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在房間中自我折磨着,門外的那個男人則是小心地貼在門上,這麼一個大人物做出這樣粗鄙的事情來倒是很少見,但又有什麼辦法,在自己走出門的時候,這女人的眼神告訴自己蘇夏要接的是一個極爲重要的電話,可有什麼人會給她打這麼重要的電話呢?
他好奇,於是他將頭貼在門外,走廊中沒有人,才中午天氣就陰沉了下來,他的腳步很輕先是去看了看寶寶剛剛躺着的那個房間,那個小鬼這會應該已經在他家華麗地浮誇的餐桌前狼吞虎嚥了吧,等到他貼在門前的時候,先是聽見了房間裡一聲“啪啦”的聲音,她的手機往地上砸去了。
過上一會以後,這裡面的女人大放出了哭聲,他不解,可女人的哭聲像是一個條件反射一樣,他的手握在了金屬把手上,剛剛轉完半圈,相比之蘇夏的哭聲這開門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門露出了一個口子,裡面的女人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兩條腿倒是不肥但撞擊地板時發出了“啪啪”聲,他有些想要笑話這個女人。
一剎那間,蘇夏口中吐出了一句他曾經承諾過的話:“離婚了就再結婚就是了,”他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他感覺到了一些彷徨,這是什麼時候說過的話,是寶寶貪玩跑去找奶奶玩的時候,在車中他安慰蘇夏說的話。
他要說話,可說不出來,門就這麼虛掩着,他砸吧砸吧嘴深吸進一口氣往後退去,那手也一拉,門又合上這次的聲音比起剛剛開門時候的聲音大了很多,可好像蘇夏沒有聽見,他自顧自地往那木欄杆匍匐着過去,沒有人在周圍,他抓住了木頭欄杆,明明還不知道蘇夏剛剛聽見了什麼,可自己就這麼難受了起來。
他的身體往後揚去,這時的他又想來根菸了,“啪”地這一聲極大,他猛地轉過臉來,這時的蘇夏臉上還掛着淚漬,他很想過去將她臉上的淚痕拭乾,可那女人低着頭像是寧願安靜一些的樣子,毫無精神地低着頭好像過上一秒鐘就要癱倒在地板上。
“蘇夏!”
“誒!”
蘇夏馬上振作了起來,馬上猛地將身體站地板直,她大睜着眼睛,好像面前的人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一樣,但這才接了電話,關於“離婚”這件事情的第二當事人就也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沒有靠近自己但眼下自己的呼吸有些把持不住。
“怎麼?”
這個臭流氓怎麼總是這麼咄咄逼人,蘇夏不由地往後退開一步,她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及她該怎麼去回答這個“怎麼?”她很是爲難,急和恐懼一齊涌上心頭,她現在不願離開這個男人,季慕風曾經答應過自己不會就這麼離開自己的,可眼下男人有了這麼一個絕對正當的理由:他們已經不是合法夫妻了!
她很害怕,怎麼辦!怎麼辦?
腦子中使勁回顧着,她明白這個男人早晚都要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該怎麼解釋,還是說不解釋,因爲這結果並不算是自己造成的啊,怎麼會是這麼回事,該怪誰?怪那個“匿名舉報人!”
季慕風將自己的手臂拐住,往那樓下走去,她很是配合好像這就意味着季慕風不會因此不要自己一樣,“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是嗎?”他們兩人並肩着往樓下走去,她不做聲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過上了許久他感覺流氓的目光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沒有沒有啦!”不知什麼時候這個流氓抓住了自己的手,她不自覺地甩起那隻手來,這在季慕風看來更加讓人感覺這人心中是有心事的,她擺出了一副想讓看地人也笑的笑臉,可這時的季慕風將眉目轉向一邊去了。
走下樓梯,也許是剛剛的兩人都沒發現,這時的紅木沙發上已經坐着一個始終淡然的人,那時她身邊抓着自己的男人的父親,“慕風,”季慕風半眯着睡鳳眼往這紅木沙發上的父親看去,生父端着一杯茶水抿着茶蓋漫不經心地朝他身上一瞥,從小時候他就明白這是父親對自己不滿的表現。
“爸爸!”
說着他鞠了一躬,這樣的禮節是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但也附和着朝似乎從未謀面的長輩放低了姿態點頭示意了一番,她輕聲說道:“季叔叔好!”他的腳步沒有移開,顯然他在思考這麼一位對自己不滿的父親,在這個時機出來有什麼深層的意味。
“哦,蘇夏啊,許久不見了!”
季如東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啜了一大口那杯中的茶水,那茶水往那水杯中緩緩移進,這位長輩的嘴巴像是一個吸塵器一樣將裡面的茶水往嘴裡吸,那嘴巴撅起的弧度極像是一隻章魚,蘇夏看着有些發笑,可也不好多說什麼。
“啊,對我忘記了你失憶了,”季如東將茶杯放下襬出,好像一切事情都在這長輩的掌握之中一樣,他將手臂往後一擺像是舒展了一番筋骨,季慕風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一些,他握着蘇夏的手更加緊了,他明白這位父親還要嘮叨上一句,“還帶了一個孩子回國!”
蘇夏算是明白了這長輩這幅讓人覺得討厭的原因是什麼了。
她自顧自地點點頭,“對,”她垂頭過後眼光中帶着一些淚花,又將頭揚起,他看在眼裡,“那孩子是怎麼來的蘇夏,你清楚吧,我也聽人說了!”
“爸!”
很奇怪明明自己還沒吃午飯,早飯雖然是季慕風親自下廚,可畢竟是早飯,現在是已經快到下午三點了,從健康角度來說如果說他們要吃的那頓飯算得上是午晚餐吧,可現在她已經不餓了。
“我明白,我明白。”
蘇夏眼下能做什麼,還不就只有退讓嗎?蘇夏這時沒有了底氣,原來和季慕風還算是有那麼一層隱藏且重要的關係——合法夫妻“那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季慕風往前邁開一步那身影擋住蘇夏,他健壯挺拔的身體將自己攔住似得,自己的手像是被掛着一般叼在她的腰背上,她又覺得左胸腔疼了起來。
“對啊,我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