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中抱有極大的反感,告別燃念和尚之後,楊玄囂並沒有提出讓那兩個和尚帶自己飛行,只是御劍趕路。
而這兩個和尚顯然是被南宮悲天揪着把柄,一路上巴不得消極怠工,讓事情不了了之。以至於明明擁有神遊境界的修爲,可他們還是故意慢悠悠地飛在楊玄囂身後三五丈之外,不但沒有半點催促,反而還有種墜着車尾,不讓楊玄囂繼續加速的嫌疑。
按照南宮樓汜的計劃,本來是要以徐野狐的安全迫使聖僧燃念前往悲天城。再使計從中挑撥,最終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可這一趟跟來的,偏偏是那兩個早已被南宮悲天收買了的淫僧。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兩個狗賊早已被南宮悲天收買。他們跟去悲天城,我準備好的挑撥說辭定然不能奏效。搞不好在他們剛剛離開蓬萊島的時候,就已經向南宮悲天通報了這邊的情況,早早準備好了聯手對付我。”楊玄囂一邊趕路,一邊盤算着事情可能的發展方向。心中暗自決定,必須先除掉這兩個本就該死的淫僧。
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
在沉默中飛行了大半日,楊玄囂忽然裝作收到了信息,掏出一塊傳訊玉符,大大咧咧地說道:“牛掌門?哦,你說的那個舞姬我已經給你備好了。”
那兩個淫僧本就閒極無聊,楊玄囂一開口,立刻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過了一陣,楊玄囂又裝腔作勢地,說道:“我的眼光你還能懷疑嗎?別的不說,光是那兩條大長腿都夠你玩好幾天了。”
那兩個淫僧顯然對這種話題很感興趣,不約而同地拉近了與楊玄囂的飛行距離。
楊玄囂當然知道身後的情形,繼續加大尺度,吊他們的胃口:“嗯,你放心,那胸脯跟蜜·桃似得,又圓又挺,關鍵是粉!要是黑的,我陪十倍定金給你!”
身後那兩個傢伙,當然一聽就懂,互相對望了一眼,皆是滿臉淫笑。
過來好一陣,楊玄囂才又取出傳訊玉符,故作不快道:“雛兒!絕對的雛兒!一個雛苞外加一朵雛菊!就那個價,你已經賺翻天了!”
那兩個淫僧早已經蠢蠢欲動,此刻更是被刺激得心癢毛抓。
“你要知道,人家那是心甘情願,不用你霸王硬上弓。這當中的好處還需要我再多說廢話?八十萬,行就行,不行就算!這種好貨,還怕沒有人要嗎?”又過了許久,楊玄囂很沒好氣地朝傳訊玉符,嚷嚷了一句,沉下臉色,故意裝作很不高興的樣子。
而就在此時,那獨眼和尚與瘦弱老僧已經一左一右飛到了楊玄囂身邊。
獨眼和尚咧起嘴,毫無顧忌地直接問道:“你剛剛說的舞姬是怎麼回事?”
楊玄囂故意一愣,淡淡道:“哦,二位乃是燃念聖僧的心腹,在下也不瞞你們。在下手頭經營着一些黑市生意,前些日子有人要買個女奴,張口就提了一籮筐的要求。在下花了很大力氣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可對方居然嫌貴,談都不談就毀了約,簡直不可理喻。”
“走吧,帶老子去看看。若真如你所講的一樣,八十萬靈石,老子給了!”這獨眼和尚,既不叫人“施主”也不自稱“貧僧”,很顯然是完全沒有將楊玄囂放在眼裡。四物門楊副掌教的名望他當然知道,可是作爲佛門聖人的護法,他早已自負到了極點。在他的意識裡,大概已經認定自己有那個資格去蔑視人界的一切。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楊玄囂故作爲難,卻有不把話挑明。
獨眼和尚皺起眉,兇力質問道:“怎麼個不方便?你把老子的興致挑了起來,一句不方便就想了事?”
“一則地點太遠,二則接頭時談的不是您二位……總之是不太方便……”楊玄囂滿臉爲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僵持了一陣,那始終沒開口的瘦弱老僧纔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算了,到悲天城自然可以讓你盡興。”
話到此處,楊玄囂請君入甕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只是後面的一小半,還需要要一個特定的時間點纔可以繼續進行。
三人再度陷入沉默,並還是按照楊玄囂的飛行速度前進。
……
經過四天的飛行,離那塵埃落定之日還有不到兩天。
楊玄囂忽然止住了飛劍,滿眼神秘地迴轉過身,等那兩個淫僧靠近,才低聲說道:“在下忽然想起一個好去處!”
獨眼和尚眉頭一挑,冷聲道:“再過一天,我們就可以到達悲天城,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在下能耍什麼花樣?”楊玄囂輕輕聳了聳肩,淡淡道:“只是對先前那舞姬的事情有些過意不去,想要彌補一二,如果兩位不領情,那權當在下什麼都沒說就是了。”
“彌補?怎麼個彌補法?”獨眼和尚伸出舌頭舔了舔嘴皮,卻是有些動心。
楊玄囂伸手朝下方的海面指了指,淡淡道:“沙門島!南宮悲天在這裡藏了一名絕世美女!”
“絕世美女?老子怎麼不知道?這沙門島不是專供南宮家的成員享樂的地方嗎?”獨眼和尚咧起嘴,將信將疑。
“是啊!專供享樂!”楊玄囂眉頭一挑,每一個字都加重了語氣。
“哼!他竟然還有私藏的美人?”兩個淫僧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附身就要往下方飛去。
而就在此時,在他們將後背留給楊玄囂的瞬間!兩隻冰涼的手掌已經分別扼住了他們的後頸。
下一瞬間,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那雙手十指已經如鷹鉤一般深深嵌入了他們的皮肉。那速度超乎的了他們的想象,那力量更加不是他們的肉身所能抗衡。
兩隻手腕反向旋扭。
“咔!咔!”兩聲脆響發出的同時。楊玄囂已經一手抓着一顆光頭,御劍朝沙門島急衝了下去!
“啊!小畜生!怎麼敢對老子下如此黑手!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老子要煉化你的元靈!叫你永世不得超生!”獨眼和尚的元神竄出體外,暴怒地咒罵着!極近的距離與極大的自負,註定了他們被暗算的結果。可這也是他們不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結果。
“區區一隻填海境的螻蟻!他逃不掉!”瘦弱老僧的元神也飛了出來,沉聲阻攔道:“別忘了燃念聖僧的密令!我們不能殺他!”
“你我肉身被毀,這種奇恥大辱怎麼能忍?”獨眼和尚的元神燃氣如烈火一般的金色罡氣,
瘦弱老僧搖了搖頭,冷冷道:“當然不能忍,只是不必我們親自動手!抓他回來帶到悲天城!到時候黑鍋由南宮悲天來背,你我也不會被燃念聖僧怪罪!”
“我懂!”獨眼和尚冷冷應了一聲,便自化作一股金光,如九天瀑布一般直灌沙門島而去!
老僧搖了搖頭,也化作一道金光,緊跟了上去。
“轟!轟!”
兩個金色罡氣瑩然的元神猛然墜落,直接擊穿了島嶼中央那一幢比皇宮更加富麗奢華的建築!下一刻,原本氣勢十足的二人,竟然被宴會廳內的滿地碎屍給驚呆在了原地。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獨眼和尚驚詫地連語調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不!不是他!這些人早已經死了!”瘦弱老僧沉沉安撫了一句,擡手醞釀出了一個凝練無比的卍字佛印,這才冷冷道:“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用強?”
楊玄囂只是慢慢擦拭着手上的鮮血,漫不經心地喊了一聲:“埃爾薩。”
“願爲軍團長大人效勞!”一個熱血澎湃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法確定位置。
而下一個瞬間,兩股暗藍色的光芒毫無徵兆地從地面鑽出,竟然像繩索一般直接纏住了那兩個淫僧的元神!原本沒有實體的元神,被同樣沒有實體的暗藍色光芒牢牢纏住,竟然絲毫也無法動彈。
只見他們身上的金色罡氣開始急速退去,像是被擠幹了水的海綿,在失去力量的同時連那囂張跋扈的氣焰也隨之萎靡了下去。
獨眼和尚清晰地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有氣無力地不斷求饒:“你幹了什麼?求你住手……求你饒了我吧……”
而那瘦弱老僧在此時,卻要堅強得多,雖然語氣也十分衰弱,但情緒還算穩定:“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怨吧?”
楊玄囂寒着臉,冷冷道:“我們本來沒有仇,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做過,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老僧咧起嘴,死到臨頭,竟然還有一股子濃濃的自傲:“我們做過的惡事數不勝數,但是至今爲止都沒有一個人敢過問!你確定,你知道殺死我們將要面對怎樣的後果嗎?”
“本少爺要面對什麼後果不勞你們操心。”楊玄囂冷冷瞥了一眼對方,幾乎一字一頓到:“不過,作爲你們過往惡行的後果!本少爺定要讓你們這些道貌傲然的賊禿全都滾出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