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清朗是不願意陪着展風的,誰讓他是展牧那傢伙的哥哥呢,但是母親下了命令,他不聽也不行,只得悶悶的答應下來了。
眼看着他們獻了賀禮便要走,向晚忙小聲跟毛豆說道:“你沒瞧見你小七叔叔嗎?還不叫人,讓小七叔叔帶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毛豆是相當的喜歡寧七的,因爲寧七就像個大孩子,會帶着他玩鬧,所以聞言毛豆沒有絲毫猶豫,就脆生生的喊人了。
“小七叔叔,毛豆要抱抱。”
頓時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了毛豆身上,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毛豆完全不在意,還顫顫巍巍的爬下向晚的腿,笑眯眯的走到寧七身邊,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寧七已是好些日子不曾去桃花村,見到向晚和毛豆也很是高興,當即就把毛豆抱了起來,對向晚道:“我帶你出去玩,待會兒再給你送回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寧七和毛豆、向晚的身上,沒有人主意到展風和燕王妃的臉色都變的很奇怪。
待這些人一走,又來了不少的人來送賀禮,燕王妃兀自怔愣,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的喝茶,並不參與旁人的談話,就算是有想跟她攀關係套近乎的,她也只是淺淺一笑,並不說話。
向晚扯了扯安清顏的衣角,兩人對了個眼神,安清顏便故作好奇的詢問向晚,“那個展家二少爺什麼來路啊?”
“你說展二少啊?他是月北城展家的二少爺啊,聽說,五年前,在成親前夕,他的未婚妻跑了,唉!可憐展二少一等就是五年,到現在也還沒成親呢。”
說完兩個人都看向坐在前面的燕王妃,果然沒有辜負她們的期望,燕王妃果然回過頭來,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了口。
“那個,展二少,當真爲了他未婚妻到現在還沒有成家嗎?”
“王妃也認識展二少嗎?”
向晚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燕王妃慌忙的搖頭否認,“不認識,我又沒去過月北城,怎麼會認識他呢。”
“聽說月北城有個湖叫月北湖,那裡的風景特別特別好,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就好了。”安清顏一臉期待。
“不是吧?月北湖,我怎麼聽展二少說是叫月光湖呢?”向晚反駁道。
“月北城的湖應該是叫月北湖纔對啊。”安清顏不樂意了。
向晚也不樂意了,“你又沒去過,怎麼知道叫什麼湖?”
“那個湖,既不叫月北湖,也不叫月光湖,而是月霧湖,每到初一十五的時候,天上圓月,湖裡也有一個圓月,但是因爲湖裡波光粼粼,就像隔着一層霧似的,所以纔有此名。”
燕王妃含笑給她們解釋,目光雖然是看向她們,但是卻並沒有落在誰的身上,她眼光迷離,就像是在回憶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嘴角噙着笑。
兩個故意使壞的人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王妃不是說沒有去過月北城嗎?怎麼也知道那個湖?”
燕王妃才後知後覺她們這是故意的,便板了臉,“兩位姑娘胡說什麼呢,我果真沒有去過月北城,剛纔所講只是聽別人說起過罷了。”
“唉!真是可惜。”向晚一臉的惋惜,“展二少跟我說,認識王妃你,我以爲是真的,沒想到是他在騙我。”
燕王妃的臉色立刻變了變,“他說,認識我?”
“對啊,他說之前見過你一次,你長的特別像他之前那個未婚妻,他還說,他特別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當初他那個未婚妻要離開她?”
燕王妃卻是粲然一笑,“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再提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
“不,他想要的不是要繼續跟他那個未婚妻如何,而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交代,有了這個交代,他就能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了,從此之後,那個人,就會被他冰封在記憶裡,再也不用去痛苦的回憶了。”
向晚說的一本正經,但這也只是她自己的揣測罷了,展風怎麼想,她着實不知道,但爲了雁落,她只能這麼說。
沒想到安清顏更狠,直接說:“冰封什麼冰封,直接就給忘了,就當做從來沒有遇到那個女人,誰讓那女人貪圖富貴,忘恩負義拋棄情郎的?”
燕王妃突然笑了,卻是苦笑,笑的比哭還要難看,嘴角還微微的有些顫抖,眼裡淚光閃閃,“在你們心裡,那個女人,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吧?”
“在我們心裡,若是背信棄義,爲了榮華富貴拋棄愛人的女人,的確是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但若是她有什麼苦衷的話,要是我們能知道,也許會理解她,展二少也許會理解她。”
向晚淺淺笑着看她,“去見見他吧,我想,他應該也很想見你一面,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得了的,始終要面對。”
燕王妃有些驚愕的看了她一眼,拿了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對她微笑,“向姑娘,我挺喜歡毛豆那孩子的,咱們一起出去瞧瞧他吧。”
當着這麼些人,向晚沒想到她會那毛豆當理由,但是她也是真心不想繼續坐在這兒看滿屋子的女人互相阿諛奉承了,於是很乾脆的站起來,笑着點了點頭。
她一出去,安清顏立刻滿臉祈求的看着她娘,“娘,我去招呼燕王妃,她是咱們家的貴客,只讓晚兒陪着不妥當,還是女兒去吧。”
蘇氏只當她是貪戀着跟向晚玩,揮了揮手就放她出去了。
就在之前她們待過的小亭子裡,展風果然在那兒,寧七和毛豆也在,毛豆看見孃親,忙忙的就掙脫了寧七,跑進了孃親懷裡。
寧七也明白不該做電燈泡,就拉了向晚的手,“晚兒,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啊?
“別動手動腳的。”向晚一手抱着毛豆,一手就擰了他的耳朵,“就知道跟我貧,你瞧瞧你瞧瞧,人家都成雙成對的,你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談個戀愛找個對象,這段日子幹嘛去了?”
嘿嘿笑着,寧七掙脫開她的魔掌,在跟前的樹蔭下坐了,又摘了片大葉子鋪在旁邊,扶着向晚坐了。
“我去軍營了啊,我現在是有官職的人,拿着朝廷的俸祿,自然要食君之祿爲君分憂啊!”
“又貧!”
向晚伸腳踢了踢他,“說真的,還不準備成親嗎?伯母應該早就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