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人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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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還能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活着。每天這樣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就這樣被所謂的行刑者不停的以不同的方式進行身體上,血肉上的虐待。早就已經習慣了,早就已經麻木了。

女孩被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她動了動,鐵鏈斷裂,跳了下來。這個高度,是零號身高的三倍以上。可是這個行刑者總是會覺得很無聊,所以總是會忘記解開。

因爲被遺忘,沒有把鐵鏈解開,就這樣被活活的餓死,渴死,凍死,或者被一些小動物給咬死的慘劇每天都在不停的上演,習以爲常。還有些人真的是無聊,故意不解開,讓孩子自生自滅好了。

女孩身體依舊如初,只是因爲這裡的伙食和其他地方虐待孩子的一樣,就是搶。沒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大自然永遠不變的生存定律。聽天由命吧,活不下去只能說明,你實在是太弱了。

哐噹一聲,隔壁的那個小女孩被扔了進去,掉到地上,揚起一陣血色灰塵,“嗚嗚。”隔壁傳來一聲聲抽噎聲,強壓着,不希望被剛走不久的行刑者聽見,如果聽見了,她自己又慘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咳咳咳。”哭着哭着,不只是是爲什麼,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隔壁那個女孩本就是帶着先天性的病症進來的。這裡不會有憐憫,不會有藥,只是會有一種不知名的邪惡藥劑吊着所有人即將垂暮的生命。可能是病入膏肓。

這個女孩顯然是方纔壓制自己的咳嗽。否則會被抓去注射那個藥劑。要知道,那個感覺是痛不欲生。藥劑進入體內的那一刻,流動在血液裡的那一刻,彷彿所有的血液已經被代替,藥劑在身體四周行走,將血管生生直接剝離開來。

“咳咳恩———”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女孩吐血了。不過在這個人間煉獄裡吐血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原本這麼大的孩子,就算是家裡再窮,也是會有着無拘無束的童年的吧。

在這裡,他們不可能會有童年,他們的童年必須提前消失,必須儘快的步入成熟。這容不得他們選擇,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只能被剝奪,且毫無反抗之力,也不容反抗。

不停的咳嗽,不斷的吐血,連續不斷的哭泣。原本純潔美好的聲音已經十分沙啞,不堪入耳。零號靠在牆角,默默地聽着。這裡沒有不可以互相談論的規定。只是所有人都回來之後已經沒有了力氣,奄奄一息。

“媽媽.......”隔壁的女孩子是五千零八號的,而且隔壁好像還有個男孩是一號。男孩看着這不堪入目的一切,遠遠的呆在一旁,冷靜理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

媽媽這一句**,卻讓零號嬌小的身體微微一愣,猛地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別哭了。”回想一下,這好像是自己進入這裡以來說的第一句話。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卻還是少不了孩童的那種可愛純真的。

隔壁的聲音頓時消失了。五千零八自然是知道隔壁那個是零號的,嚇得不敢出聲。也許只有零號自己不知道。外面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從這裡來第一天起,就是學會絕對服從於那幕後黑手和零號。即使零號的位置是空着的。

從這一開始,畫面變得十分的模糊,只能聽得見聲音。

“我們做朋友吧!”“恩。”

“我們一定能撐下去!”“恩!”

“你想要吃嗎!”“不。”.......一聲聲朋友之間最普通的話,但是在那裡,簡直就是無比奢侈的貴重物品,必須輕拿輕放,十分已碎。

還有那一號男孩,也與零號熟絡起來。

“聽說你很厲害啊。”“哦。”

“不知道你長得怎麼樣。”“當然。”

“你覺得我們能出去嗎?”“不。”

“不說話還真是簡練,並且一針見血,還不留餘地。”“恩。”

“你這是否認還是,默認?”.......沉默中。

在一片偌大的草地上,沒有邊際。許多孩子的屍體堆積在那裡。零號一行人被蒙着眼帶到了那裡,進行互相的廝殺。誰站在最後,就能出去了。大家都殺紅了眼。

五千零八憑着零號的保護和一號三個人站到了最後。

離玥熙慶幸那場面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否則是有多麼的令人作嘔啊。

他們還是死了。

他們身上都是血,“零,我們總算是出來了......”

“零兒,下輩子,我娶你吧,你答應......”總算是看見了他們,可是在那一天依舊還是失去了他們!

“你們,不要走。”悲痛欲絕。.......

——————————夢一場,真一場————————

頭疼痛欲裂。半響,總算微微緩了過來,眼前還是朦朧一片。剛纔那是什麼,夢嗎?恐怕不是,太真實了。記憶?可是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頭越想越疼,到最後不如不想,順其自然。

離玥熙睜開疲憊的雙眼,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茫茫的無邊無際。沒有任何東西,虛無縹緲。不知道怎麼說,總感覺有點像是影子,如影隨形。

“你總算是醒了。”這是昏迷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他的主人似乎是從黑暗裡掙脫出來的。影子,楚翎焐的影子。

離玥熙好似沒有聽見那個人的聲音,她一味的在回想剛纔的那個稀奇古怪的“夢”。她知道自己不知道多久之前(七界的時間流逝速度不同)是個人類。那個,會不會是自己還是人類時的記憶。

離玥熙的心中出現了些隱隱的擔憂。她總覺得扈好像跟所有人聯合起來隱瞞了些什麼,包括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恐怕都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作爲主人公,偏偏被單獨的悶在鼓裡。

影子見離玥熙緘默不語,難免有一些尷尬,“你沒事了吧。”這一句普通的問候,在影子心裡其實是極難說出口的。是從牙縫裡一點一點擠出來的,放大聲音,目的就是引起注意。

安靜,安靜,寂靜,寂靜,沉默,沉默,無語,無語。如果有烏鴉飛過的話,恐怕就能表達出影子當時被當成空氣無視的心情。可惜影境裡怎麼可能會有烏鴉呢?

等等,這裡是?離玥熙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在自己的腦海中,的卻也有這個地方的記載。但是當今七界裡離玥熙卻不知到底還有誰能夠自如的使用影境。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但是身邊卻是不熟悉並且如此陌生的氣息。當初校樹影子裡的楚翎焐。只不過主色調是金色,不同於楚翎焐的銀色。不得不說,眼前這位身旁金光閃閃,多了幾分虛幻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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