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風將自己的身體護住,苦笑的蘇夏將那笑顏展開了,好像是不願意讓季慕風爲自己說話,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親密了,他也不清楚,他的手被握着,門外早就大大的敞開,落雨聲“滴滴嗒嗒”降在門前的石階,雨水在那鵝卵石上早就漫開了,她想着等會出去的話可能走起那路來會有一些費勁。
自己是怎麼來的?是季慕風帶我來的,那爲什麼要來呢?她不清楚。
“是我,是我愛她!”
季慕風的回答幾乎是大喊出來的,肺腑之言,他不想讓這個女人身上揹着太多擔子,寶寶是她從國外帶回來的,他當然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對是和一個陌生人一夜情的產物,至少蘇夏是這麼說的,但孩子是無辜的,他也算是喜歡這個小孩,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也走心了。
“那你的孩子呢?”
季如東自如地又想將那茶杯舉起抿上一口,原本他父親出差時,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爲他明白這一位從小對自己高要求的父親絕不會容許這樣一個女人還帶着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孩子再一次回到季家,當然如果這位父親或者說所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就是蘇夏和季慕風的結晶可能一切事物都會迎刃而解。
“慕風,”蘇夏在一邊輕拉着這個男人,像是不願意讓他因爲自己和父親的關係鬧僵,但季如東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將茶杯往茶几前一推算是推到了這位父親自己拿不到的地方,他明白這個長輩又要拿出年輕時處理公司事物的那些招式來了,可他沒想到這位長輩好像明白的事情比他要多得多。
“慕風啊,你明白這個女人身上揹負的是什麼嗎?”
這個問題有些僵硬,她沒有再打算馬上離開,自己身上揹負着什麼東西她也不清楚,而一邊的季慕風也算是聽地雲裡霧裡,兩人都聚起了眉頭,餐廳離這客廳是有一段距離了,那些人到底開飯了嗎?她腦中忽地閃過這個想法,因爲眼下客廳中也就這麼對峙的三人。
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可他現在也不想要知道,因爲旁邊的蘇夏還在,他的初衷即是不讓她有什麼心理負擔,她已經見過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最近的事情對於她來講幾乎可以寫上一整本的回憶錄了。
可父親還是說了:“蘇家的唯一繼承者,算得上是這個城市要分割的一塊巨大的肥肉,”他腦中馬上回憶到蘇家?蘇家的長輩:蘇夏的父親去世,蘇夏的繼母則是退出了蘇家的圈子爲了照顧進精神病院的女兒蘇妍,可他想不到蘇家爲什麼能被稱之爲“肥肉?”難道說這些和那些軍區背後的人有什麼聯繫?
蘇夏站穩了腳跟,她對自己失憶之前的事情可謂是一無所知,那時在國外的蘇夏也是偶然從那時的編輯嘴裡得知自己生父去世的消息,沒有了記憶固然不痛不癢,也因爲那時的寶寶一定得讓蘇夏帶着,她在國外,而孩子的簽證和個人信息還沒註冊完畢,也就沒有在那時回國。
他不語,這時的面無表情正好掩飾了他的一無所知,可作爲父親好像把他臉上露出的神色看得很清楚“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季如東話畢輕輕嘆了一口氣,茶杯還放在桌子上,和他一樣挺拔着身板走出門外,這男人的髮際線已經落到了頭頂,但不管怎樣都看得十分老道的樣子,老幹部一樣將自己的兩手束在身後。
季慕風等那人走後拉起了蘇夏,這時的她有些難以控制了,“你爸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被蘇夏這麼一牽扯,他倒是又開始注意起來,也對,他所遇到的這些事情會不會都是一根長線,而這些長線的中心就是蘇夏,“你在失憶之前可是個富家大小姐,”季慕風說了一句廢話,蘇夏要聽地並不是這些,於是那隻被牽着的手臂往後一張,她甩開了他。
剎那間,她看見了季慕風面無表情的眼中好像佈滿了疲累和失望,她又害怕了,“我想回去,”蘇夏低下了腦袋,白嫩的手往男人溫暖的大手靠去,像是打算主動承認錯誤一樣,“吃完飯回家”,男人沙啞地輕念道,再次拉起蘇夏的手時,女人配合地多了。
吃完飯之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詢問奶奶知道的所有事情,知己知彼,既然他的敵人在暗處,如果這些人的什麼信息都不瞭解的話,不就和“送人頭”無異嗎?想起那些,他有些心煩。
兩人腳步邁開,等兩人走進餐廳的同時,季如東走出一扇門將剛剛那杯茶拿起,好像打算帶走再回味一番,也許真是遺傳季如東觀望四周看着沒有人嘴裡才唸叨出一句:“可憐的姑娘!”
……
張翰眼睛睜開時,所在之處已經和自己的住所不是一個光景,鼻頭裡傳進安神的焚香,自己沒有躺在自己集團旗下醫院的某個病牀上,天花板上是充滿童真但造價昂貴的壁畫,周圍的陳設也和自己想象中沒有兩樣,特別是那枝形的水晶吊墜,在自己小時候搬到這裡的時候,那上面的兩塊水晶是被自己那鐵鉤拽下來的。
他審視了一番四周,沒有別人,這是他在吳家的房間也算是和律師共有的一個房間,那麼說,送自己來的就是那個女人了。
先往自己的褲腿摸去,臉上冒着熱汗,之前在頂層一定是被那一槍打中了什麼重要經脈,不然不至於出這麼多血。
他身上衣服的材質和那被血浸染的西裝大相徑庭,完了,他明白這會真的一時半會被律師給控制住了,身體有些麻痹,那手臂持續不斷地傳來痛感,應該是打了什麼麻醉劑的緣故,“嚯啦~”他房門開關門聲非常奇怪,也許是因爲這是一扇推門的緣故。
“你醒了?”
完了,不是吳玉如!那人倚靠在門邊上,嘴裡發出有些聽地瘮得慌的笑,他嚥下一口口水將頭仰起,雖然說不是什麼生面孔,也算是老相識,可還是完了。
“市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