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當家三年狗也嫌

薛兼訓料定了人一定在隋王妃的馬車上,而他這邊與裴迪的對峙,已經見血了。

再鬧下去,將會不可收拾,勝業坊地理位置特殊,不遠處就是興慶宮的西城牆,趁着禁軍還沒有發覺,還是早早撤走,以免事情鬧得太大。

所以他只留下十來人繼續盯着北門,自己則是率大隊人馬奔赴十王宅附近。

這裡是最後一道關卡,太子妃必然要經過這裡返回少陽院。

他這麼一撤,給楊玉瑤留下了空檔,

楊玉瑤進入勝業坊的時候,本來就是兩輛馬車,一輛是她,一輛是郭淑。

就連李都不知道郭淑來了。

郭淑負責衝破北門封鎖,如果能出去,楊玉瑤也會走這裡,出不去,她纔會換個方向。

眼下北門的領軍衛已經撤防,剩下那點人擋不住裴迪率領的金吾衛,只能眼睜睜看着又一輛馬車從北門離開。

已有衛士飛報薛兼訓,彙報情況。

郭淑的馬車剛出勝業坊,故意不入其它裡坊,走大街,就是要給楊玉瑤吸引火力。

沒多久,便被幾十人給攔下了。

帶頭的沒有鬍子,年紀也不算大,朝着車廂揖手道:

「監院使曹日升,向王妃問安。」

眼下的大街上,行人遍佈,車馬相接,已經非常喧鬧了,所以曹日升儘量保持低調,以防行人圍觀。

郭淑掀開簾子,面無表情道:

「曹中官是要搜查我的車?」

「職能所在,只能如此了,還請王妃體諒奴婢,」曹日升頗爲恭敬道。

他和隋王宅的關係一向不錯,本不想摻和這種事情,但是這一次,他不能不來,右相派人通知他,太子妃在寧王宅。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曹日升着實被嚇了一跳,趕緊帶人去了少陽院,想要請見太子妃以作驗證,但是大門都沒讓他進去。

這個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這個人,官階不高,權利也不大,但偏偏他那點權力,管着的就是大唐最尊貴的那幫親王。

出了十王宅,他一個都管不了,但是十王宅內,都是他的職權範圍。

太子妃沒有跟他報備,就溜出了少陽院,人在哪裡,他是一定要查清楚的,查不清楚立即便會獲罪。

郭淑沉聲道:「如果我不讓你查呢?」

她需要拖住對方,給楊玉瑤爭取時間。

曹日升還是客客氣氣道:

「奴婢身邊帶着宮女,由她們上車查看,絕不會褻瀆王妃,還請王妃通融。」

郭淑沒有搭話,只是朝着車伕道:

「不準任何人登上馬車。」

「王妃放心,」車伕點了點頭。

曹日升終究處理過很多大事,應對狀況不會慌亂,仍是鎮定道:

「王妃若是不肯,奴婢只能用強了,屆時若是

「你試試,」郭淑的聲音從車廂內冷冷傳出。

曹日升嘆息一聲,他可不願意跟李瑁鬧,人家當年在十王宅,一直都非常配合自己的工作,非無必要,他也不想得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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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起來。

她們先檢查外圍,確定實在是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之後,曹日升這才朝着車伕抱拳道:

「得罪了。」

說罷,只見他猛地向前一撲,探臂抓向車伕的肩膀,想將對方拖下馬車車伕微微一笑,端坐不動,任由曹日升抓實肩頭,無論對方如何拉扯,

都是紋絲不動。

「原來是壯士,再來幾個!」

曹日升看出對方不簡單,立即招呼了幾名禁軍一擁而上。

四五個人生拉硬拽,身上不知捱了多少拳頭,纔將人家給拉下馬車。

郭子儀的部下,朔方軍出身,自然是要比京師養尊處優的禁軍強悍太多,即使被拉下馬車,仍是與人廝打成一片,完全不落下風。

由此可見,邊鎮士兵與禁軍相比,可以1V5。

曹日升也是無奈,最後令人將車伕給綁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告罪一聲,

令宮女入車檢查。

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第一名進車的宮女臉上,卻不能阻止對方分毫。

郭淑本來就是個狠辣性子,拿起車廂內的薰香爐子,狠狠的砸向幾名宮女的腦袋。

片刻後,臉上帶血的宮女離開了車廂,雖然捱了打,但也查看清楚了,

車廂內除了王妃,沒有其她人。

曹日升嘆息一聲,心知與隋王宅算是落下仇怨了;

「改日必登門致歉,王妃請。」

車廂內的郭淑冷哼一聲,再也沒了聲音。

車伕解綁之後,跳上馬車,一揚鞭子,駕駛着車輛離開。

等馬車離開之後,一身鮮花盔甲的吳懷實,才從暗巷子中走出,看了幾眼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宮女們,笑道:

「王妃英武,不輸兒郎啊。」

曹日升皺眉道:

「難道消息有誤?右相一向嚴謹,不該有錯啊。」

這時候,右領軍一名衛士匆匆來報:

「裴夫人的車駕也從北門離開,目下已經進入安興坊。」

「調虎離山?」曹日升皺眉道:

「爲什麼是安興坊?難道要送去隋王宅?」

其實不是,安興坊就在勝業坊北邊,而十王宅還在更北,要將太子妃送走,只能往北走。

而勝業坊內有金吾衛和隋王宅的人打掩護,將會方便楊玉瑤繼續北上,

吳懷實挑了挑眉:

「人肯定不在裴夫人車上,因爲她進不去十王宅。」

剛說完,吳懷實忽的皺眉:

「不對......太子會出來掩護。」

說罷,吳懷實翻身上馬,道:

「你速回十王宅,裴氏那邊我親自去攔。』

說罷,馬鞭一揚,單人單騎奔馳而去。

他猜的沒錯,想將人送進十王宅,那是沒可能的,只有太子出來才能將人接回去。

韋堅一直沒冒頭,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形勢,他早早就已經派人通知少陽院,請太子出行。

曹日升不在,其它人根本攔不住太子。

眼下的李紹,已經離開十王宅了,曹日升就算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太子的出行理由很簡單,要去玄都觀,爲亡故的母親追福。

楊玉瑤眼下無疑非常緊張,雖然一路上都有金吾衛在暗中開道,馬車無驚無險的繼續向前,但是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接下來一定還會有人阻攔。

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是吳懷實。

「夫人好快的車速,路上行人繁多,還是慢一些爲好。」

車廂一側,一道頗有磁性的聲音傳入。

馬車內的韋妃渾身一震,緩緩從頭頂摘下一枚金釵握在手裡,她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這個人一到,自己肯定要暴露了。

一旦暴露,不知會被人藉機掀起多大的風波,攻許太子,攻計隋王,甚至會有人擊她與隋王有姦情。

無論是什麼樣的構陷,她自己肯定是完了,與其留下污名,不如一死證得清白。

都怪我,我這次真的不該去的。

握看金釵的手掌緩緩顫抖看,韋妃猛一咬牙,打定主意,只要吳懷實敢進來,她就自。

楊玉瑤反倒是泰然自若,掀起車簾一角,笑道:

「能得吳將軍親自策馬相陪,妾身備覺榮幸。」

好城府....:.吳懷實警了一眼楊玉瑤臉上的神情,笑道:

「不知夫人要去哪裡?吳某一定送達。」

楊玉瑤笑道:

「吳將軍今日有空?那便勞煩了。」

她竟然沒有拒絕......吳懷實哈哈一笑:

「你們在勝業坊鬧出那麼大動靜,我這管着左羽林,不想知道都不行啊,夫人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嗎?」

楊玉瑤笑道:

「寧王府在終南山的別業要修,用得着琉璃,我這不是去攬買賣去了嗎?誰知那邊不知爲何,衛府的將士們竟然衝突起來,我一個婦人見着害怕,這才趕緊出來。」

還算合理吧......吳懷實策馬在旁,瀟灑笑道:

「夫人剛剛離開隋王宅所在的安興坊,前前後後不少金吾衛悄悄在旁護送,能告訴吳某,這又是爲什麼?」

楊玉瑤道:「自然是擔心我的安危。」

「不至於吧?」吳懷實皺眉道:

「不在意隋王妃的安危,在意夫人的?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楊玉瑤愣道:

「我聽不懂吳將軍在說什麼。」

吳懷實笑了笑,不說話了。

楊玉瑤放下簾子,在車內緊張的要死,畢竟外面這個人太厲害了,人家在長安,是真真正正的橫着走,除了聖人和高將軍,沒人敢攔。

她一直盯着車外,彷彿吳懷實隨時隨地都會從外面闖進來。

但是沒有,馬車一直在高速行進,如今已經距離十王宅越來越近,但是外面的吳懷實沒有任何動作。

而在十王宅外,負責接應的是咸宜公主和韋妮兒,因爲只有咸宜,可以不顧宦官攔阻,強行闖入十王宅,別人都不行。

又不知行了多久,楊玉瑤察覺到馬車速度驟減,她猜到外面一定是有狀況發生,不然車伕不會減速。

但是她又不敢多問,因爲吳懷實在外面。

前方街道盡頭,太子的車隊緩緩駛來,但問題就出在,薛兼訓帶着右領軍衛就跟在一旁。

他沒能力攔阻太子外出,但絕對可以死死的盯着。

眼下的李紹坐在車廂內,面如死灰,他覺得自己真的太屈辱了,一個小小的衛府將軍,他身爲國之儲君,竟然轟不走。

對方死皮賴臉,硬要跟隨,一副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架勢。

我還是儲君嗎?大唐的儲君就是我這個樣子?

遠方,吳懷實遠遠的看到了太子的車隊,只見他側身湊近車廂,小聲道「今後若無必要,別亂跑了,勿使奴婢爲難。」

說罷,吳懷實雙腿一夾馬腹,朝看太子車隊方向而去。

車廂內,楊玉瑤渾身劇震,雙臂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吳懷實的身份,是不會在自己面前自稱奴婢的,他知道車廂內有誰?

其實吳懷實本不知道,但是當他看到太子車隊出現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與太子車駕並行,如此偕越,誰的主意?」

吳懷實橫馬當街,攔在街道正中,兩支隊伍同時停下。

薛兼訓嘴角一抽,策馬上前,朝着吳懷實拱手道:

「見過闢仗使,並未越,我這是護送太子出行。」

「啪!」的一記響鞭。

吳懷實揮舞起他的招牌長鞭,先是在空中舞了一下,隨即朝着薛兼訓鞭答而下。

他的鞭子沒人敢躲,薛兼訓只能咬牙硬捱了這一下。

接着,吳懷實策馬往前,凡是靠近太子車駕的衛士,挨個的一人一鞭子,一個不漏,啪啪啪的聲音在長街響徹不絕。

打了一個來回,吳懷實又返回至薛兼訓面前,怒斥道:

「帶上你的人,滾!」

薛兼訓還能說什麼呢,朝身後打了個手勢,灰溜溜的收隊走了。

實際上他的級別不低,一座衛府的二把手,副司令,夠可以了。

但是架不住吳懷實這種禁衛統領,你可以認爲,人家就是右羽林軍大將軍,中央軍王牌部隊的頭頭,關鍵還是闢仗使,也可以認爲,人家是聖人的警備司令。

打你純白打。

接下夾廣日已懷寸吳懷實面無表情的朝着太子揖了揖手,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揚長而去楊玉瑤趕忙命令車伕轉入裡坊,因爲坊內行人稀少,而一直在暗中跟着的金吾衛,也開始迅速淨街。

確保周邊徹底無人之後,太子的車輛緩緩靠近,只停下一瞬間,韋妃在楊玉瑤的扶下跨過馬車,回頭道:

「三娘之助,自有回報之時。」

說罷,韋妃鑽入車廂,吊着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楊玉瑤的馬車轉入隔壁街道,緩緩離開。

「你罵我吧,

身上仍有一股子酸溜溜味道的韋妃,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丈夫,嘆息道。

李紹雙拳緊握,心中憤怒已極。

他不單單怨恨妻子的莽撞,也怨恨薛兼訓的無禮,以及吳懷實當時看他的眼神。

那道眼神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不該是奴婢看到主子的時候,該有的眼神。

說明什麼?吳懷實心裡,根本就沒有將他當成主子。

這就是高力士與吳懷實的區別。

李紹不是傻子,他知道吳懷實這一次是幫他解圍了,自己欠對方一個人情,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感激不起來。

因爲吳懷實的動作,太像施捨了。

無邊屈辱徹底佔據他的整個思緒,李紹緊抿嘴脣,臉上留下幾滴淚來,

不甘丶屈辱丶無能爲力。

等了半天,沒等到丈夫聲,韋妃低頭道:

「對不起.

李紹強忍住心中憤怒的情緒,沉聲道:

「今後不要再去隋王宅,有什麼事情,讓韋三娘居中聯繫。」

「知道了......」韋妃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輕輕點了點頭。

李紹一臉嫌棄的擡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不再說話。

夫妻倆徹底陷入沉默,車隊向着玄都觀方向而去。

衛府之間發生衝突,在長安不是什麼新鮮事,因爲你屬於不同派系,聽的是不同的命令。

他們之間,很多時候甚至都有利益糾紛,而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居中調停的口能是斤部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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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兵部也只能當和事佬,他們管不了衛府。

但是今天發生衝突的兩方人馬,一邊是李瑁的人,一邊是李林甫的人,

所以也就不用調停了,事情結束,大家只當是沒有發生過,實無必要繼續糾纏。

御史臺問起來,也沒人會老實回話,只會說因爲巡查事宜發生口角紅紛,以至事態升級。

右領軍府不會說,他們是來抓太子妃,因爲沒抓着,沒抓着你敢污衊人家嗎?

「可惜了,吳懷實橫插一腳,以至功虧一簧,人肯定在楊玉瑤的車上,

因爲太子的車隊跟她都進了大寧坊,只是卑職不清楚,吳懷實是怎麼猜到的

東宮司經校書苑鹹,是這一次的背後調度總指揮,人沒出面,但事事都是他在背後安排。

眼下正在偃月堂旁的一間密室,跟李林甫彙報情況。

李林甫聽罷之後,點頭道:

「這一次是老夫做錯了,事情不該是這麼辦的。」

苑鹹錯道:

「右相錯在何處?若非吳懷實,這次咱們一定能抓住太子的把柄,屆時隋王這邊自有右相幫忙開脫,但是太子妃是肯定完了,她完了,韋堅也得跟着完。」

李林甫要對付韋妃,首先要將李瑁摘出來,所以他一開始想好的罪名,

是私會隋王,代太子與其密謀邊疆軍事。

等於是太子要通過李,掌控藩鎮的一些事務,太子是主動,李瑁是被動。

至於如何給李瑁開脫,也很簡單,在隴西除了殺蓋嘉運,其餘什麼都不做,便是無解自脫。

他要針對的,其實不是韋妃,而是韋堅。

李林甫皺眉道:「初知此事,老夫只是以爲可以藉此拿住太子妃的把柄,以此拿下韋堅,但我卻忽略了一個人的想法。」

「誰?」苑鹹愣道。

李林甫笑了笑:「自然是聖人。

司拿太子妃做文章,終究是屬於宗室內務,宗室的事情,是不能明目張膽去做的,因爲宗室的形象,不容玷污。

他當時第一時間猜到,韋妃去找李瑁,是因爲李瑁要去隴西,這是太子絕對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所以纔要交代李瑁一些事情,或者關於皇甫惟明,或者關於李瑁本身,

這就不得而知了,要不然也不用太子妃親自出馬。

但是他忽略了,以此拿住太子妃,很容易會被人臆想,太子妃與李塌之間的關係,不乾淨。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也不是聖人想聽到的。

他們倆就算真有姦情,聖人也不會認。

「告訴薛兼訓他們,此事誰敢走漏一個字,本相嚴懲不貸,」李林甫眯眼道:

「至於爲什麼他會護衛太子車隊,就說勝業坊有衝突,擔心驚了太子車駕。」

苑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眼下也想明白了,點頭道:

「右相放心,絕不會走漏一個字。」

花萼相輝樓。

當一個人在某一行的造詣已經發展至極點的時候,那麼他的心思,便不在學習上面。

而是創作。

李隆基眼下就在搞創作,他要親自編排一曲樂舞,要與太樂署的九部樂並列,成爲可以永久傳承的經典。

這是他步入老年之後的一大志向。

不得不說,當他認真去做一件事的時候,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做成,

眼下的他,正在翻看樂譜典籍,研究各朝代的音律,以及當下集大成的十二律七聲八十四調。

他非常專注認真,邊閱讀典籍,邊詢問殿內的吳懷實,道:

『那你覺得,太子妃在不在三孃的車上?

吳懷實恭敬道:

「奴婢以爲不在,也不能在。」

李隆基視線未移,仍然放在書卷上,笑道:

「瞧見了沒?哥奴這一次,還不如一個奴婢曉事理。」

這句話,是說給正在書架上尋找典籍的高力士聽的。

高力士聞言道:

「右相太莽撞了,事情不是這麼辦的,老奴去說他幾句?」

「你說什麼?」李隆基擡頭皺眉道:

「人家是宰相,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幾句?」

高力士笑道:「那老奴便不說了。」

他知道,對於李林甫,聖人一向是縱容的,只要事情不是辦的太砸,到了沒臉見人的地步,聖人是不會過問的。

李林甫一向穩重,這次確實心急了,不過也是因爲韋堅在京嘛。

韋堅不在,他也不會那麼看急。

何況這一次,李林甫依然是在貫徹聖人的指導方針,在針對太子,那麼這便是無錯了,你要是敲打了李林甫,反而會讓對方今後束手束腳。

李隆基接着問道:

「查清楚了沒有,朕的兒媳,是什麼時候去的安興坊,她見十八郎,所爲何事?」

「請聖人治罪,奴婢什麼都沒有查到,甚至沒有查到太子妃去過安興坊」吳懷實低頭回稟道。

高力士不經意的眼皮擡了擡,繼續翻找書籍。

在他看來,吳懷實還是給力的,不用他吩咐,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刨根問底的。

只要查,總會查出一些端倪,吳懷實什麼都不知道,只能說明一點,他壓根就沒查。

李隆基笑了笑,看向高力士道,故意問道:

「力士覺得,這件事朕該不該查清楚呢?」

人家是在告訴高力士,你的人(吳懷實)查不清楚,朕派其他人(黎敬仁丶林招隱丶尹鳳祥)去查。

高力士嘆息一聲,道:

「太子妃豈非良娣可比乎?」

意思是,你別搞了,你可以用張良娣噁心太子,但是不能用太子妃啊?

其實高力士清楚,聖人不會查了,只是在敲打他,畢竟近些日子,大事小事都是他的人在辦,當家三年狗也嫌嘛。

李隆基笑了笑,擺手道:

「罷了罷了,隨他們去吧吳懷實緩緩退了出去關門人級波送了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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