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重回座位,陳駿澤細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而此刻的莫文楷和塗憶姿已經離開放映廳,偌大的空間裡只有陸辭和陳駿澤兩人。
陳駿澤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
過了一段時間,陸辭恢復情緒後,她側臉看向呆呆望着自己的男生。
他的眼中盡是疼惜。
她想起他好像吻了自己的額頭,對此很生氣的質問:“你爲什麼親我?”
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提起。
陳駿澤早有心理準備,對此他不準備找藉口,只想表明當時最真實的想法,他有些害羞地解釋:“因爲……我喜歡你。喜歡的話就會見不得你掉眼淚,就想抱着你,想給你安慰,想讓你感受到我雖然不能和你感同身受,但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陪在你身邊。”
因爲喜歡,所以才親的。
陸辭揉了揉額頭,渾身無力的她沒心思去追究了,說:“以後不許在那樣,我不喜歡。剛纔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懷抱。”
哇,竟然說謝謝?
陳駿澤受寵若驚,怕因爲親額頭的事膽怯擔憂的樣子不復存在,而是變成帶着些許自豪的模樣。
他伸手在陸辭眼前晃了幾下,羞澀的說:“其實我……我也很謝謝你當時沒有推開我……”
陸辭當時心裡想到去世的塗姿,所以忘記了。她起身,把他當做透明人似的沒再繼續說話。
陳駿澤趕緊跟上去,他在後面問:“你到底因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陸辭不想告訴他。
她往外走:“你不需要知道。”
哦,陳駿澤並未失落,而是繼續跟在她身後。她現在不說,總有一天會說的吧。
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只是,如果她真的打算不說,那他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
陸辭走出放映廳時,彷彿進來的時間到現在出去,像經歷了千年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示意自己不該再有私人情緒,應該專注於幫助塗憶姿和莫文楷約會。
而現在,到午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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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昨晚原本有的一次約會因爲孫蕪的退出被迫取消,所以節目組安排了一次製作午餐的拍攝。
因爲男女嘉賓除了約會時間其他時候不能有其他接觸,去錄製點的路上,陸辭和塗憶姿乘坐一輛車,陳駿澤則和莫文楷一起。
免不了要提問到塗憶姿是否對莫文楷有好感的話題。
陸辭清楚塗憶姿喜歡莫文楷,只是現在的她對自己沒信心。她有些膽怯,不敢接受,不敢面對。
只聽塗憶姿說:“我和莫文楷是高中同學,從那時候就暗戀他。但是他成績很好,很受女生歡迎,很多人給他寫情書。而我……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沒有別的女生好看,雖然同學都說我像范冰冰,其實我知道那只是一點點而已。”
陸辭點頭:“我能猜到。”
塗憶姿陷入回憶,那些過往的畫面像是有魔力一般,越來越清晰。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但是命運弄人,後來我毀容了。”
陸辭開解道:“那段經歷已經過去,憶姿,你要試着釋懷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你和莫文楷相互喜歡,你可以試着跨出那一步。”
塗憶姿卻無奈的自嘲一聲:“沒有那麼容易,你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從來都很自卑。哪怕他感謝我幫他付車費,我都沒有奢望過會和他在一起。因爲他對我來說,即使近在天邊,也像遙遠的星空一樣,可望而不可即。”
看她態度消極,陸辭說道:“可愛情的平等不是他優秀你也一定要優秀,而是他愛你你也愛他,你們的愛誰都不比誰少。”
塗憶姿突然看向陸辭,問:“你真這樣認爲嗎?”
陸辭微笑着說:“當然,愛情最重要的不是愛嗎?憶姿,你要對自己有自信。如果一開始你就自認配不上對方,你在這段感情裡就會很被動。”
塗憶姿笑了,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她問:“那你對陳駿澤呢?他的粉絲說你配不上他,路人又說他配不上你,你認爲呢?”
還是有人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一時間陸辭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她該怎麼回答呢。
陳駿澤——
過了半晌,她回答:“我和他還沒到配不配得上的層面,畢竟根本就沒有愛情。”
塗憶姿卻說:“愛情的事,總是當局者迷。在電影院,我看他抱着你的時候,那個畫面很和諧,你們就像一對情侶。”
陸辭不想去回想那個場景,她看向心情不再低落的塗憶姿,再次說道:“勇敢一點,追求自己的幸福。”
塗憶姿垂眸,盯着衣服發呆。
或許她真的可以擁有莫文楷,對嗎?
——
來到廚房體驗館時,時間是十一點。
塗憶姿和莫文楷換上衣服,繫上圍裙後開始在蔬菜區挑選蔬菜。兩人推着購物車看着豐富多彩的各種蔬菜,心裡都在幻想,有一天可以和身邊人這樣平常的去超市採購東西。
而這時陸辭和陳駿澤接到節目組的通知,莫文楷提出想法,他希望下午的約會可以自行安排地點和內容。
而節目組也同意。
所以現在陸辭和陳駿澤要去兩個地方,幫忙把下午需要用到的東西備齊。
導演給兩人一張清單,都是下午約會需要的東西。
陳駿澤可憐巴巴的說:“我還以爲能吃到嘉賓做到的午餐呢,我們纔剛來就又要走啊。”
他怕把陸辭餓着,與導演抗爭道:“先讓我們吃點東西吧,行嗎?”
導演只得說:“行,你們就在這裡做吧,但是最好是煮麪,那樣快一點。莫文楷是臨時提出要求,我們也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陸辭抱歉地說:“不用,我們先去做事,弄好了再吃。”
“可是……”陳駿澤癟癟嘴,不再說話。
既然如此,兩人出發。
——
第一個約會地點,是塗憶姿和莫文楷上學路上經過的教堂。
雖然教堂還在,但因爲有些年頭又年久失修,牆皮有些脫落,但好在情況還不嚴重可以進來拍攝。
節目組隨行的工作人員去做場地協調,陸辭和陳駿澤則拿着毛巾和拖把要將教堂清掃乾淨。
陳駿澤清掃出來一塊地方,拉着陸辭過去,按下她肩頭,陸辭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她納悶:“幹嘛?”
陳駿澤得意道:“我來弄就可以了,你不知道我的綽號就大力嗎,我力氣很大。”
陸辭想起確實見他的微博下有人叫他大力,原來真的是因爲力氣大?
可陸辭怎麼可能真的坐在旁邊讓他一個人幹活呢,她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哪能那麼嬌貴。
她起身,扯了扯身上的圍裙,饒有信心地說:“我的力氣也很大,你不能小瞧我。”
她——
陳駿澤不相信。
小小的身板,能有多大力氣啊!
雖然,雖然她曾是運動員,可也已經退役半年多,未必能超過有大力士稱號的男人吧!
他挑釁地弓着胳膊,咬牙切齒的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
真幼稚!
陸辭竟然也跟着舉起胳膊,還有拳頭錘了捶手臂上的肌肉。
哦喲,這是要迎戰嗎?
作爲一個一米八……哦不,穿上增高墊後有一米八的大男人,怎麼能比女生還柔弱呢。
陳駿澤忽然蹲下身,一把將陸辭扛到肩上。
“喂!”陸辭嚇了一跳。
陳駿澤站起身,內心無比激動地吼道:“將來娶陳太不是要抱着揹着嗎,我先練習一下好了!”
陸辭哭笑不得,她無奈道:“又不是每個地方都的習俗都一樣,你想太多了。”
陳駿澤卻說:“這不算什麼,我要扛着你掃地!”
不是吧!
陸辭被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專注模樣弄得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尷尬地說:“可是我這樣的姿勢很難受好嗎?”
喔。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陳駿澤把她放下來,改說:“那我揹着你打掃。”
陸辭無語:“打掃就打掃,爲什麼非要扛着揹着?”
某人義正辭嚴,毫無嬉鬧的樣子:“那就抱着!”
陸辭退了兩步,她突然想起早就決定與他保持距離的決定。
雖,雖然之前一時之間忘記了,但現在他這麼說她就想起來了。
陳駿澤朝她走去,無路可退的陸辭雙手合十的哀求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快乾活吧。我覺得你好奇怪,是不是受刺激了?”
“對,我就是受刺激了!”陳駿澤昂着腦袋,置氣道。
“什麼刺激?”
陳駿澤一臉稚氣:“我說了我力氣大,你還不相信我。我想證明你卻不願意,那你怎麼相信我力氣大呢。”
陸辭低頭揉了揉眉心,半天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那是因爲……因爲……我不喜歡你吧……”
陳駿澤幾步上前追問:“到底爲什麼不喜歡?”
陸辭認真起來:“因爲我們不合適。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沒有異性的那種吸引力。”
被貼弱智標籤的某個男生質問道:“你是說我娘炮?所以沒有異性的吸引力?我可不娘,你沒看出我正直善良健壯高大嗎?”
她根本就沒有說他娘啊!而且娘指的又不是外表,而是一些小習慣和爲人處事。
見她不回答,陳駿澤逼近,擋在她面前,再次追問:“我知道開始的時候你覺得太意外所以沒接受我,但現在好歹也有所接觸,我在你面前表現的都是真實的自己。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他態度認真,陸辭也想理性的思考下她爲何不喜歡他這件事。
可他離得太近,她根本就沒辦法思考這麼重要的問題。
關鍵是他們還有任務在身,陸辭有種假公濟私的感覺。作爲一個正直的Girl,不應該這樣。
她縮了縮身子,仰頭望着他,說:“等忙完塗憶姿和莫文楷的事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陳駿澤似乎忘了她會給什麼答案,高興得要飛起來。
只聽陸辭提醒道:“是爲什麼不喜歡你的答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