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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洋和初十曾是凌千嫿手下最好的棋子。
而初十經過努力,已被選中去凌華院。
達到了凌千嫿要她接近凌非的目的。
不料,在凌千嫿隨翼王妃外出的那段時間,初十無意中發現了許子洋與香草的事情,她那性子再加上對凌千嫿的忠心,便直言要告訴主人。
許子洋知道,一旦凌千嫿知曉此事,不會動自己,一定會讓香草死。
他捨不得,也不願,畢竟香草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將初十按在了人來人往的假山後,淹死,更是將現場做成初十滑倒溺水的假象。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初十竟然會沒死。
之後,他從香草的旁敲側擊中知道了初十失憶。
而且,那之後凌千嫿回來了,他更不敢動手。
但也做了一些事,當初的湘雪就是他派去凌華院,試探初十的。
直到湘雪被凌非抓住,而後消失,也終於讓他確定,初十是真的失憶了。
而他也能放心的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聽了許子洋的話,初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的事情都明瞭,沒什麼好問的。
“凌千嫿造那麼多毒人,是爲了什麼?”
許子洋搖頭,“主人做事,從來不會告訴我們原因。”
初十也知道會這樣,“那你知道他們眼下去了哪裡?”
“不知道。”
初十怒極反笑,“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敢來和我談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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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洋目光閃爍,卻並沒有因爲她的話氣餒。
顯然是在想什麼。
初十也不急,定定的等着他。
半刻鐘的時間,柴房裡靜悄悄的,一聲嘆息傳來,許子洋再次睜眼,說道:“給我紙筆,一個消息兩條命,你換是不換?”
初十知道,許子洋能交出來的消息自然不尋常。
而他要交換的兩條命,自然是香草和今夕。
她輕聲笑道:“那要看你說的這個消息,值不值她們的命了?”
她偏頭看向吳池,不一會兒吳池便拿着東西擺到了許子洋的面前。
許子洋咬了咬嘴巴,右手離開劍柄,手起筆落。
這一次,初十沒有讓吳池動手,她自己起身將許子洋寫的東西拿了過來。
看完之後,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揉成一團,而後目光冷凝,整個人激動不已,連掩飾都做不到。
“你寫的可都是真的?”
她的聲音中帶着急切,許子洋點頭,“事到如今,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而後不等初十再問,他的目光望向另一個方向,輕語道:“我死後,將我的屍體扔出去,否則他們找不到我的屍體,一定會生疑,到時候就算你找到這個人,也只會是個死人。”
初十回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輕語道:“我以爲你會說,讓我照顧好她們呢!”
四目相對,許子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笑了笑,而後拿着那把從守衛那裡搶來的長劍,橫抹了脖子。
鮮血四濺,落在初十的裙角上,如繡出的幾朵梅花,她僵着身子立在那裡,久久未動。
手心裡那張紙已揉成一團,緊緊的握着,生怕它從心間溜走。
最後一刻,她在許子洋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情緒,是那麼的清晰。
憐憫!
初十出了屋子,仰望天空,吳池也跟了出來,初十回也沒回的說道:“剩下的事情,你來安排。”
“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反悔,你做完這件事便帶她走吧!”
說完這話,初十轉身就走。
吳池卻站在原地,問道:“若是他什麼都不說,你真的會殺了他的女人,或者孩子,來威脅他嗎?”
初十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什麼也沒說。
吳池輕笑了一聲,道:“何必呢?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冷血?”
這一次,初十頓足,而後緩緩轉了半個身子,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怎知,我不冷血?”
“帶她離開這裡,或者留下來看看有一天,我會不會用她來威脅你?”
吳池的目光很複雜,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進了柴房。
初十回到主屋後,去內室看了凌非,就聽春蘊在外頭與人說話。
聲音有些低沉,過了會,春蘊便進來告訴她,香草死了。
三尺白綾,自殺!
見春蘊欲言又止,初十無聲的笑了笑,道:“她還說了什麼?”
春蘊啓脣,又閉上,最後垂眸說道:“她罵了你,說自己有眼無珠,說你是小人,不得好死。”
“呵呵……”
初十笑了笑,便揮手讓春蘊下去。
“初十……”
春蘊突然變幻的稱呼,讓初十擡眸向她看去。
可春蘊卻低着頭,彷彿不敢看她,也沒再出聲。
初十亮起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再次看向凌非,聲音沉了沉,道:“出去。”
這天夜裡,風颳得很大,樹成影、雪照天,很是明亮。
卻有一道道黑影穿梭在帝都,成了獨特的風景。
翌日一早,金殿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昨晚很多官員的府邸被賊人光顧,丟了些東西。
其中有的丟的是書、有的則是人,甚至連睿王府和國公府都不例外,聽說國公府三爺家的小姨太丟了,這讓衆大臣都跌破了眼鏡。
一時間議論聲從朝堂到了百姓家,如火如荼的,越演越烈……
遠在蒞陽府的寧家,此刻燈火輝煌,書房裡,如今的寧家家主寧書正坐在書桌前。
“事情都辦好了?”
底下等着的兩人都是他們寧家的管事,皆應聲稱是。
“家主,老奴不明白,您這麼做,會不會……”
寧書擡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我也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是家主,對於我下的命令你們只需要執行就好,如果覺得我做的不妥,那你們來當這個家主好了。”
說着,他將手中的書本重重的拍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最終退了出去。
他們走後,寧書坐了回去,揉着眉心很是煩燥。
從他身後的暗室裡走出來一個女子,正是許久不見,跟隨寧書南下的茗煙。
“我也覺得他們說得沒錯,你就這樣相信初十?”
寧書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她一眼,“別在那裡看熱鬧,這件事辦不好,你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茗煙雙手環胸,倚在一旁,輕蔑的說道:“你覺得初十會怪我,呵呵……”
寧書氣悶,“我最近壓力很大,沒什麼事別來煩我。”
茗煙旋身來到他面前,在一旁坐下,輕挑的端了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回原處。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人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你,恐怕有你那老父親的功勞吧!”
寧書哪會不知,七年前,他只是一個庶子,在寧家沒什麼地位,就因爲與初十合作,賺了大錢,纔會一路走到現在。
若不是寧家其他人接觸雲娘無果,恐怕父親也不會妥協讓他出任家主。
如今的寧家富可敵國,寧書的父親也被封了候,若不是自己當初的勸說,以及後來的保證,恐怕父親根本不會同意南下。
回到蒞陽府後,寧書才知道,當初父親之所以答應他南下,是做了其他的決定,想讓大哥接手這邊的生意。
然後漸漸的滲透,他最中意的還是大哥。
而不是他這個庶子。
這樣的身份,註定他無論多能幹,都入不了父親的眼。
來到這裡之後,他又開始大量的購買糧草、兵器,由於分散在各處,他們剛開始還沒發現。
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些日子他們便開始鬧,但都被他壓了下來。
如今演變到這種地步,時間久了恐怕要出事了。
寧書思忖片刻,問道:“你確定信到了初十的手上?”
茗煙對他翻了個白眼,道:“放心吧,這幾日就該有消息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別讓人鑽了空子,若這些東西出了差錯,你們寧家就要分崩離析了。”
說完這些話,茗煙便離開了。
她是跟着寧書過來的,雖然初十當初的意願是希望她遠離帝都,害怕她成爲衆矢之地,可如今的茗煙已然是真的爲初十考慮。
在這裡盯着寧書,以防他這邊出事。
兩日以來,寧書接到了無數管事的請辭。
外頭有人來報,“家主,老爺請您去祠堂。”
寧書就知道出事了,茗煙在一旁嘻笑,“請?我看是威脅吧?”
“寧書,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些人請辭就是在威脅你,你這家主再不立威,位子就要易主了。”
寧書沒好氣的瞪着她,茗煙卻沒什麼自覺,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對了,我就不去了,省得你爹以爲我是你小老婆,還帶了個大兒子。”
茗煙從帝都離開後,便接了弟弟一同南下,如今就住在寧府。
寧書給他請了先生教他學識,茗菸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感激的,不過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卻拿他們做文章。
祠堂裡,站滿了人。
寧書過去的時候,衆人讓出了一條道,卻沒人喚他一聲家主,顯然聽到了風聲。
而最裡頭的堂下,八個老人分坐兩旁,見他過來有的直接冷哼一聲。
寧家在江寧郡是一個大家族,族中有族老,這八個老者便是,他們可以直接決定家主的人選。
但相應的,他們也是最公正無私的。
不是大事,他們是不管的,只有關係到寧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們纔會出面,有直接的話語權。
“寧書拜見各位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