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瞎了眼,盲了心,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貓膩,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直到蘇靜怡被傳出懷孕的消息,直到確認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容凱的骨肉,她才體會到那種難堪的滋味,像是被人給當衆打臉。
當時,她更多的情緒不是因爲容凱背叛了他們之間三年感情而產生的憤怒,而是,絕望。
恨自己,爲什麼會跟他在一起,當初的信誓旦旦,後來全部變成了打臉的巴掌,讓她絕望的不知如何是好。
背叛過自己的男人,她絕對不會再要,寧願把他當成垃圾捨棄掉,也絕對不會踩低自己的尊嚴去挽留。
蘇深深一字一句的問:“蘇靜怡,你現在已經是容太太了,成功當上了容凱的妻子,我也沒有要跟你去搶他的念頭,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你的願望也達成了,爲什麼還要這麼針對我?”
她真的,想不明白。
這個女人心理到底瘋狂變|態到了什麼地步,纔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對付她。
然後,未等蘇靜怡說話的,她又道:“我捫心自問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就這麼容不下我,恨我?”
“對,我就是容不下你,我就是恨你!”蘇靜怡冷聲說,脣角勾着的笑陰冷而怨毒。
她就是容不下她,容不下這眼裡的一粒沙。
爸爸看似對她冷漠,但是她又何嘗不會發現,其實爸爸心裡還是偏向於她的。
只這一項,就已經讓她嫉妒得不行了,何況容凱心裡還心心念念着這個女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爲什麼你爲什麼在被阿凱甩掉之後,還能勾搭上他的小叔叔,還能讓容梟那樣一個男人對你上心,處處維護你;我不甘心你這個賤人,爲什麼能找到一個比阿凱要優秀的男人,我不甘心,你爲什麼會成爲容梟身邊的女人!”
最重要的,最讓她嫉恨的,還是這件事情。
她的家被她搶過來了,她的男友被她搶過來了,蘇深深的一切她都能搶過來,卻偏偏,到頭來她穩穩的佔住了一個容梟。
“你以爲,容梟處處維護你幫你,你就能趾高氣昂了是不是?我是真的沒想到,上次你竟然敢潑我一身水!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勾搭上容梟了,所以對什麼都不怕了,就想把過去我對你做的事情加倍的討回來?對嗎?”蘇靜怡一連問了好多句話,聲音幽幽的,好似鬼魅一般。
“……”蘇深深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這樣的自以爲是,分明已經是把她給判了死刑,她多說一個字,又有什麼意思?
何況,解釋麼?對蘇靜怡解釋?
說一句,多一句,說一句,浪費一句。
蘇靜怡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忽然又陰柔的笑了起來,跟她說:“蘇深深,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別想着有好日子過,別想着安生,我一定會不計一切的毀了你,徹徹底底!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被人輪|暴了,容梟還會不會要你,還會不會有人願意要你!”
“……你有沒有想過,真的出了事,你逃脫不了關係!”蘇深深見她這樣子,心裡也涌起了恨,她睜着眼眸,死死的盯着蘇靜怡,一字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靜怡對她的話毫不在意,俯身,按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臉上的神情猙獰,說道:“不會放過我?哈哈,我倒是想看看,你會怎麼不放過我!你告我,讓我去坐牢,爸爸會恨死你,我就不信,你真狠得下心去讓他痛苦。”
她掐準她的弱點,以親情,做擋箭牌。
“你……”蘇深深只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她算是看明白了,蘇靜怡早已經沒有了半點人性,她摸清楚了她的弱點,以此來一次次的傷害她,讓她輸。
呵,這個人,就是她爸爸疼了二十幾年的女兒。
緊要關頭的時候,竟然不惜反過來利用他,只爲了讓她萬劫不復。
“看着爸爸像是疼我,可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心裡,還是向着你這個賤人的!”蘇靜怡說,一想到自己說蘇深深壞話的時候蘇明誠下意識對她的駁斥,心裡就忍不住不爽:“他既然心裡這麼在乎你,那我就把你毀給他看,我讓他偏心!”
所有人都喜歡蘇深深,爸爸心裡偏向她,容凱對她念念不忘,就連容梟,都處處維護她!
她怎麼,能夠忍受。
蘇深深沒再搭理她,試圖掙脫捆綁着自己的繩子,可根本沒用,蘇靜怡綁她綁得很緊,壓根是沒給她掙脫的機會,把她推入了死路。
因爲用力所致,她額上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來,緊咬着脣瓣,臉色慘白如紙。
蘇靜怡看着她隱忍的樣子,似乎是猜到了她在做什麼,冷笑着說:“別掙扎了,沒用的,我打的都是死結。”
“……”她依然不迴應她。
氣氛就這樣僵持着。
過了沒一會兒,忽然從門口的方向傳過來“叩叩”的敲門聲。
蘇靜怡沒回頭,動了動脣,說了句:“進。”
然後,房門被打開,緊接着,兩名男人走進來。
“蘇小姐。”兩人走上前,恭敬的喊道,眼角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牀上的人,難掩眼中的猥瑣之意。
“嗯。”蘇靜怡點了點頭,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指着牀上此時恐慌到極點的人,陰森森的開口:“那個女人,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可要好好享受,溫柔點,別把她玩死……”
說完,她緩緩離開房間內,腳步僵硬,好似失了靈魂的殭屍一般,陰森森的聲音久久滯留在臥室裡散不開。
“砰——”
蘇靜怡徹底走出去,單手甩上房間的門。
一聲巨響,毫不留情,關上的是臥室的門,對於蘇深深來說,卻好比一扇退路之門。
耳畔,蘇靜怡怨毒陰狠的話好像還時時縈繞:“蘇深深,這一次,我一定要徹底毀掉你!”
再之後,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很清楚的鎖門聲。
蘇靜怡這次,很明顯是想徹徹底底的毀掉她,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蘇深深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恐懼感攝住了她的心魄,讓她從未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覺得,連呼吸都是一件如此困難的事情。
被綁住的雙手,不斷的動着,粗糙的繩子把她白皙的手腕給磨破,有鮮血滲出來,伴隨着鮮明的刺痛感,席捲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
只是,鮮血越流越多,而捆綁住她的繩子,卻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緊。
蘇深深急的額上滿了薄汗,眼角的淚順着臉頰緩緩流淌下來,她不敢想象,再這樣繼續下去,是不是真的會發生什麼。
那兩名男人朝着她漸次逼近,眼睛中閃着亮光,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野獸。
她往後退着,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啞聲說道:“不要……不要過來……”
淚水仍不受控制的相繼涌出,浸溼了她的眼角以及臉頰,小臉蒼白如紙。
恐懼好似是一張彌天大網,緊緊的束縛住了她的心臟,遏制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毀人清白是獸|欲,新鮮感,是男人不可抵擋的誘|惑。
她又慌又怕,煩亂的手足無措,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即便心裡清楚,哭的再厲害也沒用,哪怕把一生的眼淚都流乾也不會換來這兩個男人的一絲同情,卻還是忍不住。
要是今天,她真的逃不過這一劫,那待一切結束之後,她就真的沒有勇氣再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即便活下來,也會活在世人的非議中,指指點點,骯髒不堪,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要?”其中一個男人聞言,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笑話,發出諷刺的笑聲,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大哥,這個女人居然在跟我們說不要。”
“哈哈,一會兒她躺在我們身下浪起來的時候就會求着我們要了!”另一個男人應聲道。
“長的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玩起來的滋味怎麼樣。”
“這個不用擔心,身材那麼有料,幹起來保準爽,等我玩完了,讓你玩個夠。”
污言穢語,斷斷續續的傳到她的耳中。
絕望的淚,溢滿她的臉龐。
這一刻,她竟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再慌亂,也沒有任何作用。
蘇深深空洞的目光望着上方,腦海中忽然閃現過容梟的影子。
她微微眨了眨眼,忽然心裡多了一個可能性極小的念頭:容梟,會不會來救她?
以往,她每每遇到這種無力反抗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會如天神般降臨,出現在她面前,阻止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次……這一次肯定也會的,他會來救她的,她要相信他。
只是,下一秒,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人扯開,半|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同時,理智到達極致,她絕望的閉上眼睛,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那種漫無邊際的絕望,是空前絕後的,洶涌的令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