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鶴轉身就走。
蘇箜篌連忙拉住他,小聲問道:“你怎麼了,師傅的面都沒見到呢,怎麼就要走啊。”
臥槽,還要見面呢?
雷富貴,聽到這個瘟神的名字還能不走啊,上次龍門打了他就被穿越到了這裡,這次又碰上,天知道要怎麼樣,要是自己再不走,被男穿女穿越成丐蘿怎麼辦啊。
搞笑的是,屋子裡煙霧太大,雷富貴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咳咳”了兩句,嘆道:“哎喲嗆死我啦,玉兒你快點開窗戶。”
接着,只聽“唰唰”兩聲,窗戶全部被打開了,但是梅褪玉的影子還是立在那兒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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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富貴真誠讚美道:“玉兒你的指法越來越精妙了。”
蘇箜篌也忍不住用手扇了扇:“師傅,師孃,這是什麼?”
“噢,”雷富貴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飄渺,“這是我和你師孃研製的香,一會兒你也拿一爐去用吧。”
蘇箜篌“呵呵”笑了兩聲,客氣道:“不用了呢,呵呵。”
室內窗戶被打開了,煙霧消散了一些,雷富貴終於看清楚了賀鶴,賀鶴而終於看清楚了雷富貴的臉。
雷富貴是一個男人,不過看不出有不有錢,跟龍門打的那個秀姐“有錢的雷富貴”有點出路。
一看見賀鶴,雷富貴眯起了眼,“箜篌,這就是你選的那個人嗎?你就找了媳婦你哥哥知道嗎?”
蘇箜篌興奮地抓起了賀鶴的手:“是的!”
“哦……”雷富貴慢吞吞地說,“挺好的——玉兒啊,替我拿杯茶。”
梅褪玉面無表情地倒了一杯茶給雷富貴。
雷富貴小口品嚐着茶,問道:“看你像是有武功的,哪個門派的啊?”
雖然覺得整個事情的發展有點奇怪,但是賀鶴還是說道:“我從丐幫來。”
“噗——”雷富貴一口水盡數噴在了地上。
“我不同意!”他大叫道,“死心吧,箜篌,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蘇箜篌明顯不敢相信雷富貴就這樣變卦了:“師傅,這是爲什麼啊,丐幫怎麼了,丐幫弟子又不是叫花子要上乞討,而且就算是他真的要上街乞討我也會養活他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師傅成全。”
說着,蘇箜篌作勢就要跪下來,賀鶴連忙拉住他。
賀鶴:……真心相愛是什麼鬼?上街乞討又是什麼鬼?
雷富貴用袖子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說:“箜篌,你是七秀弟子……”
“難道我們七秀坊跟丐幫有世仇?”
“那倒不是……”雷富貴摸了摸下巴,小聲嘀咕道,“真要講的話,我們跟丐幫的關係還挺好的。”
“那爲什麼?”
雷富貴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來。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梅褪玉終於開了口,他冷冷道:“箜篌,你師傅練的武功和我們不一樣。”
蘇箜篌還是沒有明白,就連賀鶴也沒明白,他覺得雷富貴是一個蛇精病。
蘇箜篌說:“我知道……師傅練的是雲裳心經,我們的武功是師孃教的冰心訣,但是這和我跟鶴兒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蘇箜篌還是不明白,但是賀鶴已經明白了。
雷富貴是個奶啊,他害怕自己敦敦敦他啊!
但是看那個戰鬥力爆表,伸指就能開窗的師孃,誰敢打他啊!自己跟這個梅褪玉比起來,簡直就是藍精靈對大橙武。
賀鶴苦逼道:“我們丐幫又不是見到雲裳就打。”
雷富貴一聽,瞪着眼睛喝道:“誰說你會打雲裳了,不要瞎說!”末了,又問:“真的?”
賀鶴:“……”
賀鶴點了點頭。
“恩,好吧。”雷富貴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蘇箜篌。
“恩謝謝師傅成全。”蘇箜篌一喜,歡天喜地地拉着賀鶴出門了。
這……就完了?
賀鶴詫異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蘇箜篌緊緊拉住的手。
難道不是應該雷富貴冷笑一聲:“你這個丐幫竟然敢勾引我的寶貝徒弟,給你一萬兩離開我的徒弟?”
賀鶴腦洞又開大了,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屋內的雷富貴,雷富貴原本看見他們走了,以爲走了就是走了,正準備摳腳,一看賀鶴回頭了,連忙把腳放了下去,並且暗自慶幸自己還沒有脫鞋,對着賀鶴露出了一個自認爲非常慈祥的笑容。
賀鶴看得全身發麻。
“太好了!”蘇箜篌完全沒有注意到賀鶴的微妙氣場,他完全沉浸在“師傅答應了我和鶴兒在一起了”的喜悅之中,賀鶴簡直可以感受到蘇箜篌頭頂發出的粉色小花。
……無語。
貌似自己還什麼都沒說?
算了,賀鶴覺得此刻的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他現在只想洗澡上牀睡覺,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至於雷富貴和蘇箜篌這對蛇精病師傅,讓他們自由地……
蘇箜篌似乎也認爲賀鶴應該是非常疲倦了,他十分體貼道:“鶴兒鶴兒,你就睡我那裡吧,我那裡比師弟那裡大呢!”
賀鶴:“……我怎麼覺得你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蘇箜篌似乎也意識到了:“討厭,鶴兒,你耍流氓。”
末了,又有點害羞道:“不過我喜歡你對我耍流氓。”
賀鶴:“……滾。”
蘇箜篌連忙拉住賀鶴的手,“再說了,你總不能和師弟睡在一起吧。”
賀鶴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涼颼颼地說道:“你師弟不是不見了嗎?”
蘇箜篌完全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他滿臉笑容地說道:“噢,他回來了嘛。”
賀鶴懶得理他,隨他去了。
睡就睡吧,只要能讓他閉嘴,反正他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但是當他拖着一身快要散架的骨頭被興致勃勃充滿喜悅之情的蘇箜篌拉着回到蘇箜篌的小院的時候,卻未曾想到,門口有一個人正在等他們。
或者說,等他。
一看這人,蘇箜篌臉上的笑容立馬就褪去了。
賀鶴看了看自己被蘇箜篌握着的手,有點尷尬地想要抽回來,卻未想蘇箜篌握得越發緊了。
“霍師兄。”賀鶴只好上前,對着霍章露出了一個頗爲尷尬的笑臉。
霍章挑眉看了看他一眼,也笑了笑:“賀師弟。”
“師兄你來這裡做什麼?”賀鶴問,他試着抽出自己的手,沒想到蘇箜篌像是握個寶貝一樣,生死不肯放手,他上前一步,擋住霍章看賀鶴的視線,一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霍章。
霍章卻完全沒有看見蘇箜篌似的,他對着賀鶴笑道:“師弟,天色不早了,我來叫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觀賞品茗大會呢。”
賀鶴剛想說話,蘇箜篌卻搶先說道:“鶴兒今天住在這兒,不,以後他來七秀坊,都住在這兒。”
霍章完全沒有理他,他的兩隻眼睛直直盯着賀鶴:“賀師弟,跟我走。”
賀鶴有點爲難,他現在知道了霍章的心思,但是他對霍章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此刻的他只想要做一個了斷。
“霍師兄,我……我就住這兒。”賀鶴忍不住移開視線。
“哦,是嗎?”霍章沒有生氣,他的語調輕輕的,說不上有什麼感情起伏,“爲什麼?”
“什麼?”
“你告訴我爲什麼?”霍章喃喃自語一般說道,“爲什麼?”
“霍師兄?”
“呵,”霍章笑了笑,“霍師兄?對,我是你的‘霍師兄’。”
此時,賀鶴終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霍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霍章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深深看了一眼賀鶴,轉身走了。
“霍師兄!”賀鶴連忙要去追。
但是蘇箜篌一把將他拉住,“別去。”
賀鶴一愣。
蘇箜篌的表情很認真。
“鶴兒,”他說,“他喜歡你,你知道了,他走了,假如你現在去追,豈不是給他一個念想?你給了他餘地,那麼你就沒有辦法掙脫了,就算是爲了他好,讓他獨自一個人想明白。”
賀鶴看了看霍章的背影,咬牙道:“是的,你說得沒錯,可是……”
“不要可是了,假如你現在心軟追去,他會覺得還有希望,這樣的話,他不是更可憐嗎,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去追。”
賀鶴低下頭:“是嗎?……也是,我永遠不會接受他的,這樣,或許對於我們,都是最好的方式。”
蘇箜篌看了看霍章的身影,斂眉道:“這不是你的錯,怪只怪……他喜歡上了不屬於自己的人。”
賀鶴擡頭奇怪地看了蘇箜篌一眼:“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有點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覺?”
蘇箜篌一聽,連忙抱住賀鶴:“什麼五十步笑百步啊,我明明只差一步,鶴兒你喜歡我嘛,你喜歡我好不好嘛,反正師傅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而且我們都要睡在一起了,你怎麼還不喜歡我呢?”
賀鶴:“……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