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戰鬥 燃文
英禾享受着穆霖的懷抱,心中做了一個自己絕對不會後悔的決定,蘇芷珊,這一次,她英禾要親自迎戰。
“怎麼了你?無精打采的。”穆霖從她的身後環繞,鼻息溫和的噴拂在她的耳側,英禾意味深長的看了穆霖一眼,隨即平和的搖頭,“沒什麼,今天工作很多,我有點累了。”
“恩,那一會兒就睡吧,晚上吃過了?”
“吃過了,我去看了奶奶。”
穆霖覆在英禾手背上的手一收緊,隨即將她轉過來擁入懷中,“她說什麼了嗎?”
“沒有說什麼,很友好,我覺得奶奶挺辛苦的。”英禾強壓下心中的悸動和心痛,她努力用自己最平和的心態去面對他。
可惜,她太小看了穆霖,也太小看了他們之間對彼此的瞭解程度。
“英禾,你是不是知道了?”
英禾緊咬着脣,心裡有些忐忑,她害怕提起了穆霖會決定的難過,她氣若游絲,可是又強迫自己換了一種姿態,“恩,奶奶的病,張醫師跟我說了。”
“沒……”
“穆霖,”英禾打斷了穆霖的話,她不要一個隱忍着的男人反過來去安慰她,她撫平了穆霖沒見的山川,柔柔道,“沒事兒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要平常心,但也要懷抱着希望,我們要儘可能延長奶奶的生命。”
心下一暖,穆霖更緊的環抱着她,這個小女人,身體裡究竟蘊藏着多大的能量,她包容了一切,包容了他曾經的沉靜冷漠,包容了林淑華曾經的爭鋒相對。
她,就像是一顆茂綠的常春藤,將他緊緊包裹,纏繞。給他一切希望,和暖意。
穆霖抿了抿脣,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大掌在她的背後摩挲,“謝謝你。”
只是三個字。
道盡了這個男人對於英禾的感激和愛。
“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說謝謝這兩個字。”英禾雙手擡起,環抱着他堅實的脊背,小腦袋柔婉的依偎在他的胸口,這個男人,是她要託付一生。也是她要默默給予支撐的人。
她要攜着他的手,將他們之間讓旁人不認定的愛,走的長遠,走的,永恆。
曾經的她,雙眼就像是永遠不會枯竭的海。好像這輩子的眼淚,都爲這都只爲這一個男人傾瀉,那樣的精疲力盡,那樣的孤獨落寞。
所有的情緒,都超負荷到了極限。
可如今,她在他的身邊,她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她被他認可,被他感激。
還要要求什麼。英禾不知道,她要做一個懂得滿足的女人,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着永久的幸福。
畢竟人生不如意十之□,英禾願意常想一二。
他們都親眼見證了太多的忙碌和繁華,也在沒有彼此的世界感受了太多的荒涼。
現在緊緊相偎,即使滿目瘡痍,也是漠上開花。
“睡吧,今天你累了,休息休息。”穆霖將羸弱的她打橫抱起,他寬實的懷抱讓她很有安全感,並且一如以往的頂禮膜拜。
窩在他的懷裡,穆霖冒着胡茬的下巴在她的小臉上蹭過來蹭過去,扎的她直討饒,她紅撲撲的小臉揚着,嘴上掩不住的笑意,小手一把覆上他的鬍子,拇指和食指尖兒相合,去扒他的硬鬍子。
“討厭,我要把他們拔掉。”
穆霖看着她可愛的模樣登時沒了心思,這丫頭,有時候溫柔大度,貽笑大方,盡顯大家風範,有的時候又很小女人,溫婉善良,可有的時候,又像個孩子,調皮的要命。
這樣百變的英禾,讓穆霖欲罷不能。
兩個人正準備小小的親熱一番,牀頭的手機突然響起,英禾忙爬起來去接電話,那邊傳來談菲兒火急火燎的聲音,“英禾,快!!你和穆霖火速來莫凡家!!出事兒了!!”
“怎麼回事?”英禾一屁股坐起來,將穆霖覆在她胸前的手打到一邊。
“別問了,抓緊來!來了你就知道了!”
英禾二話不說,直接跳起來,指着穆霖,再指指衣服,“快!走!”
穆霖看英禾急慌慌的樣子,自然不敢怠慢。
等兩個人驅車來到莫凡家的時候。
穆霖和英禾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高子良和莫凡與另外幾個不知名的男子扭打在一起,談菲兒在一旁跳腳搬石。
英禾打開車門就跳下去,穆霖喊都喊不住。
“菲兒姐,你怎麼不叫警察!”
“警察來的沒你們快!”談菲兒從草叢裡搬了一塊大石頭,對準了其中一個男人就要砸,嘴上還大喊着,“滾開!再不滾我砸了啊!石頭不長眼!!”
跟着穆霖後面的一輛車,下來了幾名保鏢模樣的黑衣人,穆霖對着他們點點頭,“去幫那兩個長得比較帥比較高的。”
英禾當下就想甩他一個大嘴巴子,你怎麼就能肯定這羣黑衣人的審美?
到底是穆霖訓練的保鏢,和穆霖很有默契,幾個人上前三兩下就將那幾個與高子良莫凡扭打的男人脫開去。
“想幹什麼?!”穆霖沉穩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人的不禁縮了縮脖子,高子良知道,穆霖生氣了。
“怎麼回事?”
“呵呵,你自己看吧。”莫凡破罐子破摔似的從地上撿起幾張照片,虛晃着步子,遞給了穆霖。
穆霖當□形一顫,雖然看不見臉,但是穆霖能約莫猜出,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若蘭海。
不堪入目,這是穆霖唯一的感覺。
“誰幹的?”
“他們幾個,攔下我和莫凡,上來就遞這個。說如果莫凡不離開若蘭海,就公開這些照片要若蘭海好看。”高子良氣喘吁吁,話都差點說不清楚。
“呵呵,要若蘭海好看。”穆霖佞笑着走近那些個不知名的男人,對着自己帶過來的保鏢含笑點頭,“脫褲子。”
高子良一行人沒反應過來,穆霖帶來的黑衣壯漢就已經開始解這些人的褲腰帶。
一個男人急聲道,“你脫我們也沒用,頭兒該發還是發。”
“你們頭兒是誰?”
“你們看着辦吧,頭兒這樣做無非是爲了讓莫凡死心。”
“死你媽!!”莫凡揮着拳頭就要上前,“回去告訴他,把他媽的命保好咯!”
“我不知道你們老大是誰,但是我是蘭洱江南穆氏現任總裁穆霖,你們可都聽說過?”
“如果是我呢?”一個女人的聲音闖入,方纔那幾個出手的男人登時低眉順目頷首表示尊敬。
莫凡驚詫着擡起頭,“你怎麼有這個照片的?!”
“我早跟你說過,若蘭海是隻雞,只要給錢,誰都能上,你不信,我只好拿着證據來找你了。”
“小姑?!”高子良詫聲喚道,“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如果我沒看錯,你旁邊這位是談菲兒吧,我說某些人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非得纏着我們幹什麼,要錢?對不起,沒有。”
莫高氏揚着嗓子,冷睨談菲兒之後回過身子直面莫凡,“我告訴你,我給你下最後通牒,不準再去找若蘭海,否則我讓她在江州呆不下去。”
“是不是你?恩?是不是你?!”莫凡突然吼起來,面目猙獰,雙眸猩紅,他扯着脖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你從開始就反對,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拆散我們,是吧。”
“是,我眼裡容不下沙子,她開始和你在一起的目的就不單純,莫凡,我們莫家不必穆家,不是搞慈善的,有些東西,給給就行了,犯不着掏心掏肺。這年頭,掙錢容易嗎?”
莫高氏一行話直貶英禾,她心下一顫,知道來者不善。
“伯母,我覺得年輕人還是以相愛爲主,現在都是自由戀……”穆霖聽着話刺耳,用手攬了攬英禾,對着莫高氏淡然說道,可是卻被莫高氏一語斬斷。
“穆霖,你媽媽妥協不代表我妥協,我管不着你穆霖,可麻煩你在我教育兒子的時候,能靠邊站站。”莫高氏冷眼瞧着穆霖,再看了看英禾,嗤道,“這年頭的姑娘,真是有心眼,也不看看年齡差了多大,只有是錢就上杆子,真是讓人笑話。”
“伯母,我請你凡事兒論事不論人,英禾是我的未婚妻,我麻煩您能客氣一點。”
“呦,你媽媽倒是挺客氣的,結果呢,胃癌,呵呵,真客氣。”莫高氏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樣子讓高子良都覺得丟人。
英禾下意識挺直了脊背,無論如何,她都不願在她的面前失了風度和氣勢。
“伯母,隔靴搔癢贊何益,入木三分罵亦精。您說的每一句都漂亮極了,可惜,您雙眼蒙灰,看不清事實。”
“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來教育我?哈哈,好大的口氣~”莫高氏也挺直了脊樑骨,將下巴擡的更高,以鼻孔視人,氣勢好不熟英禾半分。
英禾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閃爍,更容不得任何人逃避什麼,她微笑着不失禮節道,“我是不算哪根蔥,呵呵,我代表在您眼裡像若蘭海這樣的人對您說一句,我其實是個洋蔥,您惹着洋蔥,也有您哭的時候。”
談菲兒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英禾如此果決,就像是一個巾幗女英雄,代表自己的尊嚴而戰,
她就像是腳底有風,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穆霖將她瘦弱但堅毅的肩膀攬在懷中,對着莫高氏微笑道,“她當然不算蔥,她是我穆家從小養大的女兒,更是我穆霖將來的妻子,我一向敬重您,也敬重您與我母親的關係,只是希望您不要讓我們失望纔好。”
“呵呵,好一個不讓你們失望,我今兒管教我自己的兒子,和你們有關係嗎?”
“有,”高子良也將談菲兒攬入懷中,第一次帶有着無限底氣,豪言壯語道,“莫凡是我弟弟,我弟弟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談菲兒是我老婆,我以我老婆的幸福爲幸福。”
“呵呵,你們以爲自己都長大了,翅膀硬了,可離了老母雞你們能活嗎?”
“媽,你還嫌不丟人是吧,找人拍豔照,我暫且不猜測您是怎麼拍到的這照片,我和若蘭海七年,她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我和你生活了31年,你什麼人我更清楚,我在這兒,把話給您撂下了,若蘭海是我莫凡一輩子要娶要愛護的女人,您別管今兒是把天說破了,還是要效仿穆霖他媽,對不住,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伺候了!”
莫凡將那幾張照片狠狠的摔在地上,背影瀟灑如風,留下一句響亮的話語,“愛傳傳去,就算是她若蘭海勝敗名列,在我這兒,她永遠是塊寶兒~”
英禾暢快的拍了幾下巴掌,穩穩地走到莫高氏面前,輕頷首,微笑道,“伯母,有些事兒,早早想過來爲好,好母親,不是應該以孩子的幸福爲幸福嗎?”
莫高氏看着兒子遠去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兒子在她的心中的重量只有她自己清楚,可當着穆霖英禾這麼多小輩兒的面也不好發作。
只得轉身揚長而去,但是這一仗,她還得打,而且,勢必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