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林之間,一行龐大的隊伍小心翼翼的行走其間,此時正是六月盛夏,驕陽似火般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土黃的道路之上直接撲騰其陣陣熱浪,令人心中煩躁不已。
然而龐大的隊伍卻是沒有絲毫的**,除了一些實力不堅者有些不自然的悶氣之外,一衆武者皆是小心翼翼的注視着道路兩旁,凌厲的目光不住的在身邊遊離,將沒一個死角都是監視其中。
走在隊伍最後端的蘇牧等人也是不敢怠慢,隨着逐漸深入山脈,隊伍之中原本的嬉笑之聲也是漸漸的消散。
在這靈獸橫生的幽冥獸域之中,任何一絲的大意,都有可能帶來致命的威脅。
目光從前方龐大的隊伍之中緩緩收回,這支臨時組建的隊伍大致分爲三撥人。
站在隊伍的最前端的,是名爲藍月閣的勢力之人,那名坐鎮的九階武者,也是出自其中。
其二,是一些閒散武者,這些武者實力大多不錯,雖然只是武者四階左右,但好在經驗豐富,跟在衆人的背後,蘇牧等人倒也學會了不少的經驗。
其三,自然就是蘇牧等人了,雖然隊伍的後方是是一處重要的位置,但或許是由於李毅所展示出的不俗實力,卻是直接讓衆人十分放心的將隊伍的後端守衛工作交給了他們。
“馬上要進入火焰鼠的領地了,大家都小心一點!”
隨着隊伍的逐漸深入,隊伍的前端突然出來一陣低沉之聲。
話音一落,原本壓抑的氣氛再度凝固了些許,一衆武者皆是身軀一陣,手掌伏在腰間的武器之上,似乎準備着隨時投入戰鬥之中。
火焰鼠,實力大致在武者二階左右,乃是着獸域實力最爲底下的靈獸,然而,由於其羣居的特性,卻是讓它成爲這片低於最爲讓人頭疼的存在。
一般的成年火焰鼠雖然只是武者二階,但這些小東西卻是成百上千的羣居生活,若是攻擊其一處,則遷一而發動全身,到時候成百上千的火焰鼠的圍攻之下,即使是九階武者,也得暫避鋒芒啊,因此,這些火焰鼠就成爲了此中一霸。
隨着隊伍的逐漸深入,原本寬闊的道路陡然間消失在視野之中,隊伍一轉,朝着石林之中鑽了進去,隨着進入石林之中,一些奇特的坑洞也是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這些事火焰鼠的洞穴,只要不靠近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礙的!”似乎是看出了蘇牧等人疑惑的目光,一名年長的傭兵模樣的中年漢子朝着蘇牧等人解釋道。
話音一落,中年漢子將手中的白色粉末灑向道路兩旁,正當蘇牧等人有些呆滯之時,卻見中年漢子隨手丟了一布袋道:“將這些粉末灑在路旁,可以消除你們的氣味,這樣就可以避過那些小老鼠的探查了。”
隨手一招,將布袋吸入手中,蘇牧朝着中年人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前輩了。”
兀自搖了搖頭,那中年漢子緩緩的偏過臉去低聲嘀咕道:“六階隔空移物,恐怕就算是沒有這藥粉,你們也不會有大礙的。”
目光一滯,蘇牧自然是聽到了對方的喃喃自語,心中稍稍一顫,卻是暗自將藥粉分發出去,心中低沉道:“這些人還真是可怕,從這般細小的舉動之中就可以判斷出自己的實力,雖然這些人的實力並不強,但是其眼界以及經驗,卻是遠勝自己等人。”
行走在武界之中,有一個基本的規矩,那就是不要輕易的將自己的實力示人,因爲你身邊的同伴,可能下一秒就會是對你出手的敵人!
這句話,是昨日符寅酒醉之後對自己所說的,雖然不知是酒話亦或是真言,此話都有着他的道理,因此,蘇牧等人自然是想着越低調越好,若是讓人知道了自己衆人的實力,其一是沒了顧及,其二,在這獸域之中,實力越強,責任也就越強,他可不想被別人當作槍桿使用。
“前面就要出火焰鼠的地盤了,大家小心一點,不要慌忙!”在這般壓抑的氣氛之下行出了半個小時,視線的盡頭處,終於是見到了一抹綠意,單調的石林已經走到了盡頭。
心中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望着逐漸在眼前靠近的樹林,衆人也是知曉,出口就在不遠處,而這般壓抑的氣氛,也是終於要結束了。
“那個什麼火焰鼠真的那麼厲害麼?老鼠有什麼可怕的。”探了探小腦袋,小葉子望着道路兩旁的坑洞道。
“噓!”
手掌連忙捂住對方那嬌豔的紅脣,蘇牧目光四下掃視了一週嗎,方纔壓低了聲音道:“不要亂說,這火焰鼠雖然只是實力達到二階的靈獸,但是它可是羣居的,想想看成千上萬的老鼠,可不可怕。”
認真的目光在對方臉上掃過,蘇牧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恐嚇的味道道。
瘋狂的點了點頭,一雙靈動的眸子閃爍着淚光,小葉子指了指蘇牧,隨後指了指自己,示意蘇牧把手掌拿開。
“呼”
看到對方把手掌拿開,小葉子也是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正想着責難對方,卻想到蘇牧的話,只得悻悻的放下的手掌,乖巧的跟在衆人的身後。
“快走!”
隨着石林盡頭的出現,不論是蘇牧等人,還是一些閒散武者,皆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看來對於這火焰鼠族羣,在場的武者都是抱着切勿招惹之心。
雖然獸域之中靈獸橫行,但是常年行走於其中的獵獸人和傭兵,都是能夠巧妙的躲過靈獸所在的區域,一路之上不碰上靈獸倒也還好,若是碰上了,最輕的代價也可能是團隊部分傷亡,常年遊走於刀尖之上的武者,都是能躲則躲,誰也不願意主動招惹那些靈獸。
“滋滋!”
隨着隊伍的前端已經離開了石林的範圍,原本寂靜的石林之中,陣陣尖銳的刺耳聲響鋪天蓋地的響徹開來。
臉色狂變,聽到這般聲響,一衆武者皆是鏘的一聲將腰間的武器抽了出來,隨後警惕的望着石林之處。
片刻之後,原本充斥着灰白之色的石林之內,點點紅豔拋灑其上,看上去頗有些讓人驚豔的模樣。
目光仔細掃視在那些斑點之上,蘇牧卻是愕然的發現,那並不是它物,正是一個個露出的火焰鼠的腦袋。
“大家跟緊隊伍,不要落下!”
拳頭一握,蘇牧低沉一句,隨後朝着武紀三人遞了個眼色道:“李毅兄,你在前面開道。”
點了點頭,李毅腳掌一踏,竄到了隊伍的而最前端,手掌一招,一柄鬼頭大刀出現在手中。
愕然的望着李毅手中散發着森芒的鬼頭大刀,蘇牧目光微微一滯,卻也不去多問,朝着符寅二人道:“你二人隨我殿後,切莫讓人受傷了。”
“放心,絕不會讓一個小老鼠過去的!”哈哈大笑一聲,武紀手持着一柄銀白長劍,目光灼灼的望着周圍密密麻麻的火焰鼠道。
目光移像一旁的符寅,卻見他一臉和煦的笑道:“蘇牧兄弟請放心,這點程度的靈獸,還奈何不得我。”
眸子微眯,聽得對方的口氣,似乎對於這些火焰鼠頗爲不屑,若是此話從別人嘴中說出,蘇牧可能報以懷疑,但若是從此人嘴中說出,蘇牧自然不會認爲對方是在說大話。
“剛好看看此人實力。”
心中嘀咕一聲,蘇牧臉上涌上一抹豪邁的笑容道:“那就讓我們來會一會這些畜生!”
大手一招,一柄森然的銀白長槍落入手中,目光微微一凝,原本的氣勢陡然間變得霸道而凌厲。
“好槍!”
目光從蘇牧手中掃過,向來鎮靜的符寅此刻也是忍不住的驚歎一聲。
蘇牧手中的,自然就是霸王槍,自離開武技閣之後,這霸王槍就再無異動,若是此番看上去,卻與尋常之物無異,然而,那凌厲的森羅之氣,卻是無法掩蓋的。
望着瘋狂朝着衆人襲來的龐大鼠潮,蘇牧也不去答話,大喝一聲,朝着石林之外瘋狂涌去。
“滋滋滋”
那浩浩蕩蕩的火焰鼠羣速度極快,百米距離,不過數秒便至,而隨着距離的拉近,蘇牧等人也是看清了它們的面目。
這些猶如兔子般大小的火焰,比起尋常家鼠,體型上要大上許多,一雙尖銳的獠牙之上泛着幽森的寒光,令人心底發寒,通體泛着紅豔的血色,在龐大鼠羣的涌動之下,仿入血河在翻涌一般。
“快撤!”
此刻,隊伍已經有大部分離開了石林的範圍,而一般情形之下,這些火焰鼠是不會離開自己的範圍,因此,離開的衆人皆是遠遠的望着一衆陷入包圍之中的蘇牧等人焦急的喊道。
“還有多遠?”
腳掌飛速在石塊之上閃掠,衆人猶如跳蚤一般在石塊之上左閃右避,朝着外圍瘋狂逃竄,而在他們的身後,血紅色的鼠羣大軍卻是以相當迅捷的速度朝着衆人包圍過來。
“還有三百米!”
朝着前方瘋狂逃竄而出,李毅低聲喝道。
眉頭微皺,望着面前越發逼近的鼠羣,那鋪天蓋地的尖銳鼠鳴直令人毛骨悚然,若是被這些火焰鼠包圍起來,一衆青年也只得命隕於此了。
“你們快些離開,我們殿後!”
朝着身後狂喝一聲,蘇牧飛速移動的腳掌兀自停了下來,手中長槍在掌中飛舞了一下,泛着森芒的槍尖直指雲霄。
隨着蘇牧的腳步停滯,那原本緩慢拉近到鼠羣也是在瞬間便將他吞沒其中。
“這傢伙瘋了!”
餘光一瞥,武紀等人自然是注意到了蘇牧的動作,而隨着蘇牧的這番舉動之下,原本禁閉而來的鼠羣也是瞬間減緩了速度。
“你們快離開!”
面色複雜的扭曲了一番,李毅朝着衆人大喝一聲,隨後腳掌一踏,整個身軀朝着鼠羣瘋狂竄去。
“都是些瘋子。”
輕嘆一句,望着猶如疾風一般朝着鼠羣疾馳而去的李毅兩人,符寅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身形一轉,也是放棄了離去的念頭,朝着鼠羣應了過去。
“小東西,就讓小爺我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吧。”
嘴角微微勾起,手中長槍斜指前方,一時之間,洶涌而動的鼠羣竟然停滯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前進的動作。
“我們也來了!”
正當雙方僵持之時,空氣之中,三道清脆的破風聲在耳邊想起,餘光一瞥,卻見道武紀三人正滿含着微笑落在身邊。
望着幾人的出現,蘇牧臉色微微一變,隨後道:“你們怎麼來了?隊伍都走出去了麼?”
點了點頭,武紀道:“隊伍都走出去了,剩下的,也只有我們四人而已。”
聽到對方這略含無奈的聲音,蘇牧也是歉意得道:“不好意思,是我衝動了,只是剛纔情況緊急,若我不即使作出決定,恐怕我們一個都無法走出去。”
擺了擺手,李毅笑道:“無礙,這些畜生,對於我們還沒有什麼威脅,剛好隊伍之中的其他人都離開了,咱們可以放開手腳大膽的幹了!”
“李毅兄弟如此豪氣,倒也令我敬佩啊!”
望着李毅這般豪氣干雲的氣魄,符寅也是輕笑一聲,朝着對方拱手道。
“兄弟們,動手吧!”目光在面前掃視了一番,望着面前密密麻麻足有近千的火焰鼠,武紀也是低沉一句,道。
“不要戀戰,殺出一條路,趕緊離開!”四下低語了一句,得到了衆人的迴應蘇牧手中長槍斜指,隨後率先衝入了鼠羣。
“哈哈,我一定比你們都先離開!”大小一聲,李毅腳掌一踏,手中的鬼頭大刀瘋狂舞動起來,一時之間,竟在面前形成一道森然牆幕。
“這些笨蛋!”
遠處樹林之中,逃離了石林的隊伍望着後方早已廝殺一片的蘇牧四人,不禁暗罵了一句,隨後皆是抽出了手中的武器,再度朝着石林方向移動。
“慢着,不用過去!”
正當一衆武者打算前去施救之時,隊伍之中走出了一名衣着華麗的白髮老者,望着隊伍遠處激戰真憨的四人若有所思的道:“不用幫他們,相信不出片刻,他們自己便可以脫離困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