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
失身的眸子緩緩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瞳孔之內的神采半晌未曾恢復,氣息萎靡的坐立起來,大腦之中充斥着低沉的轟鳴之聲,直令蘇牧胸口一悶,便又是栽倒在地。
手掌在草地之上胡亂的抓了一把,想要借力支撐起疲憊的身軀,這般顫顫巍巍的再度坐立起來,入手處,一卷卷軸再度出現在手中。
失神的望着之指尖處躺着的古樸卷軸,蘇牧目光一滯,半晌之後方纔條件反射的將那捲軸脫手丟出。
“這東西,怎麼還在這裡?”
目光略含驚恐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古樸卷軸,泛黃的皮紙表面,已然沒有了那抹詭異的血紅之色,仔細看來,卻與尋常之物無異。
然而,吃過一次暗虧的蘇牧,可不敢再次掉以輕心,艱難的挪動着身軀,脫離了那捲軸的範圍之後,蘇牧這才放下心來,躺在樹根處輕喘了喘粗氣。
夜,漸明。
望着東邊泛起的一抹魚肚白,朝霞依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灑滿天際。縷縷霞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籠罩着方圓百里的山脈,爲這寂靜的獸域,披上一層璀璨的金黃色毛氈。
坐在樹根旁調息了半晌,蘇牧那委靡的氣息,方纔恢復了些許,但自從被那血紅流光擊中之後,蘇牧的大腦之中便異常腫脹,若不是靈氣流轉之下,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恐怕蘇牧早已安心不住了。
隨着靈氣的逐漸恢復,蘇牧心中的底氣也是足了起來,緩緩的站起身子,望着那躺在地面上的古樸卷軸,目光之中,再度用上一抹複雜之色。
“這東西,難道就不要了?”
靠着龐大的樹木,目光在那捲軸之上緩緩掃過,被那道流光擊中之後,蘇牧倒也沒有什麼不適之感,只是這些東西詭異異常,誰也料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若是就這般放棄,卻又十分可惜,這卷軸之上,或許存在着什麼驚天謎團,能夠與這御獸訣放在一起,必然不是尋常之物!
目光遊離在那捲軸之上,蘇牧心中緩緩思量道:“這東西我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於那符印,說不得是件寶物,就這樣將三個方盒全部打開,對他也不好交代,還是把這東西拿回去,給他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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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拍了拍手掌,心中主意打定,蘇牧便小心翼翼的行動起來。
挪了挪身軀,靠着龐大的樹根遮掩着身軀,手掌一招,一枚石子在靈氣的催動下朝着那捲軸激射而出,隨即狠狠的落在卷軸之上。
目光緩緩的落在那沒有絲毫動靜的卷軸之上,見到這般情景,蘇牧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腳掌一踏,身形如閃電般的自樹木之後竄出,幾乎在瞬間,便是已然出現在那捲軸的上空。
虛空一撈,將那捲軸抓入手中,便順勢將其封印在方盒之內,一系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宛如藝術一般完美。
腳掌一落,宛如飛燕一般腳尖輕點,落在草地之上,感受到手掌之中託着的方盒再無任何異動,蘇牧心中那懸起的巨石,這才緩緩的落了下來。
“呼!”
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想要將心中的濁氣盡數吐出一般,微彎着身軀前傾,恍如古稀老者一般疲憊,蘇牧緩緩的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這才站立起來。
寶藏之事既然已經結束,那麼再留在這裡,並不是明智之舉。
伸手一招,那枚乳白的空間戒指落入手中,蘇牧目光一凝,便是將那“孤天裂地爆”的武技卷軸再度放入方盒之中。
望着另外一枚空蕩的方盒,蘇牧卻是泛起了眉頭。
三個方盒之中,蘇牧最爲看重的便是那御獸決,此等寶物若是流落在外,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不單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就連他的性命,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雖然自己不能修煉,但是蘇牧也並沒有打算將至公佈在外,然而,這方盒之內若是無物,恐怕到時候,難以交代。
拳頭攥了攥,蘇牧沉吟了半晌,最終眉頭一動,心中便有了主意。
手中流光一閃,一道卷軸隨即出現在手中。
“冰魄九劍——靈階高級劍法武技”
笑眯眯的望着手中的卷軸,此劍法武技,正是蘇牧在古墓之中所得,自己是修習槍法的,這劍法武技雖然珍貴,但卻對於他沒有什麼大用,此刻用來放在方盒之中,也是不錯之法。
完成了一系列舉動之後,蘇牧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掌,這才擦了擦汗水,放下心來。
望着手中空蕩的那枚空間戒指,正是放置寶藏之物,此刻蘇牧,卻是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取出,放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之中。
這枚空間戒指,定然不是那青年軍官所有,唯一可能的,便是那沈戰之物。
這種等級的強者,都是有着一些看家的手段,對於自己的空間戒指,也是有着一些追尋之法,對於這些,蘇牧倒也有所瞭解。
“雖然是好東西,卻也不足以讓我留在身邊啊。”
隨手一丟,便是將那空間戒指丟棄在草地之中,武界之中,殺人越貨者,是不會將對方的空間戒指留在身邊的,這是一項鐵的法則。
搓了搓大手,望着東方逐漸升起的烈陽,沉悶的空氣再度籠罩着整個山脈,涌動的臨海披着一層耀眼的霞光,自遠處撲騰而來,林浪之中夾雜着一股清香之氣。新的一天,又是到來了。
拍了拍面龐,努力的嗅了嗅空氣之中的瀰漫的青草氣息,那昏沉的頭腦也是爲之一震,瞬間清醒了許多。
腳掌一跺,整個身形飄逸的竄上了樹梢之上,腳尖微點,清晨的露水沾滿鞋底,一股柔滑之意自腳尖傳來。
四下掃視了一眼,認清了方向之後,蘇牧便朝着衆人約定的地方飛速竄去。
沉寂的山脈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不斷閃爍,每一步踏出,都是夾雜着一道低鳴,空氣之中不斷壓縮之後,在一聲爆炸之後,便是將那身影送出了百米之外。
感受到輕如飛燕的身體,此時的蘇牧,即使不施展流轉游龍步,速度也是出奇的快,如此這般變化,便是令他感到一陣驚異。、
心神一動,緩緩的調動了一道靈氣,竄入那氣旋之中,原本緩慢運轉的氣旋,此刻也是壯大了許多,在進入界外空間的第七天,他的境界便從六階初期進入到了六階中期的層次。
感受到身體的這般變化,蘇牧那飛速移動的身影不禁扯着嗓子狂嚎了一聲,尖銳的聲音直接刺破空氣,隨後在山林之中帶起一陣靈獸躁動的聲響,蘇牧便輕笑着暗自離去。
實力的突破使得蘇牧心情大好,原本急於趕路的浮躁心情便也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這般不緊不慢的移動,藉着清晨的霞光,倒也算是一次不錯的觀光了,當然,這其中並沒有把他招惹靈獸,被靈獸追殺,撥弄赤炎獠豬的耳朵,被整個族羣追得滿山林的光榮事蹟。
這般飛速移動了將近兩個小時,原本那層巒疊嶂的山峰漸漸隱去,入眼的,是一片隱藏在濃霧之中的山谷。
此處山谷,名爲:迷霧谷。常年瀰漫着濃濃的霧氣,乃是一處頗爲隱蔽之所。
而此處,正是蘇牧等人約定的地方,由於此處的隱蔽性,這裡並不適合大型靈獸的生存,反倒是一些麝鼠家族佔據着這片洞天寶地。
腳尖輕點,整個身形便是站立在樹梢之上,目光緩緩的掃視了一眼,蘇牧的面龐,卻是緩緩的凝重起來。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眉頭微皺,望着面前雜亂不堪的草地以及橫生的怪枝,此處正是迷霧谷的外圍,此刻卻是這般狼藉。
腳尖一點,自樹梢之上躍下,仔細的查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跡之後,蘇牧那凝重的眉頭陡然見冷冽了一分。
“不是靈獸的痕跡,而是人類所爲!”
望着地面上如同廢墟一般的灌木叢,簡直就是爆發了異常大戰一般,而且,這場戰鬥的規模,還不算小,最起碼是數十人之間的戰鬥,並且,這羣人的實力,都是頗爲不俗。
迷霧谷中的麝鼠,乃是實力足以媲美人類四階的靈獸,雖然稱之爲鼠羣,但其實際大小,卻足有獵豹般大小,加上那雙鋒利的獠牙,以及羣居的關係,進入這迷霧谷之中,尋常武者根本無法立足,就算是這迷霧谷的外圍,也需要武者七階的實力,否則,一旦被麝鼠族羣圍攻,那下場,將會使十分悽慘!
望着地上狼藉一片,若非高手,怎敢在此地撒野?
心中思量了一分,蘇牧心中也是凝重了幾分,按照約定,此處應該有人接應,然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遇到了什麼困難。
氣息逐漸收斂了起來,腳掌緩緩的落下,四下掃視了一番,空氣之中一絲隱晦的血腥氣息使得蘇牧心頭一凝,隨後整個身軀隱入樹叢之中。
藉助着茂密樹枝,蘇牧整個身形幾乎完全隱匿在樹叢之中,若不是有心去查探,就算是七階武者,都是無法查探出他的所在。
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確認無人之後,自樹叢之中兀自竄出一道黑影,整個身軀宛如靈猴一般矯健,在樹枝之上輕點了一番,便是飛出了數米開外。
這般小心翼翼的前行了近半個小時,空氣之中的那抹甘甜的血腥氣息也是越發的濃郁起來。
面色微沉,此處已經接近了迷霧谷的中心區域,若是再往前去,必然會引起那麝鼠族羣的注意,若是沒有九階以上的實力,貿然進入其中,只會使自尋死路。
透過樹葉的縫隙掃視着下方,空蕩的山谷之中,一片寂靜,若非空氣之中,那道極其晦澀的血腥氣息,此處倒也城的上是一處洞天福地。
腳掌朝着下方緩緩一踏,足有碗口版粗壯的樹幹瞬間在大力的壓迫之下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程度,藉助着這股力道,消瘦的身軀猶如利箭一般,在天空之中劃出一道黑色殘影,便是遠遁而去。
腳掌剛一落下,不待他輕鬆一口氣,沉寂的空氣之中,一道隱晦的靈氣波動自背後陡然炸響。
目光陡然一冷,壓抑的靈氣幾乎在瞬間便是暴涌而出,拳頭半握,餘光瞥向身後的黑影,便是朝着背後狠狠砸去。
“找死!”
感受到身後一陣陰冷的氣息,空氣之中頓時響起一陣低鳴的音爆,瞥了身後一眼,夾雜着凌厲勁風的拳頭便是和對方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砰!”
一聲低沉的筋骨錯動聲響之後,龐大的力道直令得蘇牧的身形倒退了出去。
目光一沉,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在這第一次交手之中,蘇牧竟然是被對方擊潰了。
手掌朝着身後猛然一拍,整個身形便是再度朝着前方暴射而出。
“給我死來!”
餘光掃視了一眼前方,見蘇牧不退反進,那人聲音陡然間冷冽了些許,怒喝一聲,一柄森然長劍便是落入手中,片刻,便是宛如毒蛇一般朝着對方刁鑽的刺去。
冷笑一聲,見的對方此舉,蘇牧卻是不急不忙,他的霸王槍,大開大合,在這枝葉茂密的叢林卻是沒有任何優勢,反倒是對方,一手長劍揮舞之間,宛如疾風驟雨,將自身周圍都是防守進去。
“九轉游龍步!”
心中低喝一聲,見得對方這如同刺蝟一般嚴密得防守,蘇牧卻是恨得牙癢癢,拳頭一握,九轉游龍步便是施展而出。
隨着兩道靈氣籠罩着雙腿,蘇牧得速度便是瞬間暴漲了幾分。
“玄冥修羅掌!”
望着下方那尚未反應過來得人影,蘇牧目光冷冽一番,隨後蘊含着凌厲氣勢得手掌,便是如泰山壓頂一般,朝着對方轟然拍下。
“蘇牧?”
正當手掌即將落下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便是緩緩飄出。
眨了眨眼睛,幾乎是在瞬間便是將手中力道消減了八分。
手掌一偏,強橫得力道便是貼着對方得臉頰削去,隨後重重得落在對方身下得樹幹之上。
足有胳膊般粗壯得樹幹在這番力道之下,隨見化作了一團粉末,隨後無力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