之名,束縛來此的惡靈。”

“吼。”一聲哀鳴響起,在除玉蟾面前多出個只有一尺高的小人,渾身綠油油的,頭上頂着一頭的樹葉,還長着快拖到地的鬍子。此刻小人的身上被符咒和一個十字的光形壓住,動彈不得,在他的手中則跳躍着一團讓人從心底感到排斥的黑霧。

“誰?出來!”謝雅衝着門外大聲喝道。門外響起一陣哆嗦聲。“不出來我就動手了。”謝雅厲聲喝道。

“別,別,是我,別動手。”暗處的男子露出頭來,雙手高舉,“是我,是我啊!”出來的是羅曉。“這麼晚了,你在這幹什麼?”謝雅毫不放鬆地盯着他。

“我,我……我是看你們這麼晚沒走,怕你們出事,所以來看看。”羅曉神情慌張地道。

“是嗎,那倒多謝你的關心了。”羅曉出現的時間實在太可疑,容不得謝雅不懷疑。

“沒,沒什麼。”羅曉的舌頭有點打結。

“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聲在四周響起,謝雅沒空再理會羅曉,和鍾天、卡拉三人背向而立,將除玉蟾圍在中間,目光四處遊走,想找出發聲者所在的位置。“幹嘛這麼緊張啊?”在謝雅的眼前,出現一蓬黑霧,黑霧慢慢聚攏,會聚,逐漸現出了一個清晰的人影。

“雲霞,是你?”除玉蟾脫口驚呼。雖然這雲霞一貫妖異放浪,卻沒想到居然還這麼狠毒。

“真是對不住,呵呵呵,玉蟾妹子啊,誰叫你的生辰時間那麼巧,正是我需要的最後一個人呢,哈哈哈。”雲霞邊笑邊說,嬌軀亂顫,連卡拉和鍾天都看的目亂神迷。

“你不是還少一顆怨恨之心嗎?”同樣是女人的謝雅還能保持清明,問道。

“那不是現成的嗎?”雲霞的勾魂指朝直哆嗦的羅曉一指。

“你,你……”羅曉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卻已經被那先前被束縛住的小人拖到雲霞面前。

雲霞長着長長指甲的修長玉指摩挲着羅曉的臉龐,妖里妖氣地道:“不用害怕,羅郎,很快我們就永遠不分開了。”

“你,你……”可憐羅曉那麼大的個子,卻被不足一尺的役神按住,疼的額頭直髮冷汗,“你一直在騙我。”

“什麼騙不騙的?我可是也讓你嘗夠了甜頭。你這樣說人家會傷心的,你不是說你願意把心給我嗎?現在我來取了哦。”雲霞的笑容越來越甜蜜,玉手慢慢探到羅曉的胸口,五指用力,一縷鮮血流出,羅曉目光開始從畏懼變的怨毒。

“對。我就是要你恨,你的恨意越深,我的力量就越大。”雲霞的笑容到此刻都還沒有改變。她封閉了羅曉的聲音,就是要羅曉把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心裡。

“住手。”縱然對這羅曉沒什麼好感,卻也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殺了吧,謝雅大聲呵斥道。

“哎呀,小妹妹,別生氣哦,你看,羅曉現在多幸福啊。”雲霞的一隻手將羅曉的嘴角拉開,羅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住手。”雲霞的另一隻手已經越插越深,謝雅顧不得許多,衝上前想要阻止雲霞。“小朋友,不要着急。”那綠色的役神擋在謝雅面前。

“沒你的事,滾開。”謝雅的木杵朝他橫掃過去,想把他掃開。

“小姑娘,不要這麼衝動嘛。”剛纔被謝雅等輕易困住的役神此刻卻反而很輕鬆的就擋開了謝雅的攻擊。

“呵呵呵呵,小妹妹,你們那些專門對付邪物的法術對役神是沒用的,剛纔要不是他要替姐姐施咒而不能分心,你們那種法術也困不住他的。”這麼一耽擱雲霞已經把羅曉血淋淋的心臟提在手中,張開那美麗的櫻桃小口,一口就把那和她的櫻桃小口相比起來大得多的心臟吞了下去,沾染了血跡的嘴脣,顯得更加的紅豔。雲霞輕輕拭去嘴角殘餘的血跡。謝雅感覺到,這一刻她的力量似乎已經增長了十倍都不止。

“玉蟾妹子,就差你了,你成全姐姐吧。”雲霞慢慢靠近玉蟾,而謝雅等人此刻都被那役神纏住脫不開身。

“玉蟾妹子,我會記住你的。”當成功將要來臨時,雲霞的冷靜已經蕩然無存。

“喳!”一聲刺耳的鳥鳴,從除玉蟾的身上射出一點白影,把猝不及防的雲霞撞飛了出去。

“什麼東西?”從地上爬起來的雲霞氣急敗壞,在她怨氣護體後,居然有東西能衝破護體真氣,直接攻擊她的身體,剛纔這一擊使她覺得渾身痠疼。

“你這個妖精,我不喜歡你。”玄鳥的聲音絕對比雲霞要動聽的多,不過一點都不客氣。

“小東西,你找死啊。”頭髮散亂的雲霞現在顯得很是猙獰。

“就你,你也就能欺負欺負那綠閃的傢伙。”玄鳥的翅膀朝着打個不停的役神一指。

“玉蟾,你沒事吧?”這麼一耽擱,天閒和花語也已經趕到。“怎麼可能?你們怎麼通過外面結界的。”雲霞面色大變,這兩人,花語還好解釋,那天閒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居然能在自己不發覺的情況下通過自己設下的結界。爲了怕被人發現,雲霞進來時特地設下隔絕聲音的結界,可是現在兩個大活人通過結界進來後,結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沒事,你來了?”玉蟾俏聲道。只要天閒在,她就覺得充滿安全感。

“雲霞,你的事我不管,你去找另外的平衡之心吧,我要帶她們走了。”天閒道,既然能被雲霞利用的,那多少都是些本身自有寡人之疾的人。他不是聖徒,也沒有濟世爲懷的胸襟。

“你說的輕鬆,我已經找齊了九十八顆心臟,三天內上哪去找到另一顆平衡之心?”雲霞之所以一直沒能練成純陽陰咒,就是因爲當四十九顆怨恨和四十九顆愛慕之心集齊後,若不能在三天內找到那顆平衡之心,她自己也會被那截然相反的兩種力量撕毀。

“玉蟾我們走吧。謝雅,你們也別打了。”對於雲霞最後那句話,天閒全當沒聽到。從剛纔天閒進來起,雲霞的役神就已經退到角落處,現在還在不住顫抖。

“可是,這種妖物怎麼還能讓她活在世上?”謝雅道。“你們三個都對付不了她,能怎麼辦?”天閒奇怪地問道。

“那你呢?”謝雅問天閒。“我不能殺人的,不管再怎麼邪惡,她還是血肉之軀的人啊。”天閒瞪大眼睛道。當然,此刻的他並不知道,他並非不能殺人,而是不能沾染血腥。直到天閒見到自己的父母,纔會知道,爲什麼他會一直排斥殺人的真正原因。“可是如果不殺了她,還會有更多人受害啊。”謝雅試圖讓天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不會,她還有三天時間。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找不到那顆平衡之心,而且現在她也不能再亂殺人了,除非是你們誰先去攻擊她,而引起自然的反噬,不然她要殺人就必須利用怨氣衝魂,她就會連三天的時間也沒有了。”天閒挽着花語和除玉蟾轉身就走。

“喂,喂。”謝雅見天閒說走就走,只能匆忙地跟上,“你確定不會再出事嗎?”“放心吧,小雅,不會有事的。”花語安慰謝雅。精通玄機的她多少也能看出一點什麼。“那就好。”即使再不放心,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連雲霞的役神都打不過,就算想做什麼也無能爲力。

“想走,沒那麼容易。”雲霞怎麼可能放過垂手可得的成功。集中一身的怨氣,衝着想要離開的天閒背影撲去。“砰”的一聲,似乎是撞在什麼很柔軟的物體上,將雲霞彈出老遠。天閒頭也不回,不信邪的雲霞再次撲上,結果還是被彈飛出去。天閒越走越遠,雲霞卻始終被那無形的牆壁束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天閒的背影,那無形的牆壁也似乎消失了。

就在天閒的無形之力消失後不久,雲霞的面前出現一個蒙面的男子。“你失敗了。”聲音很低沉。

“對,對不起,我……”雲霞剛纔的威風蕩然無存。“你該知道失敗的規矩,不用我教你吧?”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雲霞苦苦地哀求道。“不死?不死留你有什麼用,失去咒力的你,能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冰冷。“我,我還有身體,我還有漂亮的臉,求你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現在的雲霞彷彿是一隻搖尾乞憐的母狗,敞開衣襟,拼命展示着自己的身體,雖然眼神中充滿畏懼,還是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勾起面前男人的**。

“哈,你真是隻下賤的母狗。”男人眼中森冷的目光充滿了淫褻。

看到求生有望,雲霞的身體更是如同水蛇一般纏繞着眼前這掌握自己命運之人的雙腿。“好,我就救你這一次。”

男子一把扯開雲霞遮體的衣裳,用力握住了她胸前的蓓蕾。一股噬心的劇痛衝刺着雲霞的神經,可是她卻絲毫不敢露出一點不滿,還是勉強擺弄着淫蕩的姿態。對眼前的男人她知之甚深,此人不但喜怒無常,而且薄情寡義。雖然他已經答應了,但只要他有一天厭倦了自己,還是隨時可能要她死無葬身之地。“好好。”男子放聲大笑,將已經身無寸縷的雲霞抓着頭髮提起,消失在夜幕中……

解決了雲霞事件的天閒等人回到宿舍,各自分頭回去,除玉蟾依依不捨地別過天閒。直到玉蟾、謝雅等都走光了,花語才憂心地問道:“天閒,就這麼放過那雲霞真的沒事嗎?”剛纔花語就想說話,可是既然天閒做了決定,花語也不便在人前讓天閒爲難。花語是個完美的女人,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和天閒的不同意見。“這麼多年,你可曾見我殺過活物?人間的事是不該由我來了結的。”天閒顯得心事重重。

“天閒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有時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你忽然離開,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花語忽然緊緊抱住天閒,把頭深深埋在天閒的胸膛。她已經習慣了照顧天閒,真有一天天閒忽然離開,她真會不知所措。特別是今天天閒處理這件事的方法,突然讓她覺得,原來自己並不是那麼瞭解天閒。

“好了,早點睡吧,既然沒事了,明天該想法解開馮麗麗的催眠術,我們來這的目的主要還是找你姐姐。”天閒不知道有沒有明白現在花語心中所想,只是輕擁着花語柔聲地道。花語並不能知道天閒真正的擔心。

今天那一身綠色的役神是因草木怨氣所生的樹精靈,他也是契約者的一員,暗星的出現還能說是偶然,現在樹精靈的出現看來事情絕不單純。

“嗯。”花語應一聲,卻又如同小女孩撒嬌一般道:“抱我。”

“好。”天閒抱起秀臉已經紅得像火的花語。無論和天閒的關係多密切,每次到這個時候,花語還是忍不住覺得臉紅心跳……

隔天果然如天閒所說,雲霞留書後不告而別,弄的劇組大罵,還是知道真相的除玉蟾將衆人的情緒安撫了下來。事到如今當然只能由除玉蟾親自上陣才補上雲霞的缺了,幸好她和天

閒本就有那麼一點默契,倒也不覺辛苦。這麼郎情妾意,很快就度過了一天的快樂時光……

“小麗,你決定解開催眠術了嗎?”朱絲正用難得一見的嚴肅在問馮麗麗。天閒告訴她,既然馮麗麗的記憶需要雙重催眠,那一定是她自己恐懼的東西,如果揭開未必是好事。

“嗯。”馮麗麗堅定的點頭,不管是什麼,她都想知道,那是屬於她自己記憶的一部份,何況即使不解開這些催眠,對方也不肯放過自己,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做個乾脆的了結來的好。

“那好,小麗,你閉上眼睛,就快開始了。”朱絲讓馮麗麗放鬆地坐在沙發上,然後才衝着天閒打個眼神。

天閒一聲不響地將食指放在馮麗麗的印堂穴。平時天閒的手總是攏在袖中,難得一見,今天朱絲等才發現,原來天閒的手居然彷彿是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彷彿透明似的。無數隱約的流光順着天閒的手聚集到點在馮麗麗頭上的食指尖端,越聚越多,變成一團奪目的光球,越來越大,最後幾乎覆蓋了馮麗麗半個頭。光芒忽然一震,透過馮麗麗的頭骨,照在後面的牆上,展現出一副畫卷。

“呸。”看到那從馮麗麗腦中映射出內容的衆人,即使如朱絲這麼開放的也忍不住別過頭去,至於剛從古代走入社會的趙清清,早就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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