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牧麼?腳步移到二樓的一間房間外,隔着房門,一道女人的詢問輕聲傳來。
話音一落,隨後便響起一道雀鳴般的女孩兒聲音:媽,這是您今天問的第十遍了,哥還在學校參加集訓呢。
哦,小牧已經有一個月沒回來了,也該回來了吧。失落的聲音響起,女人輕聲嘆息,似乎在詢問道。
哥在參加集訓,是對他有好處的,您就不用擔心他了。聽到女人的詢問,麻煩空靈的聲音再度響起,輕聲安慰着。
房內的對話,如同重錘般在蘇牧心頭敲擊着,鼻尖一酸,抑制不住的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最後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揚了揚頭,努力的將那眼淚流回眼中,不着痕跡的擦拭了眼角的淚痕,隨後臉上整理了一下笑容,輕推開房門笑道:媽,我回來了。
少年爽朗的笑聲竄入房內,在偌大的房間內響徹。
房間內,雖然裝飾極其奢華,但擺放卻十分簡樸,牀榻上,蘇婉正坐在一邊,王慧蒼白着臉龐,望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蘇牧,女人一愣,隨後臉上涌上一抹微笑。
哥,你回來了!望着蘇牧那清秀的微笑臉龐,似乎少了些稚嫩,多了些堅毅。蘇婉驚訝的站起身來,卻被蘇牧揉了揉小腦袋,乖巧的坐在下邊。
媽。緩緩的坐在牀榻邊,蘇牧如哽在喉,千言萬語涌上嘴邊,最終吐出了一個字。天下游子,最爲牽掛的就是母親了,從小就未曾離開母親半步,此番離別,最讓蘇牧牽掛的就是母親。
回來了,回來就好!女人粗糙的手不住的摸着蘇牧的臉,複雜的望着蘇牧,不過一月未見,眼前的兒子好似變換了個人一般。
望着眼前相遇的母子,葉寒心頭一酸,原本囂張跋扈的可惡少年,此時如同溫順的綿羊,乖巧的坐在牀榻,微笑的和母親說笑。
緩緩的擦拭了眼角的淚痕,望着門口站着的葉寒兩女,王慧用着怪責的聲音道:小牧,家裡來了客人,怎麼也不招呼一下,快去。
說着,便招呼着蘇婉前去倒茶。
撓了撓頭,蘇牧訕訕的笑道:二位別站着了,進來坐吧。說着,極爲生疏的泡上兩杯茶給葉寒端了過去。
看着蘇牧這笨手笨腳的樣子,哪裡還有往日的強勢與沉穩。當下撲哧一聲,掩面笑道:得了吧,你泡的茶,我還沒有那個福分喝呢,說着,腳步微移,極爲熟絡的走到王慧的身旁。精緻的白皙面龐上微微一笑,纖細的柳眉如同月牙般。輕聲道:王阿姨,和我們就不用那麼客氣啦。
望着面前的女孩,王慧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落落大方,舉止得體,與現在那些不知禮貌,不懂倫理的女孩子相比,要好上千萬倍。
可惜,一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那種富家小姐,自家小牧可沒有與其可並不是門當戶對,既然高攀不起,那就不要高攀。
心中輕嘆了口氣,略微惋惜,王慧臉上確實堆滿了笑容道:蘇牧,你的這兩個同學可是天天都來,現在你回來了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啊。
同學?略微一愣,望着葉寒嘴角露出的得意微笑,蘇牧隨即心領神會道:沒關係,平時在學校裡關係可好了,不用跟她們客氣。
手掌在葉寒頭上“親暱”的揉了揉,蘇牧臉色帶着陰笑,隨後轉向母親,猶如一朵盛開的菊花。
疼的小臉扭曲一番,葉寒笑眯眯的將手伸到蘇牧的腰間,修長的手指猶如鐵鉗,狠狠的揪起四兩肉,隨後手指一用力,直見蘇牧身子一顫,隨後從齒縫中露出幾個字。
葉寒同學,我覺得你有些累了,還是坐下說話比較好。
不着痕跡的捏着葉寒的手腕,一抹清涼入手,蘇牧可沒有那心情去享受,腰間傳來的疼痛直叫他心底吸上一抹涼氣,隨後不着痕跡的將葉寒“扶”到一旁。
他們倆這私下的小動作能夠瞞得過王慧,卻被身後的蘇婉和小葉子看的一清二楚,眉頭一條,無奈的相視一眼,好似都在向對方爲自家這個不懂事的哥哥姐姐道歉。
與母親聊了幾句,蘇牧逃也似的從房間內竄了出來,隨後小臉一陣扭曲,在牆上蹭了蹭,隨後牙齒緊咬的吸了一口涼氣。
房內,葉寒微眯着眼睛,白皙的精緻臉龐一臉無辜的笑道:蘇牧同學,你怎麼這麼開心啊。
嘴角一陣抽搐,蘇牧腦門上拉下幾條黑線。朝着葉寒比了比中指,一臉鄙視道:你狠!
看到蘇牧無奈的身上,葉寒輕掩着紅脣咯咯笑道:以後看你還好惹本小姐。
撇了撇嘴,蘇牧揉了揉腰間,隨後齜牙咧嘴的嘴巴張了張,不知在哭還是在笑。
掩好房門,從房間內退了出來,望着又在鬥法的兩人,蘇婉和小葉子無奈的拍了拍額頭,隨後道:哥你還是消停點吧。
看着蘇婉出來,蘇牧也是憤憤的嘴角一撇,這樣的溫暖和諧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因此回到家中,便也卸下了重重的負擔,少年該有的活力與朝氣,此時在其身上毫不保留的展現出來。
收了收嘴角輕浮的笑容,送走了葉寒二人,蘇牧便獨自來到了二樓的一間獨特的房間,演武場。
不得不說,葉家給蘇牧的這棟別墅雖然空蕩,但基本設施都是齊全,與以前的那間小房子小孩,無疑是天壤之別。
這座演武場,比葉重的那個要小上一些,卻也是相當大了,足有一百多個平方,相比較以前蘇牧所住麼筒子樓,那可是三戶人家的住房。
緩緩的靜立在那裡,蘇牧腦中緩緩的回想起蘇婉的話。
自從自己消失行蹤以後不久,葉家就通過校方找到了母親和蘇婉,隨後便將兩人接入了葉家,至於自己的行蹤,直接讓校方告知參加培訓即可,以葉家在本市通天的實力,忽悠一個小戶人家,易如反掌。
呼,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葉家此舉,雖然是把他的母親和妹妹保護起來,卻也限制了他們的自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如果蘇牧表現的不盡如人意,那麼他的母親和妹妹,就在他們手上。
儘管葉家現在表現的如此客氣,可傳成千年的大家族,到處都是勾心鬥角,爲了生存,他們可不是什麼心地仁慈之輩。誰的手中沒有幹過骯髒的事情,葉家同樣不例外,只是現在,還沒有表現處理而已。
不過蘇牧可不會天真的去對葉家感恩戴德,如果自己沒有利用價值,恐怕會如同塵埃一般。被人家掃地出門。
因此,這樣的生活,雖然現在看來尚可,可是如果哪一天自己重傷,甚至,死在武道途中,母親和妹妹,恐怕會被人家掃地出門吧。
在這個家庭裡,他就是唯一的頂樑柱!所以,他不怕死,但他不能死!
手掌緊握了握,蘇牧漆黑的眸子緩緩睜開,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殘陽西斜,夜幕籠罩。身穿寬鬆的訓練服,緩步走在演武場內,望着悄然攀上枝頭打月牙,蘇牧臉色深沉如水
要想保證母親和妹妹能夠更高的生活,只有更強的實力,讓所有人都忌憚的實力,纔可以做到。
拳頭緊握,蘇牧腳掌一踏速度驟然暴漲,一雙鐵拳隨之狠狠地轟擊在一旁的拳力測試機上。
一般的武者四階的武者的拳力屬於800kg到1000kg,蘇牧此時的拳力,已經能算的上四階巔峰,按照賀老的說法,武道一途,身體的訓練到了武者四階即可,四階以後就可以用氣來戰鬥。
此時已經是武者四階巔峰的蘇牧,卻連那虛無縹緲的氣的樣子,都未曾見到過。
回想起賀老的招式,那銀白的能量光球就是氣所幻化的,光是這一首,不必近身戰鬥,只需要用氣來轟擊,那豈不是足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嚥了口唾沫,對於賀老那一手控氣的手段。蘇牧還是頗爲羨慕的,當下雙目緊閉,感受着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想要尋找體內暗藏的氣。
時間遷移,已是半夜十分,蘇牧仍舊沒有感受到氣的存在,當下撓了撓頭,十分不解的望着雙手。
難道賀老騙自己?不可能啊,心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便被蘇牧否定了,只是他沒有感受到氣的存在而已,賀老那樣神鬼莫測的大人物,去騙他?簡直是莫大的笑話。
回想起曾經的種種,蘇牧眼前一亮,隨後拍了拍手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