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此刻瞬間變落入到性命交關的危險處境裡。
旁邊爲百里奇兩兄弟押陣的殺手,見宗禪落入下風,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哪知他們的笑聲還沒有過去,只見宗禪不知從什麼地方借來巨力。手撐沙海,頭下腳上,旋飛一腳,向百里奇的面門踢去。
這一腳要是踢中,百里奇非得毀容不可。
百里安大驚失色,立即將巨嘴剪向宗禪的腰身送去。
可惜他在速度上始終要慢宗禪半拍。因爲對方的《移形換影術》,是天底下有數的幾種最高深的輕身功法,除了有限的幾位大宗師可以比擬之外,即使是玄魔二老這樣的魔宗元老親自前來,也要爲之奈何,更何況是玄魔二老手下的兩隻走狗。
宗禪威勢暴發,百里安的巨嘴剪立即揚上半空,緊接着化作一道寒芒,無比速度地向宗禪已經變招踢向自己老大的一腳剪去。
“咔嚓。”
“哎呦,你它良的找死。我的頭皮。”
宗禪大笑一聲,手中霸刀化作兩道激流,分別生出兩股刀浪,射向兩大高手。
百里安來不及解釋,將怒火全發泄到了宗禪的身上。
居然以肉身之軀,硬抗宗禪以仙力發出的兩記刀浪,保護了他自己的同時,同時爲身後的老大奪回了致命的一擊,保護了兄弟兩人。
“啵!”“啵!”
不過宗禪的霸刀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兩記硬擊將對方的盔甲刺成了粉碎,接着一陣骨銼的聲音傳來。
百里安顯然被宗禪的一記刀浪劈落了至少一根肋骨。臉上身上全是汗,但他卻兇猛之極,不顧一切地揮舞着巨嘴鉗向宗禪剪了過來。
“不要。”
百里奇已經掙脫出沙海,手中離別鉤閃電射出。
“鏘!”
一記重擊,宗禪的霸刀和對方的巨嘴鉗同時反轉,後撤,飄飛到身後的安全距離,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疑惑,宗禪站定身形的同時,對方七大高手,也已經重新形成了合圍的情勢,目光炙炙地打量着各自的敵人。
百里安口噴一口鮮血,反而化盡了被宗禪擊傷的內傷淤血,咧嘴一笑,“老大,你還能打不。”
百里奇一喜,將之前的憤怒全都一掃而光,笑道:“你沒死,我更沒事。架當然要打。宗禪不死,死的將會是我們。”
宗禪啞然失笑,擡頭望天,見北邊的天際,似乎一陣地颳着狂風。但沙海里的氣氛,卻比先前盈熱了那麼一小點。空氣裡的溼度,也沒有作太大的改變,看樣子,這場豪雨,還繼續在醞釀之中,一時半會之間還下不起來。
這爲他爭取足夠的時間,對付面前七位好手帶來了喜不自勝的良機。
“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商量完了沒有。老子要動手了反擊了。”
原來從開始到現在,宗禪還從沒有主動出擊過。
因爲他對百里奇和百里安兩兄弟的招數不怎麼了解。因此必須得通過過招,示弱,讓對方以爲在有機可乘的情勢下,發揮出本身的最大動能來,纔可以一窺對方武技裡的竅門。
這正是宗禪最精明的地方,如今,他已經清清楚楚地掌握到了百里奇兩兄弟的弱點和強項。
“歹,宗禪,你以爲我百里安會怕你不成。不過癮不過癮,來人,取我大刀來。”
宗禪眉頭一沉,暗想原來這百里安還是個多面手。它良的什麼武器都會用。
好奇心一起,本來馬上就要主動出擊,風勢向百里安作了個允許他換兵刃的手勢。百里安立即從身後一位殺手手裡,接過一柄厚背長刀來。
這把長刀足有兩米開外,遠攻最爲方便。
相形之下,宗禪的霸刀在形制上,立即落入下風。
而百里奇和百里安兩兄弟,一柄長兵配合一把短兵,交互進攻,互相掩護,可以說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佔盡了敵人的便宜。
宗禪心裡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來,這百里奇和百里安兩人,雖然很戲謔狗血。但也不失忠誠,特別是百里安,此人粗大塊頭,動手從來不繞彎子,性子喜人。
而百里奇則稍精明一些,但也是個可靠的傢伙。
否則玄魔二老以他們的魔宗元老的高傲身份,怎麼肯收這兩人爲徒弟,想必一定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如果可以將這兩人引爲已用的話,日後。
宗禪突然一跤坐到了沙子裡去,百里奇和百里安兩人大惑不解。
旁邊一名同伴殺手走了出來,正想借機取巧將宗禪的人頭斬下。被百里安一聲斷喝,嚇了回去。
百里安大罵一聲道:“宗禪,你幹什麼。說好了要與我們兩兄弟大戰一場的。如何,打累了就可以說休息就休息麼。”
宗禪裝作若無其事地嘆氣一聲,淡淡地道:“百里安啊百里安。我敬你是個英雄。哪知你卻這麼小瞧我。”
“哎呀,原來你這麼尊重我們兩兄弟啊。可是你先前卻大罵我們兩人爲師傅的走狗。現在又前據後恭起來了。你是個小人。”
百里奇知道宗禪這樣做有詭計,可也想不通對方的詭計究竟是什麼。
眉頭一鎖,喝道:“宗禪,你不要玩花招。就算你束手就擒,我兩兄弟也一樣要取你的性命的。不用裝可憐,起來與我們大戰一場吧。”
宗禪指着自己的鼻子,傲然地一指對方,再指自己,道:“你們兩個混蛋,一定是以爲我宗禪糊塗了。又或者說見身手不如你們高明,而怯戰了,是不是。”
百里安絲毫不含糊地道:“不是這樣是怎樣?難道我們還會冤枉你不成。”
宗禪搖頭苦笑一聲,站了起來。
卻將霸刀別在兩手之間,再將兩手橫抱胸前,侃侃而談地道:“你二人是英雄,我宗禪承認。可我也不是個弱手。這麼與你們說吧,我宗禪以爲,與二位英雄這一戰,必將名動天下,傳之後世。後世的江湖高手評論起我們在沙漠之城的這一戰,也會變得精當樂道。
見兩人聽得入耳,極爲傳神的樣子,宗禪得意地鼓起如簧之舌繼續道:“可是呢,這麼精彩的一次大戰。卻沒有半點彩頭。我宗禪覺得,實在是太掃興了。”
百里奇嚥了一口,正要警告自己的二弟不要上宗禪的當。
百里安早已經按壓不住了,大喝一聲,粗氣粗口地道:“你想要什麼彩頭。”
“很簡單,如果我輸了,甘心情願做你們兩人的徒弟。並且乖乖地磕一百個響頭。”
百里安大喜,向大哥百里奇道:“哥啊,這小子是塊修習武技的料子。我喜歡。”
百里奇嚇了一跳,知道二弟上了宗禪的大當,正想說宗禪的下文還沒有說出來呢,百里安立即撩人而出,來到宗禪面前,一拍胸膛道:“我答應你了。”
“不過。”
百里奇失聲道:“不能答應他。”
百里安回頭怨了自己大哥一眼,向宗禪繼續道:“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說來。這個徒弟,我百里安收定了。”
百里奇面色頓時變成血色,而宗禪在自己的肚子裡已經把自己笑翻了,差一點沒有錘胸大笑起來,強忍受住想笑的衝動,向百里安道:“作爲公平的彩頭。如果我輸了,心甘情願地當你們的徒弟,並且磕頭。那麼作爲對等的條件,你們輸了呢…。”
在宗禪的引導下,百里安不安地摸摸頭,不過卻很痛快地道:“哎,那麼多麻煩幹什麼,打就打,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幹嘛還要什麼彩頭嗎。”
宗禪不給百里奇任何播話的機會,“怎麼,你熊了?連一次小彩頭的賭約都不敢接受?我還以爲你們是英雄呢,原來是狗熊。”
百里安最怕受人激將,怒喝一聲,“歹,老子接受你的條件了。誰輸了,誰就得拜贏的一方爲師傅。並且磕一百個響頭給對方。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宗禪微笑點頭,應承下來,卻掃向面色黑得像黑雲的百里奇道:“可是你大哥卻與你離心離德,不肯答應呢。”
百里安大笑道:“這個你就錯了。我們兩兄弟,上陣親兄弟,發財兄弟分。從來都不會少對方半個子的。更沒有你說的離心離德。”
百里奇經不住宗禪的再三激將,只好無奈地與兄弟百里安保持一至,將招牌式的言語掛在嘴邊道:“不錯,我們兩兄弟,從來都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小子,你受死吧。”
宗禪見對方已經上當,心中大喜。
這一計不但穩定住了另外五名高手,更將百里安兩兄弟陷入到了一種與他苦戰的禁錮裡去。
但如果他戰勝不了面前兩大強敵,則受戲謔的最終會是自己。
搬石頭如果砸不到別人,最終可以會砸到自己,宗禪是自辱,還是辱人,就要看他的手頭霸刀硬不硬朗了。
宗禪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二人搶到主攻,否則極有可能在上風被奪的情況下,輸給百里奇兩兄弟。
這兩兄弟的武技,的確頗有造詣,剛剛出招,就以十分霸道的氣勢牽引着宗禪。讓宗禪無法分心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