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落葉紛飛。秋風雙目凝視着那紅光閃耀的血球,心忖:“如果能將他從裡面引出來,那就容易對付多了。”
一念及此,秋風嘿然冷笑道:“人家都說噬血炎君是了不起的一代梟雄。怎麼今日一見卻像王八一樣躲在殼裡不敢出來,這要傳將出去,豈不讓人恥笑!”
冷冷地笑聲從血球中傳出,噬血炎君陰側側地道:“無知小輩,你以爲用激將法就可以將我引出,那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對於我而言,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管他別人怎麼說。只要力量夠強,任何人都將臣服在你的腳下,任你驅使。”冷冷的笑聲如惡鬼的嘶吼,讓人聽來毛骨悚然。
“今天就讓你們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見識一下,我所擁有的真正力量,到底有多麼強。”話音方落,紅光大盛,那血球竟開始抖動起來,無數小小凸起如有生命一般,開始抖動不停。
一股血煞之氣以那血球爲中心,朝四面八方涌去。站在遠處的張越雲幾人駭然變色,如此驚人的煞氣,讓幾人心驚不已。
隨着紅光越來越盛,忽地一聲低沉咆哮,如惡鬼低吼,又似異蟲破繭而出,衆人看的分明,那血球血紅一片的表面上,不斷跳動的無數小凸起中,緩緩伸出了另外一隻事物,有頭有身,竟是一條血蛇,血口獠牙,紅信吞吐,醜怪可怖。
然而這不過是剛剛開始,隨着一聲聲低沉破裂聲音,血球表面迅速竄起無數條血蛇,萬千血蛇遊走跳動,在風中張舞。
血腥之氣瀰漫四周,在場之人皺眉無語。
看着眼前這個血蛇張舞的怪物,秋風冷汗涔涔,心生懼意。如果能逃的話,他第一個撒腿跑人。秋風正自心驚,忽覺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心頭一驚,回頭看去,見是張越雲站在身後。
張越雲眼神凝重地看着那怪物,沉聲道:“秋師兄,沒什麼可怕的,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打敗他。”語氣堅定如鐵,沒有絲毫懼意。
“開玩笑,我怎麼會怕呢。”秋風看着他,臉色突然一變,“咦,你胸肩處的傷口......”
話未說完,血球中傳出噬血炎君陰冷怪異的聲音:“怎麼樣,我的藝術傑作很美吧?”
“的卻很美。”張越雲從秋風背後走出,眼神冷冷地看着那怪物,“待會,就將你的傑作砍下來當球踢。”
噬血炎君不怒反笑:“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這狂妄的小子有什麼本事,敢說這樣的大話。”話落,血球上的萬千血蛇齊齊朝着張越雲張牙吐信,口中發出“嘶嘶”聲音,彈身揚頸,搖擺吞吐,伺機欲撲。
“嗖”地一聲破空銳響,一條血蛇曲彈電射而去,朝張越雲當胸咬來。
“這蛇頭圓圓滾滾,正好拿來當球踢。”說罷,張越雲眼神一寒,手中紫日劍紫光大作,那血蛇衝到離身三尺時,他揮劍斬落,紫光一閃,那血蛇的三角頭離身墜落。
醜怪的蛇頭離地七寸時,張越雲飛起一腳將其踢飛,只見那蛇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墜落漆黑的樹林中。
“哈哈!老妖怪你的蛇頭砍下來正好當球踢,也來條讓我試試。”看着張越雲精彩的表現,哈哈大笑的秋風揮舞手中穿雲劍,躍躍欲試。
此話一出,衆人差點跌倒,暗罵這小子善變,剛纔還怕得要命,現在又狂起來了。
蘇夢龍哈哈一笑,拍了一下秋風的肩膀,道:“秋兄說的是,這老妖怪的頭砍下來當球踢,這身子也正好泡酒喝。”蘇夢龍向來對酒情有獨鍾,看着這血蛇就想起父親用五花紅蛇泡製的美酒。如果給他機會,說不定真會拿這些血蛇回家泡酒喝。這些血蛇泡出來的酒不知滋味如何,想想應該不好喝!
噬血炎君被這兩人一唱一喝,氣的火冒三丈,縱橫天下幾十年何曾受過這等侮辱。今天被這羣小輩出言侮辱,這口惡氣怎能厭地下。“可惡的小鬼,我要讓你們葬身蛇腹。”怒不可遏的噬血炎君冷冷大喝:“血魔大法第五重——血蛇之舞!”
血魔大法共分九重,每一重都會用血氣凝聚成極爲厲害的妖魔鬼怪,參加戰鬥。
血球身上數百條怪蛇,赫然飛舞,每一條血蛇身上都凝聚着血煞之氣,看上去幾乎就像是個巨大的紅色雲團,迎空而起。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血蛇,張越雲幾人驚駭失色,心生懼意。“快退!”張越雲大喝一聲,凌空劈出一劍,閃電般掠起,朝後飛退。
其餘幾人也不言語,御氣凌空,一邊後退,一邊揮劍擊殺衝在最前面的血蛇。
一白五紫六道劍光閃電劈出,衝在最前面的數十條血蛇被劍芒吞沒,化爲灰燼。後面數百條血蛇毫無畏懼,張牙吐信,緊追而上。這些由血氣凝聚而成的血蛇如附骨之錐,緊追不捨。
江琳月將一條噬咬而來的血蛇一劍斬斷,喝道:“我們再這樣退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話未說完,她驀地尖叫一聲,被一條血蛇纏住腿部,甩飛出去。
“琳月......”張越雲驚呼一聲,正欲解救倒飛而出的江琳月,突然,他也被一條破土而出的血蛇死死纏住腿部,如同江琳月一般甩飛出去。
其餘四人遭到同樣襲擊,驚呼聲中甩飛出去。原來在空中飛舞的血蛇只是佯攻,而真正的殺招,藏在地下。料幾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在漫天飛舞的血蛇中,會從地下鑽出幾條血蛇給自己造成致命一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越雲一直銘記於心的常識,竟在此刻忘地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