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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因爲寧書的存在,憑添了許多笑料。
初十將手裡的盒子塞給他,道:“給你的禮物,膽小鬼。”
聽她這麼說,寧書才長出了一口氣,將盒子接過來,上下調轉着看,一邊說道:“我還以爲你又要坑我了,嚇死老子了。”
他已經被坑太多回了,連喝碗水都要付十兩銀子,也不想想這丫頭多黑。
旁邊,龍天宇注意到寧書手裡的盒子與他手裡的不一樣,且雲娘和秋娘的禮物也不同,所以基本肯定,初十送人的禮物都是不一樣的,都是經過她精挑細選的。
只要這般想着,他就覺得手裡的東西很珍貴。
恨不得現在就打開看看,他起身,道:“看到你無恙,我先告辭了。”
初十明白,他是專程在這裡等她的,睿王府郡主,他的親妹妹要成親,他竟還有時間來此見她一面,初十的心情很複雜。
她在爲另一個男人傷情,也有一個人被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甚至沒有好好和他說過一句話。
都說無聲勝有聲,那就如此吧!
她本就無情。
隨後寧書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也起身離開了。
與雲娘她們說了會話,她們便出去做飯,留初十在這用飯。
初十應下之後,想休息一會。
誰想,忽然眼前一花,一張普通到沒朋友的臉,伴隨着她的心悸來到她面前。
“時間快到了,你,準備好了嗎?”
又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卻又不普通。
初十沒有回府,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能幹什麼,甚至有些恨皇上,喵的爲什麼選的日子剛好是半年之期那一天。
難道她要在凌非成親那一天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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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現在就走?
心中的矛盾就是用再多的時間也衝不掉。
最後她還是決定等凌非成親那天再走。
八月十二是個好日子,整個帝都充斥着喜悅的情緒,尤其是翼王府,高高的門樓上紅綢飄飛,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就連門外的石獅子都繫上了紅色的綢布。
王府內,到處張燈結綵,就連下人們的衣服也換上了鮮豔的顏色,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意,從前院一直到凌華院,小徑上繁花開得正豔,丫環們腳下生風。
主院的裝飾早已換上了喜慶的顏色。
涼亭上,正坐着一男一女,初十趴在欄上,看着底下忙碌的下人,問道:“爺,你那主屋真的不要收拾一下嗎?”
凌非正襟危坐,正端着茶碗,聞言‘嗯’了一聲。
“顏色太暗會影響睡眠的。”
初十一直覺得他這樣不對,但不知該怎麼開口,畢竟屋子裡什麼都是黑色,很怪異。
“也沒見你睡不着。”凌非喉頭微動,放下茶碗,說道。
初十:“……”
“我那是習慣了,娶了新娘子你要是讓人家住那裡,估計會被嚇到。”
其實她一點也不關心別人會不會嚇到,只是想讓爺活在陽光下。
凌非擡眸瞥了她一眼,“不會。”
他說的不會是,不會讓別人再住在那裡,可初十卻理解成了,雲裳郡主的膽子很多,不會嚇到。
好吧,她多管閒事了。
“好想看爺穿新郎裝的樣子。”外面的風景再美,也有看厭的時候,初十轉過身看向他,眉梢眼角盡是笑意。
凌非挑眉,“你不是見過了嗎?”
初十眼珠子一動,忽然就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道:“怎麼辦,不想讓別人看你穿新郎裝的樣子。”
“嗯哼?”
“太美了,好想收藏。”初十很狗腿的仰頭說道。
搖着他腿的樣子,活像一隻小寵物。
凌非撫了撫她的墨發,但笑不語。
這天下午,發生了一件大事。
凌非的師傅回來了,初十被特許帶去了竹屋。
這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梳着道士髮髻,一襲青衫揹負着雙手,站在窗前向外望。
“徒兒拜見師傅。”凌非上去見禮,初十則跟在旁邊跟着行禮。
一擡頭就看到中年男子轉過身子,目光和藹,上前扶凌非起身,“起來吧!”
他不經意的撇見初十時,卻神情大變。
“你,你是異世之魂!”
初十也被嚇得僵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異世之魂,這個秘密自她過來那一天就決定隱藏,連初媽媽都沒看出來,沒想到,這道士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下來。
“師傅,你說她?”凌非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凌非的師傅依舊保持着吃驚之色,沒有理會凌非的話,犀利的目光中閃着紅光徑自從她身上掃過,一點也沒放鬆。
半晌,才重新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雙目時,那縷光芒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欣喜。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初十覺得,什麼世個高人,什麼仙風道骨,那他喵的都是假的,眼前這人怎麼看,此刻都像一隻大尾巴狼。
而她呢,就是那隻可憐兮兮的小紅帽。
“初十。”
她看向一眼凌非,凌非此刻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初十就知道,這些是他默許的。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的回答我。”
望着初十的眼睛,凌非師傅的眼眸中帶着絲絲異芒,初十下意識的看向凌非。
凌非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初十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果然,“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嗎?”
這是初十最大的秘密,她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但凌非的師傅既然能看出來,她再否認也沒意義,再說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不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道長望向她的目光越發的平和了,隨後看向凌非,道:“非兒,你大哥有救了。”
凌非的目光自初十的臉上掃過,問道:“師傅的意思是,她能救大哥?”
“沒錯,我等了十六年,終於被我等到了。”
聽着他們嘴裡的話,初十怎麼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按在砧板上的肉,只等開膛破肚就可以下鍋。
“那個,爺,他說的大哥是誰?”初十可不覺得這兩人說的是凌天燁。
但是凌非是前王妃所出,且也只生了他一個,他何時又有了個大哥?
凌非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思索了片刻,道:“你先回去等我,今天不許出府。”
“哦。”初十應下就離開了。
一路上她的心中百味煩雜,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直覺,凌非師傅嘴裡所說的她能救那人,不是什麼好兆頭。
算了,不想了,等凌非回來問問他就是了。
茗煙和春蘊因爲世子妃要進門,忙得轉圈圈,初十覺得無聊,便出了主院隨便走動。
不多時,竟來到了她曾呆過的地方。
前面有人在吵鬧。
“還不快去?若不是近日有喜事,你以爲我會幫你瞞着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帶着焦急和不安,“盈盈,我今天真的很累,不是不幫你做,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
她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喘息。
初十聽出來了,這是香草,而另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正是當初與初十她們一起進凌華院的盈盈。
“裝,你就裝,不去是吧,不去就別我不講姐妹情意,我現在就去崔媽媽那裡,告訴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做了什麼好事。”
“盈盈,不要,不要去。我求求你了……”
隨着聲音越發清晰,初十已經到了小院的門口,院子裡晾着清涼的衣衫,盈盈站在那裡一腳將香草踢開,而香草什麼也顧不上,連忙伸手去拉她的腿,滿是乞求的臉上掛着汗珠。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旁邊,蕭蕭依如既往的站在盈盈這邊,什麼話也沒說,但眼底盡是鄙夷之色。
那勾着脣的模樣,竟是連對盈盈也露出輕蔑之色。
初十心中一動,看來這凌華院還真是藏龍臥虎。
什麼角色都有。
而另一人正在掃院子裡的地,一直低着頭,彷彿沒有看到旁邊那一幕。
湘雪被爺處理了,想來這是後來選進來的。
初十暗道,這纔是正常表情,想她初來這裡時,也是這般,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可有時候不是你躲着就能躲過去的,有時候是事找你。
“這麼熱鬧,世子妃還沒進府,你們就開始排練節目了。”
初十的聲音驚了幾人。
循聲望去,就見初十倚門而立,雖然半年沒見,但盈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初十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盈盈甩掉香草的手,便向前走來,望着初十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當初一起進的凌華院,她還是三等丫環,可初十已經一躍成了爺身邊的紅人,就連與她一起的那個笨蛋茗煙都成了一等侍女。
這一切都是敗眼前這女子所賜。
她雖然還掛着二等丫環的名頭,但卻從來不做事,每日都陪着爺,好不囂張。
爺爲了她還將一等侍女另補了一人,只爲她高興。
私底下衆人議論的時候,都會提起她,覺得她就是個例外,一個個恨不得去巴結。
可初十鮮少在府裡,就算在也只會在爺的身邊,所以很多新人都沒見過她。
上次她離開,二等丫環空缺,本來以她的資質還是很有希望的,再加上與崔媽媽的關係,誰想崔媽媽竟說,她不合適。
不用問,也知道是這死丫頭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