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邊請!”
郎定軍從後面趕上,意欲引導古彥前行。
“我知道該怎麼走!”
古彥開口講郎定軍的話語嗆了回去,一臉陰沉的邁步前行。
倒不是古彥心裡藏不住事,而是刻意如此,意在給衆人一個告誡,“不是企圖左右我的行事,我有自己的主見。”
“是,大人!”
聽到古彥的話,郎定軍一臉凝重的止步讓古彥先行。
此刻,要說心裡最爲不安的要數衛藍和郎定軍,因爲,他們二人是瞭解古彥的性格和秉性,真要發起飆來,只怕後果很嚴重。
“哐當!”
古彥方行至沉重,便傳來陣陣急速關門之聲。
“快走,快走!”
“壞了,他們又來了,快將二丫藏到米缸裡!”
陣陣充滿驚恐的聲音傳入古彥的耳朵,雖然這種聲音壓得極低,但憑藉古彥的境界,已然能聽的清楚。
原本行人就稀少的街道,因爲古彥等人的到來,瞬間便萬人空巷,甚至聽不到一絲的雞鳴狗吠之聲。
彷彿災難降臨人間,整個城中死寂一片。
冷風夾雜着黃沙掠過冷清的街道,捲起陣陣枯葉,踩在腳下發出陣陣脆響,透出一絲竊竊荒涼之氣。
“啊——!”
就在古彥經過一條巷子之時,一聲尖叫傳入耳中,牆角之處,一名五十多歲的婦人,死死的用身體往牆角處擠,眼神之中透出極其驚恐之色,彷彿身後藏着什麼令其緊張的東西。
其實,古彥在步入城中的那一刻,便將自己的神識放開,大半個城都在他的感知之中,眼前的婦人顯然也在他的感知之內。
只是,古彥沒有想到,這婦人會如此懼怕古彥等人,這讓古彥極其不解。
古彥停下腳步,剛要上前詢問緣由,那婦人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古彥身前,“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她才十二歲,求求你們了!”
此刻,牆角之處,方纔顯出一名怪異的女孩。
之所以說她怪異,是因爲,女孩的衣服極其破爛,臉上塗滿了黑色,類似鍋底灰一般的東西,顯然是刻意爲之。
“大娘,爲何如此驚恐?”
古彥心中一擰,伸手要去扶起那婦人,卻不料,那婦人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朝着古彥怒吼,“你們這羣畜生,休想玷污我的孫女!”
聽到婦人的話語,古彥身形一怔,卻沒有再上前一步,看着婦人那充血的雙眼,以及那握着剪刀微微顫抖的雙手,古彥的心被撕碎了。
古彥發誓,從未見過如此絕望悲觀的眼神,一名手無束雞之力的老婦人,面對一羣虎狼之衆,需要多大的勇氣,以及多大的恨意,纔敢舉起手中的剪刀。
這無異於求死。
古彥沒有理會婦人,而是慢慢走到那名緊緊捲縮在牆角的小女孩,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掏出一方絲絹,輕輕擦拭着她淚水混合着黑灰的臉龐,古彥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小女孩在顫抖。
“大人小心!”
“噗!”
隨着身後傳來一句提醒,婦人的剪刀狠狠的插入古彥的後背,長驅直入沒有一絲阻攔。
“啊!”
看着刺入古彥後背的剪刀,婦人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無措的看着眼前無動於衷的古彥,甚至連頭都未回。
“鋥!”
一聲脆響,鋼刀出鞘的聲音打破了場上的死寂,隨性將領中,一名身高體壯的副將,舉刀向着婦人砍來,“竟敢行刺大人,找死!”
“咔擦!”
一聲骨骼碎裂聲傳來,舉刀副將毫無徵兆的騰空而起,口中噴出一陣血霧,便轟然砸向地面,沒有了氣息。
“蹬蹬蹬!”
古彥怒目回視,一股極其凌厲的殺氣,瞬間將將領驚退,同時,眼中皆是帶着一種深深的恐懼之色。
除了柳雲等古彥親隨之外,只有衛藍沒有後退。
因爲,古彥這種舉動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別說是擊殺一名將領,就算是將在場的人全部殺光,他也毫不爲奇。
“你叫什麼名字?”
古彥憐愛的看着懷中的少女,柔聲問道。
“我……我叫小蜜蜂!”
少女從古彥的身上感受到了善意,神色有些慌亂的低聲說道。
“小蜜蜂,很好聽的名字!”古彥微笑的讚道。
“真的嗎?”
少女露出一副天真的神色,一雙大眼撲閃地看着古彥,顯得有些羞澀。
“哥哥發誓,是真的!”
“我娘給我起的,她說我會像小蜜蜂一樣快樂,無憂無慮。”少女感受到古彥的善意,漸漸的話語也多了起來。
“你娘說的沒錯,我保證!”古彥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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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哥,你能找回我娘嗎?前幾天,他被這些壞人給抓走了!”
“放心,我這就帶你去找你娘!”
“真的嗎?”
“真的!”
而後,街上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古彥手中牽着少女,走在衆人的最前方,驚恐未定的婦人則一直跟在古彥身後,不時的看一眼古彥背上已然插着的剪刀。
此行的目的很明顯,乃是城中的一方豪華小樓,名叫‘鳳鳴閣’。
此處原本風月場所,由於戰事突起,此處則變成了一些士兵們專屬,時常來此找樂子。
只是,自從二皇子晁燁來了之後,便霸佔了這方小樓,趕走了樓中的女子,專門命人自城中強擼衆多良家女子,供其淫樂。
以致城中但凡家有美貌女子,皆逃不過他的手心。
一時間人心惶惶,如臨大敵。
“哈哈哈——!”
“啊——!”
老遠,古彥便聽到樓中傳來的陣陣肆無忌憚的狂笑,以及不時發出的一聲尖叫。
古彥命人在樓下等候,自己一人向樓中行去。
原本古彥不願親眼見到那種污穢不堪的場面,但是除了古彥,其他人只怕動不了那傢伙,因爲,二皇子亦是身懷絕世武功,乃是一名帝丹初期境強者。
這裡,除了古彥,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沒事不要來此騷擾我,你們是要找死嗎?”
顯然,衆人的到來,已然被晁燁感知到,只是,他無法感知到古彥的存在,否則,也不會如此囂張。
“你是何人?如何進來的?”
“啊——!”
隨機,傳來晁燁略帶驚恐的質問聲,顯然是沒有想到,有人可以在他強大的感知下,近得他的身邊。
同時,古彥的出現,驚起了一陣女子的尖叫。
眼前,碩大的房間內,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個赤裸女子,皆是十來歲的花季少女,其眼中皆是帶着一股絕望的死寂之色,顯得有些呆滯。
再看那晁燁,正壓在一名不斷掙扎的少女身上,行那不軌之事。
看到古彥進來,晁燁驚恐之餘,那俊俏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未待晁燁說出第二句話,古彥探出手來,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強悍的真氣直接竄入對方體內,封鎖了他的全身經脈。
晁燁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的口不合攏,想要質問古彥卻沒有那個機會。
“咔擦!”
古彥拎起晁燁,直接將其從二樓的窗戶扔了下去,“將他綁了,聽候處置!”
看到晁燁被直接扔下樓,人羣中的郎定軍及衆將領皆是面露驚恐,顯得手足無措,卻又不敢上前。
聽到古彥的命令,肖佔王和古塔邁步來到晁燁的身邊,將其綁了個結實。
不明就裡的古塔甚至還擡腿踹了晁燁一腳,口中含糊不清的罵了一句,只是衆人沒有聽懂。
古彥搜索了整個鳳鳴閣,在一方地窖之中,又尋得數十個美貌女子,皆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從十幾歲到三十多歲不等。
看着這些遭受摧殘的良家女子,古彥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臉上帶着一股冷冷的殺氣,身在小樓之外的衆人,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片刻之後,待得這些女子收拾好了身子,便開始朝着小樓外面逃去,臉上都是沒有任何神采,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娘!”
“嗚嗚——!”
逃出小樓的女子,在見到聞風趕來的家人時,方纔醒悟過來,頓時抱作一團,宣泄心中的苦澀。
“小蜜蜂!”
“娘!”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在人羣中發現了小蜜蜂的身影,疾步跑來緊緊的抱着小蜜蜂,母女二人痛哭不已。
只是,不過片刻,那美貌女子便沒有了動靜,已然咬舌自盡。
古彥的感知一直在這二人身上,之所以沒有阻攔,是因爲,古彥覺得,這也許便是她最好的歸宿,一個失貞女子,雖然被迫無奈而情有可原,但終究會遭到世人唾棄。
與其苟活於世,不如讓其保持一顆乾淨的心於世間。
“娘,你怎麼了?”
古彥身後傳來小蜜蜂的哭喊聲。
“郎軍師何在?”
古彥面沉如水,低聲喝道。
“屬下在!”
聽到古彥的傳喚,人羣中的郎定軍疾步跑向古彥,身體顯得有些彎曲,不敢擡頭看一眼古彥。
“馬上召集軍營校尉以上的軍官,於操練場集合,另外,通知全城百姓前往,就說我要換他們一個公道!”
古彥有意放大聲音,朗聲說道,整個陽關城內皆是可聞其聲。
“哈哈哈——!你好大的狗膽,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對我動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還他們一個公道!”
此時此刻,已然清醒的晁燁,發出一陣長笑,一臉猙獰之色的朝古彥叫囂。
豈不知,古彥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朝着操練場而去。
人羣中,衛藍看着叫囂不已的二皇子,一副看白癡的眼神,低頭跟着古彥的腳步離開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