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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遞過來一個樣板,初十連忙接住,拿過來一瞧就是一愣,這竟然是一個男士帕子,上面的圖案很怪異。
“這是?”初十擡頭,眼睛適時的一亮。
崔媽媽沉了沉臉,道:“做好你的活就好,不要多嘴多舌。”
“奴婢知道了。”初十垂下頭,語氣難得的表現出一絲欣喜。
初十並沒有隱瞞茗煙,當茗煙問起時,她便把這件事說了。
茗煙爲她高興,道:“初十,你可要加油,這定是爺用的帕子,你的針線活就連藍嬤嬤都誇過呢,莫不是藍嬤嬤告訴崔媽媽的。”
初十想了想,應該是,不然崔媽媽沒道理讓她做,而不讓盈盈做。
這幾日倒是風平浪靜,做完活便回到院裡,初十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瑜伽練習!
她練這個只是因爲前世養成的習慣,是組織裡一位老師傅教給她的,並不是外面的那些教習,說是能強身健體,她倒沒什麼感覺。
不過在這個時代也沒什麼好玩的,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氣餒,人家穿越都是千金小姐、王妃皇后之類的主子,怎麼她就成了丫環呢?
而且還是一個活不過兩個月的三等倒黴丫環。
茗煙好奇的蹲在旁邊,道:“初十,我能跟你學嗎?”
初十一個側身,道:“可以啊,不過你可不能喊苦喊累哦。”
茗煙與她年歲相仿,都是十二歲,身體還沒發育完全,學什麼都不嫌晚,之所以一直沒教她,就是因爲茗煙怕疼,只學了一會說什麼也不要玩了,這才耽擱下來。
沒想到她今天倒自己提出來了。
初十給她拿出自己的墊子,說是墊子,其實也就是一個用細竹子編成的席子,剛好夠一個人躺。
教給她一套吸氣換氣的口訣,茗煙覺得這個比較簡單,便用心的記,可任她怎麼做也換不過氣來,差點沒噎死自己。
無奈,初十隻好教她先練習一些瑜珈的基本動作,就這樣,茗煙還痛的哇哇叫。
盈盈和蕭蕭回來只是看了一眼,表示不屑之後便離開了,倒是香草興致勃勃的站在旁邊看熱鬧,不時的幫着初十訓練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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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玩得不亦樂乎,沒有注意到盈盈和蕭蕭走後那別有深意的一眼。
長廊裡,蕭蕭小聲的問盈盈,“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分?那料子和樣式似乎是給世子爺的。”
盈盈瞪了她一眼,冷哼道:“若不是給世子爺的,我會去動她那破爛玩意,明天是她答應將錦帕拿給崔媽媽的時間,我倒要看看這次她還能不能再呆下去。”
在凌華院,崔媽媽說的話就是規矩,初十把事情辦砸,看她怎麼收場。
“可是崔媽媽那邊也不好交代吧!”畢竟崔媽媽和盈盈還是遠房親戚呢,蕭蕭便提醒道。
盈盈冷笑了一聲,一掌拍在廊柱上,道:“你以爲這是媽媽願意的,那丫頭上面有人,且這次二等侍女少了一個,若是那位插手,說不得初十那丫頭就上去了。”
蕭蕭一驚,“你說的是藍嬤嬤?”
“沒錯,你沒發現這次入凌華院時,藍嬤嬤對初十格外開恩嗎?若是以往,她會容忍有人誤了她的事,怕是早就尋個由頭讓她滾回去了。”
聽盈盈這一解釋,蕭蕭才恍然大悟,道:“還是盈盈你厲害,以後我都聽你的。”
二等丫環,要升上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夜越來越涼了,晚上初十喂完貓便回了偏院,路過那條小道時,想着這幾日也沒去看那人,他應該早就走了吧。
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去瞧一眼才放心,不然那人留在這裡一日,她就多份危險。
樹葉沙沙作響,在幽暗的竹林中透過縫隙灑下來幾縷月光,素淡朦朧,初十側耳聽了一會見沒有動靜,便放下心來打算回去。
這地方只有混世魔王會來,雖然是晚上,她可別運氣不好直接撞上了,那可就悲劇了。
誰想剛走了兩步,就聽到竹屋裡傳來咳嗽聲。
初十一驚腳步交錯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弄出一些聲響。
“媽呀,死定了。”
頭頂被一團黑雲籠罩,初十就知道完蛋了,這地方除了混世魔王可沒人敢來,此刻出現在這裡的不會有其他人。
不等來人問話,她直接匍匐在地面上,顫着聲說道:“奴婢該死,打擾了爺的安靜,奴婢這就離開,請爺恕罪!”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走,卻在下一刻被拉住了衣裳。
初十快哭了,“爺,奴婢知錯了,您就放過奴婢吧!”
那股力道依舊穩穩的拉住她,沒有絲毫放開的打算。
沒聲……
在初十心中,這位混世魔王又有了新的外號,木頭。
“爺,奴婢真不是故意走到這裡的,奴婢,奴婢是迷路了。”慌張之下,初十扯了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說完她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了。
這下慘了,凌華院誰不知道這裡是一片禁地,她竟然能迷路到這裡,哎,失策呀!
正在她哀憐自己的悲慘人生時,一個清凜的聲音傳來,讓她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你的衣裳被樹枝掛住了。”
所以沒人拉她,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聲音。
初十回頭一把將衣服從樹枝上解救下來,隨後看向來人,喵的,竟然是他。
那晚救過的少年,“你怎麼還在這裡?”
少年平和的眉眼帶着些許惺忪,彷彿剛睡醒般,“傷沒好,出不去。”
初十,囧,這,她能怎麼辦?
“這個,我也幫不了你,我也整天都在看這堵圍牆。”她指了指黑暗中高高的圍牆。
少年似乎對她所說的感興趣,道:“你看它做什麼?”
初十對他翻白眼,“自然是想出去了,來這裡這些天,都沒出去看過外面的世界呢!”
“你來這裡的時間很短嗎?”
初十自知說錯話,便瞪了他一眼,道:“十二年了,這也叫短?”
“你剛纔說來這裡這些天?”少年的眸光微亮,狀似無意的說道。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這些年。”
初十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土,一邊嘀咕道:“我跟你在這廢什麼話,耽誤我的睡覺時間。”
少年見她要走,忽然問道:“你很怕翼王世子?”
初十扭頭再次鄙視他,“廢話,他是我的祖宗,不,比我家祖宗還厲害,面都沒見着就差點因爲他死兩回了,你說我能不怕他嗎?”
“哦,對了你是誰?”
少年抿脣,初十又擺了擺手,道:“算了,這年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還是別說了。”
少年輕笑,“你倒是活得挺明白。”
“那當然了,我的命很珍貴,只有一條。”
忽然,初十聳了聳瓊鼻,最後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道:“你怎麼又受傷了?”
說着就上前掀開他的左邊衣袖,“咦?這邊的傷都長好了,那是右邊?”
她邊說話,已經手腳麻利的去掀少年的右臂,卻被一隻手攔住。
“放手,我看看,你這樣三天兩頭的受傷,真是的,偷東西比命還重要嗎?”
初十一邊掙扎,一邊用另一隻手去掀少年的衣袖,光滑的胳膊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什麼也沒有。
“咦?沒有。”她這才擡頭去看少年,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一望她有瞬間的怔仲,如今近距離觀看,少年長得可真好看,是那種精緻到沒朋友的那種容顏,遠處看着柔和,可他眼底的光芒卻帶着犀利和審視,讓她錯以爲換了一個人。
少年也在看她,居高臨下,少女只到他的胸口,仰起頭梳着簡單的髮式,頭上只插了一根劣質玉簪,在月光下反着絲絲光亮,看起來樸實無華,倒是襯得她這張小臉更加水靈了。
眼珠子烏溜溜的轉動着,似乎在欣賞什麼美好的東西,少年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果然下一刻,初十就發了聲感慨,“你長得可真好看。”
少年一聲冷哼,將她甩了出去,“庸俗。”
初十皮糙肉厚又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喂喂喂,長得好看這是在誇你,怎麼還生氣了?”
“得,你不庸俗,有本事把自己的臉畫花了,看還有沒有看你,說你長得好看。”
她真是搞不懂這些人,自以爲長得好看,人家一說他好看就生氣,難道非要說他長得醜才高興嗎?
少年面無表情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自語道:“你說的倒是有理。”
初十心頭一跳,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的上前一把將少年撲倒,寒刃叮噹一聲掉落在地,初十從少年身上爬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是不是瘋了?”對着少年的腿,初十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少年沒有理會她的無禮,從容的在地上坐下,道:“我討厭這張臉。”
初十沒來由的感到心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忽然腦中冒出一個現代詞。
牛郎?
難道這個時空也有這種職業,而這個少年這麼討厭自己的臉,就是因爲這張臉帶給他的某種災難。
想到這裡,初十的語氣也好了很多,她在少年身邊坐下,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小胳膊伸出來才發現,人家比自己高很多,做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費力。
最主要的是,她心累,這少年看起來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