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去丹國見到所謂的“母親”,墨新只覺得這個女人分外的可憐,現在她身邊的孩子只怕唯有萌萌是她自己和丹國皇上赤焰的骨肉吧!
而即便是這個孩子,也曾被懷疑並非赤焰的,畢竟在懷孕初期林紓曾經莫名失蹤過三天,再次回來後不久才察覺有孕。
從萌萌的長相看不出來,她究竟是赤焰的孩子,還是藍勳的孩子,那麼這個答案可能只有藍勳本人知道了吧!
墨新本想當着藍勳的面,繼續詢問清楚,然而等他再去山谷,卻不見此人的蹤影,也查詢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在丹國無意間發覺皇宮下的密道,墨新曾經猜疑這是藍勳所爲,可是卻拿不出證據,派人調查也毫無結果。
爲了讓左玉跟他回國,因此將此秘密透露出去。沒想到,等他們回到墨國,卻因此事被藍勳暗算。
那一日,左玉和墨婉從皇宮歸來,途中被刺,正是藍勳派人所爲,那份書信也是藍勳派人送來。
上面寫得清楚,如果再敢破壞他的計劃,他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會讓他飽嘗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
結果,因爲他發現了丹國皇宮的密道,而使得左玉中箭受傷。這也是墨新心中憤怒而無奈的原因所在。
他面對的是一個完全看不到又無法控制的對手,而他的一舉一動對方卻看得清清楚楚。
藍勳的強大不言而喻,這個人如果結爲盟友,對自己將非常有利,但如果觸犯到對方的利益,又會引發非常可怕的後果。
左玉因爲得知紅蓮的事情,而失望地離開,讓墨新甚是難過,卻又割捨不下。即便如此仍是派人暗中保護左玉的安全,他怕藍勳會對左玉及其家人動手,那將對他非常不利。
現在左玉就是墨新的軟肋和死穴,藍勳就是最大的隱患,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只是要奪回自己的女人這麼簡單。只怕他要的是這裡的整個天下!
到那時自己又豈能倖免淪爲棋子的命運?!
對於“母親”林紓,墨新自己也說不好是愛多一些,還是恨更多一些。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跳出是非之外,以旁觀者的角度來對待。
正是如此的想法,使得他說出一些冷漠的話語,而招致墨婉和雪琪的反感,她們豈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樣?又豈會理解他內心的矛盾和痛苦呢?
這一次,再來到山谷。讓墨新意外的是藍勳竟然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在這裡等着他的到來,似乎對方已經料定,他一定會來!
琴聲一如既往的悠揚,但這次他聽在耳中卻煩悶不已。
來到涼亭中,墨新開門見山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你的目的不只是奪回丹國的皇后那麼簡單吧!”
“哦,看來你還不是那麼愚不可及。”藍勳繼續彈琴,一如既往地淡定。
“就算如你所言,丹國的皇后曾經喜歡的是你,也曾經做過你的皇后,那麼現在呢?只是被人鼓惑矇蔽這麼簡單嗎?如果一個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了,那麼你付出再多也不會有任何用處。”墨新冷聲道。
這個人敢傷害他所愛之人,他就要以牙還牙,去觸碰對方的痛處,這樣才能看清對方真實面目。
果然,琴聲雖然繼續,卻有了幾分心煩氣躁的感覺。
“如果要得到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方法不是去打動她,得到所謂的心,而是最直接的佔有。心是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不可捉摸的東西。”藍勳一聲冷哼,停了下來。
墨新呵呵一笑,“一個沒有自信的男人,纔會說出怎麼愚蠢的言論。你根本就覺得自己不是丹國皇上的對手吧!”
藍勳從琴臺前起身,打量着這個從丹國歸來後,不可一世的少年,是如此的狂傲不羈,和半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
大概因爲得知了衆多的真相,因此才從一個單純儒雅的皇子變成了充滿私慾和征服欲的惡魔吧!
“這樣的論斷未必說得太早,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女人吧!”藍勳一聲冷哼,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像他的父親,骨子裡竟然還有一份難得的野心和狼性。
“你說什麼?”墨新的臉色變了。
藍勳一指不遠處的竹子搭建的竹屋,“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墨新愕然,不由地向着竹屋走過去,未到近前就聽到女人呻吟的聲音,而這個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墨新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走到竹屋前,推開了虛掩的門,裡邊的情景讓他大驚失色。
“玉兒!”
他沒有想到左玉會在這裡,而且半裸着身體,此刻,竟然當着他的面繼續撕扯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
“玉兒,你怎麼了?!”墨新上前制止,卻被左玉撲到懷裡,牢牢地抱住,“不要走……抱着我,我好難受……”
“玉兒,你清醒一下……”墨新錯愕地拍打着左玉緋紅的臉頰,心裡本能地想到是被藍勳下了迷藥。
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對他的女人下手,決不可饒恕!
爲了不讓左玉再飽受折磨,墨新一咬牙,狠心點了左玉的昏睡穴,讓她昏迷過去。
然後怒不可遏地飛奔出去,來到竹亭外,“混蛋,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就說了,女人的心最不可靠。想得到只需要一點藥粉,或者針劑,哈哈……”藍勳狂笑。
“我殺了你!”墨新暴怒,他剛跨入亭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將他束縛住。
藍勳一步步走上前,用手握住這倔強少年的下巴,然後拍了拍那因爲暴怒而漲紅的面頰,“好好留在竹屋內,享受屬於你們兩個人的纏綿難道不好嗎?看來,需要大叔我來幫你一下了。”
藍勳說這話,從旁邊黑衣人的手中接過一個針管,將針頭對準了墨新脖頸上的動脈,“剛開始有些難受,很快你就會感覺飄飄欲仙了……”
隨着針劑的推入,墨新感覺視線模糊起來,巨大的嘔吐感讓他生不如死,然而這種可怕的感覺未過多久,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快感,他開始變得興奮和狂暴。
藍勳一擺手,兩個黑衣人便將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墨新拖入了竹屋,裡邊傳來春意濃濃的聲音。
藍勳滿意地揚起嘴角,邪魅地一笑,“想和我做對,你還太嫩了一些!”
等墨新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左玉滿身傷痕地躺在自己懷裡,頓時心如刀割。
等他發瘋似的衝出竹屋,藍勳和另外兩個黑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左玉後背的傷口已經撕裂,身體上的其他傷痕一看便知是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所傷。
左玉深陷昏迷,似乎全無所知。墨新卻恨不得毀滅全世界!
左玉,他最愛的女人,他想要給她榮耀和幸福的女人,卻被自己摧殘得如同一個破碎的布娃娃。如果自己沒有及時的恢復過來,只怕會活活地將她掐死。
勃頸上的裂痕,還有身體上的咬痕,甚是還有頭髮被生生的扯落……
這樣的自己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然而現在不是悔恨的時候,他需要穩定下情緒儘快帶左玉離開。
如果繼續耽擱下去,只怕後背裂開的傷口不停的流血,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再回到太子府,墨新命最好的醫者爲左玉處理傷口,爲了防止此時外傳,便將此人囚禁在府上。
爲了防止左玉醒來後發現身上的傷痕,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會失去控制,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只得讓醫者開了讓人昏睡麻痹的藥喂左玉服下。
等一切妥當後,墨新打量着昏睡中眉頭緊鎖承受着痛苦的左玉,心痛到難以剋制。
重重地一拳打在牆壁上,仍是無法緩解內心的憤怒和傷痛。
他承諾過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然而她剛剛離開他的視線就發生瞭如此可怕的事情。
整整一天墨新都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之中,他不知道左玉醒來後,要如何向她解釋。
到傍晚時候,負責照顧左玉的下人來報,左玉突然身體抽搐,四肢痙攣。
墨新愕然,前去觀看,這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讓軟禁在府中的醫者診斷,對方診斷之下雙膝跪地,磕頭求饒,“這位姑娘渾身血脈逆轉,心跳呼吸都異於常人,只怕,只怕……”
墨新心裡咯噔一下,一擺手讓人將跪地求饒的醫者拖了下去,再命其他人來診斷,結果全都一樣。
讓所有人退下後,墨新坐在牀前,緊握着左玉緊抓着頭髮的手,制止她繼續自我傷害,“玉兒,不要傷害自己,來,你抓着我的手……”
左玉纖細的手指比他想象的要有力,似乎要握斷他的手掌一般,墨新明白她一定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難以抑制。
然而更爲糟糕的是,墨新感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開始變得奇怪,感覺異常的寒冷,似乎冬天到來了一般。
他不忍心放開左玉,怕她傷害自己,就咬牙堅持着,但很快除了冷,又增添了癢的症狀,比花粉症引起的過敏還要難受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