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跟我回法國吧,嫁給我,我給你幸福!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還年輕。”肖恩在我的身前蹲了下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那一刻我讀到了他眸子中的真誠於是我笑着搖了搖頭。
“肖恩,地域的差別和文化的衝突不是簡單的愛情就能彌補的,而且我雖然對這個社會很失望,但是我還愛着我的國家,我學的是中醫,這個學科在中國才能被人認可。”
“那麼你並不排斥我對嗎?如果我們相處的久了,你會喜歡上我的,是不是!”肖恩有些興奮地抓緊我的手。
“肖恩,我們是不可能的,其實當初我救你只是在證明我有能力去和所謂的命運對抗,而不是乖乖的接受擺佈,現在我的能力得到了證明,我也就滿足了,而且不瞞你說,我的這次婚變對於我來說,是個永久的傷疤,我不會輕易再涉足感情了,尤其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異國之戀,所以也請你不要再難爲我了,好嗎?”
“安琪,你這麼說,我很難過,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用比那個更大的鑽石戒指套牢你的一生,讓你成爲博迪格家族的女主人。”
我看着肖恩那張英俊的臉,無奈的笑了,也不知道他的這份熱度能在回法國之後維持幾天,反正我從不認爲一個來自浪漫之都的男人的誓言有什麼可信度,所以我也懶得去和他爭辯,就讓時間去證明那些幼稚的誓言有多麼可笑吧!
小北抽空去把戒指典當了,換回了不到5000的人民幣,估算了一下,去法國的機票是夠用了,我和小北又添上了一千塊,這樣連在路上的費用也夠了,正好哨所裡有個人要回廣東探親,就讓他順便把肖恩捎帶出去,在我和肖恩住在一起的幾個月裡,我教了肖恩不少的漢語,現在簡單的對話他是沒有問題的,要不然那天晚上我和小北的對話也不會被他給聽了去。
我做了一個布袋圍在肖恩的腰上,把證件和錢都放了進去,告訴他一路小心,因爲他這樣的外國人肯定會被小偷盯上的,所以爲了防盜,這樣的布袋是必需的,肖恩抱住了我,熱烈的眼神彷彿要把我融化掉,他啞着嗓子對我說:“安琪,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想抱着你睡!”
“肖恩,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去推他,可是他不肯放開我。
“安琪,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在你沒有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我只想抱着你,就一個晚上,還不行嗎?”肖恩懇切的說。
“肖恩。。。。。。”
“安琪,別拒絕我,你也說過,我們可能都不會再見面了,你連我最後一個願望都不願幫我實現嗎?”肖恩的眼中閃爍着一絲淚光,讓我的心變得柔軟。
“你保證不會做讓我難堪的事?”
“我保證!”
那一夜,我睡在了牀上,被肖恩緊緊的抱在懷裡,他的確沒有做什麼讓我難堪的事,在睡夢中,似乎有什麼刷過我的面頰,最後停留在了我的脣上,我用手胡亂的揮了一下,結果聽到了肖恩“哎呦”了一聲,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去,早上的時候,我看見肖恩的臉上有一道指痕,我聰明的當做沒看見,他也沒有對我說那是怎麼回事。
弄了他最愛吃的早飯,看着他如同嚼蠟一樣的吃完,連最後一口都沒有剩下,彷彿要把鍋都吃進肚子裡一樣,我的心中也開始有異樣的情緒在涌動。最後一次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和他一起出門,小北和那個戰士已經在院子的門口等着我們了,小北用一塊肉乾逗弄着牙刷,牙刷很喜歡小北,是狼羣中唯一跟小北親近的狼。
“準備好了嗎?”小北問肖恩。
“恩。”肖恩的臉上沒有笑容。
“那,走吧!”小北和那個戰士轉回身向哨所的方向走去。
“等我一下!”肖恩在走出了快五十米的時候說,然後回過頭,向着我衝過來。
他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緊緊的抱住了我,然後吻上了我的脣,急切又溫柔的深吻,迫切的鑿開我的牙齒,溜進我的嘴裡,糾纏着我的舌一遍又一遍的允吸着我脣內的一切,我僵硬在那裡,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這樣的熱情,不過好在他適可而止了,他把我的長髮順到耳後,然後在我耳邊說:“安琪,等我回來!”然後他再次緊緊地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大步的朝着小北他們走去。他沒有再回頭。
看着他們走出視線,我蹲下來抱住牙的脖子,低低的說:“牙,又只剩下我們了!我們走吧!”
我又恢復到了肖恩沒有來以前的那樣的日子,每天過的沒心沒肺的,高興就笑,不高興就揪牙刷的耳朵出氣。整個冬天過得也還是很舒心的,今年的冬天要比去年的好一些,由於食物儲備的充足,加之這個冬天沒有上一個冬天那樣冷。
一轉眼的時間,我在這個深山裡度過了兩年的時間了,每日粗茶淡飯,卻沒有厭煩,我也從二十歲的年紀變成二十二歲,自從肖恩走後,小北經常勸我,說我該爲自己的未來打算了,我總是笑一笑,說是不急,其實,我也很迷茫,我知道自己和社會已經有些脫節了,而且每當想到要回到那個霓虹閃爍的大都市的時候,我的心裡總有牴觸的情緒,我覺得與其那樣,我還不如留在這深山裡陪着我的牙和我的狼羣,至少看着它們捕獵和繁衍我有一種活着的感覺。
春天是躁動的,狼羣的狼都開始發情,牙的發情期並沒有到來,可是那幾只小狼卻已經開始了,每日裡公狼除了打獵就是爭鬥,努力的表現自己,在那兩隻年幼的母狼面前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牙刷,它並不像其他公狼那樣圍着母狼轉,而是懶懶的看着,我想它應該是在等牙發情,不過,它最近老是偷偷的跑到我的屋子裡來,也不管牙高不高興,有的時候還因爲牙的阻攔而和牙起爭執。我總覺得這隻狼很奇怪,於是我給它檢查了身體,覺得沒什麼病症,後來有一天小北對我說:“姐,你那隻公狼怎麼了?老是看着你。”