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伴君如伴虎

李琩一大早醒來,打算去點卯,才發現韋妮兒在等着他,詢問之下才知道,

元載昨晚來過。

「這個元載,他倒是一點都不見外,明知道你不方便見外人,還是舔着臉來了,」郭淑在爲李琩更衣,聞言不滿道:

「你自己也應避諱着點纔好,萬一別人的八字衝着了孩子怎麼辦?」

韋妮兒點頭道:「是我思慮不周,我也是琢磨着,夜間來訪,必有要事,才選擇見他,如今看來,元載還是很聰明的,知道韋堅的做法不妥。」

wωw◆ ttκΛ n◆ C 〇

李琩笑道:「何止是不妥,再聰明的人,着急了,也會做出糊塗事,就憑他得罪高將軍,將來便是舉步維艱。」

韋妮兒雖然不出門,但是人家的義母呂氏,以及吳懷實家裡的小呂氏,還是經常來探望她的,她也是從小呂氏口中得知,韋堅竟然巴結黎敬仁。

找死也沒有這麼個找法,李林甫都不敢得罪的人,韋堅卻得罪了。

韋妮兒道:「元載這是擔心大將軍被牽連,希望我說服族內規勸韋堅,他還是太天真了,韋堅如果能聽人規勸,就走不到這一步,阿郎認爲,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李琩穿好衣服,戴上頭冠,沉吟片刻後道:

「你想個辦法,讓三娘見一見元載,通過三娘,讓聖人知道這件事。」

郭淑皺眉道:「我們都知道,聖人恐怕早就知道了吧?」

李琩笑道:「聖人知道是一回事,讓他知道別人也知道,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明白了,」韋妮兒點了點頭:

「我儘早安排。」

李琩又囑咐一番後,便出門了。

他今天在皇城,要見一個人,而且是這個人主動約他見面。

還能是誰?王忠嗣唄。

李琩甚至都猜到,王忠嗣要跟他說什麼。

左衛大將軍公房,李琩等來了這位義兄,而王忠嗣也是正大光明來的,這個人有個優點,就是做什麼事情不避諱人。

也正因他行事正大光明,所以聖人信賴他,百官敬重他,名聲非常好。

「義兄坐,」李琩客氣的將對方迎入公房,令人煮了一壺開水。

白開水也是最解渴的,不是所有場合都是以茶待客,實際上以水待客的次數更多。

王忠嗣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道:

「十八郎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李琩一愣,忍不住笑出聲,大哥你想什麼呢?幹這種事情還能收手?這是生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見到李琩這樣的表情,王忠嗣頓時皺眉道:

「太子仁義,你現在收手,太子會網開一面,而我也會爲你做保,你我兄弟,我纔跟你交底,李林甫將來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跟他綁在一起,是自尋死路。」

王忠嗣的地位,跟李林甫還真不一樣。

李林甫頂多算是基哥僱傭的大唐CEO,而王忠嗣名義上跟基哥是有父子關係的,所以他知道的事情,只比高力士少那麼一點。

王忠嗣很清楚,李林甫的職責就是維持國家穩定局面,如果維持不好,隨時讓他滾蛋。

也就是說,李林甫在聖人這裡的容錯率,其實很低,看似交付大權,實則容不得半天差錯,簡直就是在雞蛋上跳舞,步步爲營。

而他也知道,聖人並無易儲之心,李琩完全就是在一條死路上越走越遠。

李琩笑了笑,淡淡道:

「義兄太天真了,太子是否仁義,似乎我比你更瞭解他,平心而論,太子無論哪個方面,都不如我遠甚,那我爲什麼要服從一個遠遠不如我的人呢?」

王忠嗣頓時怒道:「他是你的兄長,長兄如父,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李琩冷笑道:

「長兄如父,指的是小家,而我宗室,乃皇權根本,本固邦寧,我無法容忍這樣一個無能之輩,繼承祖先的基業,他但凡有父皇一成的英武睿智,我都不會跟他爭。」

「你竟然敢如此侮辱你的兄長?李琩,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王忠嗣頗爲震驚道。

他回京之後,得知太子跟李琩鬧翻,而且斗的很兇,但是也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光明正大要爭儲?

聖人怎麼能容忍他這麼做?

但是呢,這樣的事情,他也絕對不敢去聖人面前陳情,這就是爲什麼兩人斗的這麼厲害,卻沒有人敢在李隆基那邊談論這件事,因爲這麼做的話,有一個頂格的罪名,叫做挑撥宗室。

王忠嗣如果去說,必然是貶李琩而捧太子,這就是挑撥嘛。

李琩淡淡道:

「如果義兄今天來見我,就是談論這些,那麼你大可以回去了,你就當我是自尋死路,無藥可救吧。」

「你~~~」王忠嗣氣的臉色鐵青,指着李琩道:

『冥頑不靈,李林甫到底是怎麼慫你的,才讓你的膽子這麼大?這麼說,

你出嗣也是故意的?」

「你可別亂說,」李琩也擡起手掌,同樣指着王忠嗣道:

「唾沫也能淹死人,不要信口開河。」

王忠嗣一把抓起水杯摔在地上,忿忿起身,本想着再罵幾句,又覺得罵了也是白罵,就這麼氣呼呼的走了。

他這次約見李琩,完全出於一番好意,他是熟悉李琩性格的,知道李琩是個仁厚善良的人,爭搶之心沒有那麼重,要不然當年太子之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落在忠王頭上。

不過他也算看出來了,自打聖人搶走兒媳之後,李琩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說到底,根源還在聖人身上。

事已至此,恐怕是無法挽回了,正如韋堅所言,李林甫和李琩,是鐵了心要把太子拉下來了。

那麼在這樣的形勢下,他絕對不能輕易離京,但是他不回去,朔方又必須有人主持大局,最適合的偏偏是李琩的老丈人,這可真是讓人爲難啊。

皇城內,疾步離開的王忠嗣突然一震,站住腳步。

不至於吧..:::.難不成娶郭子儀之女,也是李琩早早便埋下的伏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郭子儀絕非表面上那樣排斥女婿。

王忠嗣突然體會到,韋堅沒有說錯,李琩已經今非昔比了,城府之深,謀劃之深遠,讓他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郭大郎如今在何處任職?」王忠嗣詢問身邊的許昌之道。

許昌之小聲道:「在右衛,二郎在左監門衛。」

「好一盤大棋啊......」王忠嗣目瞪口呆,竟然都在皇城?

許昌之在一旁道:

「屬下都已經查清楚了,嗣吳王與隋王的矛盾,便是起於隋王在左衛大肆安插心腹,有哥奴之助,他更是如魚得水,隋王所謀之大,遠遠超乎我們的預料,

太子處在絕對劣勢。」

王忠嗣嘴角一抽,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來勸李琩,是多麼傻逼的行爲,這還用勸嗎?勸毛啊勸。

他主要吃虧在一直在朔方,對於長安的形勢所知有限,回來之後的道聽途說,肯定比不上親身經歷,不過他腦子是轉的非常快的,心知李琩的棋局已經擺下了,而太子連落子的機會都沒有。

「隋王的所作所爲,聖人一定不知道,大將軍似乎應該勤見,奏稟聖人,」許昌之沉聲道。

他是一個一點都不復雜的人,對聖人忠心,對國家也忠心,我會幫聖人盯着大將軍,但也會順從自己的理想,幫助太子逃脫困境。

王忠嗣沉默半響後,搖了搖頭: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絕對不能從我口中說出來,我也不能這麼去做,兩邊都是義弟,我說誰的不是,都不好。」

這就是李隆基信任他的根源所在,王忠嗣即使支持太子,也絕對不會背離自已的立場,他的立場是基哥,如果基哥鐵了心廢太子,王忠嗣也不會太過反對。

眼下支持太子,那是因爲他知道聖人不會廢太子,他跟許昌之目標一樣,但是本質上又不一樣。

他是個正直的人,但不是正直的缺心眼。

「走吧,跟我去見一見徐公和杜公,」王忠嗣嘆息一聲,帶人離開了皇城。

他在皇城超級自由,哪個衙門也是想去就去,給誰擺臉色,他都敢,只因地位特殊。

他要去的見的,是蕭嵩和杜希望,這兩人都是他曾經的老上司。

王忠嗣曾經在河西跟着蕭嵩混了三年,跟着杜希望混了兩年,那時候年紀輕輕,便已經闖下了偌大的軍功,人家身上的軍功是實打實的,絕不是因爲他是聖人義子,報功的時候就給他些優待。

離宮的路上,巧不巧的,王忠嗣撞上了自己的女婿元載。

元載此時的手裡,正抱着一大公文,見到老丈人,也跟其他官員一樣,彎腰低頭,恭敬的喊了一句:

「見過大將軍。」

他背地裡喊泰山大人,但是明面上,根本叫不出口,因爲不敢啊,人家明擺着跟他保持距離呢。

而王忠嗣呢,也像對待其他向他行禮的官員一樣,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腳下步伐不停,就這麼與元載擦肩而過。

但是沒走出多遠,他又停下來了。

終究是自己女婿,外人面前不給他撐腰,萬一被人欺負怎麼辦?周圍來來往往那麼多官吏,別被人看了笑話。

於是王忠嗣又轉過身來,以一副老丈人該有的語氣道:

「實心用事,不得懈怠,莫要辜負聖人提攜之恩,否則定不饒你。」

元載內心狂喜,趕忙道:

「是,卑職謹遵大將軍教誨。」

許昌之見狀,看了看王忠嗣,又看了看元載,笑了笑:「元郎宜稱岳丈纔是。」

元載身子一動,還是沒有叫出口。

王忠嗣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元載能感覺到,周圍人羣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欽羨。

楊玉瑤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隋王宅了,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就經常看郭淑臉色,那是沒辦法,人在屋檐下,這個頭不能不低。

但是眼下不一樣了,她聖眷正隆,地位非凡,指望她再看郭淑臉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偏偏,郭淑照樣給她臉色。

「真是晦氣,我也是犯賤,見她做什麼?」楊玉瑤氣鼓鼓的離開蘭方院,前往韋妮兒所在的棲子院。

今天是韋妮兒約她來的,但是既然來了,理應拜見一下主母,不然就是失禮結果郭淑還是那副愛搭不理的臭樣子,以至於楊玉瑤了一肚子氣。

好在她跟韋妮兒關係不錯,見了面吐槽了幾句,也就舒服多了。

「我今日請夫人來,也是受人之託,咱們先聊着,等那個人散值之後,就會被帶來這裡,」

韋妮兒客客氣氣的招待着對方,而楊玉瑤自然也是親暱的與她聊天暢談,而且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韋妮兒肚子裡肯定是個男孩。

因爲這樣就能氣死那個姓郭的。

這是女人的本性,再好的關係,牽扯到了子女,也會隨時翻臉變成仇人。

雖然郭淑認爲,自己兒子嫡長的地位不可撼動,但肯定不希望韋妮兒的肚子裡是男孩,你可以晚幾年生個男孩,但不能是這一次,因爲會與李信年齡相仿。

年紀差不多,自然容易形成競爭關係,主要是韋妮兒背後的靠山太硬了。

太原郭和京兆韋相比,終究不是一個檔次,人家老韋家是世代顯貴,人才噴涌,他們老郭家是一會有一會沒有。

都說富不過三代,在大唐可不是這樣,再說了,這句話的原文也不是這個意思。

原文出自孟子: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

瞧見沒,人家這個富貴,指的是做買賣的。

門閥,叫做道德傳家,人家的富貴是全方位的,你的富貴只包括錢,中華五千年曆史,平均以五十歲爲一代來算,也不過一百代人,人家能富貴十代以上,

超級牛逼了。

元載散值之後,在宮門口遇到了韋妮兒派來的人,得知情況之後,立即甩着鞭子,騎着他的小毛驢,一口氣不停的趕至隋王宅。

「讓你來,又沒讓你這麼急,瞧你累的那樣,」韋妮兒吩咐下人給元載準備擦臉幣和飲水,隨後朝楊玉瑤道:

「夫人可識得這位郎君?」

楊玉瑤搖了搖頭:

「是個英武的郎君,只是眼淺,似乎未曾謀面。」

王忠嗣嫁閨女,她沒去,而是楊話代表她們家去了,因爲她跟王忠嗣確實沒有一丁點的來往,人家也不攀她這條路,可以說毫無交情可言。

韋妮兒笑道:「但是她的妻子,夫人是認識的,近來與我極爲相熟,可謂無話不談的閨友。」

楊玉瑤反應過來了,笑呵呵的看向元載:

「原來竟是狀元郎,失敬了。」

她這句話很有水平,沒有說你是王忠嗣女婿,而說狀元,這是非常照顧元載面子的。

而當元載得知,眼前這位美貌的婦人,竟然是貴妃親姐,大名鼎鼎的虢國夫人時,趕忙起身給人家行禮,姿態卑微,畢恭畢敬。

楊玉瑤已經習慣了,隨後詢問韋妮兒道:

「你讓我見元郎,出於和故?」

接着,韋妮兒便將韋堅的事情講了出來,隨後道:

「論輩分,韋京尹是我的叔父,哪是我能勸得動的?可他近來的做法也確實不妥,我也不願意他越陷越深,回不了頭,所以想請三娘幫忙勸勸。」

楊玉瑤瞬間領會了,韋妮兒不是讓她去勸韋堅,而是讓她去告韋堅的狀,只是嘴上不能這麼說。

她跟韋堅可沒什麼交情,跟她有交情的,那是王。

韋堅有太子妃,並不怎麼將她當回事。

而她也清楚,別看韋妮兒跟韋堅是同族,這小妮兒現在爲了丈夫,啥事都能做的出來,模樣人畜無害,其實狠着呢,將來必是郭淑的心腹大患。

事實上,都不用韋妮兒暗示,她只要是知道了,肯定是第一時間奏明聖人的,除了收錢以及跟李琩的姦情,她在聖人那裡沒有秘密。

「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自然得按照我的法子來,你呀就不要管了,」楊玉瑤非常聰明的將韋妮兒給撇了出去。

接着,又仔細詢問了一遍元載後,便直接來了句:跟我走。

元載下意識的看向韋妮兒,韋妮兒點了點頭。

還是騎着他的小毛驢,不過這一次,元載兩條腿已經軟了,因爲他看到了興慶門。

他很想上前多問一句:咱們到底是去哪啊?

但是人太慫了,沒敢去問,畢竟他現在跟人家楊玉瑤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而他也意識到,事情有點大發了,心裡多少有些後悔,不該跟韋妮兒說這件事,但是眼下後悔已是無用,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聖人,你猜猜臣妾帶誰來了?」

花萼樓,李隆基和貴妃正在敲打方響,方響在大唐屬於百搭樂器,其實就是十六塊大小不一的鐵片,因爲其涵蓋音域較廣,在隋唐時期是宮廷雅樂必不可少的搭配樂器,有「長短參差十六片,敲擊宮商無不遍」的說法。

別以爲敲這玩意容易,似乎有手就行,事實上,任何樂器都不在「我看我也行」的範疇之內。

李隆基今天心情極好,興致也高,聞言在元載身上打量一遍後,調侃道:

「朕的狀元郎怎麼來了?站好了,有點頭名的氣勢。」

他這個人有一個好處,在意的東西基本上是過自不忘的,其實他就見過元載一次,還是賜婚的那天,一般人興許都忘記了,但人家一眼就認出來的。

元載頓時惶恐,趕忙挺了挺胸。

「有些人巴不得給聖人添堵,但也有些人,是在背地裡化紛爭於無形,」楊玉瑤道:

「臣妾今天要向聖人稟報的,您聽了,可不要生氣。」

李隆基頓時皺眉,將手裡的小鐵錘遞給高力士,隨後道:

「你先說說看。」

楊玉瑤揖手道:

「聖人先答應臣妾不會生氣,否則臣妾就不說,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聖人的心情重要,掃興的事情,臣妾也是不願說的。」

「呵呵......」李隆基看向貴妃,笑道:

「肯顧及朕心情的人,眼下是越來越少了,難得,朕便依了三娘。」

貴妃扶着李隆基坐下後,朝其姐道:

「說吧,整天來找事。」

「~~」李隆基立即擡手道:

「朕喜歡她給朕找事。」

是的,李隆基現在特別喜歡聽小報告,因爲沒有朝會了,他跟大臣們之間直接對話的紐帶消失了,那麼這幫人平時都在幹些什麼,唯二獲取消息的渠道,一是別人的小報告,二是他背地裡派人監視。

他跟他的奶奶武則天一樣,都是這個尿性,恨不得將大臣們晚上在牀上說什麼話,也打聽的一清二楚。

楊玉瑤這才警了一眼元載,將事情和盤托出,道:

「元郎不忍見大將軍被韋京尹所染,故而求助韋孺人,我當時恰逢在場,得知此事之後,心知必須奏明聖人,爲大將軍澄清。」

她是真聰明,將韋妮兒摘的一乾二淨,元載在下面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是吧,你這不是欺君嗎?

還能這麼睜着眼睛說假話嗎?我也真是學到了。

「是這樣嗎?」李隆基臉上面無表情,朝元載道。

元載還能怎麼說?難道將楊玉瑤賣了?

「回稟聖人,確實如此。」

李隆基笑了笑,問道:

「你覺得哪裡不妥?都是朕的心腹大臣,見面,再正常不過了吧?就算在夜裡,也不算稀奇嘛。」

元載心頭一震,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聖人認爲正常?難道是我多想了?完子了,自己這不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沒事找事嗎?

「聖人在問你話呢?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楊玉瑤也沒想到,元載這麼拉跨,看把你嚇得,上不得檯面啊。

事實上,她第一次見李隆基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如今習慣了,才忽略了元載當下的處境。

一個剛上班的打工仔,驟然被頂級大boss問話,不慌是假的。

但是楊玉瑤這番話,還是提醒了元載,有什麼說什麼。

「回稟聖人,大將軍乃聖人義子,奉旨節制朔方,乃我大唐北境屏障,身份超然,在臣看來,大將軍公心,是對國之公心,私心,也只有對聖人的感恩之心,不宜與大臣私相授受,韋京尹過界了。」

「胡說八道!」李隆基怒斥一聲,將楊玉瑤也嚇了一跳,難道我不應該帶他來?

元載更是渾身一抖,跪地道:

「臣有罪。」

「卑官誹謗上司,你當然有罪,」李隆基先是怒斥一句,隨後沉默片刻,沉聲道:

「但是朕念你乳臭未乾,便不追究了,回去!朕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也沒有來過這裡,明白了嗎?」

「臣臣明白.

元載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汗流瀆背,算是頭一次切身感受到,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在高力士提醒下,趕緊退了出去。

第140章 我只是欣賞他第174章 伊州大麴第221章 唐,實亡於李隆基第六十六章 李齊物第五十二章 一千個韋堅第337章 進去容易出來難第37章 2王3恪第138章 無情無義的孽障第119章 小畜生第307章 買房子第312章 各路豪傑,齊聚京師第115章 我是你姨第21章 大膽的押第28章 這家人最是心狠手辣第四十六章 情理切害第182章 胡思亂想第173章 瀚海侯第96章 莊嚴一家第390章 有喜第273章 點到即止第337章 進去容易出來難第101章 既要馬兒跑第136章 你別告訴別人第357章 長生牌位第115章 我是你姨第150章 這纔是男人第271章 一報還一報第233章 七絕聖手第160章 他跟我是一類人第289章 心繫長安第324章 和平使者第206章 衆生平等第16章 這可不是1般的紅豆第119章 小畜生第246章 殺牲歃血誓神第117章 我的團長我的團第367章 龍要過江第六十六章 李齊物第380章 重整秩序第183章 西市第78章 別問了第292章 秘書第111章 你說誰錯就誰錯第270章 做皇帝難度更大第97章 好雨知時節第146章 漢中之於關中第27章 那你可真不行!第五十七章 外重內輕第152章 右羽林軍右翊府右郎將第307章 買房子第5章 我們該如何道別第291章 王莽謙恭未篡時第182章 胡思亂想第6章 度壽王妃為女道士敕第289章 心繫長安投票第165章 當家三年狗也嫌第177章 封疆大吏第225章 生不怕京兆尹第357章 長生牌位第296章 明帳和暗帳第235章 我乾淨着呢第114章 你有意見第143章 好一個逆子!第294章 五武第319章 斬斷親情第11章 大宗嗣小宗第277章 李亨第19章 那多不好意思第六十八章 家國永安第233章 七絕聖手第346章 家賊難防第259章 十望州第七十五章 隆基白第145章 問題出在豎心旁第386章 契丹第152章 右羽林軍右翊府右郎將第四十九章 鴻臚少卿第351章 鑰匙第349章 烏龜第370章 豪情壯志第86章 右賢左戚第232章 報喜不報憂第304章 單于大都護第258章 你怎麼這麼賤?第165章 當家三年狗也嫌第130章 宗籍擴容第117章 我的團長我的團第381章 錢監第302章 你們得求我第94章 黃鶴樓形象大使第168章 願分擔一二第362章 醉酒第196章 同室操戈第132章 律疏上沒有這一條第161章 手勁可真大第五十七章 外重內輕第363章 傳言是真的第295章 最大節日第7章 我排在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