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明拂直起身,不由得咳出一口鮮血,澹臺明拂擦了擦血跡,就聽到一陣吶喊之聲傳來,擡眼就見到整個山頭上滿是天乾士兵,刀槍林立,旗幟飛揚,只見蓋重也赫然在內。
澹臺明拂眼見愛馬受傷,當下大怒道:“蓋重,你個卑鄙小人,你是害怕一個人打不過我,這才把我引誘至此,你還是男人嗎?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蓋重笑道:“王妃客氣了,王妃一人,足足抵得上一隊軍隊,並非蓋某無能,只是王妃太過厲害!”
澹臺明拂壓制住怒火,傲視衆人,橫劍指着所有人道:“我乃北軒皇族,怎麼會懼你們這羣鼠輩,你們一起上吧!”
銀白色鎧甲上鮮血點點,彷彿是盛開的朵朵紅花,面容清冷無懼,玉手執劍,睥睨衆人,大家被澹臺明拂的氣勢所震懾,舉着弓箭的手都微微發抖,都想臣服於澹臺明拂之下,蓋重回過神道:“不要被這個妖女所蠱惑,大家忘了嗎,這個妖女是北軒遺孽,她剛剛給大家施了妖術,給我射!”
蓋重的話猶如巨雷在大家耳畔炸開,大家紛紛回過神,箭如雨,射向澹臺明拂,澹臺明拂左躲右閃,但還是有幾支箭射在了身上,好在這銀色戰袍以銀子鑄就而成,刀槍不入,箭碰到鎧甲就彈落地上,但是箭雨如潮,一波緊接一波,澹臺明拂縱然身姿輕盈,但也躲不開如此之多的箭,再加上摔落山谷的時候還受了內傷,身形慢慢緩了下來。
赤那思急忙來到大窗戶後方,四處查看,並未看到澹臺明拂的身影,心下焦急。忙揪住近旁一個士兵問道:“王妃呢?”
士兵答道:“剛剛王妃在這裡和天乾將軍交戰,後來,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赤那思當下轉身朝着澹臺明拂所去的方向追去。身後的士兵也緊隨着赤那思的腳步。
澹臺明拂終於是氣力不支,落在地上。大口喘氣,壓制好的內傷感覺隱隱發作,還好有着銀白色戰袍的保護,澹臺明拂並未受傷,蓋重也看出了澹臺明拂所穿的鎧甲乃是寶物,當下道:“這妖女氣力不支,她穿着的鎧甲又刀槍不入。我們一起上,殺了她!”
士兵得令,紛紛衝下山來,澹臺明拂勉力抵擋。這些人雖不能傷她分毫,但是澹臺明拂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蓋重衝了下來,和澹臺明拂搏鬥在一起,一到削去。將澹臺明拂的頭盔劈落在地,蓋重笑道:“妖女,這是報吾頭盔被你擊落之辱!”
澹臺明拂氣喘吁吁的以劍支撐,澹臺明拂的頭盔花落,露出絕世容顏。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一行人看得呆住了,都停止了打鬥,不少士兵更是癡呆的丟下了武器!
澹臺明拂趁此機會,一躍而上,一頭如絲綢般柔順的秀髮散落空中,顯得猶如九天神女,澹臺明拂一劍刺向蓋重心窩,劍要臨近蓋重的時候蓋重反應過來,但劍還是刺中了蓋重,只是離着心窩寸許,蓋重大怒,道:“賤人!”一掌劈向澹臺明拂,打得澹臺明拂口吐鮮血,新傷舊傷齊發,向後飛去。
蓋重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劍,一步一步走向澹臺明拂,道:“妖女,今日就了結了你的性命,看你以後還怎麼出來禍害他人!”
澹臺明拂想站起來,但是蓋重那一掌力道太大,稍稍一動,鮮血就直流而出,澹臺明拂冷笑道:“要殺就殺,怎麼這麼多的廢話!”
蓋重拿着刀,但是看着澹臺明拂那張臉,下不去手,看着一樣以爲絕代佳人從此香消玉殞,蓋重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些不捨,但還是舉起雙刀,劈了下去,澹臺明拂閉上了雙眼,心裡想到的確是和司寇牧雲並肩看着紅日躍出空中的那一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橫翻,躲過了蓋重,蓋重的刀重重的砍在了地上。
澹臺明拂又是劇烈的大口咳血,蓋重道:“妖女,你今日命該絕,不要在躲閃了!不要再費力了!”這一次,蓋重一手按住澹臺明拂,一手砍下去,眼見澹臺明拂就要血濺當場,一聲大吼傳來,蓋重看去,就見到赤那思如魔神一般衝了過來,疾如風,迅如雷,赤那思手起刀落,將擋在路上的天乾士兵砍翻在地,那高大的身材,猙獰的神情,當真是有如惡魔出世!
赤那思來到澹臺明拂近旁,長刀橫落,將蓋重砍翻出去,赤那思扶起澹臺明拂,道:“王妃,你還好嗎?”
天乾士兵忙救起蓋重,逃也似的離開這裡,澹臺明拂見自己被救,笑了笑道:“太好了!”然後昏了過去。
一行人於路上碰到馳援而來的天乾士兵,拼力抵抗,勉強帶着蓋重走脫,來到大窗戶,封諾和蘇凜還在交戰中,看到一臉驚慌的天乾士兵,又見到蓋重臉色蒼白,鮮血直流,一邊抵擋蘇凜一邊問道:“澹臺明拂死了沒有?”
蓋重道;“差一點就死了,赤那思最後衝了出來,不過澹臺明拂身受重傷,我看也活不了了!”
蘇凜心急如焚,但封諾不斷纏着自己,封諾眼見滿防士兵大舉追來,當下道:“撤退!”
封諾一邊退走一邊道:“蘇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着帶領殘兵走出大窗戶,蘇凜掛念澹臺明拂,也不追趕,只是命人嚴守城門,蘇凜看到赤那思抱着澹臺明拂而來,忙將澹臺明拂抱回帳中,蘇凜給澹臺明拂把了把脈,眉頭緊皺,一旁的幾人急道:“王妃到底怎麼了?”
蘇凜道:“齊若,你將殿下的鎧甲脫下來。”赤那思、齊宥等人轉過頭,齊若將澹臺明拂的鎧甲脫下給澹臺明拂披上一件外衣,道:“可以了。”
蘇凜將手放在澹臺明拂的肚腹上,摸了許久,齊若忙道:“蘇老,你倒是說話啊。不要老是皺着眉頭,殿下到底怎麼了?”
蘇凜道:“殿下被蓋重以內力震傷了內府,內府大出血。止住殿下的血很簡單,但是要將殿下內府中的血排出很難。必須得要武功高深的人才能辦到。”
赤那思道:“王,王可以做到的,我們現在啓程回蠻荒就好了。”
蘇凜搖搖頭道:“不行,現在不能動殿下,要是明曉殿下在就好了!”
正說着,一人來到帳內道:“有一個少年來大窗戶門下說是要見王妃。”
衆人皆是疑惑,赤那思道:“我且去看看是誰?”
司寇牧雲在城門下叫了半天。沒人開門,但是司寇牧雲問到濃重的鮮血味,城門下屍體滿地,盜搶、鮮血灑落一地。知道這裡剛剛發生過大戰,當下更是焦急,但是蠻荒士兵都認爲司寇牧雲是天乾派來的人,見到所射之箭都被司寇牧雲躲開,心下駭然。忙去稟告。
司寇牧雲冷哼一聲,凌空而上,就像壁虎貼着牆壁走那樣,赤那思剛好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長槍高達六丈,司寇牧雲竟能躍上來,當下大衛敬佩,守城的士兵正要動手,赤那思忙道:“休得動手,這是貴客!”
司寇牧雲見到赤那思,忙問道:“我妹妹怎麼了?”
赤那思道:“王妃身手重傷,昏迷不醒,你能來太好了,現在只有你能救王妃。”
司寇牧雲聞言,似閃電一般快速奔向澹臺明拂的帳篷,赤那思讚道:“真是厲害!”當下也急急忙忙跑去。
衆人見到司寇牧雲,都愣了一愣,齊若問道:“明曉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寇牧雲疑惑道;“是明拂叫我來的啊。”說着拿出血書,衆人一看,忙道:“這不是殿下的字跡。”
司寇牧雲忙道:“刺桐關,糟糕了!”但是眼見澹臺明拂臉色蒼白躺在牀上,忙問道:“這裡怎麼了?明拂怎麼會變成這樣?”
齊宥道;“都是封諾那傢伙搞的鬼,今晚他們前來攻寨,封諾虛張聲勢,到時蓋重,誘使殿下一人前去,後被蓋重打成重傷!不過,明曉殿下,你能來太好了,現在只有你能救殿下!”
司寇牧雲點點頭道:“但有所求,必不推辭!”
齊若遲疑道:“那,那刺桐關怎麼辦?”
司寇牧雲道:“沒事,我相信納大哥和圖勒!”
齊若奇道:“你二哥不再嗎?”
司寇牧雲道:“二哥和阿媽到陵南相談聯、、、聯盟之事,今天必定是有人誘使我離開刺桐關,然後趁此機會攻下刺桐關!哼!”說着將手中的血書碾成粉碎。司寇牧雲暗自猜想:‘到底是誰?’因爲司寇牧雲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局嗎,但是他不幹不來,不敢不信,不敢拿澹臺明拂的生命做賭注!司寇牧雲緊緊的握着拳頭。
刺桐關門下,不少天乾士兵已經爬上了樓門,刺桐關大門也是搖搖欲墜,納塔不斷砍殺殺上城牆的天乾士兵,只聽一名將士急衝衝跑來道:“將軍,天乾士兵太多了,圖勒將軍就快抵擋不住了。”
納塔道:“你且帶領兩萬人馬前去支援。”
又一名將士急衝衝跑來道:“將軍,畢圖就要抵擋不住了,特派我過來求援。”
納塔道:“你且帶領三萬士兵前去支援。”
納塔看到此情此景,看着田清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猜測道:“田清到底帶了多少人來?”
但還是奮力殺敵,雖然有人來到了城門之下,但是天乾士兵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死了估摸有一萬人之多。
納塔道:“田清,你好狠的心,白白犧牲這麼多的士兵!”
田清道;“納塔,你既然這麼仁心,那你投降如何?”
納塔怒道:“枉你身爲將軍,竟不懂得體恤士兵,全然不顧士兵的生死,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將軍!”
田清冷笑道:“納塔,不要再案例說好聽話了,你我的將軍名號都是這些士兵的鮮血鑄成的!”
納塔無言以對,大怒,將登上城門的人全都殺光,田清笑道:“還不是這樣,只是會說漂亮話的傢伙!給我上!”
軍事無奈的笑了笑,看着局勢,無奈的笑道:“我要等的人還沒有來嗎?怎麼這麼慢?”
田清不解,問道:“什麼人值得將軍這麼期待?”
軍事神秘的笑了笑道:“一個很有趣的人哦!”
刺桐關的大門終於是在接連不斷的攻擊下轟然而開,田清手持斧頭,交道:“給我衝,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當先進入刺桐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