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靜靜地看着這一切,此時就像是一座雕像。
“你,還記得我嗎?”時間始祖注視着奧茲,但是視線卻又不僅僅集中在奧茲的身軀之上。對於這樣一位能夠控制時間的變化的強者,雖然無法隨意改變時間,但是目光卻是可以穿透時間長河。
奧茲眉頭一皺,那原本注視着維拉同族的身影的眼神轉向了時間始祖的位置。
“你也認爲我是那位存在?”
奧茲指的是本身之中存在着那些記憶碎片。
“你總是這樣,永遠都將自己隱藏起來,不管變成什麼樣子,總是依靠着外物將自己徹底遮掩起來。就算是徹底將自己所遺忘也不惜付出這樣的代價。”時間始祖的銀色面具之下,那雙銀色的雙眼之中像是有着銀色的波紋在不斷地盪漾着。
“當你重新恢復的時候,又會變得完全不同。”那個語氣從原本的平穩漸漸地帶上了一絲波瀾,此時的語氣並不平靜,似乎還帶着一絲怒氣。
“你可知道,正是因爲這樣,我纔是如此討厭你,不管是變成什麼狀態,我對於你的那種厭惡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不是克瑞絲。”奧茲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克瑞絲僅僅只是我某個時間之中的身份而已。真是可笑,這個位面無比複雜,僅僅只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場所,而原本應該已經消亡的我僅僅只是剩下了一點點碎片。我僅僅只是依靠着克瑞絲這與我有着關係的存在存活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合適才能夠徹底甦醒。”
那個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絲絲悲涼,對於時間始祖而言,會有着這樣的情緒,實在是過於駭人。
“就像是克瑞絲遇見你一般,一切都像是那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切的再次上演一般。因爲你的關係,克瑞絲身軀之中的時間法則漸漸地甦醒,從而將我這殘破的身軀徹底喚醒。原本我早就應該已經退出這樣的舞臺,但是因爲你的關係卻又不得不再次掙扎!”
無數的時間洪流在時間始祖的身軀之中盤旋着,幾乎成爲了一種固體的狀態。那些原本投影出來的場景,此時卻是完全消失不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化爲了一塊塊碎片。以時間始祖爲中心,一道洪流向着四周不斷地擴散着,那是蒼白的顏色,那種白色甚至讓人產生一種絕望的感覺。其中帶着無比強大的力量,一道道漣漪不斷地向着四周擴散。
“時間長河的分支!”維拉輕呼,她雖然沒有見過整條時間長河,但是分支並不是整體,並不是那無窮無盡,擁有着無盡的長度與寬度的時間長河主流。那僅僅只是分支,不管是力量還是什麼,都不是無法戰勝。但是,僅僅只是如此,維拉的心中依然感到了恐懼的感覺,雖然僅僅只是分支,但是那也是時間長河的力量。
就算是始祖的實力,也僅僅只是能夠干涉其中的變化而已,想要控制,那是癡心妄想!
維拉飛速後退着,整個身軀徹底消失在這裡,那種力量是她無法抵擋的,離開這裡是最後的選擇。
然而,也正是因爲這樣,她再也無法看到那無比驚駭的一幕。
那原本涌向奧茲的洪流,竟然在半路便直接分離,根本無法接近奧茲的身軀一絲一毫。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位了。有着時間長河的力量形成的屏障,就算是沙耶莎蘿也需要一段時間纔可以反應過來,知曉這裡發生的一切。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可以讓她的計劃徹底結束。我並不知道那個計劃成功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我覺得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時間始祖雙眼之中竟然滿是真摯。
“我做這一些都是爲了你好!”
“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時間始祖張開了雙臂,時間洪流不斷地涌動着,似乎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淹沒一般。
“不!”奧茲完全不爲所動,那時間長河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這裡有着四位的存在。”一個聲音接着奧茲所發出的聲音說道。
原本純白的空間似乎遭到了一絲破壞,一道陰影之間從狹小的細縫之中進入,在奧茲的身軀徹底恢復成人類的身軀。無比恐怖的氣息直接將奧茲籠罩了起來,一黑一白兩種顏色不斷地閃爍着,在奧茲身軀的表面不斷地變動着,那像是一塊塊斑點,白色是底色,而黑色的紋路與圓斑則是斑點。
“趕上了。”分身輕聲說道。
那是純粹的光,直接透過了一切,就算是時間長河的力量都無法阻擋。那猶如一隻只利箭一般,那些光芒並不是凝聚成一片,並不是普照一切。那些光芒全部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隻只光箭,向着奧茲所在的位子射去。
位於時間始祖不遠的位置,一些光芒在不斷地聚集着,形成了一個人類的外形。
對方僅僅只是有着一個輪廓,除此之外,一切都又是模糊不清。
那是光芒的主宰,本身就是已經最爲純淨的光芒。
那些光芒籠罩着一切,甚至得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稱呼,光之祖,近乎無敵的存在。
“還是沒有擋住,不愧是沙耶莎蘿,手下竟然有着這般強大的力量。”光之主說道,語氣之中竟然帶着一絲歉意。看着身邊不遠處帶着銀色面具的身影,光之祖依然會發出一些感嘆,雖然時間始祖存在的時間並沒有他這般長久,但是力量卻並不亞於他,甚至在某些方面之上的力量更是無比恐怖,就算是光之祖都無法比擬。
“沒事。”不像是面對着奧茲,在看着與她同級的存在的時候,時間始祖永遠都是一股冷漠的樣子。
“這具身軀之上的力量讓我想起了很多不好的東西,甚至,那個傢伙的存在本身就讓我感到了厭惡。”時間始祖的雙眼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點銀色的光芒,直接在雙眼的中心擴散開來,在雙眼之中形成了一道道更加深邃的銀色紋路。
“那麼,只要將你毀滅,我的心情就會變好了。”
“克瑞絲,這麼就過去了,你依然還是這樣。你已經成爲了頂尖強者,但是心中依然無法放下那一絲情緒嗎?你應該明白,那已經是太久遠的事情了,甚至那段時間之中,就可以讓一個位面從新生走向毀滅。我一直都認爲只有人類這樣的種羣,纔會像是如此。”
那具分身與奧茲錯開了一些位置,並沒有直接將奧茲擋在身後。
他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不管是你還是他,早就已經是歷史了,就算是你讓他徹底復活了,那麼也毫無意義。我非常清楚那位的性情,他對於甦醒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分身嘴角的戲謔似乎有一部分正是給奧茲的,他們兩人的靈魂是一致的,但是隻有記憶並不會共享。或者可以說,記憶也是共享的,但是由於這具身軀有着封印的能力,就算是能夠共享,只要進入奧茲的靈魂之中,這些記憶也會徹底沉寂,根本就像是不復存在一般。
分身根本不理會奧茲的疑惑,僅僅只是自顧自說道。
“就像是你所知道的那位一樣,就算是成功甦醒了,這些事情也不會有着任何改變,你就算是跟在他的身邊,那麼又能夠怎樣?就算是虛空意志和扭曲意志,那種與星辰之海還有時間長河共存的存在,也僅僅只是遙遙相望而已。”
“克瑞絲,你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勉強了。”
“你僅僅只是沙耶莎蘿的一名下屬而已,怎麼可能明白這些東西!”時間始祖,或者說是克瑞絲,此時卻是發出了輕微的叫聲,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原來你一直認爲我與沙耶莎蘿有着關係嗎?並不是所有都是沙耶莎蘿能夠控制的,命運確實是無比強大,但是卻又是無比詭異,顯得變化多端。在這廣袤無垠的世界之中,能夠說自己對於命運的變化已經有了無比深刻的瞭解的傢伙,其實僅僅只是有着兩位而已。不,其實僅僅只是一位,本尊甚至對於命運都毫不在意,怎麼可能去徹底瞭解。”
“你是他嗎?”克瑞絲問道,語氣充滿了波瀾。
“我僅僅只是分身。”
就算是隔着銀色面具,在場的存在都可以感受到那隱藏在銀色面具之下的臉龐,此時應該帶着一股微笑。光之祖的雙眼甚至可以看穿一切,就算是在徹底的黑暗之中,光芒也是無處不在,僅僅只是轉化成了另外一種形式而已。
來自於時間始祖的變化,讓光之祖出現了一絲停滯。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想要干預什麼了。我想,沙耶莎蘿應該沒有辦法可以阻止他的復甦吧?”
“其實他並不想要復甦,但是命運確實是無比美妙的東西,雖然本尊根本不在乎。沙耶莎蘿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想要讓那位大賢者復甦,但是本身卻是僅僅只是支付了很少的代價,那並不是代價很輕,而是那看穿命運的大賢者直接將代價承擔了。”
分身發出了嘻嘻的笑聲,就算是在嘲笑一般。
“沙耶莎蘿根本就無法明白,就算是大賢者復活了,但是之後可是還要再次失去一次,那可是直觀的感受,原本的痛苦只會不斷地疊加,甚至將會將那樣強大的存在徹底逼瘋。”
“那樣才最好。”克瑞絲與光之祖竟然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