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欠我一頓飯
校運會，田徑場上。
“來晚了嗎？”楊凡跑得滿頭大汗。
劉帥脖子上圍着一條冒熱氣的毛巾，漱了漱口道：“是啊，可惜你沒能看到我得冠軍風光的樣子。”
楊凡喘息着：“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會得冠軍的”。
“凡，你這是去哪了，這麼着急趕來？”
楊凡剛要回答，卻被劉帥一把抓起了掛在他身上的牌：“看不出來啊，你小子一向很老實的，居然也偷溜，幹什麼去了，坦白從寬啊！”
楊凡苦笑。
劉帥越想越不對勁。
“你不會是和妹子去哪個小樹林了吧！不對不對，你身高不夠，長相一般。”劉帥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學習不要太拼了，運動會還穿校服，有時候多學會打扮打扮，來，我教你。”
就這樣，楊凡聽他講了半個多小時的把妹經歷和方法分享。
下午比賽結束時分。
楊凡獨自走出田徑場，門口一人擋在他面前。
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一眼就認出了他，樑曉武。那次月考想坑他的人，痞子一個，平時在班級裡就愛打架鬧事。只是楊凡之前都不知道，也沒空知道。這回撞到了，打從心裡看不起他。
“喂，你掛在脖子上的牌從哪裡來的？”
楊凡話也不回，直接與他檫肩而過。
一隻手橫在楊凡面前。
“我問你話呢？”樑曉武自從坑害他不成，自己反被處分後。這份仇恨就一直記在心裡。
楊凡推開他的手，狠狠地說：“那條法律和道德規定我一定要回答你的話了？”說罷撞開了他的手臂，自顧自地往前走。
走出幾步後，他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語氣裡帶點威脅。
“你最好離林夢霜遠點，否則你哪天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
高三的同學註定是沒放假的。別人放假7天的國慶節，高三隻能放3天。而楊凡是住校生，提前一天下午回來住校。
而他在10月3號的早上就來學校了。一大早的，學校除了一些學霸級人物和熱戀期情侶外就沒其他人了。
往常楊凡總是第一個到學校。但是意外的是今天8點還沒到，教室就出現了一個人。
“姚貝貝，你怎麼也來這麼早。”楊凡放下書包。
姚貝貝就是上次月考全校排第二的女生，也在1班。
她似乎被驚嚇到，低着頭，用輕微的聲音說：“在別人眼裡，你就是天才，可是我知道你的努力總是比別人多，所以，我也要努力超越你呀！”
楊凡先是一愣，隨後微笑道：“我也不算是努力吧！只是自己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唄。”
姚貝貝的課桌離他並不遠，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就只是一直這麼安靜地學習着。
直到9點。
“書呆子，在這裡呀！你們班就你們兩人？”
說話的正是林夢霜，她沒有進1班，而是站在楊凡所在的窗口旁。
“幾天不見，腳不痛了？”楊凡打量着她。
“你還好意思問？上次你把我丟教室後就走了，叫你你都不應。”
“你不是能自己走了嗎？”
“算了，懶得和你說，我去廣播站了。”林夢霜說罷轉身離開。
教室裡又只剩下兩人。
楊凡小聲問道：“姚貝貝，學校廣播站在哪呀？”
“噗嗤”姚貝貝忍俊不禁，“你不知道嗎？在學校教學樓2樓中間那邊的屋子裡。”
“是嗎？來學校兩年了，我一直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管，當然不知道。”
“那她來那麼早做什麼？”
姚貝貝臉上閃過一瞬驚訝，很快又用微笑掩蓋。
“哦，你說林夢霜啊！估計是有什麼會議吧！”
學校廣播臺每天都有人點歌，有時播讀新聞報道，有時有人唱歌。
而林夢霜是廣播臺的臺長，每年過完國慶節就到了換屆選拔的時候了，這次會議便是商量着下一任臺長的時候了。身爲上一屆的臺長，林夢霜自然是義不容辭，她需要一大早的來學校準備好各種工作，然後開始換屆選舉。
在廣播臺內。
“這種事沒什麼好商量的，反正你們自己內定好了。”
林夢霜雙手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說：“如果有異議，大家可以投票決定，可以嗎？陳盈盈同學。”
她接着說：“其實大家每個人都很努力，我都是看到了，但是小曾的努力大家也看到了。每次播音結束後，他總是把這裡打掃一遍，東西都整理好。”
“臺長，哦，應該叫學姐，你不能因爲這樣就認定了他是下一屆臺長吧！”
“是啊是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句實在話，不適合播音。”
衆說紛壇，林夢霜也應接不暇，但幾乎所有的意見都是反對的。
小曾站了起來：“首先我感謝學姐能給我這個機會。”他微微鞠躬接着道，“其次，學姐只是推薦我，並沒有指定我，所以不存在內定這個說法。我承認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如在座的每一位，但是我相信我會努力積極配合大家工作。”
講話結束，林夢霜首先鼓掌，在座的大部分人紛紛鼓起了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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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嘈雜的掌聲，有人竊竊私語：“你聽說沒，林夢霜自己曾經是勾搭上一任臺長，才選上了臺長的位置。”
“嗯嗯，我高一就聽說了。潛規則，嘻嘻。這次又換男的當臺長了，林夢霜真厲害。”
林夢霜耳朵靈敏，當下拍響桌子質問道：“你們亂說什麼呢？我能一路走到這裡，全部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從來沒有走後門。”
林夢霜的聲音很大，幾乎整個2樓都聽見了。而這話恰巧被尋找廣播臺的楊凡聽到。
原本只是想偷偷議論林夢霜的，但被她聽到了，那幾個女生互相對視了幾眼，看來只能撕破臉皮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就憑着自己臉蛋漂亮，到處勾搭男人。”其中的一個女生說。
她旁邊的另一女生也參合進來：“還有，那些男的送你東西，你拒絕過嗎？”
“有人願意送我，我幹嘛拒絕。可是我從來沒和他們做什麼？”林夢霜反駁道。
“誰不知道你騷，接受了別人東西從來不搭理別人，裝什麼高冷。”
“是啊是啊，你不喜歡別人你就不要給別人希望啊！你留那麼多備胎不是騷是什麼？”
林夢霜被多人圍攻，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眶微微發紅，卻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們，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大家紛紛盯着林夢霜，她一直說不出個理由來。
難道是心虛了嗎？被人說中了嗎？
被衆人用怪異的眼神盯着，林夢霜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就在這時，廣播臺的門被推開了。
卻是楊凡站在門口。
“沒有證據就胡亂污衊別人，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楊凡的出現令所有人震驚。也不知道是誰最後進來忘記鎖門，還是門鎖壞了，給外人進來。
楊凡走到林夢霜身邊道：“我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實在是那幾個男生太會死纏爛打了，林夢霜多次拒絕，他們依然每天堅持不停地騷擾她。在你們看來這麼多男人送東西，一定很快樂。可是你們有沒想過不喜歡的人送自己東西，這就是一種騷擾。”
林夢霜擡頭看着他。
楊凡繼續道：“她接受了這些東西，不答應約會，只是想讓那些男生趕快死心，就算被他們罵自己也心甘情願，但是她並沒有要玩弄他們的意思。再者說，誰規定接受了禮物就一定要接受約會的。”
楊凡一向是學霸聞名於全校，在這個考試成績決定一切的地方，他的話就是權威。
楊凡說完後，不等林夢霜回話便拉着林夢霜的手腕道：“走，我肚子餓了，你忘記還欠我一頓飯嗎？”
在衆人的注視下，林夢霜被拉了出去，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