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婚禮算是徹底完成了,蕭瓶朝大牀走來,她捶着肩頭,累死一般。
“太累了,結個婚也那麼累。”
電腦前,沈君宇靜坐,正在處理着一些什麼事,聽到她的抱怨,還忍不住笑笑。
“這樣也喊累?今天也沒怎樣吧,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儀式。”
說到這裡,他卻是放下手頭的事情,起身朝她這裡走來,還笑笑的。
“不過,瓶瓶,我終於和你順利完婚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這點,我很高興。”
他走到了,蕭瓶纔剛走到牀邊,只見他一把從身後抱住蕭瓶。
見此,蕭瓶笑笑,說了他一句。
“小樣。”
話雖這樣說,蕭瓶卻是靜靜靠入他懷裡,似乎很享受這種溫馨的幸福一般。
“沈君宇,我們終於結婚了,終於在一起了。”
身後,他輕輕靠過來,下巴靠她肩頭。
“嗯,在一起了,瓶瓶,我會好好愛你的,誰也分不開我們了。”
兩人靜靜相擁,他的手,貼着她的肚子,靜靜的,裡面,小生命正茁壯成長。
另一旁。
蕭方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着一杯紅酒,外面,夜色漆黑,濃如墨。
看着外面的景色,他笑了笑,卻是有些苦澀的。
“蕭瓶,祝你幸福。”
話畢,他已舉杯痛飲,眼睛更閉上,這一刻,他其實是難受的,難受得,居然連她的婚禮都不敢參加。
不是不肯去,是不敢去。
如果去了,看着沈君宇親子爲她戴上戒指,看着她幸福的燦爛笑容,他覺得自己會妒忌到衝動,說不定會大鬧婚禮現場。
夏棋這邊也沒有多好。
此時,只見夏棋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正靜靜看着手腕那裡的一條手鍊,手鍊還是那樣花俏。
明明是女式的手鍊,他一個大男人,卻當成寶一般來對待。
大廳裡靜悄悄的,貝夢沒在。
看着那條手鍊,夏棋喃喃自語,眼眶中,莫名地有些紅,似乎有淚水在積聚。
“瓶瓶,現在,你感到幸福了嗎?”
沒人回到他,他就像神經病,自己說話自己答。
“也許吧,你應該幸福的,四年前,自沈君宇插入你的生活,你們就結緣了,哪裡還輪得到我的份,只是,我真的沒想到的是,即使我等你四年,爲你浪費四年的青春,也等不來你的心。”
話音纔剛落,一聲輕輕的聲音傳來。
“大哥哥。”
聞言,夏棋應聲看去,卻是見貝夢不知什麼時候趴圍欄旁了,她悶悶地看着他。
夏棋沒吭聲,靜靜看她,似乎沒什麼要跟她說。
見此,貝夢跑下來,她來到他身旁,在那輕坐下,看到他眼眶中的淚意了,貝夢伸手輕輕幫他擦掉,聽着還有些心疼。
“大哥哥哭了呢,是爲那個大姐姐嗎?”
聽到這話,夏棋笑笑,卻是不怎麼想答,敷衍着。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
這時,貝夢注意到他手腕中的手鍊,她一笑,馬上抓過他的手,玩弄着那手鍊,問。
“好漂亮的手鍊,大哥哥可以送我嗎?”
夏棋卻抽回手來了。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可以。”
他看着那串手鍊,彷彿又能憶起蕭瓶當初一顆小珠子一顆小珠子地幫自己串的模樣,那麼認真,那麼執着。
這旁,貝夢看着他,卻多少能看出他的心理一般。
“大哥哥喜歡那位大姐姐,對嗎?”
聽到這話,夏棋挑挑眉,然後,他伸手過去撫摸她的頭髮,問。
“夢夢會介意嗎?介意我心裡存着她?”
他是把貝夢當媳婦養着的了,所以,現在讓貝夢知道自己曾經喜歡過蕭瓶的事,他纔想問她介不介意。
聞言,貝夢卻笑笑,一副天真狀。
“不介意,我知道大哥哥曾經肯定很喜歡過那位大姐姐,不過,大姐姐嫁給別人了,我會用自己的心,慢慢治癒大哥哥的心,讓大哥哥以後心裡也對在乎大姐姐那般在乎我。”
“夢夢……”
不得不說,夏棋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他對這個女孩,多少有些虧欠。
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給她,而是給了蕭笑。
自己第一次愛上的人又不是她,而是蕭瓶,可,今後陪伴他的,卻又是她。
夏棋將貝夢扯入懷裡,然後,低頭吻她,慢慢壓下身來。
貝夢似乎還有些緊張,迎合着他時,更緊張地問。
“大哥哥,是要在沙發上做嗎?”
“嗯。”
他擡頭,弄了弄她凌亂的頭髮,安慰。
“會緊張嗎?”
貝夢也不虛假,實話實說。
“有點。”
見此,夏棋笑笑,他低頭吻她的脖頸,動作倒溫柔得很,呢喃着。
“別怕,我會溫柔點的。”
話雖這麼說,可真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把貝夢差點折騰死,她都哭了,推他拍他捶他,也沒見他有停下來或者溫柔的模樣。
許久後,夏棋重重地壓她身上。
貝夢倦倦地閉着眼,疲累不已,一雙小粉臉,現在正紅彤彤的。
第二天的時候,因着是新婚第一天,所以,蕭瓶和沈君宇,整天都甜蜜膩歪。
可能是昨晚太甜蜜過度,所以,蕭瓶今早還有些不舒服。
沈君宇陪他來看醫生,等看完了,出來的時候,蕭瓶嗔怪着他。
“沈君宇,你以後少碰我,要是再因此傷着孩子,我絕不饒你。”
聞言,沈君宇笑笑,倒真的知錯樣。
“好了,瓶瓶,我知道錯了,以後儘量小心點。”
果然還是動了一點胎氣,難怪蕭瓶會不舒服,就在兩人正出來的時候,剛好,貝夢從外面進來。
看到她,蕭瓶還怔了怔,拍拍沈君宇,喊着。
“沈君宇,你看,這不是陪夏棋身旁的那個小女孩麼?”
沈君宇應聲看去,也看到了她。
看着貝夢,沈君宇還調倜起來,習慣地摸摸下巴。
“嘖嘖,夏棋這癖好也真夠怪的,這樣小的女孩也下得去手。”
聞言,蕭瓶立馬瞪他了。
“還好意思說夏棋?你四年前不也一樣?”
在蕭瓶看來,貝夢簡直就是四年前的自己,那份純真,真的完全一模一樣。
這旁,沈君宇聽她提起四年前的事情來,他哈哈一笑,以此掩蓋過去了。
關於這件事,沈君宇也不知怎麼說,就跟入了魔一般。
好在,當時他也年輕,與蕭瓶的年齡,並沒差太大,哪像夏棋現在這種情況,居然差了十歲那麼誇張。
蕭瓶已經在向貝夢招手了,笑着喊。
“夢夢,過來。”
聽到聲音,貝夢才注意到她這裡,見此,貝夢一高興,馬上小跑過來,問。
“大姐姐,你怎麼在這?”
蕭瓶笑笑,等她跑到了,摸摸她的頭髮,應。
“來胎檢,對了,你怎麼在這?”
對面,貝夢高興地笑着。
“我來看我母親。”
“母親?”
聽到這話,蕭瓶一怔,下意識地看向沈君宇,而沈君宇,他也看蕭瓶,卻是挑挑眉,並沒吭聲。
貝夢似乎不在意,還是很高興的模樣,更拉了蕭瓶的手走去。
“對呀,我母親就住這間醫院,大哥哥人很好哦,知道我母親身體不好,所以,特意讓她住了醫院,方便出現情況時,醫生可隨時搶救,還找了專職護士照顧我母親。”
蕭瓶被她拉着走,並沒阻止,知道她應該是帶自己去看她的母親。
對於貝夢的母親,蕭瓶聽說過一點。
好像是癱瘓,根本起不來,吃喝拉撒,完全需要人照顧,蕭瓶實在聯想不出,貝夢在沒遇上夏棋的時候,生活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她要讀書,還要打工,家裡的母親又是那種時刻需要人照顧的情況。
所以,貝夢如此感激夏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份恩情,只怕貝夢要一輩子都還不了了吧。
接下來,蕭瓶跟着貝夢一起去看望了她的母親,還是住的高級特設病房,這間醫院,又是本市最高檔的第一醫院。
由此可知,夏棋是真的在這女孩身上花了大錢。
病牀前,蕭瓶看着那身材臃腫的婦人,她親和地笑着,一直拉着對方的手。
“伯母,你安心休養就好,夢夢這孩子,我會替你好生照顧的。”
聞言,老婦人真心地感謝,都熱淚盈眶了。
“謝謝,謝謝你,還有謝謝那位叫夏棋的小夥子,要不是你們,我們娘倆都不知道怎麼過了,謝謝,真的謝謝。”
貝夢坐一旁,頭低低地悶悶的。
想來,她也是被感染到了,只是,不想在人前哭而已。
門外,夏棋靜靜地站着,並沒進來,也因此,房裡的人都不知道夏棋在。
接下來,蕭瓶跟老婦人敘敘舊,便回去了,不再打擾別人休息。
夏棋躲起來了,沒讓蕭瓶知道自己的存在。
等蕭瓶走後,夏棋才從陰影裡出來,他看着那兩道身影,眼神複雜的,此時,只見沈君宇正扶着蕭瓶慢慢走去,顯得那麼甜蜜幸福。
見此,夏棋收回視線了。
他看向這旁的病房,然後,邁步走去,準備去看看貝夢的母親,當他走到的時候,卻又突然停止了。
病房裡面,貝夢和母親的談話正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