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寢室裡,許北辰一改往日的沉默,忽然對問蘇東陽,“嘿,你那個高中同學莫凡,有沒有男朋友?”
蘇東陽一本正經的說,“你別打她主意,她是個好女孩,人家準備考研呢。”
“考研怎麼了,再說,我就不是好男人嗎?”
夏楠忽然接話,“所以你和她就不合適了,人家是女孩,你都是男人了,將來某方面不一定會和諧,對吧東陽。”
“一邊去,和不和諧是你說的算,再說,我就是問問。”許北辰笑罵道。
“我說東陽,你要不就給我介紹介紹,我還是男孩。”夏楠一臉渴望的望着蘇東陽。
“她之前說,打算考上研究生再找男朋友。”東陽對此也並不確定。
許北辰試探問,“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不可能,她要喜歡我,上高中那會就會告訴我,不會的。”
“那不一定,沒準她喜歡暗戀,你沒聽說嗎,暗戀既省錢又省心,永遠不會失戀,一般比較內向的女生都喜歡暗戀的。”夏楠似乎很懂的發表意見。
東陽笑道,“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我覺得,她應該是還不懂什麼是喜歡吧,很多女生上學的時候都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緣分沒到。”
“那我追她了,反正她沒男朋友,我也沒有女朋友。”許北辰揚起嘴角,看着蘇東陽。
“不是吧北辰,你那叫沒有女朋友?”夏楠一臉的羨慕嫉妒,一邊挖着鼻屎一邊說,“是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吧。”說完,將挖出來的東西順手一彈。
蘇東陽只是笑着看那兩個人鬥嘴沒有說話。
最後北辰又鄭重的問了一次,“東陽,我要追你的高中同學,莫凡,你沒意見吧?”
東陽無奈的搖頭,“你追她,就去追,我當然沒意見了,我又不是她家長。”
北辰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來,“那我去了。”說完,他起身換上一身剛洗乾淨的衣服,走了。
夏楠向上推了推眼鏡,問,“話說,那個莫凡很好看?不對啊,好看的女生,早出名了,我會不知道?”
“笑起來還是蠻好看的。”東陽拿起書繼續閱讀。
牀鋪一陣劇烈的震動,夏楠從上面跳下來,披上一件襯衫跑了出去,嘴裡還唸叨着,“不早說,讓人捷足先登了不是。”
蘇東陽無奈的搖頭,心想着北辰突如其來的想法,真是讓他沒辦法理解,不過要是北辰真的喜歡莫凡,對於莫凡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雖然不是郎才女貌,但也算得上佳偶天成吧,那個女孩值得北辰喜歡,東陽像是想到了她的笑容,也跟着笑着。
收到蘇東陽來信以後,胖子總算安下心,將信件收好後,打開那本他看了快兩年的英文書,自從到了軍校以後,他讀書的時間多了,除了軍事類的書籍以外,就是這本來自遠方女孩的基度山伯爵,剛剛打開讀了幾句,門口有人敬禮,還有一陣腳步聲。
胖子的房門被推開,是政委,“馬孝川,下個月有一場外交演習,其中替補演習人員受傷不能參加,現在組織命令你即刻收拾行禮5分鐘之後樓下集合,赴演習基地待命。”
胖子作爲一個只經歷兩年新兵訓練的新兵蛋子,剛剛來到軍校不過幾個月,對於所謂的演習,根本就沒經歷過,這次演習對於胖子來說,即是考驗,也是機會。他立刻整理揹包,最後還是帶上了那本書。
如果單純因爲胖子家裡的老太爺,他恐怕沒有這個機會,這種外交類演習,是絕對實力的象徵不容有失,而胖子,則是在所有優質新兵中脫穎而出的。胖子坐在吉普車裡沒有說一句話,細心的聽着政委在一旁指示,原來和胖子一起去的還有兩位,其中一個是在炮兵17旅出名的神射手陳相和空軍作戰部的地面救援裴清,他們都是以替補上場的後備人員,他們三個人有兩個共同點,一是家裡的長輩都在部隊裡有一定的影響力,另外就是他們的地面作戰能力強,實際應變能力強,他們將緊急訓練的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他們將要接觸更全面作戰應對方面的訓練,他們必須克服一切困難,並且斷絕一切與外界的聯繫。
政委交代以後,十分鼓舞士氣的問道,“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問題,胖子心想,來部隊就是爲了做點大事,回去老太爺臉上有光,就連對着他那個兄弟,也可以拍胸脯高聲說一句,爺們我行了,還有,那個未必在意他的女孩,知道以後,或許會投給自己一個崇敬的笑吧。
從許北辰開始追莫凡開始,蘇東陽被迫成了許北辰的御用顧問,雖然他自己也並不瞭解莫凡。許北辰經常找機會請蘇東陽吃飯,每次回到寢室都會買水買菸,還會經常殷勤的幫他取信件收禮物,甚至還會幫他洗隊服,總之他做了一切能夠討好蘇東陽的事。最後,莫凡只好無奈的告訴蘇東陽考研之後,第一個考慮和許北辰談戀愛的事情。
當莫凡終於安靜兩天以後,許北辰又跑來,約她去影響廳看電影,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去,雖然她並不喜歡他,但她總覺得如果自己將他的私人時間佔據了,那麼他或許沒經歷去想着加害東陽。本着這樣的目的,她來到約好的影響廳。可是她卻從門縫看到米樂和他在小聲說話,她悄悄靠前。
“下週那場比賽,你只要把那瓶水遞給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你這明顯是拖我下水?”許北辰冷笑,“球隊那麼多人,喜歡你的多的是,非要讓我做這個壞人?”
“喜歡我,不見得管得住嘴,但你不一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應該跟我患難與共。”
“可是你這麼做,他只是少一場比賽而已,傷害不大。”
“你以爲那是什麼水?下了瀉藥?”米樂冷笑,“是禁藥,會讓他禁賽的藥,之後我爸爸會介入的,你放心吧,不會和你有關係。”米樂說完準備走,猶豫片刻,眯起眼睛冷冷的說,“你追那個女生,如果只是想打擊他,那就太沒必要了,如果不是,你千萬記得管好你的嘴,我打包票,那個莫凡一定喜歡蘇東陽。”說完她快步離開。
莫凡快速跑開,鑽進一間空擋的教室,她靠在牆壁,深呼吸,剛剛她聽到了什麼,一瓶裝着禁藥的水,給蘇東陽,他會被禁賽。她努力讓自己平復,緩緩的坐在椅子上,要儘快告訴東陽,但是自己怎麼才能讓他相信呢。這段時間,蘇東陽口中的許北辰,幾乎是他這一生中遇見最好的男人和兄弟,莫凡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才能讓他相信,那個表面殷勤的兄弟其實背地裡和米樂在研究要讓他沒辦法打籃球。
正當她絞盡腦汁想着如何告知蘇東陽的時候,許北辰已經站在她面前,他繼續靠近,幾乎貼在她的臉上,莫凡可以清楚的聞到他剛剛吸過煙,那種淡淡的煙味有些來自男人的氣息,她身體猛地向後,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呼吸急促,通紅的臉上像是掛着一朵盛開的桃花,她的緊張一半來自被發現的擔心,一半就是她第二次和男生靠的這樣近,第一次是蘇東陽抱着她去醫務室。
“你怎麼臉紅了。”許北辰饒有興致的看着如驚慌的兔子一般的莫凡,他第一次感覺這樣的女孩讓他有徵服的慾望,他忽然想要走過去親她。
莫凡向上擡了擡眼鏡,害羞的說,“我沒有和男生靠得這樣近過,嚇到了。”
許北辰剛準備伸手,卻被莫凡推開,“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生,我覺得我和你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可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莫凡準備走,她確實很驚慌,她這次是真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看得出自己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她心慌的厲害,想要快點逃跑。
許北辰抓住莫凡的手,一改往日浪子的模樣,認真的說,“我不是想要故意輕薄你,只是看到你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問題,”他不自然的搖頭,更加深情的說,“我忽然覺得你認真起來,很迷人,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你,對不起。”
莫凡只能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神情,她覺得自己臉燙的可以煎雞蛋那樣,她被抓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從沒有聽過情話的她,第一次聽到,無論真假,心中還是會竊喜的,只是說話的人,並不是她期待的。多麼諷刺的一個對白,她的心裡在想着怎樣去揭穿他的真面目,而他卻覺得自己迷人。很快,她被自己的理智拉了回來。這樣看來,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剛剛就在門外,所以,她總算安下心。
莫凡忽然平靜的神情,讓許北辰有些不解,難道是她生氣了?他將手放開,“好啦,你答應我一起看電影的,我連放映室都借來了,這裡今天只有我們,不過,你好像走錯教室了。”
莫凡配合的看了一眼當前所在的教室,展示櫃裡掛着動物標本,還有人體模型,原來慌張中,自己跑到了放映室相反方向的生物實驗室,她終於鬆了口氣,對許北辰輕聲說,“我剛剛在想之前老師講的有關心理治療的一些問題,然後,就走錯了方向,對不起啊。”
“傻瓜。”許北辰食指親暱的颳了一下莫凡的鼻子,自然的拉住莫凡的手,期初她還在掙扎,後來,她像是放棄抵抗一樣,任由他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