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僅存昨日

我們陷入驚訝與困惑,過了很久,我問:“你怎麼知道?”

面具回答:“這壁爐還能燒,這本就很不尋常了,對不對?沉默塔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能讓烏鴉避而遠之,我認爲就是這壁爐。”

趙洛用神目看着壁爐,說:“其中確實蘊含着不凡的法力。”

帕塞克靠近那火,伸手烤了烤,笑道:“法力如何我不知道,但外頭冷的要命,老子是該烤烤火了。”

邁克爾問:“如果有用,我們該怎麼做?”

面具指了指壁爐上方,懸掛着許多火炬,他說:“用壁爐的火點燃火炬,靠着這火光,我們能避開那些烏鴉。”

實驗體們笑道:“這麼簡單?”“萬一不成呢?”

面具說:“但願能成吧,但別忘了,這僅僅只是血城的入口。”

我心裡一震,問:“難不成後面更加危險?”

面具說:“聽說,阿爾卑斯山之中有一塊神秘地帶,許多人在裡頭失蹤,誤入者無人生還,卡戎和劍盾會組織的精銳探險隊也在裡面失蹤,多半就是血城。”

考克問:“你怎麼又知道了?”

面具說:“我在黑市中找到過一些卡戎公司的機密文件,其中有記載這些。”

董定奇:“記載?記載了什麼?還有哪些危險?”

面具說:“用火炬驅趕剛格爾之鴉,避開羲太之蛇,逃離斯密茨之血池,切莫靠近梵卓球獄....那些記載很模糊,但洪水先民們都在這裡留下了他們的印記。”

邁克爾哈哈笑道:“往好的方面想,在我們前頭的格特利克斯正在替我們踩地雷,他們說不定已經被蟒蛇吞了。”

我說:“那蟒蛇肯定會拉稀的,別忘了裡面還有乾屍。”

不對,如果有乾屍,多半造成的是便秘。

邁克爾按下盔甲上的開關,我以爲他是準備秘密武器,誰知那盔甲的面罩升起,竟成了一個人形的棺材,他說:“我得睡一會兒了,親愛的朋友們,當夜間來臨時,請叫醒我。”

我說:“外面是蒼白之陽,你睡什麼睡?”

邁克爾打了個呵欠,說:“但我仍感到了倦意。”

趙洛說:“我也有些困了。”她找了塊乾淨之地,躺了下來。

邁克爾的盔甲開始放起一首曲子,曲子唱道:

“獨自一人已經太久,

每個人都要面對自己的寂寞,

在我的孤單歲月裡,

無人知曉我經受的苦痛,

我的內心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在你沒來的時候,希望是我全部所有,

或許你不知道在我心裡你意味着什麼,

你是衝破暗夜的黎明....”

我依稀記得這是一首極古老的歌,卡朋特的“僅在昨日”,我喊道:“喂,能不能放首歡快些的?”

邁克爾說:“我只有這首。”

這粗心的蠢貨,他很快睡着了,而且這曲子還設置了單曲循環。

我越聽越悲,恨不得拿頭撞牆。但看樣子其他人覺得這首歌挺不錯的,他們完全放鬆,隨意找地方躺下,舒展身子。

我看見考克哭了,這時,我才意識到她和韋斯特也許是戀人。

這讓我回想起當時韋斯特墜崖時,我本可以救他,但我沒有。我不想冒險,在那樣的情況下,相互救助很可能得不償失,甚至連累更多的人。

我們必須習慣冷漠,習慣放棄,如果是至關重要的親人,我會去救的,但韋斯特並不是我的親人,我和他甚至沒說過話。

董定奇輕聲安慰考克說:“我理解,我們都理解,都能感受到,我們是一起的夥伴,知道嗎?什麼事我們都一起扛。”

這話語很簡短,可比長篇大論有用得多,考克止住了眼淚。

董定奇又說:“我們連那樣地獄般的罪都遭得住,還記得爵士是怎麼對我們說的嗎?”

實驗體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是不可阻擋的。”

董定奇的話讓所有實驗體的手握在了一塊,他說:“我們一起扛,我們不可阻擋!”

這讓我和麪具坐在一旁很尷尬,就像兩個局外人似的。

實驗體們開始聊他們的往事,憶苦思甜嘛。他們或許都有些“惡魔血統”,但並不是真正的奈法雷姆,是麥宗用危險的手術與儀式讓他們掌控了惡魔的力量。

他們遭受了非人能忍受的痛苦,那痛苦讓他們詛咒人生,詛咒命運,隨後,真的詛咒降臨了,他們成了惡魔。

他們都不容易。

但問題來了,爲何麥宗願意將他們派給邁克爾?甚至讓他們接受了邁克爾的控制?我不太相信麥宗已臣服於執政官的權威,併成了我們這邊的人。難道他們真的僅僅是實驗體?麥宗只是用他們來收穫實驗數據?

我聽一個叫莫提斯的男人說:“帕塞克,上次你在酒吧把的那個妞呢?”

帕塞克笑道:“還在一起,怎麼了?”

莫提斯說:“不會吧,你是不是認真的?以前從不見你與女人相處那麼久。”

帕塞克居然顯得很靦腆,考克提起精神,說:“讓我們看看照片,有照片嗎?”

這年頭,即使在黑棺,照相機也很稀少,拍照費用十分驚人,但帕塞克仍取出一張照片,實驗體們圍上去看,紛紛喊道:“哇塞!”“你怎麼把到的?太離譜了。”“這不像你啊,帕塞克,你到底是熊人還是熊貓?”

帕塞克嘿嘿傻笑,神態十分幸福。

他們大驚小怪,弄得我也想看看照片了。但我陡然驚醒,喊:“別看了!別立FLAG!都給我乖乖躺下!”

他們用一種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即使不是充滿敵意,也是充滿不敬的。

我說:“我是爲了你們好!你們越是展望幸福,陣亡機率越高!”

考克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那麼,請告訴我,韋斯特何嘗說過那樣的話?他還不是照樣死了?”

我說:“肯定是你偷偷和他說了些甜言蜜語,比如未來要養幾個孩子之類的...”

考克提高嗓門,喊道:“這麼說,還是我不好了?”

我的情商突然讓我意識到不該惹惱她,更不該犯了衆怒,我嘆道:“不,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下次不再犯就好。”

考克似乎想和我拼了,但她高情商的同伴們把她勸了回去。

這時,我注意到趙洛也在無聲的哭泣。她腦袋向裡,可她的身體在發抖。

面具問:“輕蟬,你怎麼了?”

趙洛說:“這與你們無關。”

面具說:“你尋找埃爾吉亞殘卷,從一開始就不是爲了達成血之極樂,對不對?”

趙洛回過身坐直了,她臉龐上仍留有血淚,可她毫不掩飾,也不在乎。

她說:“你認爲是怎樣的?”

面具說:“你在找某個人,你認爲在第二血城能夠找到他。”

趙洛說:“我在找薩洛特祖先的遺物。”

面具說:“不,薩洛特的遺物不會在第二血城,洪水先民們都離開了這裡,否則血城不會分崩離析。”

趙洛抿緊嘴脣,不回答了。

我聽着邁克爾那首略帶憂傷的曲子,驀然問道:“你也在....找自己的戀人?”

趙洛眉毛拱起,似又要哭了,但終究沒哭出來。她說:“是的。”

董定奇問:“什麼樣的戀人會在這鬼地方?我聽執政官說第二血城至少有一萬年,甚至更早遠。”

趙洛將嘴脣咬出了血,終於說道:“他叫亞克·墨慈。”

我險些叫出聲。

亞伯的話在我耳畔迴盪,我記得他提過自己曾經是一個名叫亞克·墨慈的人。

面具安靜了一小會兒,說:“亞克·墨慈?在一百多年前,他的名字可以讓每個血族都發抖。”

董定奇喊:“你他媽的怎麼什麼都知道?”

面具說:“有些知識是不會消失的,只要用心去尋找。”

趙洛說:“是,我記得,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面具說:“亞克·墨慈,擁有滅世力量的血族,他是劍盾會、卡戎公司以及各國政府的首要大敵,人人都在找他的下落,人人都想毀滅他,可人人又都想利用他。”

董定奇問:“這個亞克·墨慈幹了些什麼?”

面具嘆道:“他的血污染了整個倫敦,讓幾乎所有人類都淪爲了他的狂暴屍鬼。前去剿滅他的法師、獵人和特工們幾乎全軍覆沒。隨後,政府投下了核彈,亞克·墨慈失蹤了,可許多年後,他的身影再次出現,令得人心惶惶。”

我問趙洛:“亞克·墨慈是你的愛人?”

趙洛異常堅定地說:“是,我愛他。我之所以獲得薩洛特之眼,就是爲了找尋埃爾吉亞文書,找尋他。”

我想告訴她完全找錯了方向,我知道亞克·墨慈就是亞伯,而亞伯肯定不在這裡,她應該回去,而不該在這裡冒着生命危險追逐錯誤的線索。

可我們又需要趙洛留下,只有她的神目能追蹤睿摩爾祖先。

考克不合時宜地說:“可憐的傢伙,可你爲什麼會以爲那傢伙會跑到這裡來?這裡是他的老巢?他出現在上世紀的倫敦,可不是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她對趙洛很同情,因爲她自己也剛剛失去了愛人。

趙洛說:“總好過全無線索,第二血城是亞克·墨慈初次誕生的地方,血族們的祖先正是在這兒通過強大的儀式將他召喚至世界上的。”

我問:“甚至比亞述城更古老?”

趙洛皺眉道:“廢話,這裡可是一萬年前的廢墟。”

六十一 黑夜旋律二 惡魔帝國七 連窩剷除四十二 狂人獨白五十一 遠古瘟疫七十六 裝睡難醒三十四 神恩之劍四十三 青春無悔三十三 出走故土十七 巨人遺骸六十 倚天屠龍四十五 瘋神之地十六 心靈雞湯四十六 災變前兆十九 信仰危機四 遠方親戚三十 騎士美德九十八 世界停表二十二 殘陽劍聖四十一 層層向上十一 小試牛刀六十 倚天屠龍三十九 學以致用三十七 巨獸之怒三十七 活屍頭目四十 原型實驗五 我的兄弟七十七 面具泡麪八十二 籌碼還在五 惡魔之門四十七 口水有毒五十五 神父慈祥十九 前生今世四十八 冥火劇變四十八 榮耀之神二十九 前往本撒七十 情商秘訣二十五 始祖戰爭七十 情商秘訣四十八 大橋之戰九十八 一切安好九 保王一族四 高手寂寞七十二 地煞願望六十九 病毒起源四十四 無頭幽影三十 騎士美德五 孤島火劍六 感恩饋贈五十三 決賽爭鋒六十一 安納托裡四十七 幽閉恐懼六十二 暗夜行者六十四 劍出血雨二十二 邪魔之血四十 賽事級別三十 英雄時刻三十一 滅族之戰十九 劍聖風範二十五 始祖戰爭五十二 山巔燈火五十七 血族辯論十二 噩夢之巢七十八 六月飛雪二十一 埋骨之處五十八 庭審期間二十五 生命領域九 獸之族羣十九 慈悲爲懷五十八 列車劫案十一 尊嚴重量五十七 毀滅戰役七十五 洗白之後六十四 孤山魔影八 黑狼出沒八十六 白學現場四十六 災變前兆五十一 背叛長存四十一 礦藏協議十一 人設崩塌三十 絕境之餘七十九 美中不足十二 靈魂深處三十四 神廟戰爭四十六 法師家族十二 外科手術四十八 大橋之戰十二 外科手術二 魚缸之名三十一 人類悲苦三十一 替天行道三 成長煩惱十九 星塵之空五十八 庭審期間七十七 面具泡麪十一 小試牛刀五 晨星降臨六十 離婚官司二十五 狂熱信徒二十五 天淵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