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吶?想的這麼出神。”他做上前去,纖細修長的玉指輕輕遮住坐在岸邊的男子星空般璀璨但如今卻黯淡的雙眼。卻又很快的放了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坐在了那清秀男子的身邊。
男子的聲音清脆如同掉了線的滾圓珍珠掉落在晶瑩剔透的上好玉盤之上,清脆悅耳,沁人心脾。宛如幽幽從天際傳來的天籟之聲,久久縈繞在耳畔,真實而又虛無縹緲。
時而如同緩緩流動的清泉徐徐得蔓延進人的胸膛;時而又如冰錐溶解滴落而下的清涼水珠,落進毫無波瀾的死潭一般,泛起微微的漣漪,盪漾着令人安心依靠的情緒。
“哥哥,你說我和那個人會不會就再也回不從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坐在岸邊的男子被一聲黑衣包裹着,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形被顯露.無遺。
黑衣男子的俊美的臉色仍帶着少年的稚嫩,但黯淡的星眸之下卻是歲月流逝而銘刻下的滄桑與苦怨。幽紫色的雙眸中映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河水解上了一層堅實的厚冰,結冰的河面上落滿了白色的雪花。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可即使眼前這風景再怎麼美麗,此時此刻的他也沒有當初的閒情雅緻去欣賞。
高挑秀雅的身材,將美麗的胴.體包裹着的是冰藍色的上好綢緞,繡着雅緻水波花紋的雪白滾邊於他隱在青絲中的藍玉髮簪交相輝映。
勾人攝魄的一雙丹鳳眼,其中包含着的是星河燦爛的璀璨。眉宇之間,兩人有着幾分的相似,只是藍衣男子因左眼殘留着的些許赤色符文更多了些與生俱來魅惑。
“那個人是君,而你是臣。君和臣之間本就不應該有着那樣的關係與情誼。更何況是你期望的所謂兩小無猜。”藍衣男子安慰狀得拍了拍黑衣男子瘦弱的肩膀。
“那個人就像是這白冥城一年四季的霜冰,淡漠,冰冷。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這白冥城的雪花美是美,但是卻不盡人情。”語氣中含了寫怨恨與無奈。腳尖輕點站立在河面之上。
雪,紛紛揚揚的飄落着。它在空中隨着風舞蹈着,敘述着自己短暫的一聲。它不知道自己將會飄落在何地,它也不知道自己將會何時消失。
在陽光溫暖的照耀下化爲雪水浸潤土地,滋潤萬物;亦或者是萬年不化與其他的雪花一起守護在這一座冰冷淡漠的邊遠城市裡。就這樣沉睡下去,等待着他人的呼喚,亦或者是永遠的沉睡。
雪時大時小,迷了藍衣男子的眼。他看着弟弟屹立在雪花之中,牽脣展開了一抹略微苦澀的笑容。他輕笑一聲,眸光卻也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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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當年那個初來白冥城的孩子了。他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你小的時候可是喜愛極了這純潔無比的雪花的。”藍衣男子也站了起來走到黑衣男子的身邊淡道。
“可是哥哥,人是會變的。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出生世家的人。這是逃不過的宿命。我初見那個人時那個人純潔無知的就如同這剛落下的雪花。可是時間久了,那個人變了,雪花堆積在一起互相擠壓成了冰雪,如同冰一樣寒冷堅硬,亦是無情。”
他伸手,攤開手掌。看着雪花緩緩落下在自己的手心,感受着手心冰涼的溫度,他的心底一陣悸動,但最後換來更多的是嘆息。
“你別這樣杞人憂天了。”藍衣男子拍落了他手心裡的雪花,用藍色的袖子擦拭乾了那因灼燙的溫度而化出的雪水,柔聲道:“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這麼大老遠的從王城跑來找你麼?”
“我知道你想讓我跟你回王城。可是那座城市的繁華里有那個人。我最不想見的那個人。”說來說去就是和那個人有關。他不想再聽,也不想再問。
“的確和那個人有關,不過我只不過是個送東西的。”藍衣男子笑道,從廣袖中掏出了一把帶着刀鞘的匕首。這匕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華麗,但當匕首出鞘時卻是寒光耀人,凌厲無比。
“那個人讓我來把這把匕首還給你。那個人說如果你去王城的話,我會替你安排,而這匕首就當是一個約定;但如果你不去的話,這匕首就還給你,從此恩斷義絕。”
他伸手接過藍衣男子手中的匕首。“是嗎?那個人還是那樣的狠心麼。”動作輕柔的拂過匕首的匕身,卻又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將匕首收入懷裡,上了岸。
藍衣男子看着他的黑色的背影,嘆道:“千慕……就算你去了,那個人也要走了啊……”
【字數有些少,切莫介意。畢竟是這是楔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